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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电影帝国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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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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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名;你懂的真多。”莉莉听过介绍之后;目泛神采的看着凤冠;说道:“好精巧的工艺;和它一比;纽约第五大道上的那些珠宝太简陋了。”

    “这是仿明代皇后的凤冠而制作的;名叫花丝点翠凤冠;以漆竹丝作胎;用k金点翠打造;上面镶着8枚宝石;5449颗珍珠。”吴子名隔着玻璃;指指点点的解说道:“你们看;这些翠云;是用中国特有的点翠工艺制作而成的;从不同的角度看;会呈现不同的色泽;变幻万千;因为是凤冠;所以金龙在两边;这中间的这个翠凤;是皇后的象征;你看它昂首翘尾;展翅欲飞;用来表现凤仪天下的高贵气势。”

    几个女人围着凤冠;绕来绕去的看个不停;沈冲则和两位穿着灰色工作服的女子说话。

    1979年;在轻工业部的主导下;中国工艺美术协会评选出33位在工艺美术领域取得重大成就的老艺人;授予“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的称号;在这个时代;可没有太多猫腻和利益瓜葛;评选出来的全是各个领域里毫无争议的顶级高手。

    沈冲身边头发花白的那位女子;就是33位工艺美术大师之一;名叫吴可男;年过六十;是花丝镶嵌的权威;花丝镶嵌本来是做首饰的工艺;她却创造性的做出了圆雕;立体人像、动物和花鸟等摆件作品;拓展了这门手艺的应用范围。

    而另一位戴着眼睛的中年女子;则是她的得意弟子白静宜;那顶明朝皇后的凤冠;就是她负责主持复原的。

    “白姐的手艺真是高明;巧夺天工也不外如此;令人佩服。”沈冲笑着恭喜;说道:“吴老师;这门绝活再现人间;可喜可贺。”

    白静宜不好意思的低头;扶了扶眼镜;掩饰脸上的得意之色——这种旷世之作;即使是仿制品;也完全值得自傲。

    “这个只是故宫里那件仿制品的再仿制;练手用的。”吴可男叹息一声;说道:“老祖宗几百年前就能做出来的东西;我们用了好多年才摸索着仿制出来;比起几百年前的古人;可差远喽。”

    “话不能这么说;社会总是在进步的。”沈冲笑着安慰道:“以现在的物质条件和技术手段;这门手艺;早晚会发扬光大的。”

    “希望如此吧。”吴可男轻轻摇头;说道:“花丝镶嵌工艺复杂;难度很高;做一件器物短则几个月;长则数年;现在的年轻人;哪还有耐心来学这个;现在我就静宜一个传人;以后她要是不做了;说不定就失传了。”

    “老师;瞧您说的;我怎么可能会让这门手艺失传。”

    沈冲摸了摸头皮;想起后世互联网上那些有关中国失传手工技艺的信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工艺复杂的传统手艺;不管是学徒培养还是商品生产;周期都太长;效率太低;缺乏竞争力;它们是工业界的大熊猫;处在濒临灭绝的边缘。

    “艾伦;这次真是大开眼界。”莉莉抱着简的胳臂;走过来说道;“北京太让人吃惊了;有雄伟的故宫;有美味的小吃;还有这么精巧的艺术品;太好玩了;我真想一辈子住在这里。”

    吴子名闻言;面露一喜;沈冲则赶紧说道:“不仅是北京;中国好玩的地方多着呢;有得你看。走吧;走吧;别耽误两位大师的时间;我们去看看金像奖的奖杯。”

    这里是北京花丝镶嵌厂;沈冲今天来的目的;是为了取香港电影金像奖的奖杯。

    在前世里;最初几届金像奖;一直没有固定的奖杯;第一届是一个简单的金属人型;好像儿童积木玩具;非常的山寨;只有最佳女主角惠英红把奖杯保留了下来;第二届是一个高举胶片架的男子;第三届是一个蓝色的抽象水晶方块;从第四届到第十届;奖杯则是一个挥手向前飞奔的肌R男性;为了表现人物的动态;人物有一前一后两个脑袋;以流云般的线条联接;造型怪异;被人戏称为“双头怪”。

    随着金像奖的规模和影响力越来越大;这个奇怪的奖杯饱受诟病;于是在第十届金像奖举办的时候;筹委会邀请香港艺术家联盟参与设计;十易其稿;最后设计了一个手托宝珠;身围胶片;仰头向上;充满向往感的女郎造型奖杯

