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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傻姑娘+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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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当时自己钦定的小黄鼠狼吗?!怎么一个多月不见就胖成了这样?!林卓群震惊了……    “骆赏儿?”

    骆赏儿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反射性地浑身不自在——当时不管她怎么明确地告诉他她不准备参加,他都像牛皮糖一样粘在她的后面,一遍遍念咒似的恳求,她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林卓群甩开,但是也有了这个后遗症,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寒毛直竖。

    也没办法,热情也不是罪过对吧。于是,骆赏儿嘴角抽搐着转过来,说了句:“嗨,你好。”

    林卓群委委屈屈地:“终于让我再见到你了!你不知道,我一直对你念念不忘着,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还是觉得你就是那个最对的人……我追着你那么久,你却拒绝得那么直接!”

    骆赏儿扶额——于是你是想让我拒绝得再间接一些么……

    她刚想要说什么,就听纪馨妤不紧不慢地说道:“赏儿和他先生连孩子都有了,小兄弟,你还是放弃吧。”

    骆赏儿瞬间石化,她动作僵硬地把脑袋转向纪馨妤——纪姐姐,你不要这么“干脆利落”啊,至少先弄清楚情况啊……

    纪馨妤看着骆赏儿尴尬的表情,一把拉过骆赏儿的手,低声说:“赏儿,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说对他是更大的伤害!信纪姐的,早早说明白,对谁都好。”

    骆赏儿再回过头,看到林卓群一口噎进去一只大鹅蛋一样的表情,再想想张景鹏说过他日传千里的宣传力度,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

    “信纪姐的,去和人家说明白。”纪馨妤拍怕骆赏儿的肩膀说:“赏儿,我先去下洗手间,你们两个好好谈一谈。”

    骆赏儿望着纪馨妤的背影真是欲哭无泪:信春哥,可以得永生,信纪姐,却是要发疯的……

    林卓群扶了下鼻梁上快要呈自由落体竖直坠落下去的眼镜,自从骆赏儿第一次拒绝出演后,少见地说了句除了打招呼以外比较暂短的话——“骆赏儿……你居然、居然都有孩子了?!”

    ……

    这次倒是很轻易地打发走了林卓群,但是骆赏儿却觉得这一次比哪次躲开他都要挠心挠肺——林卓群说了,保密是可以的,但是明年的公益演出她要无条件参加、无条件服从他的角色安排……

    林卓群临走前甚至还挑衅似的上下打量了下骆赏儿,特别得意地补充道:“明年你可以演猪大婶,去台上扭扭就行,省事儿!”

    把骆赏儿气了个半死,她忿忿道:“那时候我一定会瘦下来的!哼!”

    ……

    超市里,纪馨妤一边看着各式各样的奶瓶一边咯咯笑着说:“我完全不知道是这个情况,可是他说得就跟在苦追你一样……”

    骆赏儿的小脸苦哈哈的:“馨妤姐,是这样没有错,他就是那样一个无厘头搞怪的家伙。可是你也太心直口快了些。”

    纪馨妤拿起一个奶瓶左看看右看看,说:“都说nuk的最有实体感,可是好贵喔……”

    骆赏儿垂头——纪馨妤根本就没有在听嘛……

    ……

    纪馨妤买了很多东西,骆赏儿这摸摸那看看,没有文泽在身边,自己一个人什么也决定不下来。

    结账后,骆赏儿看纪馨妤大着肚子还要提着许多东西分外吃力的样子,就帮她分担了一些。

    纪馨妤说:“去我家坐坐?”

    骆赏儿看看手里的东西,心想送她回去也好,就点头同意了。

    ……

    两个人刚下出租车,骆赏儿就接到了文泽的电话。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文泽在电话里压抑着怒气,说:“你不是保证过了不单独出去么!?”

    骆赏儿逛也逛过了,逃家的兴奋劲儿也没了,一听到文泽的声音就蔫了,她缩了缩脖子,特没底气地说:“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下次!”文泽的音量骤然提高,他在那边咬牙切齿地说:“你几岁了!嗯?得我这么看着你?”

    “你说过的,不会再凶我……”

    文泽无奈,他揉揉太阳穴,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子,要不是刚刚妈妈来电话说骆赏儿留了字条不见了,他还埋在各种文件里安心地以为她乖乖在家里等着他呢。

    文泽调整了下情绪,放低声音说:“我就是太着急了,我不凶你,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纪馨妤报了个地址,骆赏儿心虚地跟文泽复述了一遍。

    文泽叹了口气,说:“等着我,别再乱跑了。”就挂了。

    骆赏儿吓坏了,虽然她觉得才3个多月没必要步步为营,但是文泽那么紧张,她是真知道自己有点儿开玩笑过头了。

    纪馨妤拍拍她的背说:“好啦好啦,没事儿了,一会儿文先生过来,你们都留下来吃个晚饭吧,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骆赏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纪馨妤,心说他肯才怪呢……

    “呦,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躲国外去了呢……”

    凭空里突然出现的女声让纪馨妤脸色一变,骆赏儿不明所以地抬眼看向前面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雄赳赳、气昂昂

    风吹草低现牛羊

    o(╯□╰)o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啥………………

    求抽打【耷拉头】

    再说我非法访问我就、就、就……………………【吡——————】()

    ☆、劫数(上)【纪馨妤番外】

    ()

    “呦,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躲到国外去了呢……”

    凭空里突然出现的女声让纪馨妤脸色一变,骆赏儿不明所以地抬眼看向前面的女人……

    她年龄和纪馨妤相仿的样子,模样很清秀,着装也很朴素大方,单看样貌甚至给人很和气的感觉,但是那不大不小的声音里却有种咄咄逼人的味道。

    “跟我聊聊吧?上车。”女人微微把头偏向一侧,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们,还是那个不温不火的声音说:“你朋友?一起来坐坐吧。”

    车门被里面的人打开了,女人的手向中巴车内一指:“上车吧,难不成还用我叫人抬你们么?”

    纪馨妤的腿都软了,她屈下膝盖,声音里带着隐隐的哭腔——“求你……”

    “哎哎哎,别介,看让街坊邻里的笑话着,”那女子一把拽起快要跪坐在地上的纪馨妤,拍拍她的肩膀说:“我不过就请你去我那聊聊天,别弄得跟像在喊打喊杀一样,那不好玩儿了。”

    骆赏儿再傻也知道这个女人不善,她觉得自己的脑筋死当了,嘴巴半张着却发不出声音,整个人都呆望着眼前的场景,不知所措。

    “你们要这样别扭着,咱就不好说话了是吧,车里这么多人等你们呢,要真都下来请你们就不好看了,咱们的谈话也就不那么轻松愉快了……”

    骆赏儿拉拉纪馨妤的子——纪馨妤家是四面环楼略显封闭式的小区,老年人居多,少有人在外面走动,现在又是做晚饭的时间,根本没有人在附近可以求救,数十米倒是有几个人影,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还是不要吃眼前亏吧……

    “你们傻不愣蹬地在车里干嘛呢!纪小姐和她的朋友等你们请上车呢!”女人回头瞪着车子里面的人低喊。

    “我上车还不行么……”纪馨妤的眼泪大滴大滴地从眼中坠落下来,“让我的朋友回去吧,她先生说马上要来接她的。”

    女人没有理会她的话,冲车子里的人使了个眼色,有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纪馨妤拽上了车。

    “请吧,虽然没你的事儿,陪着你朋友和我谈完就放你回去了。”女人饶有兴味地看着骆赏儿。

    ……

    车子门一关,骆赏儿的心就揪扯成了一团——该怎么办?他们究竟要怎么样……

    进了车子,骆赏儿才看清楚,中巴内一共有3个男人,开车的是那个女人,她和纪馨妤在最后面,纪馨妤握着她的手攥得她生疼,气氛安静得可怕……

    中巴车子已经开出去十多分钟了,骆赏儿挎包里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惊得骆赏儿毛骨悚然。

    “是你先生的话就递到前面来!”

    骆赏儿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闪烁的名字,鼻腔里酸涩得厉害,仿若昨夜还安眠在身侧的那个人一下子好远好远……

    “干嘛呢!让你递过来,没长耳朵是不是?!”

    微暗的光线下,女人开车的背影被涂鸦成暗黑,骆赏儿看不到她的面庞和神色,却完全感受得让人到不寒而栗的威胁。

    骆赏儿吸吸鼻子——不行,现在真的不是该哭的时候。

    她狠狠心,按掉了这通来电。“嘀”一声轻响,“文泽”这个刻在她心弦上的名字幻化成了一排死气沉沉的小字——“您有一通未接来电”。

    文泽会不会知道她出事了呢?

    “你敢给我耍小心眼儿!雷子!”

    坐在骆赏儿前面叫雷子的男子迅速直起身子从骆赏儿手里夺下手机,递给了开车的那女人。

    果然,文泽马上又打来了第二通。

    骆赏儿的后颈处有个冰凉的东西随着车的行进轻微碰触着她的肌肤,她听得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脑袋也在一阵阵嗡鸣。

    车子在飞快地行驶着,忽然开进了一个隧道,带着整车的人摇摇晃晃地开进她未知的黑暗里……

    “你是这位小姐的家人吧……喔,是这样的,她在路边晕倒了……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你来福旺路七路口,那有个圣康诊所,我把她送到这儿了……对,你快过来吧,早点转到大医院去……没事,不用谢。”

    骆赏儿听不到文泽的声音,但是她完全能够想象得到,找不到她,他会有多着急,一想到他严峻紧张的面孔,她就心疼……

    “许姐,会漏掉不?”骆赏儿身边的人拿掉她颈子上触感冰冷的东西。

    “圣康那儿全是我们的人,跑不了,你给大关说下,有外人进车库不用拦着,车停了把人给我请过来就行。”

    文泽也会被劫过来!?骆赏儿的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她不敢出声,也不敢擦,任泪水痒痒地爬满自己的脸庞。

    “纪馨妤,你不错啊!”那个背影微微侧身,骆赏儿看到阴影埋没下的女人侧脸,“怎么,你以为找个人陪着你出门我就请不来你了?别侥幸了,告诉你,不过就是麻烦些!”女人扭回头砸了一下方向盘:“我那地方大,不要紧……”

    骆赏儿转头看着纪馨妤,她惨白着一张脸咬唇不语。原来她好几天没去上课是为了躲人,原来她让她陪着是因为害怕……

    骆赏儿深深吸了口气——眼下,难道他们三个人就只能束手被擒么……

    ……

    半个小时的车程过去,中巴开始剧烈地颠簸起来,纪馨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抠着骆赏儿的手说:“疼……”

    骆赏儿看到纪馨妤的头重重弯折向膝盖,她的身躯弓成让人心惊的弧度,骆赏儿被攥紧的手背全是纪馨妤的汗水。

    “她是孕妇,求求你们请慢点开车……”骆赏儿搂着纪馨妤的肩膀哀求道。

    几个男人漫不经心地回过头,对着纪馨妤的方向冷冷地扫了一眼,又转回头去。

    “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那个许姐,慢点儿吧,求你了。”

    车子更加飞速地行进着,骆赏儿终于不再开口,她让纪馨妤躺在自己的怀里,看到她那样几乎虚脱地蜷缩着,心里焦急成一片沼泽……

    ……

    好在又过了十几分钟,车子终于停下。

    纪馨妤已经寸步难行,三个男人拖拖拽拽地把她弄下车,骆赏儿看得心惊肉跳,却也知道如果自己再恳求下去纪馨妤会吃更多的苦头——这群没有人性的家伙。

    ……

    这是个布置考究的客厅,骆赏儿和纪馨妤被恭恭敬敬地“请”到了沙发上,纪馨妤下了车,状况似乎好了许多,额上的冷汗仍然未干,趴在骆赏儿肩上喘着粗重的气。

    许姐拍拍裤子坐在他们对面,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徐徐地说:“姓纪的,几天前我早就给过你机会,电话里听你的声调都快吓尿了,我以为你会乖乖听话。”

    “我、我……”纪馨妤刚从疼痛中缓过气来,还说不出成句的话来。

    “哪知道,你这是在作死!!!”茶杯被狠狠地掼在桌子上,水花四溅。

    “哎呀,这就审上了?”一个嬉笑的声音从二楼传来,一个穿得吊儿郎当的男子信步走下来,看到纪馨妤,装着惊讶的声音说:“哎呦,都这么大的肚子了,这么快就二胎了?”

    他绕过骆赏儿,紧紧地挨着纪馨妤坐下,戏谑地说:“我说妹啊,你这力度也不够啊……”

    “那你来吧。”对面的女人说:“油盐不进的女人,把你交给我哥,有你受的。”

    “去吧,大姐找你呢。”男人“啪、啪、啪”地开开关关摆弄着打火机。

    “自讨苦吃。”许厢看着纪馨妤冷笑着丢下一句话,转身上了楼。

    “女人,你说你,梁玖都不要你了,你还坚持个什么劲呢?乖乖领了一笔钱把孩子打掉多好,现在你可惨喽——男人没了,孩子也得没,弄不好啊——”他拉长尾音,凑在纪馨妤耳边说:“你也得没!!!”

    骆赏儿吓得一激灵,这个人倒底想干什么!

    纪馨妤苦笑着:“我落在你们手里还能活吗?”

    男人没答话,冲一旁的一个人说:“你来。”

    那人抡起胳膊揪住纪馨妤的头发就往大厅的空地上拖行。

    “馨妤姐!”骆赏儿往前去抓纪馨妤的手臂,却猛地被那男人扣住:“老实呆着!”

    两个个男人轻易地按住纪馨妤,给她打了一剂什么。纪馨妤徒劳地挣扎着,大哭着、尖叫着喊哑了嗓子:“许智,你个王八蛋!你和许厢都会下地狱的!你们这两个**的败类!我诅咒你们!”

    许智的脸色骤然大变,他一把推开骆赏儿三步两步走到纪馨妤跟前,上前一脚狠狠踹在她的肚子上:“你就庆幸我姐懒得理你了吧,不然你非得大着肚子被轮几遭!”

