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畹畹一见安沉林被云生搀扶着龇牙咧嘴地来了,忙紧张:“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一路上,安沉林已经频频交代云生见到花畹畹要些什么,云生原也机灵,所以这会子他十分顺溜道:“大少爷适才在半道上不心摔了一跤,擦伤了手臂,奴才想起大少奶奶这里百药齐备,所以就将大少爷送到大少奶奶这里来了。√∟頂點說,..”
安沉林看着花畹畹,赔笑道:“我看着天色也晚了,原不想叨扰你的,可是云生强拉了我来……”
花畹畹扶着安沉林坐下,问道:“伤在哪儿了?”
“喏,手臂上,这只手臂……”云生挽起安沉林袖子。
花畹畹看了一眼,道:“不碍事,一皮外伤而已。”
旋即让灵芝将药箱提上来,从中拣出一支金创药,一边拔出瓶塞将药粉洒在安沉林伤口上,一边道:“这是上好的金创药,很快就不痛了。”
“这就是普通的金创药而已,我们锦绣园也有的。”云生一旁嘟哝道。
灵芝回:“大少爷原就是不打紧的皮外伤,云生你不带大少爷回自己园子上药,巴巴到百花园来,的确有些舍近求远了。”
花畹畹看了灵芝一眼,道:“百花园,大少爷随时想来都可以,灵芝你的这叫什么话?”
灵芝嘿嘿笑:“奴婢是想难道大少爷是为了见大少奶奶故意将自己手臂擦伤,好找借口过来百花园的吗?”
灵芝不过随口一。安沉林做贼心虚,竟有些着慌。
“畹畹,我是真的不心摔倒。”安沉林急着解释。
花畹畹不以为意,笑道:“难道还有人故意摔倒?如果有,这人一定脑子有问题。”
一句话得安沉林脸刷一下就红了。
花畹畹奇怪道:“大少爷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安沉林掩饰道:“我是担心我这手臂上的伤会不会留疤痕?”
花畹畹扑哧一笑:“大少爷堂堂须眉,竟还在乎手臂上留不留疤痕吗?莫这皮外伤用了这金创药不几日便可完全康复,就即便是留了疤痕又当如何?大少爷是男孩子,这疤痕又不长脸上。”
安沉林不依道:“那还是会留疤痕,是不是?畹畹,你可要帮我。你这园子里不是有皇宫里带出来的祛疤灵药吗?快给我带一盒回去涂抹。我不要我手臂留疤痕。”
安沉林虽是孩子气的闹腾,花畹畹却猛然顿住,总觉哪里不对劲。
“杀鸡焉用宰牛刀?”花畹畹淡淡道,“你这伤不宜用那药性猛烈的……”
“畹畹你竟恁般气?”安沉林噘嘴。
灵芝替花畹畹道:“大少爷的这叫什么话?大少奶奶恨不能把心挖给你呢。”
花畹畹道:“灵芝。你去把那祛疤灵药拿过来吧。我给大少爷上药。”
听花畹畹如此。安沉林大喜。
待灵芝拿了祛疤灵药上来,安沉林喜滋滋接过,有些惶急道:“畹畹。我将这药带回去,我自己抹就行。”
花畹畹此时脸上的笑容更淡,道:“你不是喜欢来我百花园吗?这药留在百花园,你不就有借口可以天天过来了?”
安沉林得了药,急着要去香荷苑,便囫囵道:“我要到百花园,有心就可以,何须借口?”
着,急急起身,向花畹畹告辞。
安沉林一走,灵芝便疑惑道:“大少奶奶,总觉大少爷今天有怪怪的。”
花畹畹道:“你且去跟着他,不要被他发现,但看看他这是要去哪里。”
灵芝听了吩咐,忙尾随安沉林和云生出了百花园,一路到了香荷苑,心里更加困惑,一回百花园便向花畹畹报告了安沉林的行踪。
花畹畹神色凝重,她早就料到他得了药是要去香荷苑献宝的。
他为安念熙来求药,为何不直接,而要将自己的手臂弄伤到她跟前来耍花枪呢?
花畹畹心下很不舒服,什么时候开始安沉林在她跟前也开始玩心眼了?
想来,大太太安念熙她们在他跟前没少吹风,而风吹久了总是要受凉的,安沉林原就心肠软耳根子软,不是吗?
安沉林到了香荷苑,急急就将那祛疤灵药奉到大太太跟前。
大太太得了药,不疑有他,立即就替安念熙擦拭涂抹起来。
安念熙先前还胡话,涂了药竟渐渐安静下来,继而安稳地睡了过去。
大太太闻了闻手中祛疤灵药散发出的浓郁药香,呼出一口气来,道:“想来你大姐姐的高热的确是那剪子伤引起的,涂了这祛疤灵药,再喝大夫开的药,希望能好转吧。”
安沉林道:“大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母亲不要过于忧虑。”
“你那么严重的病都能转危为安,你大姐姐也定然可以的。”
大太太着看向安沉林:“花畹畹竟肯将药给你。”
安沉林道:“我同畹畹讨,她有何好吝啬的?”
“她就不问你为何讨要这祛疤灵药?若知道你是为你大姐姐讨的药,她定然没少为难你,一些风凉话吧?”
安沉林赔笑:“母亲,药都拿来了,你又何必追究这么多?”
大太太的眼睛却在安沉林身上精明地扫来扫去,蓦地落在他的右手手臂上,道:“你把手给我。”
安沉林一顿,但还是把左手伸给她。
大太太冷声道:“右手!”
安沉林拗不过,只好伸出右手去。
大太太一把捋起安沉林右手手臂上的袖子,眉头拧成了大疙瘩:“她竟要如此作践你,方才交出祛疤灵药吗?”
大太太不禁勃然大怒,这个花畹畹居然伺机折磨她的宝贝儿子。
安沉林不安道:“母亲,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伤是儿子自己不心摔倒的。”
“你以为我会信吗?”大太太心里好不生气,原就看花畹畹不顺眼,此刻更有理由责怪花畹畹了。
“如今就这样欺负你,以后你们要是真圆房成亲,她还不仗着她那些个虚假的名头把你踩在脚底下吗?”大太太简直想把花畹畹抓到跟前来好好训斥一通,却又无奈其何,只能喟然长叹:“到底,她和你晴云表姐的性子比不了,一个天一个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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