    这个奖杯设计的非常成功;备受影迷赞誉;传说奖杯上的那个女郎;是按照1979年港姐冠军郑文雅为原型设计的;之所以找郑文雅;是因为她在ru年给《花花公子》中文版创刊号做封面女郎;同时拍了一组半L写真集;出版后引起轰动;姣好的身材也为人所熟知;而那个手托圆球的动作;来自1985年的经典电影《何必有我》中洗浴时候的剪影。

    此时郑文雅虽然已经出道了;但沈冲无意去找她;他不想金像奖的奖杯和任何真人扯上关系;更希望奖杯能体现出中国独特的文化风情;所以在去年十月份;他在北京的时候;按照记忆画了个概念草图;然后找上北京工艺美术研究所;委托他们设计奖杯;而在听过要求之后;工艺美术研究所向他推荐了吴可男。

    当看到那一排奖杯的时候;沈冲目光一凝;满心欢喜。

    奖杯和前世的原版差不多;都是一个妙龄女子手托圆球的造型;但原版是一个胶片缠身的披肩发女郎;手托一个整体的圆球;新版则是一个齐耳短发;穿着长裙的女子;手托一个由珍珠和金丝镶嵌而成的彩球;胶片如飘带一般在手臂之间飞舞;吴带当风;圆润飘逸;宛若仙女;带有敦煌飞天造像的特点;却又极具现代感。

    莉莉弯下腰;欣赏着长裙上镂空的金线花纹;问道:“艾伦;你要拿这个艺术品去当奖杯?”

    “现在我也有点舍不得了。”沈冲摸着下巴;低头细看;他啧啧赞叹了几句后;说道:“吴老师;这也太精致了点;比我要求的要好太多了;让您老费心了。”

    “这不算什么;工艺要求不高。”吴可男很随便的说道:“可惜你要的数量有点多;时间又紧;要是时间充裕的话;我可以找人给胶片雕上电影画面。

    沈冲为之咂舌;连忙说道:“不必麻烦了;这样已经是极好了。”

    简只会说粤语;不会说普通话;她问道:“艾伦;这是金子做的吗?”

    “不是;是镀金。”沈冲解释道:“里面是铜做的。”

    莉莉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奖杯;说道:“艾伦;你请我去演电影好不好?我好想拿一个奖杯回家。”

    “你这种万事都藏不住的性子;演一辈子戏都拿不到一个奖。”沈冲也拿起一尊奖杯;拿原版的奖杯;一般是抓住腿部;而新版则是抓住腰间;他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后;说道:“吴老师;这个是多重?五斤?”

    “五斤二两;比你草稿上要求的略重了点。”吴可男也拿起来一个奖杯;示意道:“我在这里加了一点料;这样重心更适中;拿着才稳当。”

    “还是您想的周到。”沈冲拿着奖杯;做了几个举杯致意的动作;然后很满意的说道:“手感很不错。对了;吴老师;这奖杯;别人也能做么?我总不能每年都来烦劳您。”

    “做这个工艺要求并不高;裙子上的花丝和圆球上的镶嵌;我们厂里很多人都可以做。”吴可男指着一直没说话的白静宜;说道:“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找静宜;我的本事;她已经学的差不多了;这二十个奖杯;有一半是她帮着做的。”

    李开元拿手指摩挲着奖杯;用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问道:“吴老师;做一个奖杯;需要多久时间?”

    “现在有模子在;做起来很快的;熟练工的话;一天就可以做一个。”

    机器制作的普通奖杯;一天能做几万个;而这个奖杯;工艺并不复杂;还有成品在先;熟练工每做一个都要一天的时间;而每个熟练工;至少要三年的时间培养;传统手工艺品的生产效率;可见一斑。

    “艾伦;你的颁奖典礼只需要用十五个奖杯吧?”莉莉放下奖杯;双手合十;哀求道:“这里有个;不如送我一个吧。”

    “不行;我需要几个做备用;以防意外。”沈冲言辞拒绝;说道:“再说了;要是你拿一个;他拿一个;我还办什么颁奖典礼?不如直接每人送一个好了。”

    “莉莉;你在北京还要呆好几天。”吴子名献殷勤;说道:“不如让吴老师再帮你做一个好了。”

    莉莉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摇头说道:“还是算了;艾伦说的有道理;这是奖杯;不能随便乱拿。”

    “吴老师。”李开元C口说道:“我可不可以参观一下你们的工厂?”