    纪馨妤抱着肚子惨叫一声,缓缓地蜷起身子,不动了……

    ……

    作者有话要说:纪馨妤的故事

    某馨黑暗了是么==()

    ☆、劫数(下)【纪馨妤番外】

    ()

    大厅里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骆赏儿看到有触目惊心的色缓缓地在纪馨妤的身下蔓延铺展开来,仿若颜色浓深的大丽花惊心动魄地徐徐绽放……

    骆赏儿觉得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钉住了,动弹不得。

    “放心,死不了,这女人的命狠毒着呢……”许智冷哼一声,上楼去了。

    等骆赏儿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抖成了筛子了,她试着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原来脚已经麻了。骆赏儿一点一点地挪移到纪馨妤的身边,害怕得忘记了哭——文泽,我怎么会窝囊成这副样子,我该怎么办……

    不多一会儿,纪馨妤就醒过来了。

    然而,让骆赏儿揪心的是她的状况更可怕了,她开始剧烈地腹痛,她说出来的话都是破碎的音节,骆赏儿根本就听不真切。

    骆赏儿本想回到沙发上拿些东西给纪馨妤垫在地板上,可她死死地拉着她,纪馨妤的手就像已经石化了一样,坚硬地拧着骆赏儿的手,骆赏儿低下头看着那只抠得她生疼的手——濡湿、绞白、传达着绝望……

    骆赏儿死死地咬住下唇,只能用另一只手抱好纪馨妤的上半身。

    “我、我……”纪馨妤猛地抽搐一下,大口吸气,破音喊出来——“我的孩子!!!”

    霎时,鲜血如注,汩汩不绝……

    骆赏儿再也忍不住了,她痛哭失声地大声朝二楼的方向喊:“求求你们,出来救救她吧!求你们!”

    她不知道就这样喊了多久,她觉得自己就像复读机一样反复着那几句话——求求你们、救救她……

    “闭嘴!”终于有人下来,楼梯的转角处露出轮椅的一角。

    骆赏儿仰头看去,许智背着一个女人步下楼梯,那女子年届四十的样子,正在弟弟的背上倨傲地看着她。

    女人被妥帖舒适地安置在轮椅上,许厢给她在膝盖上披了个小毯子,说:“大姐……”

    许庄拧眉瞅着骆赏儿说:“她是来干嘛的?”

    许智把手按在许庄的肩上说:“今儿堵纪馨妤的时候和她在一起的,不知道是什么人,怕碍事,小厢就给一起请来了。”

    骆赏儿眼含泪水看着这家残忍得近乎可怕的人,浑身一阵一阵蚀骨的寒意——原来这就叫“请”是么?用词可真礼貌……

    许庄看向纪馨妤,眉头皱得更死了“怎么在这儿?回头让葛霜处理干净!”

    “放心吧,姐。”许厢答道。

    骆赏儿听到“处理干净”这几个字,顿时惊得一动也不能动,她近乎虚脱地跪坐在地板上,纪馨妤的那只手还松松垮垮地挂在她的手臂上……

    她眼睁睁地看着纪馨妤遭受这样的事情,目睹了整个血淋淋的经过,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让她措手不及。

    “放过她不行么……她晕过去了……救救她吧。”骆赏儿低声喃喃着。

    “你说什么?”许庄伸着脖子:“大点儿声!”

    骆赏儿抬头,一字一顿地说:“我说救救她吧!”

    许庄嗤笑一声:“你是她什么人?朋友?她可没有妹妹,她连家人都没有,地地道道的野货!”

    骆赏儿握了握拳头,抱住纪馨妤的头部,一鼓作气地抬头与许庄对视着:“算是朋友吧……救救她,不行么?她已经失去孩子了,你们要的不是就这样么?”

    “你年纪小小的,胆子倒不小,这种场合还敢给她求情,就不怕惹祸上身么?”

    许厢侧立在一旁,说:“姐,别理她了,纪馨妤不能晕着,让雷子把她弄醒。”

    许庄一副思忖的样子,说:“她这是失血过多了,造孽呢……”

    ……

    骆赏儿不知道许家人是怎么让纪馨妤清醒过来的,当她再度被抬到大厅的时候,身上的血迹已经被草草地擦洗过了。

    “许庄……”这么多人当中,纪馨妤独独地瞅着许庄,气息虚弱,目光里有说不出的复杂。

    许庄没回答她,只冲许智说:“交给你了,留着她性命吧。”

    许庄缓缓地闭上了双眼,罢了罢了,这个孽债已经还了……许智想怎么做,都由他去吧……

    许厢推着许庄的轮椅朝室外走去,经过纪馨妤身边的时候,骆赏儿看到她明显颤抖的手在努力地伸向许庄的方向。

    许智飞起一脚踢开纪馨妤的手,说:“我姐不会理你的!”

    纪馨妤的嘴唇也抖得厉害,却什么也说不出了,她苍白着脸色,一言不发。

    骆赏儿已经在许智的暴戾中麻木了,她只抱紧了纪馨妤,希望他不会更过分。

    许智跟雷子使了个眼色,那个粗犷的男人递给骆赏儿一支笔和一份什么东西,说:“扶着她签字。”

    骆赏儿不明所以,把笔塞在纪馨妤的手里,半抚起纪馨妤的上半身好方便她看那纸上的字。

    “子宫次全切除手术及剖腹探查手术知情同意书”!!!这几个字把骆赏儿震得七零八落!

    纪馨妤却似乎很冷静,她抖着手执起了笔。

    骆赏儿猛地攥住纪馨妤的手,愤怒地冲许智喊:“她的孩子已经在不正常、不安全的条件下被你们强行流掉了!还不够么!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许智邪气地笑笑,摇着食指说:“NO、NO、NO!你错了。药剂打下去她怎么也要痛上10个小时才能流掉那小孽种,我们很人道啊,怕她太疼刚刚打了一剂减轻痛苦的好东西,啧,好贵的……”

    毒品!骆赏儿目瞪口呆!

    “至于孩子……可惜咯,早在药起作用之前就已经没了。”

    骆赏儿的脑海中飞速闪过许智狠烈踢在纪馨妤肚子上的那一脚,她简直难以置信——“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灭绝人性的人!”

    原来纪馨妤再度苏醒过来的反常是靠着毒品的支撑。愤怒占据了上峰,骆赏儿忘记了害怕,她气得浑身发抖,抽下纪馨妤手中的笔,狠狠地瞪着许智,吼:“走开!我们不签这种东西!”

    “纪馨妤现在的状况你不知道?”许智缓缓地蹲下来,一脸玩味地瞅着骆赏儿愤怒的样子,他甚至还伸出手来象征性地拨拉拨拉骆赏儿汗湿的发丝。

    骆赏儿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放我们走,我们要去大医院!”

    “那可不成!咱和纪馨妤还什么都没谈呢,小姑娘!”许智耸耸肩,站起来,双手插在裤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说:“容不得你做决定,纪馨妤现在必须进行手术,不然即使止住血,整个宫腔也都得感染,慢慢糜烂……放心吧,我们诊所的医生都是特别优秀的,一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骆赏儿拿着那张纸倏地站起来:“这明明就是变相的生死状!你们明明就是想要馨妤姐的命!”

    “虽然我身上命案不少,但是纪馨妤的命我姐说留着,我就不会下死手,我说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呢?”

    “我……签……”纪馨妤朝骆赏儿伸出手去,沙哑着声音说:“给我……我、我签……”

    “馨妤姐!”

    许智冷笑:“给她吧,她知道自己造的孽这么还是最捡便宜的了!”

    ……

    看着纪馨妤认命似的被推出去,骆赏儿的胸口骤然一紧,仿佛有只鉄爪狠狠地揪住了她的心脏,她泪眼朦胧着——不是这样的……馨妤姐那样一个美丽的女人,从此以后就永远地失去了作为母亲的权利。

    倒底,为什么?

    “别伤心了,谁教你交友不慎呐……”许智悠闲地靠坐在沙发上,双腿叠在一起长长地舒展着,他说:“据说,你老公被我们安置在车库里,等你等得已经快发疯了。”

    文泽!?

    “雷子,叫来,我得一并训训话儿,”他点着一根烟,转向骆赏儿,说:“我不想动不相干的人,不过你们的嘴巴也得给我严实些!”

    ……

    白色的保安大门缓缓打开,那个让骆赏儿在短暂的分离里魂牵梦绕的男子慢慢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文泽,他眉宇间的焦虑忧心是那么的明显。

    可是他的目光也就在她的身上扫了那么一下,就转向了许智,文泽的眉毛一动,似有些诧异地道:“许三?”

    ……

    作者有话要说:纪馨妤番外结束

    ╭(╯3╰)╮

    下章主角回归到文骆。()

    ☆、软的不行就只好来硬的

    ()

    四周,是一片浓重的黑色——漫无边际的黑暗、让人深深绝望的黑暗,遥远的地方仿若有星星点点的光亮。

    骆赏儿颤抖着伸出手来,恐惧到了极点——不是因为身处黑暗,而是因为那可望而不可即的光亮。就好像,她知道自己陷在什么里面,也知道救赎在哪里,却永远达不到那个尽头……

    忽然,地面塌陷,天旋地转之间,她始料未及地坠入了一个未知的世界里,有孩子稚嫩的声音由远及近……

    骆赏儿抬首,只见一个粉粉嫩嫩的婴儿从天而降,出现在她的面前。孩子肥嘟嘟的脸蛋上有个漂亮的梨涡,正“依依呀呀”地跟她讨抱抱,那一刻骆赏儿忘记了黑暗和害怕,惊喜地张开了自己的怀抱。

    孩子正“咯咯”地笑着,等待落入她的怀里,不知道从哪伸过来一只可怖的铁爪,忽然钳住了孩子的手脚!!!

    骆赏儿目瞪口呆,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孩子啼哭一声之后变得血肉模糊的样子。

    她哑着嗓子想尖叫,但骆赏儿近乎绝望地发现,不论她怎么努力地张嘴嘶喊她都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她泪流满面地想伸手夺回孩子,却动弹不得……

    不要这样……不要!!!

    四周又陷入混沌的黑暗里,她伏在地面上无助地哭泣。

    她终于知道,自己是魇在了梦境里出不去了……

    她用尽全力地痛哭着,嗓子眼里仿佛被炸开一个空洞,她却听不到自己发出的任何声音……

    骆赏儿挣扎着:谁来救救我,救我出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浑浑噩噩之间,有什么东西好像落在了她的脚边,那是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骆赏儿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她疑惑地把那个盒子拿在手上,缓慢拆开——

    惨不忍睹!!!

    竟是一团鲜血淋漓的囊状**!骆赏儿惊恐地把它丢出去!

    只见它缓缓地被剖开,一个已成型皱皱巴巴的婴孩从里面爬出来,带着一趟血爬向她。

    有一个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阴森森地带着寒气——

    “不就是一份医疗垃圾么?怕什么!”

    “啊——”她终于在极度的恐惧和绝望中尖叫出声……

    “宝贝,没事了、没事了……”有只好温暖好宽厚的手掌带着心疼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脊背,那人在她的耳边呢喃着宽慰的话语。

    “没事了,真的,都过去了……”是谁在为她轻柔地擦拭着额上的汗水?

    骆赏儿倏地睁开眼睛,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事物。

    是文泽……

    他的眸光那么清澈地映着她的样子,满满地,都是她。

    “文泽!!!”她猛地坐起来抱住他,畅快淋漓地大哭。

    “做噩梦了?”文泽回搂住她,用结实的胸膛承接她所有的不安和恐惧。

    她在他的肩上轻轻点头,泣不成声:“我太害怕了!我看到馨妤姐的……”

    “嘘……什么都不要想了,好不好?”文泽拉开骆赏儿,他把她汗湿的鬓发挽在耳后,说:“那是许家和纪馨妤之间的恩怨,你只是无辜的局外人。”

    “馨妤姐呢?馨妤姐怎么样了?”骆赏儿迫不及待地问着。

    文泽喟叹着擦去骆赏儿脸上的泪水,说:“纪馨妤还在许家。”

    骆赏儿瞪大了眼睛看文泽:“还在许家?那、那……”

    文泽皱眉,专注地凝视着她的双眸,说:“我说过了,这是许家和纪馨妤之间的恩怨,我们外人不可能插手去管那么多……”

    骆赏儿忽然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的场景,文泽叫许智的那声“许三?”

    她扣住文泽的手问:“你认识许家?”

    “嗯,我和许智是挚交,结婚时他有事在国外,所以你没见过……”文泽拿过一边的湿毛巾给骆赏儿擦着哭花的小脸。

    “许家和馨妤姐之间倒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馨妤姐会遭受到这些?她真的太可怜了……”

    文泽无奈,他看着她执拗的样子,忽然觉得这样不乖的她也出奇地可爱。

    文泽歪头凑近了骆赏儿,轻柔地吻上她的唇,温情缱绻——这整整一天里,他都想吻她,他发狂地想念她唇上甜美的味道。

    深情的一吻。

    当文泽再度睁开眼睛,看到骆赏儿还睁着明亮有神的大眼睛在等着他的答案时,他就更无奈了。末了,他只好说:“许家的事情太复杂,我只想不到那个人原来就是纪馨妤……我的傻丫头,别哭了,你的泪水流了又流,我都擦不过来了……”

    “告诉我,不行么?”骆赏儿揪住文泽的子。

    骆赏儿泫然欲泣的样子实在让文泽无可奈何,软的不行来硬的!

    他把毛巾丢在一边,板起了面孔说:“赏儿,我说过的,不许你擅自出门,你怎么就不听!纪馨妤的事情你听来有什么用呢?你能帮得到她么?你什么也做不了!赏儿,你和她并不熟悉,远离那些和你无关的是非,让我省省心,好吗?”

    “可是,馨妤姐她……”

    “赏儿!”文泽的声音不大,但是越发严肃起来的样子真的镇住了骆赏儿,他说:“我只能告诉你——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纪馨妤她遭遇如此,怨不得别人。”

    骆赏儿从未见过文泽如此冷淡的样子,只能噤了声,不敢说话了。

    “你满脑袋都是纪馨妤的事情,就不想想我吗?真是寒心……那时候知道你出事了,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你知道吗?”

    骆赏儿埋下头,声音软软的:“文泽,对不起……”

    “哎……”

    文泽长叹一口气,把骆赏儿的小脑袋扣进怀抱里,说:“我不想再责怪你什么,答应我,以后再不能这样了,嗯?”

    “好,再不这样了……”骆赏儿的鼻子撞在文泽的胸膛上,碰得她生疼,她也没有再动弹。

    须臾,文泽“扑哧”一下笑出来,他伸手揪住骆赏儿的鼻子晃啊晃的,说:“你啊,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不遇着点儿事儿就不知道长记性!”

    骆赏儿的鼻子遭遇碰撞后又被连环揪扯,痛不胜痛,她掰开文泽的手,颇为不满地揉揉自己的鼻子,说:“很疼的!”

    “不疼了怎么教你长记性?”文泽一下子把骆赏儿整个人端进怀里,回手就对着她的屁股拍了几下,说:“不听话就该收拾!”

    骆赏儿扁扁嘴,不作声了。

    文泽瞅她不说话的样子,就知道她在反省了,说:“不想了,好不好?”

