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看到赵排长悄悄用袖子擦了擦脸,然后抬起了埋在两只膝盖间的头。“强哥,你说得对,我们要找到萧队长他们。他们应对这种局面的能力更差,必须要在他们崩溃之前找到他们。”
看来他通过自身的体会,更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个问题的紧迫性。
虽说我无意充当这个三人小组的头儿,可是目前几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就我还比较正常。还有就是我想要刘班长交出火把,就必须有一点强势态度,只要我表现出一点强势,就无疑会接手这个小组的领导权。对此我是很清醒的,赵排长刚才的表现和表态,已经表明了交出领导权。刘班长的状态,我想赵排长对他比我还不放心吧。
“我建议让赵排长打火把。”我马上表明态度。
刘班长有些不解的问:“为什么?”
“因为你跑的太快了。”没等我回答,赵排长就不屑的说道。
说完,从刘班长手里接过火把。赵排长俨然已经重新定位了自己在队伍里的位置。
我拍拍刘班长安慰他道:“你有伤,让一个健康的人打火把带路,对大家都好。”
刘班长甩掉我的手说:“还是不相信我,你以为我会无缘无故跑吗?要我把这支火把也交出来吗?”
说着伸手到背上抽另一支火把。火把绑的很结实,一只手很难弄下来,要是容易搞定的话,我们在凹洞里跟腕足怪拼命的时候,他就弄下来扔掉了。当时是视死如归的心境,连命都可以扔了,何况一支火把。
我看他吃力的样子只好安慰他说:“刘班长你这是干什么?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好不好。我们还要去寻找萧队长,还要去搜寻宋贵龙,李连长交给你的任务你完成了吗?!”
我最后这句话才说服了刘班长,我知道他在坚持什么。
往回走火把放在中间,我和刘班长在洞壁两边一只手摸在墙上往前走。这时候我可以清晰地看见火把,可是举着火把的赵排长已经看不见我了。我们必须往前走几步就吆喝一声,以确定摸着洞壁前进的那个人还在。这种前进方法自然就快不起来,可这是最安全和唯一的办法。我们甚至没有安全绳相互连接起来。
我记得在跑来的时候,最后一次感觉到风声有异,是来自我的左耳。往回走的话就是右边,我没法让刘班长到左边去,因为他只有右臂可以活动。我就特别叮嘱他,千万注意,有异常马上通知大家。
真特么给力,走了才半小时,我就听到刘班长惊叫了一声“曹。真的有岔道。”
我在墙上狠狠跺了一脚,向洞壁对面跑去。我虽然料到会有岔道,可是心里还是存着一份侥幸。其实我知道,如果我在奔跑的路上,感觉到的不同风声都是岔道的话,我们就几乎没有回到入口的可能。
岔道是一个标准的丫字形,我把他们两个人叫道岔道的中间,从这里望出去,三个洞口宽窄高低完全相同,如果在原地转几个圈,我敢说,我们从哪条通道走过来的都会分辨不出来。
我没有看他俩,就好象对空气问了一句:“我们从哪边跑过来的?”
然后我左右转头看了看他俩。就如我预料到的,他们两个人脸上只有深深的震惊。特别是刘班长,震惊中带着痛苦,看来对自己的鲁莽举动产生了悔意。
呆站了至少有五分钟,赵排长如复读机一般重复了我那一句话:“我们从哪边跑过来的?”连语气都一样。
其实在我说出有岔道这个可能时,赵排长和刘班长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只要这个通道里有岔道,又幸运地被你错过了,除非这个通道规模很小,你可以在失去照明前,通过排除法,一条条的去试探,并最终找到出路。这里面有两个前提,一个是通道规模要小,一个是要有照明,这两个前提只要有一个不能满足,你最终走出这个通道的可能,跟买双色球中头奖的几率一样大。
“如果只有这一个岔道,我知道。”我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在我们走过来的通道上做了一个记号。“我们跑进了这个洞口。”然后我走进左手边的洞口,又做了个记号。“这是我们跑来的方向。”
刘班长吃惊的看了我一会儿,突然高兴的说:“强哥有指北针吧,我们有救了。”
我痛苦的摇摇头。伸出一只手,露出手腕上的表盘。表盘上有指北针,我把表盘转了几下,指北针随着表盘转动,并没有固定指向一个方向。他俩顿时就泻了气。
其实我在上面一层画储水池草图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指北针失灵了。这是一种非常奇怪地现象,不是磁极有变化或定向不准确,而是磁极消失了,或指北针消磁了。当时对方向还可以通过救生舱埋陷点来定位,所以并不是很在意,可是现在就成了一个致命缺陷。
刘班长不解的问:“那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从这边来的?”
我只好告诉他我的猜测,不过很不幸,我猜对了。
刘班长马上紧张地问:“前面还有岔道吗?”
我点点头。
“有、有几个?”赵排长声音发颤的问道。
其实这个问题有些多余,这个通道的规模来说,一个岔道就可能让你搜索到燃尽火把。当然只有一个岔道的话,分开走,至少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我接下来的话,掐灭了他最后一点希望。
“很多个,如果我的听力没问题的话。”
“那、还要继续往前走吗?”赵排长彻底没了主意。
“当然,找到萧队长我们生存的几率会大很多。首先火把都在他们那里,食物他们也比我们的多。就像我们在做记号,萧队长他们也会这么做的,我认为他们没有我们跑的这么远,这么深。往外面的岔道口走,发现他们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这件事我没有任何把握和经验,纯粹就在猜测。不过我知道我要尽量保持乐观和有希望,否则赵排长会更沮丧更没有信心。
我拍拍赵排长的背说:“打起精神,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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