想到这里王清华摇了摇头,表达了两种意思,第一这种办法自己不同意,第二即便是自己同意也不可能找到一个愿意承担这样责任的人。要知道,破坏水坝,造成如此严重后果的,是要判刑枪毙的。谁会傻的承担这样的责任呢?这本身跟王清华承担责任性质上就不一样了。王清华承担责任,承担的是工作疏忽大意,定的重一些就是个渎职罪,判七八年刑,也就是完事了。一旦是坏人破坏,必然要枪毙的。
兰英的想法,也是听了王清华王清华的叙述之后,突然产生的,现在经过一段时间考虑,就更加明朗了,觉得即使冒一次险也是值得的,所以并没有理会王清华的意见,而是接着道:“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试试看吧。说不定,小王庄水坝溃坝还真是一件坏人破坏的事情。”
王清华一下子愣住了,心中暗想:这女人的脑子转的也实在不慢,竟然这么快就想好了一条推卸责任的计策。\心中也开始盘算,兰英究竟会如何实现自己推卸责任的计策。
忙了一整天,两个人也都累了,要不是生这么严重的安全事故,让大家的心都吊了起来,现在恐怕早已无法支撑了,就相互依偎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王清华醒来时,兰英已经梳洗完毕,正在那里翻找文件。
“几点了?”王清华问了一句。
“还早呢,大概六点左右,你再睡一会吧。”兰英关心道。
“没事,睡不着了。”
王清华说着起床,直接回自己的宿舍开始梳洗。
北方的十月,虽还没有进入冬季,但秋的味道已经很浓了。\清晨如果衣服穿的少了,就能感觉浑身凉飕飕的。王清华拿了脸盆,打了慢慢的一盆凉水,把自己从头到脚好好冲洗了一遍。
这种用凉水洗澡的方式是需要勇气和意志的。王清华也是最近才开始坚持,洗完一遍,就感觉冷的有些抖,但还是咬紧牙关坚持了下来。
要坚持洗冷水澡,十月里十分关键,如果十月的天气都坚持不下来,随着气候越来越冷,往后肯定没办法再坚持了,更何况还有寒冬腊月在等着。
洗完之后,王清华又把全身所有的衣服全部换了下来。昨天在小王庄一天的一线劳动,衣服已经全部沾满了泥巴。今天虽然还要参加一线的抢救工作,到下午肯定还要弄一身泥巴,而且穿脏衣服去,可以给别人一种工作认真顾不得换洗的印象,但王清华还是将脏衣服换了。\这是王清华的生活习惯,王清华不想为任何事改变,也不会为讨好某些人而改变。
穿好衣服,王清华直接来到兰镇长的宿舍。兰镇长依然在翻找文件。
“你在找什么呢?”王清华问。
“按照你的意思,正在找关于小王庄水库的文件。”
“照这么说,你们以前出过关于小王庄水库的文件?”
“反正我手里没有出过,就是不知道前任镇长手里有没有出过。如果前任镇长出过这样的文件,肯定会成为调查的第一手资料和依据。所以我必须把它找见,以免到时候人家问起的时候,自己手足无措。”
王清华暗想,自己以前老认为这女人粗心大意,看来自己的判断下的有点过早了。如果前任镇长出过这样的文件,而且是关于水坝的,那兰镇长的罪过就更大了。\因为前任镇长一旦出过这样的文件,就说明前任镇长已经现了这个问题,并且采取了相应的措施,才使得小王庄水坝从来没有溃过坝。那么这次溃坝的责任就完全落到了现任班子的头上,根本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有没有啊?”王清华问。
“要是找到了,就不会再找了。”
“这么说,前任镇长也没有现这个问题,或者说是现了这个问题而没有采取相应的措施。你肩上的责任轻多了,起码是有人要和你一起担当这个渎职罪了。”
王清华故意调侃了一句。
“你就别说风凉话了。我问你,你到水库查看的时候有没有现什么异样的情况,或者说有没有现有人来过水坝的脚印什么的痕迹?”
兰英开始动脑筋了。\兰英问完,王清华马上意识到,兰英昨天晚上的说法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打算采取实打实的措施。
“水坝上没有什么异样的情况,至于脚印,深更半夜的,我和大刘也没有注意。再说了,那么大的水坝上,怎么可能没有脚印呢?”