    她想像着文泽找不到她该有多焦急,所有的委屈都变成了心疼。

    “嗯,不想了……”骆赏儿搂住文泽的腰撒娇,虽然她的心里还是放不下纪馨妤的事情,毕竟她亲历了那么恐怖惊心的事情,不是文泽命令她忘掉就可以忘记的。

    然而,一只不老实的手爬进她的衣襟里,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

    “喂!”骆赏儿不可思议地隔着衣服逮到那只手,抬眼瞪着文泽。

    “不可以吗?”

    骆赏儿秀眉蹙起——“你洗澡了么?”

    “当然!”

    “可我还没有洗!”

    “喔,那个我代劳过了,”文泽笑得不怀好意地说:“还有什么问题?”

    “呃……没了……”

    这就对了——

    赏儿,乖乖的,忘记你脑海里那些不好的事情吧……

    那么,软的不行就只好来硬的。

    ……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句话某馨又猥琐了……

    其实【望天……】

    话说,

    如果木有这个提醒,

    纯洁的孩纸们看得出来咩╭(╯3╰)╮()

    ☆、他的温柔

    ()

    虽然骆赏儿在没有嫁给文泽以前就知道,他绝对不会是那种肯轻易涉入别人是非的人,可今天真正见识到文泽在对待纪馨妤这件事情上表现出的冷淡理智,她还是有点儿难以接受。

    可文泽真的没再给她想这些的时间……

    ……

    文泽关了所有的灯具,卧房内一片漆黑。

    薄软的被子里,两具温热赤【╭(╯3╰)╮】裸的躯体彼此熨帖摩挲着。

    骆赏儿想象着忍耐已久的文泽一定会有些急不可耐,毕竟他们已经有好一段日子没有真正地温存过了。

    然而,让骆赏儿意外的是,文泽放慢了每一个步骤,她甚至觉得,就算是初夜的文泽,竟也比不上这一刻的体贴温柔……

    他密密地亲吻着她,却并不狂野,唇齿间的甜蜜探索让骆赏儿整个人都醉了。

    他们侧卧着,文泽的一只手就那样虚虚地抚过骆赏儿的脊背,再缓缓下移,在骆赏儿的腰腹间逡巡游移。

    骆赏儿感到那只手正踮起指尖调皮地在她的腰间跳动,扰得她的心尖儿都跟着痒起来。

    可文泽并没有给她溜神的空隙,他猛地用整张手掌的力度扣在她的臀部上,压着她迫向他矫健的身体,骆赏儿的心“咚咚咚”地跳得剧烈,她感受到了文泽急切需要她温暖的身体。

    “文泽……”骆赏儿推开一点儿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在文泽的唇畔喘着粗气。

    “我想你……”文泽的另一只手一直都覆在她的胸口,却没有动作过,只是那样温暖地罩在骆赏儿的胸前。

    “我们轻一点儿好不好……”骆赏儿闭上双眸亲亲文泽的唇角说。

    “嗯……好……”是文泽沙哑性感的声音。

    两个人的肌肤再度紧紧相挨着,丝缎一样柔软滑润的触觉,文泽的右手顺着骆赏儿的臀部滑下去,顺势挽住她的整只腿抬起环在他的腰杆上。

    骆赏儿感受着胸前被文泽揉触摸的手传来的热度,忽然有些怯场地问:“文泽……我、我是不是胖了好多?今天遇到那个林卓群啊……”

    文泽哑然失笑,他的回答是——

    凑近了她就是一个温情款款的长吻。

    文泽结束这个吻,还恋恋不舍地在骆赏儿的唇边响亮地吻了几下,他动了动覆在她胸前的那只手,说:“可是宝贝,手感好极了……”

    骆赏儿有说不出的窝心,他没有欺骗她说:“你怎么会变胖呢?”,也没有敷衍地说着其他安慰的话语,就只是这样一句短短的赞美,便让她知道,不论什么样子的她,他都喜欢。他在乎的,只是她这个人而已。

    骆赏儿心下一动:文泽啊,他实在对她太好太好了,要是再感性些、再对纪馨妤有那么一点同情心,该多好。

    喔,又变得好贪心……

    也许女人就是这样地矛盾,他只对她好,对别人冷漠,她就会觉得他无情无义,如果他除了对她好以外,对谁都关怀备至,她又会落落寡欢,觉得他太过于博爱……

    骆赏儿叹口气——谁也不能做到尽善尽美,文泽,他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神……

    骆赏儿正神游着,那只挽在她腿窝处的手忽然就转战到了她最敏感的地方,惩罚性地扯了她一下!

    骆赏儿一惊,有点儿难以置信地看着文泽。

    文泽嘟嘟嘴,委屈地说:“又不专心!”

    骆赏儿说不出来心里的感受,她抓着文泽的手按在她的左心房处,郑重其事地说:“好,从现在开始,这里只有你……”

    文泽笑了,于是,已经适应了夜色的骆赏儿又看到了他颊边那旋好看的梨涡。

    ……

    文泽轻缓地揉捏着骆赏儿的身体,偶尔还虚浮地介于碰触与不碰触之间,骆赏儿的全部感官瞬间就像被半吊起来一样,往往这时,文泽就改为蜻蜓点水般地碰触着她。

    骆赏儿修长洁白的手臂搂上文泽的脖颈,缓缓地闭上了双眸,她用心去感受着文泽的动作。

    文泽的手指在施展着一种神奇的魔法,间或会有甜腻的亲吻,给她带来身心的酥麻和震颤。

    点、挑、拨、压,他就像是在弹奏一首跌宕起伏的曲子,整个过程,骆赏儿的心都跟着起起伏伏。

    终于,到达了那个顶端,骆赏儿的脑袋里瞬间绽放出奇异炫目的光彩,随后就是一片空白……

    她侧在文泽的怀里柔软地滩成了一汪迷人的春水,在月色诱人的白光下,她酡的脸蛋让文泽情不自禁地吻了又吻。

    文泽空不出手来,只用鼻尖蹭了蹭骆赏儿汗湿的额鬓,一遍一遍地说着:“赏儿,赏儿,我的赏儿……”

    骆赏儿倏地把脸埋在文泽结实的胸膛里。

    她说不清这种感觉,像害羞,又似乎不是。

    一个多月以来的第一次亲密,文泽把她的感受放在了最前面,而不是他自己。

    那样温柔地抚触,那样被珍惜的感觉……

    无法抗拒的柔情……

    就在骆赏儿感动的话语快要出口时,那个刚刚让她云霄里晕头转向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嘶哑一声闷哼,和她融为了一体。

    “文泽……”骆赏儿触不及防。

    他伏在她的肩头,静止了好一会儿才能让自己压抑克制地温柔前行,骆赏儿居然还有心力抽了床头的纸巾塞在他那只手上,着脸,说:“擦干净。”

    文泽笑着遵命。

    骆赏儿搂着他的腰,任他折磨自己也折磨着她。

    ……

    不论从速度还是深度来讲,文泽的小心翼翼都让他自己吃尽了煎熬,可是他居然就那样一直隐忍到了最后。

    甚至最后是骆赏儿看着他辛苦的样子很不忍心地说:“文泽,可以稍微快一点儿,我还好……”

    文泽只是笑笑,他吻着她的唇说:“你们最重要。”

    说完这句,他在最后一刻大汗淋漓地退出了她的身体,骆赏儿感到腹上暖潮如流……

    她看着他埋在她胸前的头颅,心疼地抚上他黝黑的短发,心里也是一片热流涌袭……

    ……

    两个汗涔涔的人谁也不愿意放开这个湿漉漉的怀抱,就那样紧紧地相拥着。

    就在骆赏儿以为自己快要睡着了的时候,她听到一个声音说:“赏儿,嫁给我吧……”

    ……

    作者有话要说:自己都已经风中凌乱的某馨自动退场,

    深鞠躬……

    我只是改了个地方,表理我==

    现在改东西都好忐忑,要深思熟虑TT

    我木有更新、木有更新!

    飘走……()

    ☆、嫁给我吧

    ()

    就在骆赏儿以为自己都快要睡着了的时候,她听到一个温和且深情的声音说道:“赏儿,嫁给我吧……”

    “文泽……”骆赏儿仰头看着文泽,脸上写满了不解。

    然而,文泽的神情是那么的认真,他在一本正经地跟骆赏儿求婚。

    他说:“赏儿,我早就说过,我这个人,善赌。到目前为止的人生里,我赢了很多,当然,我也输过,惨不忍睹……”

    文泽顿了下,似是想起了什么,接着又无所谓地笑笑,说:“赢赢输输之间,我已经习惯了得失,学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可是你知道吗?面对你,我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意识——我必须赢!”

    “赏儿,娶了你,是我人生当中赢得最漂亮的一个赌,因为我赢得了幸福——每天都期待着一个人,也被那个人同样地期待着,我很幸福,真的特别幸福。”

    “你把你作为一个女孩儿所能拥有的纯真的一切都给了我——全部的温暖、毫无保留的信任、美丽的身体、单纯的笑脸、死心塌地的爱、傻傻的等待、全身心的依赖,还有今后一生一世的相依相伴……”

    “赏儿,有你在身边的日子里,我觉得自己是真的可以很轻松很年轻地活着,每一天都充满了笑容和活力。赏儿,我就这样近近地看着你,呵护你,珍惜你,心疼你,用我的所有对你好,可是我还是欠你太多个全世界新娘子几乎都会有的——求婚、鲜花、典礼、蜜月……我一样都没有给过你,赏儿……我想全部都给你。”

    骆赏儿专注地听着,文泽的每一个字都像轻盈美丽的羽毛,痒痒地拂在她的心尖儿上。

    文泽揉揉她的头发,接着说:“等我们垂垂老矣,都走不动却还是能说话的时候,就相互依偎着,张着没了牙齿抽抽巴巴的嘴絮叨絮叨年轻时候难忘的事情,我希望那些事情当中会有属于我们的浪漫又神圣的婚礼……”

    骆赏儿觉得文泽好像在讲一个美美的故事,她几乎就要沉醉在这个好听的故事里去,难以自拔……

    “所以赏儿,嫁给我吧,成全我的这个心愿,让我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文泽娶了今生的挚爱……”

    骆赏儿听得痴痴傻傻的,她看着文泽的的唇一张一合,一个没忍住,凑上去,绵绵吻住。

    文泽说得正认真,冷不丁被骆赏儿亲了还有点儿回不过神儿来,等到她的唇离开他的,他都还迷糊着,说:“唔……赏儿乖,忍忍吧,你都快四个月了,不能太频繁……”

    骆赏儿一愣,顿时明白,她心底温情的暖流瞬间全部被文泽别样的“关切”蒸发得一干二净。

    梦境幻灭。骆赏儿恼羞成怒地推搡着文泽,她咬牙切齿地说:“谁想着那档子事啦!人家正感动着,你讨厌!你这说的什么话!好像我有多饥渴一样!你讨厌!”

    文泽一愣——

    亲他不是要……是因为他家的傻丫头听着求婚感动了!?

    他捶头,忙不迭地搂了骆赏儿,说:“那我说错话了,你倒是说愿意啊……”文泽把唇凑在骆赏儿的耳边,暖暖地吹着气,说:“我想听……”

    骆赏儿嘟着嘴,不乐意。

    文泽一脸期待的微笑,用手肘拱了拱骆赏儿的肋下。

    骆赏儿忍笑,正了正神色,学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一字一顿地说:“文先生,我愿意嫁给你——唔!”

    文泽倏地挨近——以吻封缄。

    他来得好突然,一下子吸进了骆赏儿口腔内的全部气体,渐渐地,又化作满腔的柔情缓缓渡进她芬芳的唇齿之间。他吐纳着她的气息、她的回应,用已经无限柔软的心承接了她的那句“我愿意”。

    骆赏儿正沉溺在这个吻里,文泽却忽然停止了。

    他略微尴尬把两个不着丝毫的人分开一点儿距离,然而骆赏儿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文泽在两人的枕畔调整了几下呼吸,然后捧着骆赏儿的脸,笑说:“婚礼的事情,我来筹备。丫头,你有什么特别想交待的吗?”

    骆赏儿略一沉思,说:“喔,没有唉……要是我说我想要什么,那就一点儿都没有悬念了,我想要完完全全的未知,完完全全的期待,全交给你去琢磨吧,嘿嘿嘿……”

    文泽说:“你倒会给自己找借口省脑筋!懒丫头!好,”他捏捏她的脸蛋儿说:“那么,敬请期待!”

    文泽松开怀抱,俯身趴起来开了床头灯,说:“我先去洗个澡。”

    骆赏儿拉住他的手,文泽回头,见她咬唇不语,回身搂住她,柔声问道:“怎么啦?”

    骆赏儿用下巴朝文泽的身下扬扬,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就这样了?”

    文泽迟疑了一秒,终于明白。

    骆赏儿的面前忽然放大了一张坏笑的脸,他说:“还说不是想要?观察如此细微独到……”

    “喂!我是说认真的!”

    文泽忍俊不禁,他摸摸她的脸蛋,道:“乖,等我们生完宝宝,一起补上……洗澡去咯!”

    “喂!”骆赏儿瞪着文泽劲壮的背影难以置信地低喊。

    文泽吹着愉悦的口哨声进了浴室,留骆赏儿一个人在那里碎碎念:“我还想说你要的话我们就再来一次的说……我还想说——其实人家也满期待的说……”

    “哈哈!还敢说不是你想要?!”浴室的门倏然打开,文泽在门口不胜得意地大声道。

    骆赏儿彻底没脸见人,整个人滑进被窝里——讨厌!这也能听得到!

    ……

    两个人都洗得清清爽爽地躺在床上,文泽的手还是在骆赏儿的胸前留恋不舍着。

    骆赏儿扣住他游移的大掌,问:“你不是说好好睡觉的?”

    “唔……我这是在思考。”

    “思考?思考什么?思考要动脑,不是动手又动脚。”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健康的内容。

    “思考生命。”

    “嗯?”漆黑的室内,骆赏儿一双闪烁的眼眸晶晶亮地眨呀眨。

    “我在想,人最适宜生育子女的个数应该是两个吧……”

    “为什么?”骆赏儿来了兴致:“有什么科学依据吗?”

    “有啊……”文泽趁骆赏儿不注意,干脆把手伸进她的睡衣里,再蜿蜒向上溜去。

    骆赏儿正聚精会神地等待着文泽的答案,突然察觉到了他的行为不轨,她无语望天——算了,由他去吧。

    “就是——几个咪咪几个娃啊……哎呦!”文泽正贼笑着逗弄骆赏儿,手冷不丁地被扯下来狠狠拧住,他不禁委屈地皱眉,说:“你掐我干嘛?”

    “你该掐,什么破论调!”骆赏儿不屑:“亏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正经话!”

    文泽一面揉着被掐疼的手,一面说:“我是说真的。白天的时候,史兰可把她家两周岁的比熊犬带到公司来让我抱,说是几个月前刚生了一窝8只比熊宝宝,我一时兴起,数了下,狗狗有四对,也就是8个,正好嘛!”

