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向前走了一段,前面的灌木丛变得更加的稀疏,零零落落的,目之所及只有十几棵,而树丛间的枯草却依然茂密,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奇怪的是可以感觉到有风,却感觉不出风的方向。
“前面好像有水声!”胡三冷不丁冒出了一句。
我仔细一听,却没听到任何声音。
我知道胡三的耳音不是一般的好,估计得比正常人强上好几倍,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有水声,那么距离我们还是比较远的。
果然,向前走了将近十分钟,前面出现了一条湍急的河流,而河对面远处的黑暗中闪着星星点点的亮光,似乎是灯光。
此情此景,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这么深的地下还有灯光,他们哪来的电呢?
“那里好像是个村子啊!”胡三瞪着大眼睛感叹道,“看样子这里还真是不简单。”
“是啊,还有电灯,这里怎么会有电?”我问。
“可能用的是发电机吧!”
“发电机?那是什么东西?”这个词我好像从来没听说过。
“就是可以发电的机器嘛,只要有柴油就可以发电了。”胡三解释道。
此刻,我们已经来到了河边,一看到这条河,我顿时头就大了,这条河足有一百米宽,而且河水湍急,波涛汹涌的,这可怎么过去?
我看了看胡三,他眉头皱的更紧,本来就是消瘦无比的脸,平时都有好多道抬头纹,此刻眉头再皱起来显得犹如七老八十的老头一般,和他才二十多岁的年龄严重不符。
“这貌似是条地下河!”胡三开口道,“可我从来没听说过地下河有这么大的。”说到这胡三转头看了看我,“你会游泳吗?”
“大哥,你不会想游过去吧,你没看水流这么急?”我又看了看眼前的路,有些奇怪,“这条路好像是经常有人走过的,那他们是怎么过的河呢?”
“谁知道呢,能住在这里的人也不能按常理来判断!”
听胡三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要说往常,打死我也想不到有人会住在这么幽深的地下,而能在这里住的人,绝非一般人,或者是什么妖魔鬼怪也说不定。
想到妖魔鬼怪,我不禁哆嗦了一下,眼前此般景象,还真是鬼气森森的,没有日月,空气中不明物发着淡淡的光,到处都是干枯的草木,毫无生气,远处星星点点的光亮又若隐若现的,我怎么感觉到了阴间一样呢。
我们正在愁眉苦脸的想着过河的办法,忽然一阵水浪拍到了岸边,溅了我们一身水。与此同时,只见一个黑影从河里窜了出来,重重的砸到了岸上,我和胡三同时向后跳了一步。
只见那个东西跳出来后在地上奋力的扑腾着,好似是一条鱼。这条鱼体形肥胖,相貌怪异,像一头大肥猪一样,背部漆黑,肚子却白,而且这白色并不是鳞片,而是皮肤,其它和普通的鱼差不多,有鳍也有尾。
我刚要凑过去看个究竟,胡三却一把拉住了我。他从包里拿出手电向那条鱼的头部照了过去。
此时那条鱼还在扑腾个不停,胡三的手电光随着鱼头乱晃着,在光亮和鱼头交错的一瞬间,我看到了有生以来最为恐怖的东西,那是一张酷似人的脸,而且是……
“朱贵?”我轻轻的说了出来,我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又陷入了那种分不清是梦还是幻觉的状态。我的眼睛不时对那条鱼头还有旁边的胡三以及周围的一切扫视着。
此刻我又开始怀疑这一切都只是个梦而已,你看这里没有阳光,没有月光,梦里不也是如此吗,而用梦来解释自己从墓中出来所发生的一切那就完全可以说的通了。
在梦中发生什么离奇古怪的事都属于正常吧,所以这只是个梦,没错,是个梦……
什么胡三,胡大仙,还有张莲,张云,什么玄青道人,什么任道长,还有眼前这个诡异的长着朱贵脸的鱼,这一切都只是个梦罢了。
快点醒来吧,回到我原来的生活中去,爹、娘,等我醒来后就可以见到你们了,我们好似好久没有见过面了,只因这个梦太长太长了,你们为什么不把我叫醒呢?难道天还没有亮吗?
记得在家里时我的生活是那么的正常,每天只是读书练武,偶尔帮忙打理一下家中的生意。父母又是那么的和睦,从不吵架,每天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时气氛是那么的温馨。想起当时的感觉,有些幸福的想哭,可是我好像好久没有感受到那种家的感觉了,只因这个梦太长太长了。
为什么没人把我叫醒?就算现在是半夜我也不想再睡了,这个梦太可怕了。
可是张莲……
我醒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她了呢,她只是一个走入我梦境的天使吗,我为什么对她如此难以割舍?
每每我安静下来后,我脑子里总是会浮现她那张清秀可人的脸,那种带着一丝忧郁的微笑,还有那天从她身上传来的犹如烈火般的体温。
我矛盾了,我该不该醒来?
“喂!”这时有人在旁边推了推我的肩膀。
我身子一哆嗦,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原来是胡三。再看岸边的那条鱼已经不动了,似乎是死了。
“你没事吧?”胡三惊奇的看了看我。
“啊!没事没事。”我晃了晃头,努力的使自己清醒些。
胡三缓缓走到那条鱼近前,用手电在它身上照来照去。
想起刚才看到朱贵的脸,我心里紧张无比,可当我走到那条鱼跟前时,却发现那只鱼头并没有异常!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看花眼了?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
“看见了,”没等我说完胡三就打断了我,“是朱贵的脸!”
原来胡三也看到了,我还以为是幻觉呢。
“那现在怎么又变了?”我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种鱼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鲛!”胡三用木剑一挑,把那条鱼翻了个身,露出了它那洁白的肚皮。
“鲛?不会吧,传说中的鲛不是人身鱼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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