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朱贵挥了挥手。
“你不给我几张符咒用用吗?这个东西我实在是信不过啊!”
朱贵嘿嘿一笑:“不怕你不爱听,这符咒你根本用不了,你身上阴气太重,会起反应的。再说了,我那个秘方绝对好用,这个你可以放一百个心,只不过量比较少,用不了几次,所以不到关键时刻千万别用。”
我叹了口气,朱贵要是不提醒我还真的把自己当成普通人了。我现在的身份不人不鬼,当然有些东西还是要忌讳的。唉,我又是一阵难过,什么时候能和正常人一样呢。
朱贵上前拉了我一把道:“快点吧,胡三没准等着我们去救他呢。”
我们并排走入了雾门,可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此刻我们正站在一条宽阔的马路边上的人行道上,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熙熙攘攘,路边更是各种商家店铺林立,嘈杂古怪的叫卖声充斥着耳际,使人听着有些头痛。
马路上车流滚滚,汽车喇叭声此起彼伏。抬头一看,眼前尽是高楼大厦,黑压压一片,各种射灯弥红灯不停的闪烁着,晃的人眼花缭乱。
这般景象就如同身在热闹的都市中一样,但你要是仔细一看,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走在街上的人一个个脸白如纸,唇红似血,两侧脸颊上还有淡淡的红晕,这种红晕明显不是正常肤色,而像是涂上的颜料。
他们穿在身上的衣服更是奇怪,五颜六色,甚是刺眼,走路时还发出刺刺啦啦的声音,看他们衣服的质地感觉特别的硬,根本不像是布做的。
那些人从身边走过,似乎根本看不到我们一样,一个个表情僵硬的盯着前面的路,甚至有些直接从我们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就如同上次我在马路上被汽车穿过身体一样。
两边林立的店铺也不正常,周围外墙涂满了各种鲜艳的染料,给人的视觉感受很不舒服,而且在风中整个房子好像都在微微的颤动着。
我和朱贵看着眼前光怪陆离的世界,都是惊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我们缓缓回头看去,身后也是各种奇怪的店铺,哪里还有广场,哪里还有雾门,哪里还有路灯啊。
过了许久,朱贵大张的嘴才动了动说道:“他们好像看不到我们啊!”
“我觉得是因为那个小牛角的原因,你不信把牛角给我试试!”
“得了吧,管他什么原因呢,这样不是挺好吗!”朱贵说着脸上乐开了花,迈步朝着的旁边的一家饭店走了过去。
抬眼一看,店门前上面的牌匾上写着几个字,有点像是汉字,但我却完全认不出来。
正这时,只听马路上“砰”的一声响,我和朱贵都是一惊,转头一看,原来是两辆汽车相撞,而且撞的相当严重,车身已经面目全非,基本上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了。
我们愣愣的看着这场事故,以为会有什么交警之类的过来处理,最起码也要来消防队救护车吧。可没想到那两辆车没过多大一会就开始呼呼的冒起了青烟,同时不断的缩小。
路上的行人见此情景都是大喊大叫起来,声音惊恐无比,一个个乱做一团。所有人和车辆都躲的远远的丝毫不敢靠近。再看那两辆出事的汽车很快就缩小到可怕的程度,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团焦黑的物体,从上面还缓缓的冒着烟。它们越来越小,青烟也越来越淡,不多时,就变成了一堆灰烬,风一吹,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迹了。
看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这里的人和一切事物完全就和外面遇见的那些人一样,死后都会烧成灰。
我正看的发呆,旁边的朱贵突然拉了拉我的衣服,转头一看,这才发现远处的人群里也是一阵骚乱。
定睛一瞧,原来是有两个人在吵架,一男一女,似乎是两口子。
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于肩上,脸上只有嘴在动,其余没有任何表情。
她身穿白色连衣裙,裙褶显得颇为生硬,在她的动作中也不会发生变化,以此判断那绝对不可能布料做的。
她的双腿上根本看不出有没有穿裤子,因为那双腿也是刷白,毫无血色的白,而且表面上没有任何皱纹。全身上下也只有那一头长发有点真实感,其它哪里都不像人。
与她吵架的是一个男人,西服革履,五官端正,同样是白脸,但有一点违和的是,脸颊也有个淡淡的红晕。女人脸上有也就罢了,居然男的脸上也抹了红色,这让人看着极为别扭。
他们相隔了有一米左右,相互指手画脚似乎是在对骂,但奇怪的是他们怎么骂却也不会有肢体上的冲突,两人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周围围了一圈人,有说有笑,还有指指点点的,偶尔还来一声高喝,仿佛是在叫好挑拨。
我和朱贵也混在了人群中看热闹。这一男一女听到周围人的声音后情绪似乎更加的激动了,为什么说是似乎呢,因为只能从他们的动作来判断,从脸上根本无法看出任何表情。
二人一边骂,身体也离的近了些,互相指着鼻子,似乎马上就要动手。突然,女人向前跨了一步伸手就是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在了对面男人脸上。当她把手移开时,那男人的脸已经深深的凹了下去。这一变故引的众人一哄而散,都跑开了老远。
那男人缓缓伸出手捂着脸,征征的看着女人,嘴中发出着一些奇怪的声音,从音调判断似乎是极为悲伤。
而女人也好像很是后悔,忙过去轻佛着他的脸,嘴中喃喃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大概是道歉的话吧。
男人深情的望了女人一眼,而后轻轻的推开了她,自顾自的向一旁走去。从我们面前走过时,他那深深凹下去的脸显得尤为可怖。
女人紧追了几步,可还没等她追到近前,男人却一头栽倒在地。他无力的用手撑住地面,想要站起来,但身子稍稍起了一点又栽了下去,而后像个虾米一样蜷着身体,侧着脸朝着我们的方向。刚才凹下去的一边脸正好朝上,此刻显得更是骇人。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