    文泽嘟嘴研究性地揉了揉骆赏儿的胸部,说:“怎么想,我们都是怀多了……两个正正好……”

    骆赏儿忍无可忍,说:“你居然还数狗狗的……你变态!你变态!”她拍掉文泽的手就是一顿捶打。

    文泽猫腰捂头,说:“哎——哎哎!你怀孕了怎么还变暴力了呢!人家快当妈妈的都是越来越温柔!”

    骆赏儿收了手,背过身子去,她无奈地闭了闭眼——

    夜深人静的,怎么她却能清晰地看见有一只乌溜溜黑漆漆的小乌鸦在她眼前扇乎着两张小翅膀——“啊!啊!啊!”拖着三个圆滚滚的小粪蛋飞过……

    “喂……我说得很严肃好吧。我百度过了的,胚胎6周时,从腋窝中点延伸出来两条对称的乳线,上面有6~8个乳腺的始基,人类除保留胸前的一对以外,其余的在出生前都消失了,这就说明,人类用不到那么多。你看,生命是那么奇妙,每个器官的存在都是有价值的,退化都是有理由的……”

    喔,好吧,这句话说得还靠谱点儿……

    “所以……赏儿你是不是应该四个才对,”文泽的手在骆赏儿的胸腹之间比划着:“这儿两个,”他挪下了位置,说:“这儿再有两个……”

    “你当我是怪物啊!”骆赏儿抓狂了。

    “哈哈哈哈!”文泽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那样如果你老了,四个一起下垂的那个景象啊……噗!”

    骆赏儿看着文泽快要笑岔气的样子,满头满脸的黑线——

    啊啊啊……文泽,你是有多幼稚!

    ……

    作者有话要说:╭(╯3╰)╮

    来来来、我们都是水果,果果果果、蝈蝈蝈蝈……

    ==!

    我疯了()

    ☆、出去抽,赏儿怀孕了

    ()

    这一觉骆赏儿睡了好久,她知道自己应该起床了,可是又觉得自己的眼皮特别沉重,怎么睁也睁不开一样。

    迷迷糊糊之间,她好像听到外面客厅有许多男人在喧哗吵闹的声音。接着,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赏儿,你怎么样了?”文妈妈的手轻柔地拂在骆赏儿的额头上,心疼地说:“吓坏了吧,哎……你这孩子……”

    “妈妈……”骆赏儿终于睁开了朦胧的睡眼,她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半坐起身,拉着文妈妈的双手说:“妈妈,我没事了,对不起……都是我淘气,让您跟着担心了。”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不过,文泽可真的是吓坏了,昨晚他把你抱回来的时候脸色铁青,也不让我进你们房间瞧瞧,一言不发地就把我关外面了……”

    骆赏儿听了心里特别难受,都是自己耍小聪明,才让家人那么担心的。

    她慢慢俯在文妈妈的怀里,喃喃着:“妈妈,对不起……”

    骆赏儿想象着文泽脸庞冷峻的样子,想象着文妈妈担心地在门外徘徊的焦急,心里一阵阵的愧疚,她嗫嚅着说:“其实是赏儿不乖,文泽他不是故意把您关在外面的……”

    文妈妈笑着拍拍骆赏儿的脊背,宽慰道:“乖,没事儿啦,今儿一早上我瞅小泽他从你们房间里出来,那笑得跟什么似的……”文妈妈的笑忽然变得好暧昧,她冲骆赏儿挤眉弄眼地说:“哎呦~也不知道是什么好事情,自己傻笑着,那么开心!”

    骆赏儿的心小鼓一样“咚咚咚”跳得厉害——这厮,不会是大脑自动回放昨晚的某些禁忌镜头呢吧?这个色色的老男人……

    “安啦!”文妈妈满意地看着骆赏儿忐忑的样子一脸的怪笑,说:“他说要举办你们的结婚典礼,说你昨晚已经答应他的求婚了。”

    “喔喔!这样啊,呵呵呵……”骆赏儿捧过文妈妈的脸亲了下,撒娇道:“妈妈,我该起床了,都不知道几点了呢……”

    文妈妈起身,状似不经意地说:“三点多了。”

    “三点多?哪个三点多?”骆赏儿又糊涂了。

    “下午三点多咯。”

    “啊!?”骆赏儿目瞪口呆——我居然已经睡这么久了!!!

    “快起来吃点儿东西吧,小泽一上午都在计划你们的婚礼,刚刚又来了他的好多朋友,都吵着要见你呢。”

    “好……”

    骆赏儿瞅着文妈妈的背影——怎么感觉妈妈的样子怪怪的?说话也别有深意的样子。她晃晃小脑袋:是自己多想了吧……

    文妈妈把骆赏儿的房门关上,满面羞地忍着笑——哎呦!不行,不能让人发觉!捂脸!

    她踮着脚尖猫回了自己的卧室还止不住地脸心跳——其实,昨晚因为担心赏儿,她一直趴在儿子房门外偷听来的,听着听着,就放下了担心,不过也挪不动脚步了……

    好害羞!文泽这臭小子,求婚都不忘先占便宜!

    唔……我真是个不正经的坏妈妈。

    ……

    “嫂子出来了!嫂子出来了!”见骆赏儿出来,坐在沙发最靠外侧的一个劲瘦男子首先站起身,一脸不正经的自来熟相,他张开双臂笑眯眯地迎过来,说:“来来来,嫂子,抱一个!这么长时间不见,我都想死你了!”

    “你边去!少不正经!”一旁的文泽一个扫堂腿把他绊了个趔趄。

    一众男人哄堂大笑。

    一个戴着眼镜样貌斯文的男人说:“小李子,我说你也不行啊!总说要收拾文泽,就你这小身子板?还是多练练吧,哈哈哈!”

    骆赏儿终于想起来,这个小李子就是那个在梦江南被文泽踢了一脚、自称“更年轻更有体魄”的男人,她心下不觉好笑,表面上还矜持地和众人一一点头问好。

    文泽起身,拉着她坐下,语气温和地问:“吃点儿东西没?”

    “嗯!吃了.妈妈准备的甜葱熏鳟鱼千层面,特别好吃。”

    “哎呦呦!大下午的秀甜蜜,让我们这些可怜的光棍眼睁睁地看着呐,心底那个酸溜溜啊!”一个男人见了两个人的样子大呼受不了。

    文泽白了他一眼,对骆赏儿说:“这是何云杰,”又指指戴眼镜的那位,说:“那是**。”

    骆赏儿对这个叫**的印象不错,这是她见过的文泽朋友里说话最正经的一个了。不想,文泽加了一句:“别看他文质彬彬的,其实是个出了名的斯文败类。”

    **无奈道:“嗨,我说哥,你讲究点儿,我第一次见嫂子,还想给留个好印象呢!”

    文泽没理他,指着先前站起来的劲瘦男人接着说:“那个你以前见过,干巴猴,李悦阳。”

    “喏,对面靠背椅里睡得跟死猪似的那个,就是你想介绍给你朋友姐姐的最佳夫婿,康允。”

    李悦阳凑过来,笑眯眯地说:“嫂子,你别看康允长得人模狗样的挺招人喜欢,跟你说……他现在天天照顾坐月子的老婆,低三下四的,累得跟狗一样!嫂子要当娘?对方是美女不?你找我啊,我多男人啊!”他拍着胸脯说:“喔,什么时候想把文泽换了,也可以找我!”

    骆赏儿还没应声,只见李悦阳一个箭步蹿到文泽跟前,就把他的一只脚捞起来,说:“哥!别踢了!再踢我的屁股就成蜂窝煤了!”

    文泽往回抢自己的脚,拖鞋都挣掉了,他哭笑不得地说:“喂!你放开我。”

    “不放!你得答应我不再踢我了!”李悦阳特别执着地拖着文泽的一条腿不撒手。

    文泽无奈:“行!你放开我!”他一只脚被李悦阳拽着,只得蹦蹦跳跳地站起来,样子特别滑稽可笑。

    大家都笑着跟看耍猴似的看着李悦阳耍宝。

    骆赏儿乐不可支地说:“文泽,我发现,你的朋友好像都比你小哎……最大的似乎是那个徐锦,但也要比你小几个月……”就是一群爱闹的大男孩儿嘛……

    “这群混小子,又闹上了!文泽你也没个当大哥的样!”文妈妈走过来,她拿了一摞请帖和一张清单,说:“这是你们上午写的请帖,我整理了下,你们再核对核对。我累了,想去睡会。”

    “没问题!交给我!”李悦阳自告奋勇,“咣当”一下就把文泽的脚扔下,朝文妈妈敬了个特别不标准的军礼。

    文泽没设防,脚忽然被杵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他揉着脚趾,恨恨地说:“李悦阳,你个混蛋……”

    ……

    “来来来,嫂子,和我一起核对,两个人快些。”

    “别支使嫂子干活,是你自己揽下来的。”何云杰往嘴里塞了根烟。

    “这你就不懂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文泽不咸不淡地冲何云杰的方向说:“出去抽,赏儿怀孕了。”

    “而且都13周了喔……”文妈妈折回来拿她心爱的小披肩,倍儿得意地插了一句:“哈哈!你们也得加加油啦!”

    顿时,大厅里一片沉寂: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全傻愣了——

    哥,你速度要不要这么非人啊!

    ……

    作者有话要说:我本来想《无题》一回来的,

    后来认真思忖了下,

    我又不是李商隐,

    算了==

    ╭(╯3╰)╮

    下章预告——

    标题:《耳光》

    提要:骆赏儿吓傻了,她哪见过文泽如此失控的样子……()

    ☆、耳光

    ()

    何云杰咬着烟屁股没有点火,他抬头意味深长地瞥了文泽一眼——

    果然是文哥么,从不打无准备之仗。越是云淡风轻,越是蓄谋已久……

    **正往嘴里叼烟,听到文家母子的话,嘴唇一哆嗦,烟掉地上了。

    骆赏儿看着大家奇妙莫测的反应,不知作何表情,只好望天。

    “13周!!!哥!你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儿吧!”李悦阳不淡定了,他呆傻了几秒之后无比震惊地喊了一声。

    可怜的康允,一直在吵吵闹闹中睡得蛮香甜的,被李悦阳这一声吼吓得惊坐起来,结果速度太猛,一下子竟从椅子上滚了下来。他趴在地上,眼睛都还没睁开呢,就说梦话一样惊恐地问:“什么……快、快?”

    “哈哈哈!”屋子里的人都笑开了。

    康允被众人笑蒙了,睁开一双水灵清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不知所措。

    “哈哈哈!”大家笑得更欢了。

    康允无辜极了,想从地上爬起来,大概是地板太滑,居然一蹬腿,“扑通”一声又趴在地上了。

    连文妈妈也挪不动步子了,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

    康允愤怒地瞪着一众不厚道的人,一仰头,“咚”一声巨响磕在椅子的扶手上。

    这下所有的人全都直不起腰了,而康允干脆破罐子破摔,凉凉快快地舒展开四肢,赖在地上不动了。

    许阿姨端着茶点走进大厅,看着一厅的人笑得前仰后合,就问赏儿怎么了。

    赏儿摆着手,笑得岔了气,断断续续地说:“哎呀……我不行了,不行了……”

    许阿姨一头的雾水,看着大家笑得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也就觉得好笑,跟着一起笑起来,而且笑得越来越大声……

    等到众人陆陆续续停下来,许阿姨还在笑,笑得满脸通,眼泪都出来了。

    “啊哈哈哈……”文妈妈本来已经站起来,看着许阿姨的样子复又捂着肚子蹲下去,几乎说不出来话了。

    骆赏儿搂了文泽,指着许阿姨的手指笑得一抖一抖的。

    文泽本来想装得绅士儒雅些,结果忍笑忍到脸畸形,骆赏儿回头见了他那个样子笑得更甚了。

    还是**终于第一个停了下来,他两只拳头窝在腮帮处,苦着脸说:“酸了……”

    ……

    “文静。”骆赏儿看着帖子上的名字念道。

    “有。”李悦阳在清单上划了个勾,然后问文泽:“这谁啊?从来没听你说过这号人物?”

    文泽叹气垂头。

    李悦阳皱眉,跟骆赏儿嘀嘀咕咕道:“嫂子!有鬼!我们上午写请帖可没见着这个人物,一定是哥后添进来的,难道……”

    文泽无奈——“那是我妈!那是我妈!”

    “哎?”骆赏儿奇怪道:“妈妈?妈妈也姓文?”

    “嗯……”

    “那妈妈写自己的名字在请帖上干嘛?”

    “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名如其人吧……”

    喔,原来如此……

    “胡说。”

    文泽扶额:“那是胡悦!”你们娘俩一个比一个能胡闹。

    骆赏儿笑:“我知道,我是故意的!那时候看过一个笑话,说有人叫胡悦,总被老师看成‘胡说’,原来还真有人叫这个名字啊!还是你朋友……哈哈哈!”

    骆赏儿笑了会儿,一歪头就看到文泽皮笑肉不笑看着她囧囧有神的样子,她忙鼓鼓腮帮子、拍拍脸蛋儿,举起一只手,发誓道:“再不闹了,好好核对。”

    李悦阳冲骆赏儿吐吐舌头,说:“文哥净假正经。”

    “嗯……下一个,史兰可。”

    “有。”李悦阳划勾。

    “单【‘丹’音】纯。”

    “是单【‘善’音】纯!你还大学生呢!姓氏读音都念错,行了,别核对了,”文泽起身,抽下骆赏儿手里的请帖,说:“走,跟我出去,今天你都没去户外呼吸过新鲜空气,”他把一摞请帖往康允怀里一塞,说:“你来核对,不能来我家白吃白睡。”

    李悦阳嘟嘴——这才是你找茬的真正目的吧……

    康允“喔”了一声,等他们走开才反应过啦——吃?还没见到饭桌呢!睡?天可怜见,我哪里睡好了……

    李悦阳看骆赏儿和文泽都走了,也觉得没意思了,把东西一丢,说:“我去找何文杰他们俩,你先自己对着。”

    康允是想反抗来的,偏偏文妈妈走过来,看他手里的一堆东西就说:“还是小康好,最老实勤快……”

    康允欲哭无泪,冲文妈妈僵硬地笑笑:“应该的、应该的……”老实勤快也是有代价的……

    何云杰和**早早地就溜去厨房看热闹了,大厅里就留康允一个人寂寞地左歪头看请帖、右歪头划勾勾……

    康允在心里把这群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老婆,还是你对我最好……还是回家的好。这里的人都欺负我……

    ……

    文泽牵着骆赏儿的手,走在温风习习的夏日黄昏里。两个人悠然自得慢悠悠地走着,什么话也没有说。

    微风拂面、别样温柔,他们都感觉轻松惬意。

    走了一会儿,骆赏儿就吵着累了要休息,文泽笑说:“户外的石凳太凉了,我们去超市里面坐。”

    骆赏儿正应声着,忽然旁地里就蹿出来一个力道一把把她扯了过去,速度快得也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

    文泽和骆赏儿的手被拉扯开,骆赏儿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啪!”,脸上就始料未及地挨了一个耳光!