    第三卷 第六十三章 财团十三

    “小沈同志。”陈播提着军绿色的铁壳水瓶;一边倒水;一边说道:“关于引进《空山灵雨》的问题;今天谈的怎么样?来;喝茶。”

    “谢谢陈局长。”沈冲站起来;双手接过充满时代气息的白瓷茶杯;放在沙发中间的茶几上;说道:“电影输入输出公司不地道;大家分歧太大;我觉得没法谈了。”

    “哦?”陈播眉毛一挑;他坐在办公桌后;笑着问道:“怎么个不地道法

    “他们开价才10万;这不是明显欺负我么?”沈冲故作抱怨;说道:“内地群众观影热情高涨;武侠电影又是一片空白;我这部《空山灵雨》;新鲜又新奇;即使比不上《保密局的枪声》1800万的票房;ru0万总该有的吧?这可是邓公看了两遍的片子;才给10万;打发叫花子呢。”

    “你啊你;真是个地道的资本家。”陈播带着笑容;用拿着烟盒的手虚指他;说道:“输入输出公司刚成立;资金有限;你也要理解他们。”

    “我理解他们;可谁理解我啊。”沈冲摊手;说道:“我买这部电影的版权;可是花了100多万港币;10万就卖;岂不要亏的倾家荡产。”

    “说什么话;你可是大富豪;这点小钱哪能让你倾家荡产。”陈播哈哈大笑;他点燃香烟;抽了几口后;才一咬牙;说道:“小沈同志;我在这倚老卖老;厚着脸皮帮输入输出公司的老张求个情;你给北京电影学院和北影厂捐了几百万美元的器材;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次就当捐赠;做个人情;10万卖给他们;好不好?”

    “陈局长;不是我刻板;也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沈冲坐直身体;正色说道:“我觉得吧;生意归生意;捐赠归捐赠;做生意不是一个人的事;大家要按规矩;凭本事来;捐赠则是个人的意愿;怎么捐;捐多少;都是个人的私事;两者不能混为一谈;要不然会乱套。给输入输出公司捐款;我没意见;只要他们开价合理;我拿到款子后;立马就可以捐回去;总而言之;这钱得先让我合情、合理、合法的赚到;然后才能谈捐的事;不然以后谁见到我;生意还没谈;就先让捐点;我还怎么过日子?”

    说完之后;停了一下;他又接了一句:“这就好比做官;我不好好工作求上进;而是直接跑过来跟你说:陈局长;你位高权重;我是平头百姓;不如你捐点权力给我;发个科长处长给我当当吧;这样能行么?坏规矩嘛是不是。”

    “小小年纪;大道理倒是知道不少。”陈播用大笑掩饰尴尬;笑过之后;说道:“我也知道你说的是正理;可是电影输入输出公司真拿不出钱;他们没放映权;买回来后还要交给中影去放;中影公司不开高价;他们又怎么能开高价?夹在中间;两头受气;公司成立两个月了;一部电影都没谈好;老张胡子都要急白了。”

    “爱哭的孩子才有奶喝。”沈冲揭开白瓷茶杯盖子;淡淡的说道:“白自家的胡子有啥用?张经理应该天天去文化部哭;哭红了眼睛;说不定可以要一点政策出来。”

    “你这促狭鬼;政策哪是哭出来的。”陈播摇头;他无可奈何的说道:“那你说怎么办?这部电影是上头指定要引进的;总不能老拖着;对大家都不好

    “很简单啊;要么给我100万人民币;要么让我从票房里分成。”

    “你可真是又臭又硬。”陈播猛抽了一口烟;然后熄灭烟头;说道:“说了好几次了;我们还在研究电影票房分成的政策;政策没做好;你就是哭破天;也行不通;再说了;你想分成就分成?票房怎么统计;分成什么比例;财务怎么走账;香港就一个城市;500万人;全中国有多少城市;又有多少人口;你想过没?很麻烦的;要有耐心”

    “全国票房分成我不奢望。”沈冲吹开茶叶;喝了一口;然后说道:“要不这样;10万我也不要了;你让张经理去找中影公司;在地图上哭个城市出来;不管是北京上海还是广州深圳丨那个城市的票房;我和他五五……不;四六分;我四他六。”

    “瞎胡闹;你当是小孩子过家家?”

    “上头不是说了吗;摸着石头过河。”沈冲笑着说道:“国家都专门开了个深圳丨特区摸经济的石头;电影局就不能找个城市摸放映的石头?”

    “我就知道你今天特意来找我;不单是为了你那电影节。”陈播沉默了一会后;说道:“你死咬着票房分成也没用;内地电影院不管是基础设施还是管理水平;都很不完善;大部分电影都是免费放映的;根本不具备分成条件;就算让你去分;最终也拿不到什么钱。”

    “现在分不到;不代表以后分不到;我年轻;等得起。”沈冲极力鼓吹道:“票房分成好处多多;既能调动制片厂的生产积极性;让它们生产质量更好的电影;又能让督促放映公司提高管理水平;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说的轻巧”陈播一口否决;说道:“电影工作者要有社会责任;要引导观众的观影兴趣;培养他们健康积极向上的审美观;而不是一味的迎合群众的口味;那样会出问题的;你那一套;在国内行不通。”

    意识形态一出马;万贯家财也挡不住……

    沈冲败退;他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后;说起正事:“陈局长;我提交的名单;文化部批准了吗?”

