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智于是便找了个借口,跟甄菲离了席。
这个豪华单间其实是一个大套间,主房间是吃酒席的大饭桌,而在旁边还有一个隔间,那里放了两排沙发,中间有茶水桌,是供客人休息谈话所用的茶水间。
两个人把门关上后坐在沙发上,甄菲显得有些拘泥。
陈智这时才发现她似乎比原来瘦了一些,双眉心处有一点微皱的迹象。
她本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这幅面容和她恬静的性格匹配在一起的时候,就像一块温润的软玉,让人非常舒服。
甄菲见到陈智的时候,虽然很高兴,但明显还有些不好意思。
她低头腼腆了一会,然后说道,
“我这些日子给你发的信息,你都收到了吗?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平日待在地下金库中,闲来无事就想发给你,也不知道你在忙些什么,看了没有!”
“收到了!”,陈智淡笑着答道。
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甄菲一直在给他发微信,里面不乏一些心理学医生的心灵鸡汤,还有一些保重身体的文字图片。
但陈智一直都没有怎么回复,一是因为她的确有些忙。
二是因为,他能感觉到甄菲对他的想法,他不想跟甄菲走的太近,以防她陷得太深。
“我一直都太忙,所以没有回复,对不起!”,陈智微笑着回应。
“我知道你很忙,忙一些我们想不到的事情,那都是真正的大事”,甄菲的声音非常温柔,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考虑了一下,还是要跟你说说的好!”
“说吧!”,陈智点了点头。
这时就听见甄菲继续说道,
“你还记得,当时你们从我们家的地下金库中出去之后,为了防止秘密外泄,将我哥圈在了一个法术里面。
然后从那时候开始,我哥就失去了那段记忆!”
“当然记得!”,陈智点头说道:
“当时是我们讨扰了你。
为了防止事后的麻烦,我挪走了他当晚的记忆,然后植入了一些伪造记忆,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吗?”
“大概就是今年吧……”,甄菲轻声的说道,
“之前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但是今年以来,我哥就一直头疼,在上个月的时候,我哥还出了一次鼻血。
我带她去医院做了一系列脑部的检查,发现脑颅外侧有一些轻微淤血。
虽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这应该算是一个后遗症了!”
“后遗症吗?”,
陈智立刻回想了一下这整套的法术作用,当时他已经尽力将这些咒法做得很精细了,但咒法就是咒法,经过人脑的时候,无可避免的会有一些破损。
这种脑中淤血,很有可能就是那时所造成的损伤,而这种损伤是当事人永远想不到的。
陈智随后陷入了沉默之中,双手交叠看着地面,心中顿时有些难受,
“其他方面还有什么影响吗?”
“那倒是没有”,甄飞看陈智的这个样子之后,语气放缓了一些,
“其实也不必想的太严重。
我本身也算是这方面的专家,这种脑淤血的现象其实有很多,有很多人天生就是如此,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头疼。
后天的脑部手术,震荡磕碰都可能会导致这种淤血。
但绝不会有其他的影响,更不会涉及生命,只是我哥以后要受些苦了!
我跟你说这些,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知道一下,看看你这边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能把这些淤血去除……”
“是我对不起他!”,陈智沉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看向了甄菲,
“我会让巫医配一些药物,之后寄到北京去。
你按时让你哥服用,应该会有好转。
但是药物就是药物,对于这种器质性的损伤,不可能彻底的拔除。
估计他这一辈子都会有这个后遗症了。
对了……”,陈智随后想起了什么,
“你哥要做这个影视集团,最大的目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内情吧?”
“呵,他能有什么目的,无非是男人的野心罢了!”,甄菲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对事业非常专注,虽然现在我们的私人银行经营得很好,但吃着碗里也要看着锅里的。
我哥经常说,我们甄家把这这份祖产延续到现在,都是替别人管钱,自己却没有一项实业,实在是不甘心。
我父亲生前的时候就总是惦记着这件事儿,总想回到大陆来,做一份大型的实业,让甄家后代真正的立住脚跟。
我哥今年也三十几岁了,他怕以后没了胆量,便这一次发了狠,把所有家产都赌上了,简直是疯了。
我也劝过他,这种跨领域的大集团生意哪有那么好做?一旦要是失手了,就倾家荡产了。
但是他死活不听,说这次如果赌成了,甄家就脱胎换骨了,从此和东北的鲍家一样,都是有实业的大家族。
所以他怎样也要拼这一次!
我也是没办法呀!嗨”
“他这么在乎这个吗?”,陈智看着甄菲问,
“那么你呢?
你在乎这个吗?”
“我当然也希望我们甄家好啊!”,
甄菲以为陈智只是随便问问,就随便的答道,
“如果这个集团做起来,那我们甄家可真的是不一样了,我手里的金融资源也全都用的上。
我也有很多想法,到时候也会有作为。
可是影视业这口饭哪有那么好吃的?而且还要建那么多的实体影业,太冒险了。
很多朋友告诉我,我哥现在就是一个棒槌,楞头青带着大笔资金扎进去,弄不好就会输的一无所有,唉!”
“那就这样吧!”,
陈智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再次看向甄菲,轻轻地笑了一下,
“你哥的这个梦想,我来帮他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