“你再仔细回忆回忆,看有没有什么阻四马迹?”
兰英说着,放下手中的活儿。
王清华低头想了一会,忽然一把铁锨出现在脑海里。可是水坝周围就是村民的田地,出现一把铁锨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没有,确实没有什么一样的情况,就是在水坝的旁边放一把铁锨,可是一把铁锨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更何况……”
王清华的话没有说完,兰英马上打断道:“你说什么,你说在水坝旁边有一把铁锨?铁锨是怎么放的?你能不能尽量详细地把这个情况给我说一下?”
看真兰英兴奋的样子,王清华不禁笑了出来,道:“你那么兴奋干什么,难道是想在这把铁锨上面做什么文章?”
兰英郑重道:“不是我想在这把铁锨上面做什么文章,而是这把铁锨本身就有文章。\你想,深更半夜,水坝上面为什么凭空放一把铁锨呢?”
王清华道:“这有什么,或许是白天干活,回家的时候忘记拿了。你不能光凭一把铁锨就产生什么异端猜想吧。你这想象力也有点太丰富了吧。”
王清华的话语情不自禁暗含了讽刺,同时心中也开始想:如果兰英真要拿这把铁锨做出什么文章,这个放铁锨的家伙估计就要倒霉了。\
兰英道:“你这话说的没错,但是你不能排除,这把铁锨本身存在着某种阴谋。因为水坝上凭空放一这么把铁锨,不能不让人产生怀疑吧。虽然我的想象力过于丰富,但你也不能证明,这把铁锨不存在问题吧。只要他存在问题,就有可能是为了破坏水坝而存在的。”
兰英越说越说的有道理,最后的声音也变得十分有力,从最初的猜测,几乎变成了一种肯定的判断。
王清华心里也开始怀疑,不过王清华还是不赞同兰英的赞同。因为王清华认为,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不可能凭空产生破坏水坝淹没下游小王庄的想法。除非……
王清华突然好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其实解决这个问题也很简单,只要找到铁锨的主人,然后查清楚,铁锨的主人有没有和小王庄有什么仇怨,事情就很明了了。\
兰英见王清华半天不说话,就笑问:“是不是你也觉得这把铁锨有些不对劲了。”
其实这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解说。越解说越会让人怀疑。因为任何事情本身都不可能不存在存在的疑点。这些疑点一旦和某些需要吻合,马上就会让人产生联想。更何况,对于现在的兰英而言,是多么需要这样一种疑点啊。这就难怪兰英要把这件事情往自己需要的疑点上联系了。
王清华依然沉默。在这种情况下,王清华还不想表达什么样的看法。疑点毕竟是疑点,而不是事实。王清华本身也不希望这样的疑点生。一旦这样的疑点变成事实,先意味着这场空前绝后的灾难就是认为因素造成的,其次说明现在的人越来越疯狂,越来越没有理性。\一个人没有理性并不重要,如果全社会的大多数人都如此失去了理性,如此丧心病狂,那将是多么让人伤心的事情。
兰英继续追问:“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王清华急忙道:“你说哪儿去了。这跟我个人的意愿没有丝毫的关系。我唯一的意愿就是不生水库溃坝事件。但是已经生了,我就算有再好的意愿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兰英的话中话,一下子就被王清华识破了。现在,兰英也非常矛盾。因为就目前而言,明哲保身终究是自己最需要的。凑巧又有这么一把铁锨让自己似乎产生了希望的曙光。尽管这种曙光是让人心里别扭的,很不是滋味的,但总比没有这种曙光,让责任完全归咎到自己身上要强的多。\
“兰英,既然说到这儿,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王清华郑重道。
“什么问题,你说吧,我一定如实回答。”兰英道。
王清华沉默了一会,话虽然已经说出去了,但他还是想先考虑清楚。尽管兰英嘴上承诺如实回答,但心里怎么想的还很难说。这些官场上的人,打官腔是在所难免的,如果兰英也是这样打官腔的话,他就对自己先前所做的决定的正确性产生了怀疑。
“如果那把铁鞋跟水库溃坝没有任何联系,你会怎么处理?”王清华还是问了自己心里想的问题。他现在是在赌博,这一把就是押兰英对自己讲实话,并且能不遗余力地贯彻。
“如果那把铁锨跟水库溃坝没有联系,我一定尊重事实。”兰英想也没有想,随口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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