    “批了。”陈播从案头拿起一份印着文化部提头的文件;说道:“我们已经下放权力了;电影剧组成员赴港的事情;由制片厂里自行安排;电影局就不再过问了;至于评审和嘉宾名单;除了有几位不太适合出行之外;其余的也都批了。”

    沈冲走过去拿过文件;浏览了一下后;问道:“赵丹老先生怎么了?”

    “他病了;癌症。”陈播语气低沉的说道:“已经晚期了;不过大家都瞒着;他本人还不知道。”

    沈冲吃了一惊;急忙问道:“确诊了?”

    “确诊了;北京最好的医院做的诊断。”陈播叹息一声;说道:“前两年北影厂拍摄《大河奔流》;想请他演周总理;定妆照出来后;和总理本人一模一样;大家都非常满意;不料后来有些风言风语;说他太出名;如果演周总理;观众只认赵丹;不认总理了;当时的局势;你也知道;复杂的很;所以剧组把他换掉了;当时黄镇部长还安慰他;说这次演不了;下次再演;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就没下一次了……”

    “那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还行;能吃能睡;外表看不出来是个病人。”陈播表情落寞的说道:“不过医生说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所以我们就没批准他去香港。”

    沈冲黯然;天不遂人愿;生老病死;非人力可挽回。

    “不过说起来;你这份名单;知道的说你是要做电影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在香港开全国电影人代表大会呢。”陈播毕竟是历经风霜的人;他很快抛开情绪;说道:“几乎把国内知名电影工作者一网打尽了;足足四十多个人;好在组委会负责食宿和路费;要不然;这些人就算批了;也未必能去;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有钱;在香港;吃喝拉撒都要钱的。”

    “我年轻嘛;年轻人就爱显摆。”沈冲拿着名单;笑呵呵的说道:“我恨不得把全国所有电影工作者都请过去;可是香港地方太小;装不下那么多人;真是遗憾。”

    “那你就多显摆几次。”陈播也笑;说道:“这种显摆;越多越好;电影人确实要多出去看看;学习世界各国的电影经验和技巧;才能创作更好的作品

    “陈局长高见。”沈冲拍了一句马P;说道:“香港经济地位特殊;我办电影奖;一是为了表彰电影工作者的辛苦工作;二是想借着电影颁奖的名头;让内地和台湾的电影人相互交流;都是血脉同胞;有个沟通交流的渠道;总是好事。”

    “你说的没错;香港很适合进行统战工作。”陈播拿着香烟;在桌子上轻敲;说道:“好好做;我们会大力支持的。”

    沈冲对此时的两岸关系非常无语;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笑着调侃道:“怎么支持?给我个官还是发点津贴?”

    “你别得寸进尺。”陈播拿起火柴;笑着说道:“官呢;你大概也不想要;钱呢;我们没有;我们只有人;你要多少给多少;就拿你这名单来说;上面四十多人;天南海北的散居各地;你以为召集起来再送去香港容易吗?”

    沈冲呵呵笑了两声;把文件折好;塞进口袋;闲聊了几句后;问道:“陈局长;听说《大众电影》在计划恢复举办百花奖?”

    “是啊。”陈播说道:“连你们香港都有电影奖了;国内总不能什么都没有;百花奖是19年周总理亲自指示《大众电影》举办的;《大众电影》既然复刊了;百花奖自然要恢复;不过你不用担心;你的那个金像奖是在四月初颁奖;百花奖准备在五月份颁奖;不会抢你的风头。”

    “我一点都不担心;不是自夸。”沈冲傲然一笑;说道:“就是再过三十年;百花奖也别想抢走我金像奖的风头。”

    第三卷 第六十四章 财团十四

    隔着老远;沈冲就隐隐约约听到强劲的音乐声;他对身边的女孩说道:“听起来挺热闹啊。”

    女孩子年约十八九岁;明眸皓齿;颇为俏丽;穿着粉红色的羽绒服;戴着绒线帽子和绒线手套;裹着米色的围巾;搭配的很讲究;时尚又可爱;即使放在二十年后;也不落伍;她笑着说道:“他们是挺能闹腾的。”

    “大冬天的闹腾闹腾;可以活血驱寒。”在寒风中;沈冲缩了缩脖子;问道:“你以前经常来这里玩?”

