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时间,是晚上3点多,情况看起来要糟糕得多。
老子正准备叫上冰山脸,这货居然没有睡觉,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没办法,准备出门的时候,发现电驴钥匙也不见了,艹,搞毛啊。
最后,只能跑出路口,等了十分钟才来了一辆的士,这大冷天的,差点没把我冻成冰棍,等一辆的士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这个点出来,雾气很重,雾气重的天气,空气湿润,氧气比例底,在室内洗澡要尤其小心,白天的时候,腾讯就有报道,柳州一晚煤气中毒77人。
汽车开在白蒙蒙的道路上,四周的景象若隐若现,就像来往黄泉的直达车,司机自从上车以来一直都没有说话。
“司机,阳光100往前一百米。”
我给司机说完以后,那司机始终没有说话,气氛有点奇怪。
我的手表突然震动起来。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这家伙是鬼!老子上了鬼车,但是……为什么他竟然是实体的存在,感觉就像人一样我以前看到的鬼不是透明的么,我抬头看了一眼反光镜,车座上竟然看不到人。
这种情况我默不作声,躲开了它的视线,两手在包里快速编织,车窗在的景象越来越陌生,越来越荒芜。
“兄弟,你想做什么。”
我把七星剑架在它脖子上,那司机立刻僵了一下,然后缓缓回头,那一刻,我头皮都炸开了,那是一张少了半个头,血肉模糊的脸,另一只眼睛空洞洞的,仿佛看不到头的漆黑。
“原来……是大师!求求你放我一马!”
“那就老实点,阳光100,不然砍你魂飞魄散。”
“到了……”
这么快!我还是第一次坐鬼车,这时间不过几分钟吧。
鬼车也叫末班车,通常都是拉鬼的车,也有人误上鬼车,然后莫名其妙的被拉到奇怪的地方。
而我身边就有人在7月14的时候坐车,不知怎么回事就睡着了,结果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了坟地,身体虚弱至极。
这件事,就是发生在我身边,真实存在。
“大师……走好。”
我下车的时候,在某条巷子,这里确实是阳光100,不过这条巷子很小,的士不可能开得进来。
我想了想,如果这货能够成为我的小鬼,以后晚上出来不是方便多了么?
“那个谁,你想不想往生。”这个条件,几乎任何鬼都不能拒绝,就算我手下的小鬼都是奔着这个帮我的。
“我愿意,大……大师!求求你……”
“行吧,以后你就叫耗子,有事我会给你烧纸叫你的。”我记录他的生辰八字,答应给他超度,让他往生。
等我到了钱医生的门口,给他打电话,电话那头始终没有人接。
打了两次,电话那头发出了怪异的歌声和呼呼声音……
是风声!这应该是阳台,这该死的大门就是打不开。
我放出了小鬼。
“啊!”
我惊恐的看着我的小鬼!
它不透明了!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它就像活人一样出现在我面前。
不同的是,它双腿漂浮起来,灯光之下,看不到它的影子,这就是我的小鬼?看起来更像一个顽皮的孩子。
它双眼如同黑宝石一样,空洞洞的,看了让人发凉。
“帮我看看里边什么情况。”
小鬼穿墙进去,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晰看着小鬼穿墙进入,感觉有点……奇妙。
门突然“咔擦”打开,这……我怎么就没想到让小鬼帮开门,看来有点鬼都不如了。
这种金点原子防盗版的锁头几乎没有什么方法可以破解,最简单暴力就是炸开,幸好有小鬼帮忙,不然麻烦多了。
房间有点阴冷,开门的时候,冷风扑面而来,地上一片凌乱,钱医生已经不人影。
穿过大厅,来到主卧,这时候我听到熟悉的旋律那是粤剧!
这个点听粤剧,不由得让我全身鸡皮疙瘩竖起,那种沧桑又老成的声音,听的我心里毛毛的,仿佛看到一个老人坐在摇椅上摇头晃脑。
窗边冷风呼呼吹过,高层的楼内,也弥漫一片淡淡的雾气,顺着窗户看去,隐约能看到一个身影坐在栏杆之上。
“落花满天闭月光,借一杯附荐凤台上,帝女花带泪上香,愿丧身回谢爹娘……”
这是粤剧《帝女花》,以前我听隔壁老奶奶唱过,有一天她不见了,每次晚上走过那条小巷,我似乎总能听到那一句“落花满天……”
我慢慢走进,钱医生背着我,边唱边舞动兰花指……配合房间的音乐,整个气氛感觉诡异到了极点。
隐约戛然而止!