    文泽觉得手上一个猛力拉拽后蓦地一空,回头正好瞅到骆赏儿生生地挨了一巴掌,他脑袋“嗡”鸣一声,心里的火气“腾”地就蹿到脑子里去。

    两个人一抬眼,原来是个满脸醉意的醉汉,刚刚打了骆赏儿,就拉着她晃晃歪歪地风言风语道:“脱光了拉出去,给朕斩了!”

    文泽的脸上寒气逼人,他抿唇不语、快步冲过去把骆赏儿纳进怀里,冷着脸毫不留情地单手扭了那醉汉的一只胳膊,那人“哎呀!”一声惨叫。

    文泽无动于衷,眼睛里似要喷出刀子来,他猛一使力,单臂将那人拉近、放空、接着对着那醉汉脸上就是狠狠的一拳,动作迅猛而有力。

    骆赏儿被文泽单手护在怀里,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那醉汉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他哭哭啼啼地说着含糊不清的话:“你个□……我、我对你那么好……你就、就这么跟了个‘高帅富’,不要我了……”

    文泽皱眉,低头用手摸摸骆赏儿有点发的脸蛋儿,满面焦灼,竟心疼得一句话也问不出来。

    骆赏儿刚刚被打懵了,现在总算明白状况了,她咧咧嘴巴,嘶嘶哈哈地说:“哎……疼……”

    醉汉还趴在地上哭,一边哭一边大声骂:“你们一对狗男女!把我打内出血了!我要告你们!奶奶的!告你们家破人亡!”

    文泽搂紧了骆赏儿,怒不可歇地道:“你告!记着!你告不死我,我就整死你!!!”

    文泽脸上的狠烈把骆赏儿吓傻了,她哪见过文泽如此失控的样子,心里一阵阵地害怕:这人怕是已经醉得不知天高地厚了,和不要命的人纠缠不清是定要吃亏的。她忙拽拽他的子说:“文泽,一个醉鬼,何必呢!”

    文泽闭了闭眼,调整了一下呼吸,低头吻吻她的额角,说:“回家,给你上药要紧。”

    他那样生气,唇贴服在她肌肤上的时候却还是闭了眸子,吻得温柔。

    哪想,这当空那醉汉爬将起来,一把就死死地抱住了骆赏儿的腿不撒手,骆赏儿一惊,猛挣。

    那人干脆仰面对着骆赏儿嚎啕大哭:“我错了!我爱你!别跟他走!求你!”

    骆赏儿无奈:这人没喝醉一定也是个傻缺,要不然怎么会错爱了虚荣的女人?

    “滚!”文泽回头一脚踹在那人的肩上,没用多大力道就让他松了手。

    骆赏儿愣愣地看着文泽——原来,他也可以如此暴戾……

    醉汉不肯罢休,迅速地爬将起来,一手拽住文泽的裤脚,一手胡乱地抹抹自己的脸,道:“那不,我不和你们闹了,这女人我也不要了,你给我点儿钱,500!就500!我再不打扰你们!我发誓!我绝不是去赌……”

    文泽终于明白,自己和赏儿这是碰着讹诈的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都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

    那人一见人多起来了,彻底躺倒了打滚,哼哼歪歪地说:“你踢伤我脾脏了……疼……疼!送我去医院……”

    文泽把骆赏儿往身后一拉,躬身凑到那人耳边,低语道:“你确定……你要和我玩儿诈的?”

    骆赏儿心里焦急起来,这明明就是个无赖,继续这么僵着,文泽和自己都脱不开身,要是他的身份暴露了,后患无穷。

    这人才不是傻子,他是瞅准了文泽是个有身份、怕丑闻的人物……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晚上继续更新╭(╯3╰)╮

    试试勤奋起来,么么!()

    ☆、糗神文泽

    ()

    “我肚子好疼!”骆赏儿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眼泪,瞬间迸出。

    文泽惊恐地回身,看到骆赏儿正按着肚子缓缓蹲下去。

    文泽的脑袋霎时一片空白,他是吓蒙了,忙过去抱起骆赏儿转身就走,都忘了其实是可以打出租车的。

    那人也呆了下,然后一下子扑过去拽住文泽的子,说:“你还没给我医疗费!”

    文泽要不是抱着骆赏儿太吃力,真想给他扔下一沓钱省事,可是他怀里抱着不住喊疼的骆赏儿他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砰!”的一声,好大声响!

    文泽居然想也没想就用头对着那醉鬼的,狠狠地一撞把那人顶出老远,暴吼一声:“让开!”

    骆赏儿闭紧了眼睛,目不忍视——文泽以前最怕她撞他的额头,刚刚他几乎是用尽全力去跟那个人死磕……该有多疼啊……

    估计是真的被文泽的气势给镇住了,那人竟真的没再纠缠上来。

    文泽抱着骆赏儿健步如飞地走了200多米,骆赏儿一看差不多了,忙伸手给文泽擦擦脸上的汗水,心平气和地说:“行了,就这儿,停下来吧。”

    文泽一蓦地愣,低头看到骆赏儿正安然无恙地拧眉和他对视着。

    他稳稳当当地放她下去,难以置信地道:“你骗我的?”

    骆赏儿自知理亏,嘟嘟嘴说:“我想也没想,就不经大脑地那样说了,对不起嘛……”骆赏儿偷偷观察着文泽的神色,说:“可效果总还算是不错的哈?”

    文泽终于放心,他仰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气若游丝地说:“赏儿,你演技……可、真好,是……没白白在剧团、排练……”

    骆赏儿吐吐舌头,说:“先不说这个,那人本来就是个无赖,你越搭理他他就越来劲儿。你明明知道,一旦走司法程序,不论结果如何,你在公众的眼里都是那个欺负人的。文泽,这个社会永远倾向于保护弱者,很明显,你比他有钱有势。”

    文泽嗤笑一声:“我还怕了他?”

    骆赏儿摇头:“我不是说咱们会怕他,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文泽近乎虚脱地靠在身后的大树干上,软软地说:“我还以为、大学生都是愤世嫉俗、不服软、不怕硬的……”

    骆赏儿走近他,不知为什么,她能感受到他的无力,一时只好默默不语。

    文泽把一只手臂搭在额前,颀长的身躯斜斜地倚在那里,他的心脏还在胸膛里突突地跳个不停。他想,她不会知道,他刚刚的害怕和心惊……

    骆赏儿觉得不对劲,挨近了文泽,声音怯怯地:“文泽……”

    文泽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知道她一点问题也没有,是为了脱身骗他的,可是他现在的耳边嗡嗡响着的全是骆赏儿带着颤音的那句“我肚子疼……”,还有骆秉恒说过的那些事情,每一句、每一句,真实得可怕。

    眼角有凉凉的东西滑出,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哭了……

    当风平浪静,后怕的感觉一阵阵袭来,好像某种预演,让他的恐惧欲罢不能。

    骆赏儿是真的吓着了,她去轻轻掰文泽的胳膊,文泽的手臂软软地塌下,没有一点儿力气,骆赏儿看到他额上青紫的一大块,也看到他眼角一线湿湿的泪痕,她心疼得要死,锁着眉心说:“得多疼啊……”

    文泽倏地靠近,一把把骆赏儿拢进自己的怀抱里,手指哆嗦得厉害。

    骆赏儿感觉到游移在脊背上的那双手实在且温暖,她全身心地依偎,说:“对不起,文泽……我只是不想让你事后烦心。以后……唔!”

    是文泽的吻,深入且执拗的一个吻,文泽很少这样激烈地吻她,像是要吻走心上的某些情绪,带着对未知的抗拒、抑或是渴望……

    骆赏儿觉得,此时揣着心事的文泽是她所陌生的,可是她还是环着文泽的颈子,深情地回吻了他,只因着,她明白,他需要她。

    “以后,再不许这样吓我……”文泽在骆赏儿的唇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再度抱紧了怀里的人。

    “嗯……我保证。”她在他的臂弯里甜甜地笑了——

    他其实,很好懂……

    ……

    两个人回到家门口,还是像走出来时那样手牵着手。

    骆赏儿停住脚步,文泽也跟着站定,瞅着她等她开口。

    “文泽,答应我,不要那么紧张。”骆赏儿轻轻拨开文泽额上的头发,看到那快触目惊心的淤血,止不住地后悔,说:“傻瓜……”

    文泽心里已经平复下来,挨近她,淡淡地笑笑说:“回家你给我擦药。”

    “哎呀!这是出门甜蜜去了!我们还在这等开饭呢!你们两个没人伦的家伙!”

    没人伦……李悦阳你是有多欠揍……

    骆赏儿忙和文泽分开,说:“这不就回来了嘛!走走走,准备吃饭去!”

    ……

    “哥,你脑袋怎么了?”饭桌上,何云杰用筷子指着文泽的额头问。

    文妈妈皱了眉头,看他额上贴得厚厚的白纱布,问:“撞电线杆子上了?”

    “撞电线杆子上了?噗!”康允毫不客气地嘲笑了文泽的额头,他冲骆赏儿说:“嫂子,你就不该给哥上药,让他疼疼,就知道长记性了!”

    文泽白了康允一眼,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听完一副沉思相,说:“那个路段我熟悉,后事交给我办吧。”

    文泽点头。

    骆赏儿诧异,又不是什么黑帮寻仇的,一个无赖还要理他做什么?

    李悦阳安抚她说:“嫂子,你就别管了,什么事儿也不会有的。来来来,都别想倒霉的事儿了,咱们说点儿开心的!”

    文泽低头吃饭,不答腔。

    李悦阳来劲儿了,他瞅瞅文泽,又扭头神秘兮兮地跟骆赏儿说:“嫂子,你想知道哥以前的糗事不?”

    文妈妈和骆赏儿都来了兴致,说:“讲讲!”

    其他人的兴奋细胞也都被调动起来了,康允打岔道:“讲故事要搬个板凳嗑着瓜子才有味道……”

    文泽皱眉:“我有什么糗事是值得你们津津乐道的?”

    李悦阳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等着吧您呐!”

    文妈妈碰碰他,不满道:“快讲!我录音笔都拿出来stand by了。”

    文泽表现得大义凛然,继续埋头扒饭。

    李悦阳说:“徐锦讲的,初中那会儿……”

    文泽一激灵,徐锦讲的?那铁定没好事儿……

    初中他的确干了不少糗事,朋友里只有徐锦和他是在一个班级……

    “初中那会儿,文哥特单纯,有一次下课时,他在地上捡到一个很‘神奇’的东西,”李悦阳冲骆赏儿眨眨眼睛,说:“就是那什么,超薄的,不带小翅膀的那种!”

    骆赏儿和文妈妈都了然,文泽则一脸的莫名其妙。

    李悦阳接着说:“文哥不知道是什么啊,就怀着研究的态度给打开了,一看——嘿!有一面是粘的!”

    “噗!”康允才反应过来。

    “文哥三下两下把三个折痕打开了,‘啪!’往桌子上一贴,‘唰唰唰’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三个字——‘大邦迪’!”

    “哈哈哈!”骆赏儿拽着文妈妈全趴在饭桌上了。

    文泽满脸通,还故作镇定地夹菜,可惜一个不稳菜都中途坠落了。

    李悦阳说:“后来,他同桌那个女生回来看见,趴桌子上羞得哭了一节课,文泽不明状况,说‘不就是一大个儿的邦迪么?赔你就是……’”

    文妈妈咬唇忍着笑,憋了一会儿,问:“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女生哭得更厉害了呗,全班都看着呢……”

    **邪气地一笑,冲文泽说:“想不到,你还干过这种事儿啊……有意思。”

    文泽把筷子一放,赌气道:“好,咱们就看看曾经谁更糗!”

    ……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22日更新╭(╯3╰)╮

    【我更改了一点文字表达,非大规模重写O(∩_∩)O】()

    ☆、今天你要嫁给我

    ()

    这天的晚饭变成了哥儿几个的揭短大赛,骆赏儿、许阿姨和文妈妈看着几个人争相斗嘴的样子,都笑得忘记了吃东西。

    最后的结果——文泽“大邦迪”这一糗得不能再糗的典故以六票赞成、一票弃权的绝对性优势高分胜出,文泽“糗神”的称号当之无愧……

    ……

    “啪!”文泽泄愤似的把颈项上的毛巾抽下来甩在床头上,不满地说:“在我妈、我老婆面前也不说给我留点面子!这些个浑小子!”

    骆赏儿笑意浅浅地靠过去,声音柔柔地说:“喂,我的大孩子王,别郁闷了,该睡觉喽。”

    文泽瞪她:“谁是大孩子王?”

    “你不是、你不是行了吧,我家文泽最成熟稳重、最有男人魅力啦。”骆赏儿挽着文泽的手臂,说。

    “我怎么觉得你说得这么敷衍,逗小孩子呢?”文泽低头。

    “你倒底睡不睡?”骆赏儿板起面孔。

    “那亲亲!”文泽闭上眼睛凑近骆赏儿嘟起嘴,那样子执拗得可爱,不是大孩子是什么?

    骆赏儿失笑,在他唇上啄吻了一下,说:“睡吧,乖……”

    “再等一下!”文泽轻轻搂住骆赏儿的腰肢,起身循着她的下腹缓缓地蹲下去,他说:“让我和孩子们道个晚安……”

    骆赏儿看着身前伏在她下腹处的文泽。

    他脸上的神情那么温柔,那认真的样子,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满心期待儿女们出世的父亲,倾其所有的温柔……

    骆赏儿听到文泽富有磁性的声音说:“宝贝们,晚安……”

    骆赏儿的心房一下子就涨得满满地,都是感动,她伸手摩挲着文泽黑亮的短发,一下、一下——

    自从怀孕以来,文泽就天天盼着听到真实的胎动,可惜一直没有如愿,骆赏儿总是笑说:“医生不是说了嘛?一般怀孕到了第16——20周才会有自觉轻微的胎动呢。”

    文泽,他在用自己全部的热情和爱期待着宝贝们的降生,期待着初为人父的激动和责任……

    文泽隔着骆赏儿轻薄的睡衣亲亲她的下腹,然后手掌轻柔地覆在上面,说:“不知不觉间,你的肚子都开始隆起来了……”

    骆赏儿也把自己的手搭在文泽的手上,脸部的线条也不知不觉地柔和慈爱起来,她说:“是啊,再过一段时间,不用你说,大家就都会看出来我有宝宝了。”

    文泽听了,抬头上上下下地扫视着骆赏儿,笑说:“其实观察敏锐点儿的人,现在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你就直接说我胖好多呗,反正我都有自觉的。”骆赏儿把文泽拽到床上坐,撅嘴。

    “不是……”文泽的视线下移,眼睛忽而迷离起来,低首凑到骆赏儿的胸前磨磨蹭蹭,他含糊地说:“赏儿,你这里丰满了好多……”

    “少来!”骆赏儿笑着推他。

    文泽不管,在她的胸前闹着,还隔着睡衣坏心眼儿地在上面吮了一下。

    骆赏儿一动,似有惊讶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文泽吓了一跳——

    不是吧,她胸口处不怎么敏感的……

    骆赏儿却急急地推高自己的睡衣,文泽有点难为情地挠挠头,道:“其实赏儿……那个,今天我没打算要……”

    骆赏儿白他一眼不作声。

    淡黄色舒适贴身的睡衣下摆被卷到最上面,雪白的肌肤、浑圆的胸脯、依旧是漂亮的粉色乳晕暴露在卧室明亮的灯光下,文泽定睛看着,骆赏儿的哺乳处竟然有半透明的液体析出。

    骆赏儿惊道:“奶水!?”