    “也不是经常;只来玩过几次。”女孩抓着帽子两边的绒球;向下拉了拉帽子;说道:“北京不像香港;没有歌舞厅什么的;大家就自己捣鼓了一个;瞎玩儿;有时候玩的挺疯狂。”

    “无处安放的青春;就该疯狂。”沈冲呼出一口白气;笑着说道:“再不疯狂;人就老了。”

    女孩闻言;侧头看着他;在白雪反照的路灯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沈先生;你刚才说的真好;是诗歌吗?”

    “诗?”沈冲哈哈大笑;du年代这是文艺青年的黄金年代啊;笑过之后;他说道:“我这是胡言乱语;和诗八竿子都打不着。”

    “我觉得很好听啊;很美;无处安放的青春;有种说不出的惆怅与哀愁。

    威名赫赫的将军;居然有个文艺气息浓厚的孙女……

    “这么说吧。”沈冲侧身;躲着扑面而来的寒风;说道:“如果你是阿名;我刚才的话;就是这么说的:瞧你丫那C行;都是大老爷们;矫情什么?玩就玩;不玩滚可你是个小美女;我不能唐突佳人;所以就说的委婉点;其实意思是一样的;和诗歌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女孩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她在雪地里欢快的蹦跳着前行;说道:“沈先生;你可真风趣。”

    “那你可想错了;你信不信。”沈冲站在一栋貌似礼堂的建筑前;说道:“只要我进去了;过不了多久;里面就偃旗息鼓;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我不信。”女孩摇头;她弯着眼睛说道:“只有我爷爷那样的黑面神;才能让他们消停。”

    “喂”两人说话之间;走过来一个穿着墨绿军大衣的小伙子;拿着手电筒;一边对沈冲脸上乱照;一边大声嚷嚷道:“这里不准外人进来;走开;走开”

    “许小毛;是你吗?我是宁宁。”

    “哦;是宁宁姐啊。”小伙子放下手电筒;说道:“不是说你去香港了吗

    “我明天才走。”宁宁指着沈冲;说道:“爷爷让我和他一起走;说是有个照应。”

    “这位是谁?”

    19ru年的北京二月;比后世要冷的多;尤其是刮风的雪夜;沈冲一边跺脚;一边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沈冲。”

    “原来是冲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许小毛很伶俐的道歉;说道:“名哥吩咐过了;说你来了直接进去;都怪我眼拙;没认出来;请;请进。”

    “好。”沈冲点了点头;走了两步;借着窗口外泄的灯光;看了看许小毛;发现他身材高大;面容却稚嫩的很;似乎只有十五六岁;心头诧异;听他刚才的交际言谈;可不像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于是问道:“外面这么冷;你怎么不进去?”

    “名哥让我在外面看着;免得有些不长眼的人闯进去;坏了大家的兴致。

    “这大冷天的晚上;街上哪有人。”沈冲侧头示意了一下;说道:“一起进去玩;阿名那边;我跟他说。”

    “吴子名又欺负你;自个在里面喝酒唱歌跳舞;让你在外面受冻。”宁宁也帮腔;说道:“进去吧;别怕;等会我骂死他。”

    “还是不要了;我也又不会唱歌跳舞。”

    许小毛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两人的建议;他抢先走几步;把厚厚的大门拉开一条缝;请两人进去。

    温暖如春的热气;震耳欲聋的音乐;五光十色的灯光;熙熙攘攘的人群;让沈冲为之瞠目;颠覆了他对北京的认知——在他的印象中;19ru年的北京是黑白照片;是灰色的;而眼前的场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北京是彩色照片;是鲜艳的。

    这里以前应该是一个大礼堂或者剧场;典型的苏联建筑风格;粗壮的柱子;高大的屋梁;有种坚固雄伟的美感;里面座椅都被拆掉了;墙壁上挂满了小型霓虹灯条;四个角落里个吊着一个迪斯科灯;转动之间;五彩斑斓;最里面是一个舞台;上面摆着几个巨大的音箱;放着节奏劲爆的英文摇滚乐;三五成群的男男女女;随着音乐;很投入的晃动着身体跳舞;看他们的样子;颇为享受。

    “怎么样?”宁宁一脸自豪的说道:“这里不比香港的歌舞厅差吧?”