钱医生突然回头看着我!
那不是钱医生的脸,是一个老太太!但是身子确实是钱医生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更怪异的事继续发生,它的脸就像幻灯片一样不断变化,一会是老太太,一会是钱医生,脸色说不出的狰狞恐怖。
额头高高隆起,看起来像一颗肉瘤,肉瘤上,血管就像蜘蛛网分布,血管一收一缩,就像活了一样,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晰看到鬼附身。
“奶奶……你过来,有什么事情好好说,我可以帮你的!”
它突然一动不动,周边的温度突然冷了下来,整个房间涌进大片白雾,将钱医生笼罩起来。
“奶奶,冷静点,你害他没用,他要是死了,你自己要折多少年的阴寿你知道吗,我给你算过,如果你杀了他,三百年不能超生,三百年你子孙换多少代,却因为一个人三百年不能享受香火,这样不值!我是来帮你的,你要信我。”
它动容了,房间雾气开始潇洒,气温也感觉正常了不少。
“他收了我儿子的红包,又救救不了我。”
我恨得咬紧牙,这种行业陋习,几乎都是不成文的规矩,遍布各大行业,只要有求于人,就会有红包出入,现在的红包已经完全变了味。
我虽然高兴,毕竟也是人命,杀了一个人容易,但是要救赎却是难事,死了容易,活着面对才是难事。
“你的命已经注定,我在地府查过命中有这一劫,如果你执意下去,日后家族会因为你衰败,你愿意看到这样吗!”
它沉默了,我也默然了,欺骗一个死去的老人,然后还是帮一个渣子,但凡有点血肉,都懂得羞愧难受,现在的我,恨不得找一个洞钻进去。
“真是这样?”
“是的,奶奶红包我会一分不少的让这混蛋还给你儿子,另外我在让你儿子为你建一个灵位供奉你,在下面你就能享受到香火了。”
它呜呜哭泣很久,男女混合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忽高忽低,幽幽不绝,听起来相当恐怖。
一直过了几分钟,它才从钱医生体内钻出来,这一次,我看清了它的模样,就像僵尸一样煞白的老人。
它的全身仿佛弥漫一股黑气,仿佛不完全燃烧的塑料,向上腾腾飘去。
现在完全可以确定,我的身体再次发生变化,自从拆了绷带以后,看到的一切都开始变化了。
老人看着我,幽幽说道:“我想看看我儿子。”
它的身上不在有黑气,心结解开,执念已经化作黑气消散,在我面前的,不过是长得很白的老人。
我微笑点头,它很激动,一把抓过的手,想要躲着我。
它抓不到我,除非它对我恨之入骨,执念很强……
可是……再次让我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她居然真的抓住了。
我惊诧看着老树皮一样的手,冷得就像冰块一样。
我烧了纸钱,叫来“耗子”,鬼车几乎随叫随到,仿佛就在那里等着我,带老人上车。
“老太太,大师,你们要去哪里。”沙哑阴冷的声音问道。
“冒河村。”
车窗外依旧是白烟弥漫,我下车的时候,面前突然水光闪烁。
“喂!你当我是鬼?停在水面上。”这耗子开车真不靠谱。
“对…对不住。”
它把车停到了路边,我和老人有了几分钟就到了他儿子门前。
我帮老人打电话给他儿子,他儿子立刻跑了出来,抓住了我一个劲问他妈妈在哪里。
我只能帮他转达,老人生前没来得及交代的事情,一一说完。
老太太偷偷把治病的钱收在了雨伞里边,让儿子去取,以后好好活着之类的话,说了好一会,我点燃引魂灯,送走了老人,当红线落地的时候,他儿子哭的更加大声了。
我告诉他,回去给他妈妈立一个灵位,清明,重阳,老人冥寿的时候,都记得清理祭拜。
至于钱医生,他一开始不愿意偿还红包钱,在我放出小鬼几个晚上后,也乖乖的把钱交出来,老人的遗愿我总算也帮她完成了。
事到这里就结束,我不由感叹,这种收红包的陋习,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只至于一个人死了,还惦记着儿女过的好坏。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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