    文泽笑着把骆赏儿的衣服拉好,安抚说:“别慌。孕中期,可能有时会有少量的乳汁排出,这都是正常的。”

    骆赏儿皱眉道:“不是流产或者生了宝宝了才有奶水的吗?”

    “书上说,怀孕六个多月左右,**会有微薄的乳汁流出,我们的宝宝才13周,的确是有点儿早了些,不过每个孕妇的体质都是不同的,”文泽看着骆赏儿睡衣上一小圈渐渐湿润的色泽,喉结滚动,咽了下口水,继续说:“赏儿,不用担心……”

    “喂!不用担心那你还掀我衣服干嘛?”

    “我看看另一个有没有……”

    骆赏儿斜眼看着文泽——这个以公谋私的家伙……

    ……

    距离举行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骆赏儿除了每天例行文泽规定的适度锻炼以外,闲得抓心挠肺的。于是,她背着文泽偷偷买了一本恐怖小说,藏起来,趁他不在身边时就拿出来看一小会儿。

    不幸的是,这天早晨,偷偷摸摸躺在被窝里看得正兴奋的骆赏儿被进来取领带的文泽抓了个现行。

    “喂!书还我!我才看到有意思的地方!”被忽然夺了书的骆赏儿跪坐起来,相当不满。

    文泽一看书名,就开始严肃,听骆赏儿这么说,就问:“你就不能看点儿积极向上、阳光健康的东西?”

    “这本书读了可以让人身心愉悦,怎么就不健康了?”骆赏儿下了床,恰腰和文泽对视着。

    “身心愉悦?”文泽指着书名——《最新恐怖力作:古坟上的碎脸》,惊诧地说:“这也叫健康读物?”

    骆赏儿不吭声了,咬唇低头用脚蹭着地板,间或轻跺两下以示不满。

    文泽抿抿唇,叹了口气,语气温和地说:“赏儿啊,你读这样的书,心情会起起伏伏,肚子里的孩子也许会吓到……”

    “你乱讲,根本就不吓人!我大一的时候嫌在寝室看鬼片不过瘾,都是午夜12点抱着电脑去有声控灯的厕所看的,音效声音一大,厕所的灯就猛地亮起来,那感觉……倍儿爽!《午夜凶铃》啊、《咒怨》系列啊,噢,还有《闪灵》,我都是这么看过来的,也没怎么样……”

    文泽有种特别无力的感觉,他指着她的小腹说:“你最好怀的不是女孩儿……”

    骆赏儿杏目圆瞪,说:“怎么?你重男轻女?网上有句话你不知道吗?”骆赏儿一本正经地说:“那句话是这么说的——‘生了一个儿子,他是你的儿子,直到他结婚;生了一个女儿,她是你的女儿,直到你一生。’”

    文泽把那本书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页,边看边摇头,说:“没听过。我只是不想有你这样又淘气、又不听话的活宝女儿,不然嫁不出去可有我操心的。”

    骆赏儿趁文泽不注意,一下子从他手里把书抢下来,万分得意地说:“像你那样的儿子就好了?长大后又爱小题大做、又幼稚的!我还担心他们娶不到老婆呢!”

    文泽哭笑不得,道:“没事。那还不算最糟糕的。”

    骆赏儿一屁股坐在床上,喜滋滋地翻开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页,心不在焉地问:“那什么最糟糕呀?”

    “两个像你这样淘气、不听话的霸王丫头,两个像我这样不成大器、幼稚乖张的小子。”

    “你怎么不成大器了?”

    文泽苦笑道:“成天担心怀着四个孩子的你,心都要拧成天津十八街了,每天害怕到要死,不知道淘气的你大着肚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满脑子都是你,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文泽……”

    “可能我是有些神经质,想想,我这么管着你,的确很讨厌吧……”文泽贴着骆赏儿坐下,说:“可是赏儿,能不能每件事情都告诉我,不要让我活在未知里恐惧……”

    骆赏儿拿着那本书,半晌,一动不动。

    文泽抬眼,骆赏儿看到那双眸子里那么明显的担忧和焦虑,心脏倏地揪紧了,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能……”

    文泽笑笑,说:“那看吧,记得不要太久窝在床上,适时下床走动走动。我去下公司,十点半就回来,等着我。”

    “文泽……”

    “不要扁嘴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我受不了。”

    骆赏儿“扑哧”笑出声,晃晃小脑袋,亲上文泽颊边乍现的梨涡。

    是啊,不会再刻意隐瞒你,也决定不再背着你淘气了,因为不想你担心,因为我们是一体的,我亲亲的管家婆老公。

    ……

    婚礼如期而至。

    没有骆赏儿想象的宾至如流、华服异彩,文泽邀请的都是至亲好友,新闻媒体均不得入场采访。这些安排让骆赏儿多多少少没那么紧张了。

    外界都传闻着,商贸界年轻的神话——狼华董事长文泽将要迎娶的这位新娘是现居斯洛文尼亚声震海外的华裔家具大亨的小女儿,貌美如花,才华横溢,因为有家小型媒体不久前曾跟拍到二人共进甜蜜晚餐的恩爱视频……

    骆赏儿看过新闻,一笑置之。

    韩澈和于莹进到新娘化妆间,看到还没化妆打扮的骆赏儿都吃了一惊,韩澈特别夸张,她嘴巴歪着,吐字不清地问:“我说傻儿……你介是肿么肿了?”

    又不好好说话……

    于莹明了,捂嘴偷乐,说:“哎呦,我们家如花似玉的骆赏儿为人妻才多久啊,这就要为人母了!”

    韩澈瞪着眼睛,可怜她嘴型变幻莫测地比划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骆赏儿低头看看自己隆起的小腹,在同窗好友面前的确有点儿难为情,但更多的却是骄傲,她摸摸自己的肚子,说:“是啊,我有宝宝了呢……”

    韩澈一拍脑门,叹道:“哎呀我的妈啊,你们也太快了吧!招!快招!”

    她和于莹两个人竟然异口同声地出口:“几个月了?”

    “十五周。”

    一脸的母爱泛滥相……

    “3个多月了!我说赏儿,你这肚子也忒大了点儿,我小姨现在4个半月了都没你这个大!”

    骆赏儿笑得自豪:“是四胞胎。”

    “四胞胎!!!”两个人都震惊了。

    “那……开学你要怎么办?”于莹不淡定了,说:“我们都要准备出国了,你呢?你可怎么办?”

    “我休学了,准备产后跟下个年级一起开学。”

    “最好不会有哪个悲催的学弟没开天眼,去追求你这4个孩子的妈……”韩澈开始异想天开地歪歪。

    化妆师推门而入,骆赏儿忙说:“好了,都别瞎想了。你们今天可是我的伴娘,也得好好打扮下!”

    “给你!涟漪托我们带给你的礼物!”韩澈递给骆赏儿一个小盒子。

    骆赏儿收好,笑说:“这重色轻友的小妮子,和男朋友旅游去了,都不参加我的婚礼!”

    “谁叫你昨天晚上才通知我们的!嗯哼,那时候涟漪都在海南了。”

    ……

    三个人面目一新地站在一起,亭亭玉立的几个年轻女孩子笑闹着,美好得让人从心底里感到愉悦和歆羡。

    骆赏儿有了婚纱和妆容的遮掩,看不出有着身孕,反倒显得更好看了。

    婚纱华美异常,衬得她格外美丽。

    “赏儿……我们都会舍不得你的。”于莹看着穿着拖地长婚纱、化着雅致淡妆的骆赏儿,一时感慨万千:“臭丫头,不能和我们一起走了……”

    韩澈听于莹这么一说,心里也难过起来,她搂搂龙骆赏儿的肩膀,用有些哽咽的声音伤感地叫着她的名字:“赏儿……”

    骆赏儿的手机这时候忽然响了,韩澈伸着脖子看,嘟囔着:“是涟漪,这野丫头,我刚培养好的情绪都让她给破坏了……”

    骆赏儿笑着接起来,按了通话免提。三个人聚拢在一起,只听涟漪在那边大声地说:“亲爱的!新婚快乐!”

    能接到朋友从遥远地方传来的真挚祝福,骆赏儿心里感到特别幸福,她说:“涟漪,你的礼物和祝福我都收到了,谢谢。”

    “哈!记得要拆喔!”

    “嗯!”

    “嗯……”涟漪的声音忽然不对劲儿起来,好像有点儿疼痛的闷吟。

    “涟漪?”话筒好像被捂住了,骆赏儿瞅瞅韩澈,韩澈看看于莹,三个人都莫名其妙着。

    接着那边传来暧昧的“啪啪啪!”声音,以及涟漪相当愤怒的咆哮声:“混蛋!你给我轻一点儿!”

    刚刚那个声音,听着……怎么这么……

    一个吃力的男生应道:“谁让你不好好躺着!我够不到!”

    不是吧……几个人面面相觑——这通着电话呢,他们两个胆子也太大了……

    骆赏儿结过婚的,听了都面耳赤的,韩澈和于莹两个人就更不用说了。

    “喂?”涟漪的声音。

    骆赏儿慌慌张张地应声:“在、在呐……”

    “唔……刚刚说到哪儿了……这个猪头,贴个膏药都贴不好!”

    “膏药?”

    “啊,我昨天睡觉没盖好被子,风湿了。”涟漪在电话那边说道。

    原来是这样……虚惊一场……

    ……

    挂了电话,化妆师收拾好东西出去了,文泽在门口跟她们打过招呼就进来了。

    他一步步迈向骆赏儿,脸上是惊喜的笑容。

    骆赏儿提着长长的婚纱,美美地转了一圈,文泽拍拍手,笑说:“好看,真好看……”

    韩澈和于莹相视一笑,拉着手走出去,把空间留给这一对即将走上婚礼殿堂的新人。

    门悄悄地被关上了。

    文泽脸上的笑意不减,他扶着骆赏儿的肩膀,怎么看怎么喜欢,他说:“好看,比照婚纱照的时候都要好看……”

    骆赏儿不好意思了,说:“你说好多遍‘好看’了。”

    “那是因为你真的好看啊。”

    骆赏儿拽下来他的两只手,四只手叠在一起,摇摇晃晃。

    像这样牵着手,就能走一辈子。

    想想,就好神奇啊……

    她抬头,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她,她抿唇一笑,就又低下头去,像真正就要出嫁的新娘,羞答答地,怀着期待、带着对幸福的无限憧憬。

    文泽的心就在那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他一直想看到的,就是这个笑容,作为新娘、属于他的赏儿的笑容。

    如今,他看到了。

    文泽眯着眼睛靠得越来越近……

    文妈妈大开着门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敲了敲门板说:“喂!你们两个!再傻笑着,我们就先开始吃了啊!都饿死了!”

    “就知道吃……”文泽不大情愿地放开了骆赏儿,说:“那就,开始吧!”

    “你好得意思说我!我再不打断你们,赏儿的唇彩就得被你吃了,还要重涂!”

    骆赏儿满脸羞,垂头说:“妈妈……”

    ……

    婚礼上,文泽并没有准备传统的《结婚进行曲》,骆赏儿惊艳地看着整个礼堂争芳斗艳的美丽鲜花,当那首活泼且熟悉的《今天你要嫁给我》的旋律响起时,她心里真实地感受到了文泽对她浓浓的爱意。

    骆赏儿庄重且小心地走在长长的毯上,全身心地感受着周遭的一切——

    歌曲是文泽亲自录制的,在骆赏儿听来,那是世界上最最优美动听的声音,是她爱人的声音;礼堂每一个角落的布置都是他精心策划的,他那么用心地在等着他的新娘嫁给他……

    “……

    我就在此刻突然爱上你

    听我说手牵手跟我一起走

    创造幸福的生活

    昨天以来不及

    明天就会可惜”

    歌曲到这里忽然戛然而止,骆赏儿挽着骆秉恒站在礼堂万众瞩目的中央,狐疑地看着四周渐渐地暗下去——

    音响和灯光呢?

    ……

    ☆、许你一生一世

    ()

    歌曲放到这里忽然戛然而止,骆赏儿挽着骆秉恒站在礼堂万众瞩目的中央,狐疑地看着四周渐渐地暗下去——

    音响和灯光呢?

    一束耀眼夺目的紫光投射在不远的前方,文泽拿了一捧硕大的玫瑰,在魅惑的紫色光圈里迈着郑重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来,他来到骆赏儿的面前,站定。

    骆秉恒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松开了一直牵着女儿的手。

    除了文泽和骆赏儿的周身一圈光环,四周一片漆黑。

    所以,她只能看得到他。

    他,也只能看到她。

    文泽缓缓屈起一只腿,单膝跪在骆赏儿的面前,他仰头望住她,那样子,无比专注。

    骆赏儿听到文泽用坚定且温暖的声音说:“赏儿,今天嫁给我好吗”

    不是已经求过婚了吗?

    “接受!接受!”韩澈和于莹听了兴奋地开始大声起哄。

    “噢!别轻易答应!让他跪久一点啊,嫂子!”李悦阳调皮地道。

    文妈妈看着两个孩子彼此眼中那么明了的爱意,笑得慈爱——

    永航,我代替你的眼,在看……

    骆赏儿看着文泽写满认真的眼眸,听着周遭越来越大声的鼓励和真诚的祝福,终于明白他的用心。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好。”

    不嫁给你嫁给谁呢?

    骆赏儿接过文泽手里递上的鲜花,四周骤然大亮。

    康允按下了一个自动开关。

    七彩绚丽的华丽吊灯缓缓自动垂下点点星的光芒,美丽的水晶吊饰绽放出的流光溢彩让人有入了梦境的不真实感。

    骆赏儿的鼻翼里盈满了花的芬芳气息,她的手里是花,殿堂里除了人潮攒动的地方也都是花,就连礼堂的墙壁上竟也徐徐地布下了一面面花的帷幔,这简直就是一片花朵的海洋!