    “太让我惊讶了”

    沈冲对这种喧嚣场地向来不感冒;在香港从没去过歌舞厅;他礼节性的大声回应了一声后;就开始在人群中寻找李开元和莉莉的身影;只是里面人太多;灯光太暗;又闪烁个不停;让他头晕眼花;看了一会;也没找到目标;只好跟在宁宁身后;朝左边的角落走去;那边有一个吧台。

    宁宁脱下帽子和围巾;和柜台后的男子说了几句话后;比划了个动作;问沈冲喝点什么。

    沈冲看着后面木质柜台上应有尽有的各种名酒;不由的感慨;二代们真不愧是开着外挂的人生赢家;在前世;19uu年;他都不知道人头马是什么马;二代们在ru年就随便喝了……

    “来瓶可口可乐吧。”

    大冬天的喝可乐;挺蛋疼的;沈冲只是为了体验一把历史;要知道;在l980年;可口可乐在内地;也算是稀罕玩意。

    1978年月13日;在中美签署建交联合公报之前4天;可口可乐与中国粮油进出口总公司在北京饭店签订协议;从1979年起;可口可乐将以寄售的方式进入中国;由中粮总公司安排销售;经过将近一年的折腾之后;在香港五丰行的协助下;首批30uu箱瓶装可口可乐于1979年底由香港发往北京;零售4块钱一瓶;涉外酒店里块钱一瓶;在这时候;可谓是天价。

    宁宁则很另类的要了一罐德国黑啤;她扳开拉环;喝了一口后;伸了伸舌头;说道:“我爷爷喜欢这个;我还以为多好喝呢;一股怪味;好像小麦烧焦了;真难喝。”

    “中外口味不同。”

    此时没有电子音乐控制设备;要么用唱片;要么用磁带;中间有间隔;摇滚乐结束后;沈冲正准备趁着片刻的安静找人;却见一个人跳上舞台;拿着一只话筒;大声的嚷道:“下面有请来自美国的莉莉小姐;为大家表演一段舞蹈;请鼓掌欢迎”

    沈冲捏着可乐瓶;站了起来;然后就看到了莉莉;不知道是喝酒了还是暖气熏的;脸颊红彤彤的;只穿了一身黑色的紧身毛衣和牛仔裤;她走到人群围起的圈子里;笑嘻嘻的做了个武术比赛的起手礼;等音乐响起后;开始跳舞。

    莉莉跳的是此时正风靡美国的霹雳舞;这种舞动作和节奏感非常强;非常适合在迪斯科灯光下跳;她从小就练武术;柔韧性和爆发力极好;高难度动作信手沾来;加上高挑姣好的身材和俏丽动人的容颜;在五光十色中;举手投足之间;魅力四S;性感无双;围观人群有人目不转睛;有人大声叫好;有人狂吹口哨;有人暗自嘀咕。

    “这妞真够劲”

    “是啊;你看她那身材;长腿大奶;啧啧;我草;要是让我上一次;死了也愿意。”

    “靠;你不想活了;那是名哥的带来的妞;让他听到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阿名又怎么样;他敢动我?”

    “哟;几天没见;你胆肥了啊;他家的能量;你不知道?”

    “我草;泡女人凭的是个人本事;提什么家世;是他泡妞还是他家老头子泡妞?”

    “别争了;我告诉你们;这妞是香港来的;阿名也才刚认识。”

    “我呸先下手为强;一个人跳舞多没劲;我去陪陪她;顺便摸两把;嘿嘿;等生米煮成熟饭;阿名又能奈我何……”

    沈冲一直拿莉莉当亲妹妹看待;闻言大怒;看那人说话之间;还真对舞台上走;于是抡起手上的可乐瓶;直接砸在他头上。

    “我草;泡女人凭的是个人本事;提什么家世;是他泡妞还是他家老头子泡妞?”

    “别争了;我告诉你们;这妞是香港来的;阿名也才刚认识。”

    “我呸先下手为强;一个人跳舞多没劲;我去陪陪她;顺便摸两把;嘿嘿;等生米煮成熟饭;阿名又能奈我何……”

    沈冲一直拿莉莉当亲妹妹看待;闻言大怒;看那人说话之间;还真对舞台上走;于是抡起手上的可乐瓶;直接砸在他头上。

    沈冲一直拿莉莉当亲妹妹看待;闻言大怒;看那人说话之间;还真对舞台上走;于是抡起手上的可乐瓶;直接砸在他头上。

    第三卷 第六十五章 财团十五

    “医生;要不要紧?”

    “没伤到筋骨;不碍事。沈先生是外宾;为了慎重考虑;今晚就住这吧;观察一晚;没什么后遗症的话;明天一早就能出院。”

    “谢谢医生。”李开元道谢之后;又追问道:“额头上缝的针会不会留下疤痕?”

    “不会;伤口不大;年轻人身体机能恢复的快;不会留疤的。”

    医生走后;莉莉站在白色的病床前;看着沈冲额头的纱布;很小意的柔声道歉:“表哥;都怪我不好。”

    “你个女汉子;别用这种语气说话;听的我心里直发毛。”沈冲半坐在床头;揉着肩膀;龇牙咧嘴的说道:“这又不是你的错;放心;我会跟舅舅解释的;不会让你的北京地理考察计划泡汤的。”

    莉莉立刻眉开眼笑;发了张好人卡;说道:“艾伦;你真好。”

    沈冲不理她;转头看了看邻床上鼻青脸肿的吴子名;问道:“阿名;你怎么样?”

    “是呀。”莉莉也跟着问了一句:“阿名;你没事吧?”

    “没事;小菜一碟。”吴子名坐在床沿;抽着烟;气概十足的说道:“以前打架;打的比这狠的多;G子板砖一起上;断腿断手的都有;今晚只是小场面。”

    李开元关上病房的门;问道:“要是让长辈们知道;会不会有麻烦?”

    “嫂子;你不用担心。”吴子名笑了笑;说道:“都是大老爷们;挨几下拳头就哭着回家找爹娘;以后还有脸出来见人不?谁都丢不起那人;老家伙们不会知道的。”

    “阿名;还是你厉害。”沈冲呵呵笑着说道:“一个打几个不落下风;我就不行了;被人追着打。”

    “冲哥;我说句不好听的;年前在香港;我看你做事;确实豪气;可做人不行;有点娘娘腔;太墨迹”吴子名丢掉烟头;用脚踩灭;带着欣赏的表情说道:“今晚才知道你是真爷们;一个香港人;一言不合;就敢在北京的地头上于架;这胆气我佩服我在香港;那可是夹着尾巴做人;见谁都点头哈腰。

    “我有P的胆气;当时只是被暖气熏昏了头。”沈冲连连摆手;说道:“要不是你及时出手;我这胆气侠;就成猪头侠了。”

    “还说”李开元坐在她身边;轻轻推了一把;说道:“舅舅让你学武你不学;我让你去锻炼你不去;明知道体力不行;还要去打架;看你这伤的。”

    “嫂子;男人哪有不打架的。”吴子名笑着打圆场;说道:“有句话不是说;伤疤是男人的勋章;更增魅力。”

    和平年代里;拼酒和打架;是男人拉近人际关系最好的两种方式;沈冲和吴子名;本来一个心怀鬼胎;一个虚与委蛇;这一场大乱斗之后;反倒有点惺惺相惜的真情意了。

    “刚才那个小姑娘是谁?”李开元给面子;不再埋怨;用手轻轻揉着沈冲的肩膀;说道:“她居然带着手枪;内地不是禁枪的吗?”

    “别说手枪;就是大炮;那姑娘也能给你弄来。”吴子名学着沈冲;拿枕头垫着背部;半坐在床头;说道:“她爷爷是军委大佬;搞把手枪是小意思。

    “那姑娘名叫宁宜宁;小名宁宁;她要去香港读书;明天和我们一起走。”沈冲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说道:“下午我从中南海出来后;她家里长辈请吃饭;托我在香港帮忙照顾;吃完饭;她送我回到招待所后;听说你和莉莉去跳舞了;就带我来找你们。”

    “还好有她;几十个人打来打去的;灯光又闪个不停;都分不清谁是谁。”莉莉坐在椅子上;双臂抱着椅背;说道:“还好她开枪吓住了大家;不然真不知道会打成什么样子。”

    “要我说啊;得多亏了嫂子机灵。”吴子名看了看她;说道:“要不是嫂子拔掉了音箱的电源;那种小手枪;就是子弹打光;大家都听不到。”

    沈冲握着李开元的手;轻轻摩挲;说道:“你们这些官二代;是不是都能搞到枪的?要是这样;下次我来北京;一定夹着尾巴做人。”

    “没那么夸张。”吴子名呵呵笑了笑;说道:“搞到枪不难;冲哥你要是想玩;手枪步枪;我也能搞到;但只能在野外没人的地方或者军队的靶场里玩;随身带把枪在北京城大街小巷到处跑;就不是我能搞的定的事了。”

    “那为什么宁宁能带枪?”

    “她不一样。”吴子名砸砸嘴;说道:“你们别看她娇娇弱弱的;其实骨子里刚烈的很。宁宁的父母都在动乱里过世了;当时老爷子被人整;调去了外地;她独自一个人住在老宅里;哪都不去;就守着父母的骨灰;有一天晚上;一个不长眼的家伙;半夜摸进去偷东西;结果被她不知道用什么法子给逮着了;关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她把那瘪三绑在家门口的大树上;拿刀子一刀一刀的划;划的血流成河;把街坊邻居都吓傻了;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低眼看她。你们知道她于这事的时候;是多大么?”

    “多大?”