    太……梦幻了。

    文泽笑着低声说:“赏儿,我不怎么浪漫、又很幼稚,最近还多了一个要命的毛病——很管家婆,你确定……你真的要嫁?”

    骆赏儿好笑地看着他,说:“孩子都要给你生了,不嫁你我嫁谁去?”

    音乐适时响起——

    听我说手牵手我们一起走

    把你一生交给我

    昨天不要回头 明天要到白首

    今天嫁给我好吗

    文泽微微一侧身,右臂贴放在心房处,他缓缓地伸出右手手臂,向她邀约——

    赏儿,牵住我的手吧!

    一生,那么长久,只有和你在一起,和孩子们在一起,我才会是完整的我。

    骆赏儿凝眸看着文泽,他也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哪里可能会有什么犹豫,她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上。

    他舒心地微笑,宝贝地握好、牵牢……

    两个人相携着走到毯的那边,齐齐地在主婚人面前站定。

    电视剧里、小说里烂熟于心的那两段对白,骆赏儿终于在自己的婚礼上真实地听到了。

    那样郑重其事地被问着:“你愿意吗?”时,骆赏儿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某个阳光微曦的清晨……

    她靠在他的怀里,特别可爱地索要着他的承诺,说:“我愿意、你愿意,还有誓约之吻,礼堂上要做的事情,以后都要统统补给我!”

    她还清晰地记得他的反应,他说:“现在就补给你。”

    然后,他吻了她,那是一个温柔到不可思议的吻,如春风般和煦温暖。

    “我愿意。”那时,他在她的耳畔如是说。

    彼时心动,亦如此时,熠熠生动。

    骆赏儿看着文泽的黑眸,认真地许下了一生一世的承诺,她说:“我愿意。”

    文泽扳过她的肩膀,黑亮的眸子里有盈盈的流光闪耀。

    悠长却并不深入的一个吻,庄重且深情。

    “喂!我还没说让你们亲呢!”主婚人何云杰对于无视自己职权的两个新人那是相当地不满,他道:“喂喂喂!就说你们俩呢!我说亲再亲!”

    观礼的人都笑了,但是声音不大,大家都不想打扰忘情亲吻的这对爱人。

    骆赏儿闭上双眼,心里却叹道:他连“我愿意”都懒得说了吗?可真猴急……

    文泽自动过滤了何云杰的叫嚣,温柔地揽上骆赏儿的腰肢,绵绵轻吻。

    “好忘我……”何云杰郁闷了——

    这样腻歪,根本就不需要他再主持下去了嘛……

    一吻毕。

    文泽的眸子还没有完全睁开,他迷离着双眸,暗哑着嗓子柔声说:“赏儿,无论贫穷与富有,健康与疾病,年轻与衰老,我都愿意照顾你一生一世,永不离弃。”他顿了一下,说:“赏儿,我愿意。”

    骆赏儿定定地看着文泽,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他也深深地记得那个承诺,他是在重现那个清晨两人都被触发的感动……

    一直找不到存在感的何云杰半弓着腰身,一手杵着腮帮子,一手在司仪的小桌子上画着怨念的小圈圈——

    文泽……你无视我不说,居然还敢抢了我的台词,那你找我来主持是干嘛的啊啊啊!!!

    音响放出了那首让人心底温暖的温馨老歌《最浪漫的事》——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

    文泽在悠扬的旋律声中说:“赏儿,我会一直一直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

    骆赏儿终于娇笑着主动窝进了文泽的怀抱里,她说:“我也会。”

    我也会一直一直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

    你伤心、你难过时,像哄慰大男孩一样陪着你,你忧虑、你不安时,给你一个温暖的怀抱去安抚,我要像你宠爱我一样宠爱你,像你对我好一样对你好。

    因为我知道,站在我身旁的这个你,因着我的缘故,有了一颗太过柔软的心。

    观礼台下,文妈妈第一次正经八百地和骆秉恒搭话说:“小泽删减掉了感恩父母的环节,其实……”

    骆秉恒一直微笑着,听了文妈妈的话微微侧头,说:“没关系,文泽做得对!赏儿那丫头感性,从小就粘我,让她回想和爸爸一起相依为命的日子,她一定会哭鼻子的。这孩子,一哭起来就会哭得很凶哩……”骆秉恒说着说着,声音就慢慢哽咽起来——

    我唯一的宝贝女儿,一定,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

    何云杰看着两个缠缠绵绵、你侬我侬的人,心里怨念的小宇宙彻底爆发,连着找存在感的心一起腾云驾雾、跃出胸膛,他居然拿过麦克风,调到最大音量,气势万钧地吼了一嗓子:“礼毕!送入洞房!”

    全场哗然——

    这是什么情况什么年代?

    文泽和骆赏儿相视一笑,这个婚礼有他真热闹。

    ……

    装扮一新的卧室里,柔光铺洒下来,倾在床上紧紧偎依坐着看结婚照的两个人身上,别样温馨浪漫。

    “嗨,老婆。”文泽忽然说。

    “嗯?”骆赏儿翻了一页,指着上面的照片说:“看你,表情怪怪地。”

    文泽不理会骆赏儿的控诉,坏笑着把手探进骆赏儿的衣衫里,说:“这样的日子不做点儿什么,太逆天了……”

    骆赏儿一扭头就看到文泽的脑袋正靠过来,他说:“你说,是不是?”

    ……

    作者有话要说:25日第一更╭(╯3╰)╮

    第二更在晚上九点钟。()

    ☆、“初夜”

    ()

    骆赏儿一扭头就看到文泽的脑袋正靠过来,他暧昧地冲她眨眨眼,说:“你说,是不是?”

    骆赏儿不说话,她看着文泽,再看看这间盈满了粉气息的婚房,心里忽然间就有了好多的感慨——

    在这个房间里,还有些陌生的他第一次温暖地拥抱了她,为她按揉因月事而阵痛的小腹,体贴入微……

    在这张大床上,他耐心且温柔地要了她,让她从一个女孩儿开始蜕变成一个成熟的女性……

    在这里,她承接了他一次次纵情地亲吻,听到了有生以来最俗气却也最动听的情话,他说:“我爱你……”

    在这里,他让她有了腹中的宝贝们,让她成为一个美丽的母亲。共同孕育生命,让他们之间更加密不可分,她和他的生命也都将更加完整……

    骆赏儿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文泽,她只知道,当她那么坚定地对爸爸说着“我爱他”、“白首不相离”的时候,她已经爱了他。

    在被他温柔地对待时,在为他一次次的等待中,在他带着宠溺的心疼下……

    她的爱很单纯,就那样在与他的朝夕相处中,骤然花开,怦然心动……

    还记得一起领结婚证时,她的心里多多少少还存在着介怀、存在着疑虑,可今天,她真实地意识到,自己结婚了,嫁给她爱、也爱着她的人。

    他们就要携手走过漫长幸福的一生……

    颈子上有湿热的气息喷吸,忽热忽凉,痒痒地从耳垂到颊边、再到唇畔,密密亲吻。

    骆赏儿捧上小狗一样舔舐她的人,哑然失笑——

    那个人不满她的游离状况之外,已经按捺不住了……

    ……

    耐心地挲扶、带着珍惜和爱恋地深吻,他隐忍着强烈叫嚣着的生理冲动,温柔地沉入她的身体……

    他扶着她腰肢的两侧,一下一下缓慢地将自己揉进她的身体,小心翼翼。

    他等她跟上自己的步伐了,才开始渐渐加速。

    她望着他,眉眼间都是柔情的媚意。

    温存过后,喘息平静。

    ……

    文泽一手搂着骆赏儿的肩膀,一手随意把玩儿着散落在她胸口上的秀发,长长地、长长地卷绕在自己的食指上,俊雅的脸上是餍足且慵懒的笑容,他说:“喜欢今天的婚礼吗?”

    “喜欢。”她更加窝进他结实的胸膛。

    “那……有什么遗憾吗?”文泽低眉浅笑:“可以言无不尽。”

    “遗憾哪……唔……我想想……”骆赏儿当真歪着小脑袋态度真诚地在思考。

    文泽笑看着她。

    “要说遗憾,是有一个吧。”骆赏儿的思考得出了结论。

    “什么?”文泽好奇道。

    “喔…………人家结婚都是两个人,”骆赏儿低头看看自己日发茁壮成长的肚子,嘟嘟唇,说:“我们居然有六个人!”好拥挤……

    人家新娘子都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洞房花烛之夜都是没羞没臊地,我都是孩子他们娘了。

    新婚之夜……好忧桑……

    “还有我那美好的初夜啊……”骆赏儿哀叹,可惜了,今天不是。

    文泽听了感觉很囧。

    他想了想,一手抚上骆赏儿的小腹,手掌在她白皙细嫩的肚皮上缓缓游移着,大言不惭地说:“没事,今天不是你的初夜,也不是我的了,你有了孩子,我也有孩子啊,你看,咱们俩扯平了不是?再说了……其实这些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现在最爱的人是我,这就够了。”

    骆赏儿刚开始听了心里还美滋滋地,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味儿了,她抗议道:“你怎么说得,像跟我是再婚的一样!?”

    文泽终于朗声笑出来,他单手把怀里的宝贝搂得更紧,暖暖地拥在自己结实的胸膛上,他心动不已地说:“宝贝,带着孩子们一起结婚,难道你不觉得更浪漫吗?”

    文泽亲亲骆赏儿的耳鬓,说:“等他们都长大了、懂事了,你就指着我们的婚纱照说:‘看,你们都在这里,在妈妈的肚子里,妈妈是带着你们一起嫁人的。’,我们一家人一直在一起,多有意义!”

    “强词夺理!”骆赏儿撇撇嘴,也伸手去摸摸文泽的肚子。

    文泽的腹部平坦,没有一点赘肉,但也并非**全是肌肉的触觉,只是很结实,很有韧劲儿,皮肤滑滑地,手感也不错。

    文泽愣了下,说:“你干什么?”

    “文泽啊,海马就是爸爸来生宝宝的,我在想象,你要是大着肚子,会是个什么样?你也带着孩子来娶我试试?”骆赏儿吃吃地笑着。

    文泽没有笑,反而特别认真地对她说:“如果我们都是海马就好了……”

    我太想代替你辛苦、代替你去挨刀子……

    如果我们都是海马,该多好。

    我就不用像现在这么心疼地看着你日益浮肿的脚,不用看着你年轻美丽的脸庞渐渐变得臃肿,不用担心受怕地禁锢你自由的翅膀。

    我难以想象,哪怕一点点的闪失,可能都会让我意外地失去你们,痛不欲生……

    骆赏儿没有察觉到文泽的心事,她想起也是时候为孩子们的出世做准备了,就说:“明天就要第二次产检了,产检后我们一起去买些婴儿的用品吧,上次去逛你不在,我自己什么也没能决定。”

    “好……”

    两个人正说着话,文泽的表情神色忽然就定住了,骆赏儿也一下子变得呆呆地。

    她肚子偏右下方的位置刚刚猛地跳动了一下!

    文泽的手就覆在那上面,两个人都同时感觉到了那个强烈的跳动!

    他们彼此对视着,激动的文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骆赏儿的肚皮就接着又连续跳动了好几下,就像是那里藏了一颗有力的心脏一样。

    “是胎动!是胎动!”文泽急忙掀起两个人身上的薄被搭在她胸口上,他低下·身去,耳朵伏在骆赏儿的肚子上,兴奋不已地说:“等到了!终于等到了……”

    骆赏儿咬唇不语,她的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

    孩子们正调皮地在她的肚子里舒展胳膊、动动小腿儿,想想就觉得好可爱、好奇妙。

    第一次胎动,她是和文泽一起感受到的,作为爸爸妈妈,共同体会到了新生命赐予的感动,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激荡。

    骆赏儿低头看去,肚皮上顶起一个小鼓包来,在皮肤下面游走着,又顽皮地移到旁边去。

    文泽低低地看着,眼神柔和得腻人,他的唇贴在那个已经安静下来的位置亲了又亲,说:“宝贝们,在和爸爸妈妈说晚安呢?”

    骆赏儿闭上眼睛,感觉下腹有柔软的唇一次次温热地刷过自己的肌肤,她的心海漾起层层涟漪。

    文泽终于坐起来,把被子全裹在骆赏儿的身上,然后还是目光迥然地看着她的腹部,手轻轻地在上面一下一下地摩挲着。

    他说:“赏儿,书上说,现在宝宝们这么大都会打饱嗝了,好神奇是不是?”

    骆赏儿睁开眼睛笑望着限制级的文泽,说:“嗯。”

    “现在就可以分辨孩子的性别了,我们好像还从来没有认真地想过,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骆赏儿拉着文泽的手借力也坐起来,说:“讨论过,你说最好不要是我这么淘气的女孩子。”

    文泽摇头,给她把滑落的薄被子披好,理顺了下她的长发,微笑着说:“那是闹玩笑说的,不算数。”

    “我喜欢女孩儿,四朵金花!”骆赏儿展开一侧被子,把光溜溜的文泽纳进来。

    “我是不是该很应景地说——”文泽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道:“是男孩儿、是女孩儿都没关系,只要是你生出来的,我都喜欢!”

    骆赏儿“扑哧”笑了,说:“少油嘴滑舌了。”

    两个人披着一个被子,温暖地靠坐在一起,文泽扭头说:“我说真的,明天产检,想知道吗?”

    骆赏儿知道,凭文泽,想知道孩子们的性别还是很容易的,可是就这样,一直猜测着、期待着,感觉也不赖。

    于是,文泽肩膀上的小脑袋轻轻地摇了摇,说:“只要他们平平安安地出生,都是健康活泼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又有什么关系。”

    说完这句,两个人忽然就都沉默了,骆赏儿想起了纪馨妤。

    而文泽,再度想起了骆秉恒的那番话。

    一时间,气氛有点儿沉寂,骆赏儿面色如常地把玩儿着文泽修长的手指,心里却是翻腾得厉害。

    馨妤姐……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怀胎七个月,骨肉分离,她也永远地失去了作为母亲的资格,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折磨,她一个人怎么熬得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次更新在晚上10:30

    ╭(╯3╰)╮()

    ☆、鸳鸯浴

    ()

    馨妤姐……

    骆赏儿想起礼堂上,她远远地看见了许智和文泽点头致意,文泽信步过去,接了他的贺礼。

    许智单手搂了一个样子妩媚的女人,指间夹着根雪茄,间或吸上那么一下,烟气袅袅。

    人群攒动中,她看不清记忆中他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只朦胧地觉得他们应该说了些比较严肃的事情,随后许智就匆匆地离开了。

    她知道文泽不喜欢她和纪馨妤那样一个有是非的女人牵扯太多,所以出事以后她就再没在他面前提起过纪馨妤这个人。

    可今天,她看到许智后,视线一转,分明震惊地看到倚在许智身边那个千娇百媚的女人,赫然就是纪馨妤!

    她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纪馨妤,她究竟是怎么了?

    还是文泽最先从心底里的世界苏醒过来,他看着骆赏儿犹豫挣扎的样子,柔声问道:“怎么了?”

    “文泽……”骆赏儿为难地开口道:“那个,今天……我好像看到馨妤姐了,就在许智身边。”

    文泽摇头,说:“那不是纪馨妤,只是远看有些神似罢了。”

    “不是纪馨妤?”

    “嗯,真的不是,”文泽拧眉,说:“好了,洗洗澡,我们该睡了,明天还要早些出门。”文泽转而下床去。

    “哦……”她知道,他不想在她面前谈及纪馨妤,他希望她离让他不安的人、事都远远地。

    文泽下床后,忽然旋身回来,半弓着身子两臂支在骆赏儿身体的两侧,清俊的脸庞凑在她眼前,那么近。

    哪想,他沉默一下,忽而就换上了一个很调皮、很孩子气的笑脸,半是玩笑、半是期待地问她:“时间紧迫,那么……一起洗?”

    “以公肥私……”什么时间紧迫!

    骆赏儿的脸就那样没有征兆地了。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了,彼此之间有过最亲密的一切,他探知她身体的每一寸,也窥视过她赤身**的样子。

    可……要说洗鸳鸯浴,她还是觉得那是个新突破。

    “想什么呢?”文泽倏地抽掉她身上的薄被子,趁着骆赏儿一愣,他飞快地把她腾空抱起,说:“走喽!”

    骆赏儿始料未及,尖叫一声,又迅速地双手叠在一起捂了唇,用饱含嗔怪的眼神望住文泽。

    文泽开心不已,像是没玩够的孩子,欢呼着抱了骆赏儿就往浴室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嘲笑她道:“还害羞呢,你说说你哪里我没看过,嗯?”尾音高高扬起,像个刚刚考试得了双百分正骄傲的小学生,连步子都迈得趾高气昂。

    “我打赌你一定会自讨苦吃!”骆赏儿在他的怀里佯装镇定且不屑地叫道,实际上胸膛里的小心脏聒噪得厉害。

    ……

    事实超出了文泽的预期,沐浴中氤氲着笼罩在朦胧水汽里的美丽老婆他是看了个够,但是……

    刚开始,他们的目光一旦接触上,文泽就找些话来说,骆赏儿还和他自然地笑闹着,但是渐渐地,两个人在热气腾腾的水雾里开始没话找话,最后干脆安静下来,气氛渐渐奇怪起来。

    两个人挤在一个淋浴喷头下,被清澈温和的水淋湿的肌肤时常会亲昵地碰触在一起,两个人偶尔还会情不自禁地彼此深深对望着。

    终于,文泽近乎难耐地揽过近在眼前的丰腴身子,难以自持地拥吻着她,久久不肯放手。

    然而,不可以……

    他一边调试着自己的身体和心态,一边在心里暗暗地咒骂着自己——

    什么享受啊,简直就是折磨,活该!

    他是打死也不会在她面前自渎的,就那么忍着。

    文泽喟叹一声,松开骆赏儿,远远地站在了水帘外面,远离了温暖的水流,他冻得哆哆嗦嗦,可怜兮兮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头,一动不动,像是被罚了站的小男孩儿。

    骆赏儿看着,心下不觉好笑,她本来是想一直漠不关心地观望的——

    看他怎么办!

    可是看着眼前文泽憋憋屈屈的样子,真是又可怜、又心疼。

    她在水幕里冲他招招手,说:“过来。”

    文泽闻声,抬眼,立马“嗖嗖嗖”地蹭过来,却不肯靠近,他垂下眸子,哪儿也不敢看。

    水溅在他勃发的身体上,有美丽的水花打出,骆赏儿看着这个站在身边倔强并且赌气一样的大男孩儿,他那么喜欢和她肌肤相亲的感觉,却也至始至终地坚持节制。

    进入孕中期,他就一直信守自己定下的原则,特别的日子一周最多一次,每次不能太久,还要竭尽温柔……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抗拒她主动的帮忙。

    这个傻瓜……

    骆赏儿拉他进入哗哗的水声里,不意外地在他骤然紧缩的眸子里看到了疑问。

    她说:“我洗完了,站着别动,我给你洗。”

    文泽默不作声,乖乖地。

    她的手拂过他劲壮的脊背,结实的胸膛。

    他光滑的肌肤上没有一处伤痕,男孩子哪有几个是不淘气的,身上多多少都会有些小时候顽皮的痕迹吧。

    可文泽的手臂、脊背、膝盖上的皮肤都是完好无损的,骆赏儿不由地联想到,他小时候一定很闷吧,再想想文妈妈讲过的事情,她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这小子,其实一肚子的坏水,闷骚……

    骆赏儿正想俯身去擦洗他修长的双腿,文泽忙拉起她,苦着脸说:“赏儿,你这是想折磨死我……”

    “谁教你自讨苦吃,得要洗什么鸳鸯浴。”骆赏儿嫣然一笑,伸手慢慢地覆在了那个位置,略有些得意地说。

    文泽蓦地微微弓下了身子,俊逸的脸庞纠结在一起。

    那一刻,骆赏儿很不厚道地想到了一个文泽听了绝对会被气得五雷轰顶的名词——可爱的小受……

    但还满形象的。骆赏儿暗自想着,心里笑开了花,手上开始慢慢地动作起来。

    文泽眉眼一动,他握住骆赏儿的手,制止她说:“不用,你披上大浴巾出去吧,小心别着凉了,我冲一下就出去了。”

    骆赏儿皱眉,问:“为什么?”

    “我想克制一下。”文泽拉着她的手离开自己的身体。

    她不高兴了,有些霸道地说:“我自己的男人,凭什么不许我碰?”

    文泽额上有薄薄的汗水析出,可是淋浴喷洒下来的水很快掩盖了他的窘迫,他勉强笑笑,说:“真不用,出去吧,乖……”

    骆赏儿却执拗起来,强硬地说:“那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间就不需要我了!”

    文泽看着这样固执的骆赏儿很是无奈,他把她的手收进自己的掌心,暖暖地包裹上,说:“也许……是我心里有阴影了。”

    “啊?”什么跟什么。

    热水冲在两具年轻且坦诚的身体上,好温暖。

    她听到文泽说:“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没有看好你……”

    骆赏儿一愣,随即明白后,呆若木鸡。

    文泽,他还在因为她受过惊吓而自责着……

    原来,他依然不能释怀她的擅自离家,他不忍心在事后责怪她,于是为自己安上了一个奇怪的枷锁,好像这样就可以时刻记得自己的失职。

    “傻瓜……”她贴身伏进他宽厚的胸膛里,说:“不是你一直告诉我,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吗?文泽,你不乖喔,双重标准,告诉我要忘记,你却仍旧不肯放下介怀。”

    文泽一动,骆赏儿踮脚攀在他的肩膀上,魅惑地含上他的耳垂,在他的耳廓里热热地说:“就让我来帮你,好不好……”

    半晌,文泽都没有动作。

    就在骆赏儿以为他们会以这个累人的姿势站到天荒地老的时候,有一只手臂伸过来,拽了她的手,坚定地带向他的腰间……

    她明白,他为了她系上了一个心结,又为了她,再度打开了这个心结。

    他勃发的身体坚硬且温暖,她看着他迷离沉醉的表情,心田仿佛有一条宁谧的溪水汩汩流淌。

    最后的那一刻,文泽的神情精致地绚烂,他的喉咙里低低地闷哼出一声后,迅速地拉了身前的骆赏儿紧紧相拥,他在她的脖颈间粗重地喘息着,她听不清他喃喃的低语。

    文泽侧过脸来,寻着她的唇,点点地啄吻,那么温柔。

    水流很快冲走了文泽身体上粘重的痕迹。

    文泽的唇也终于离了她的,他看着她,眸色转深。

    骆赏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跟文泽做鬼脸,做完她就后悔了,有点儿囧地看着他傻笑。

    文泽颊边的酒窝深陷,他倏地前倾身子搂紧了骆赏儿,在她的耳畔哑然出声,而这一次,她终于能够清晰地听到。

    他说:“赏儿,我爱你……”

    ……

    作者有话要说:27日晚九点半继续更新

    ╭(╯3╰)╮()

    ☆、红娘真心不好当

    ()

    骆赏儿不安地躺在那里,特别紧张。

    这个医生测了好久,都没有听到胎心率……

    文泽也紧张,他握着骆赏儿的手心里全是汗水。

    好半天,老医生才摘下眼镜,眯缝着一双眼睛,一边“沙沙沙”地在纸上写着检查结果,一边说:“啥事也没有,挺好的。”

    骆赏儿和文泽这才松了口气。

    做四维彩超的时候,骆赏儿能从机器屏幕上清晰地看到肚子里挤挤哄哄的四个小家伙儿,她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好激动。

    骆赏儿拉拉文泽的手,指指屏幕,高兴得一下子坐起身来,语无伦次地说:“我全看着了!文泽!是四个……那个宝宝!那个宝宝刚才好像动了!左边、就那儿!好可爱啊……”

    文泽也看到了,一个劲儿地猛点头,视线不曾从眼前的屏幕上移开过。

    两个人脸上神采飞扬,盯着屏幕上的四个小东西看得如痴如醉。

    正在操作的医生手里握着仪器,刚刚骆赏儿起身,他也一个不备地跟着一起抬高手上进行操作的位置。

    骆赏儿简直太兴奋了,她指着宝宝们一个劲儿地拉着文泽眉飞色舞地说话。

    老医生的八撇胡可笑地动了动,有些无奈地说:“我说太太,您得躺下我才能继续,躺下成么?”

    骆赏儿闻声一愣,然后乖乖躺下,不好意思地冲医生笑了笑,说:“喔,好的,刚刚好像是有点儿太激动了……嘿嘿嘿。”

    两个人拿着老医生龙飞凤舞的彩超报告一起走去做下一项检查的地方。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医生,看到文泽就眉开眼笑地说:“呦!这小伙子,可真标致啊!”

    文泽笑笑没说话,骆赏儿倒不好意思起来。

    女医生笑了,一边拆一次性注射器的袋子一边跟她说:“别紧张啊,女人怀孕都会变丑,丑了才能试探出男人的真心呢!”

    丑……

    这种安慰的话真是……还不如不说。

    骆赏儿讪讪地笑笑,没答话。

    然后就听女医生开始碎碎念叨:“这男人啊可没准儿!今儿对你死缠烂打着,明天看着更貌美如花的就翻脸不认人!”

    文泽轻咳了两声。

    女医生继续说:“你们可不知道,我就认识一个孕妇,因为怀孕的时候不能在床上伺候老公,她老公就出轨了!”

    女医生表情生动地说着,眼睛鼻子都挤在一起,把那种纠结感传达得淋漓尽致,骆赏儿的面部表情也就不由自主地跟着一起纠结起来。

    文泽不悦地蹙起眉头。

    无奈,那女医生并未学会察言观色,继续喋喋不休道:“被抓包了以后,那男的恼羞成怒,往死里踢她,七个月的孕妇啊!那孙子专踢她肚子,你说狠毒不狠毒?要我说啊……”

    骆赏儿的脸色“唰”地一白,脑海里翻腾着那些可怕的久违的画面,心里一时五味陈杂,百感交集。

    察觉到骆赏儿面色的变化,文泽立刻严肃地说:“请不要和她说这些。”他抓住她不自觉攥紧的手,轻轻掰开,把自己的手掌掖进去让她握着。

    “哎?”女医生愣了下。

    “快点儿抽血清吧,我们等很久了。”文泽面无表情地说。

    “啊……行。”女医生低头一边操作一边纳闷着——

    我也没说什么啊,不就是热情点儿和他们聊个天、让她放松下么?这么严肃干嘛!长得怪漂亮的,说话那么冷冰冰……

    ……

    文泽和骆赏儿是七天后拿到唐氏筛查化验结果的,结果显示是阴性。

    两个人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医生特别叮嘱要文泽多多照顾和体谅骆赏儿,回去好好休息,并且预约了下次的检查日期。

    从医院出来,文泽揽着骆赏儿粗了两圈的水桶腰问她:“今天想做什么?”

    骆赏儿摸摸肚子,眼睛一翻就是一个主意,说:“把你的朋友请来咱们家热闹下吧!”韩澈说了,想让文泽乖乖就范那只能智取、不能硬夺。

    “他们会吵到你和宝宝。”文泽不同意。

    “人家喜欢被‘嫂子’、‘嫂子’地叫着嘛。”骆赏儿开始撒娇,她把全身的重量都倾向文泽,说:“感觉可好了。”

    文泽失笑,垂着眸子看她,说:“就这样?”

    “当然,让他们来吧,要不一直都是你、我、妈妈、许阿姨,人好少,不热闹。”

    文泽唇角上扬,也好,她开心就好……

    “但是!”骆赏儿伸出一根手指在文泽眼前晃啊晃的,说:“有一点要求!”

    “嗯?”还有条件。

    “必须是单身的男性!”

    “为什么?”文泽别有深意地看着她。

    “你得体谅有主的男人,女人最大嘛!何必为难人家来玩?”骆赏儿转转眼珠儿,只能找到这个借口了。

    文泽心下了然,不由好笑。

    ……

    “这……”骆赏儿一开门就傻眼了——

    “嗨!嫂子!好久不见!”光头徐锦特别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就自顾自地进门了。

    “MUA!嫂子好!”有“行走的筷子”美誉、瘦得跟电线杆子似的李悦阳一蹿老高,今儿居然是穿着裤衩背心来的,大概是刚刚打完篮球,一身的臭汗,进了大厅就吆喝文泽:“哥!给我找件衣裳换!我要洗澡!热死了!这么急找我们干嘛?”

    文泽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地说:“你们嫂子想你们了,非要今天招待你们。”

    “喔!喔!最爱嫂子了!一会儿给我送衣服啊!”李悦阳朝骆赏儿丢了个飞吻就钻一楼的浴室里去了。

    骆赏儿的震惊还没结束,她刚关了门,就又有奇人驾到了。

    邹绅冲骆赏儿礼貌地点点头,打招呼说:“嫂子。”

    骆赏儿面部僵硬地看着门口,保持着刚刚给邹绅开门时的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如遭雷击——

    这就是结婚时跟她说过“你见过三十多岁的处男吗,那就是一地道的怪物啊怪物!”的那个人,骆赏儿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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