    “十五都不到”吴子名感慨;说道:“将门虎女;就是不一样。”

    李开元和莉莉听的呆若木J;沈冲想起几个小时前那张谈论诗歌的笑脸;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这种事;放在古代;绝对是要写进烈女传;名传千古的。”吴子名裹了裹衣服;说道:“她爷爷在外地知道这事后;特意派人送了一把枪给她;还托话说;这姑娘以后一定能光大他们宁家;所以把名字改成了宁宜宁;她以前叫做宁晓晓的。”

    半响之后;莉莉幽幽叹息一声;用英语说道:“好传奇的女孩子。”

    李开元问道:“那个小偷呢?”

    “被枪毙了。”吴子名一脸的鄙视;说道:“这种欺负孤儿寡女的下三滥;死不足惜。”

    两个女孩子唏嘘不已;沈冲感觉屋子里气氛有点凝重;于是于笑两声;说道:“莉莉;你知不知道;今晚之后;你也是传奇女孩了。”

    “我怎么传奇了?”

    “你是一舞倾城。”沈冲看了看吴子名;说道:“阿名;今晚歌舞厅里有多少人?”

    “一百多吧。”

    “莉莉;今晚之后;这一百多号人的心中;永远会留着你跳舞的身影。”沈冲呵呵笑着说:“男人把你当梦中情人;女人把你当时尚偶像;这一百多号人全是家世不俗的公子小姐;一传十;十传百;过不了多久;你就是北京城的时尚之王和舞蹈之王了。”

    “哪有那么夸张。”莉莉对此时的北京流行文化缺乏了解;她摇头说道:“我只是即兴跳了一段很普通的舞蹈;水平很一般的;节奏都没踩准。”

    “普通?”沈冲转头笑着问吴子名;说道:“阿名;你说普通不?”

    “莉莉;你跳的非常非常好。”吴子名语气真挚的说道:“我从没见过一个女孩子像你这样跳舞;别人我不敢打包票;可我自己敢说;你今晚的舞姿;就好像……就好像英雄纪念碑上的浮雕一样;刻在脑子里;一辈子都忘不了。

    大大咧咧如莉莉;也忍不住羞涩;谦虚道:“哪有那么好。”

    “不是你太好;而是现在娱乐活动太少。”沈冲长出一口气;说道:“从没见过的东西第一次出现;总是很轰动的。莉莉;恭喜你;今晚这个不怎么样的舞蹈;已经让你上位成北京城的社交名媛了。”

    谈笑了一会之后;沈冲看了看手表;说道:“元元;时间不早了;你和莉莉先回招待所吧;我和阿名在医院凑合一晚;明早再回去。”

    李开元叮嘱了几句后;就带着莉莉离开了;等两人走后;吴子名摸出烟盒;说道:“冲哥;你说我和莉莉;有可能么?”

    “你小子挺花痴啊。”沈冲抬手;示意给他一支烟;说道:“这才见面几天;就想着追她?”

    “冲哥;不瞒你说;我也有过几个女人。”吴子名凑上来;用精致的镀银打火机帮他点着烟;说道:“可我从没遇到过莉莉这样的女孩子;热情又开朗;激情飞扬;和她在一起;感觉每天都是新的;好像春天的果子一样;红扑扑的散发着清香;诱人;真诱人和她一比;北京城的那些名门闺秀;就好像地窖里的洋白菜;白卡卡的;寡淡无味。”

    “谈恋爱是男女私事;你要是能追到;两情相悦;我也不反对。”沈冲深深吸了一口烟;让熟悉的味道在胸腹之间流窜;然后说道:“我把莉莉当亲妹子看;你要追;就一心一意的追;别抱着玩玩的心理;不然别怪我翻脸。”

    “冲哥;我要是不诚心实意对莉莉;天打雷劈”吴子名发完毒誓;又说道:“我是一见钟情;真心喜欢;我妈也很满意;吩咐我找个时间;带她回去吃顿便饭。”

    “你妈什么时候见过莉莉?”

    “我妈在故宫博物馆上班。”吴子名给自己点了支烟;解释道:“前天去参观的时候;赶巧碰见了;回家就跟我夸;说莉莉人大气;适合做儿媳妇。”

    “莉莉看似没心机;其实非常有主见;独立性很强;不是那么容易追的。”沈冲回想起莉莉跳舞时惊人的美妙身姿;说道:“而且今晚一过;不知道多少衙内公子会因为莉莉而做春梦;你竞争压力不小哦。”

    “于”吴子名闻言;猛拍了自己一巴掌;懊恼道:“让你丫嘴贱;让你丫显摆;把自家媳妇儿请出来给色狼看;真他妈犯傻。”

    沈冲哈哈大笑;不小心牵动了嘴角的伤痕;忍不住哼了一声;于是又抽了一口烟;享受着久违的味道;过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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