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常殿第一公子鸿越,北云泓家新一代最杰出的弟子,木火天级双灵根,二百七十五岁凝婴,成为上君,现年三百二十岁。牧隽之所以能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云华宗有一个金丹期排行榜,鸿越与容陌并列第一,后来牧隽听了一耳八卦,才得知鸿越是一位美男子。
对于美人,牧隽向来比较大度,因此鸿越被她列为自己想要描画的云界七子名单。
不过一直以来都只闻其名,未曾遇见真人,实乃遗憾。如今蓦然听见这位美男子的消息,且跟墨霏失踪有关,怎么不让牧隽惊讶,心头嘀咕,千万不要崩掉。
鉴迹收起地图,见牧隽脸上神情万变,盘膝坐下,凝神静坐,不再搭理她。
牧隽回神,感觉到室内的安静,看向鉴迹见他凝神,盯着他看了两息,朝他做了一个鬼脸,便安静下来凝神。
按照惯例,神识把整座客栈扫描了一遍,未曾感应不妥,布下阵法,安心的凝神。
然今夜注定不是个安宁的夜晚,半夜时分,龙州城南边长街上,奔来一袭黑影,时而隐身时而又灵力不稳显出身形来,血腥味如影随形。
沿街两旁的房屋中,住着各方势力,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查探或者询问,当所有人都在装睡的夜晚里,让黑夜更加静寂而诡异。
那黑影在客栈前显出身形来,他在拼命支撑,踉踉跄跄爬上阶梯,伸手就要去拍打店门,谁知防御罩开启,瞬间弹开了他,落在三丈远的阶梯下。
客栈中居住的修士,纷纷睁开了眼,凝神静听中夜中的一举一动。
牧隽没有睁开眼,而是第一时间神识蔓延了出去,探寻到在黑夜中挣扎的黑影时,心中悚然一惊,是器宗三人行中尤嘉。
脑海中一闪而过在酒馆中遇见他们的景象,腾地起身,又速地安静下来,她静思了半息,神念微动,客栈外一条藤蔓从黑夜中冲出来,卷起黑影,便消失踪迹,这夜又恢复了安静。
而房间中的牧隽正俯身查看尤嘉的伤势,他神识恍惚,嘴里却在反复的念叨:“牧大修……牧大修……”
牧隽眉头拧起,看来这尤嘉竟专是为了寻自己而来。
“他被抽取魂魄,丹田有了裂痕,应该是用了瞬息符逃出来,又因这龙州被封印,他才没被传送走。”鉴迹的声音在牧隽耳边响起。
牧隽撩开尤嘉的法袍,见他胸口的伤痕是被利齿撕咬所致:“师兄之意,这龙州是出不去了?”
鉴迹在牧隽身侧蹲下身来,单手捏诀,一道封印落入尤嘉的丹田:“先封住他的丹田,以免灵力相撞,反而让他丧命。”
牧隽双手捏诀,一道‘生’字符文没入尤嘉的胸口,那伤口便快速的恢复,两息后只留下表面的一团黑血,鉴迹见此,眼尾轻颤:“师妹已领悟‘生’,可喜可贺。”
牧隽斜了一眼鉴迹,不过就是恢复血肉之伤而已,这还是她在妖界那两年领悟到,可惜还不太熟练,主要是修界遇上受伤的修者真的不多,大多都是直接被毁丹田,躯体便若破碎丢弃在一旁,谁还会在意?
两人都估计得太过乐观,两息后,尤嘉开始急促喘息,他无意识抓紧自己的喉囔,想要呕吐,整个身形卷缩成煮熟的虾状,满脸狰狞,而他的眼神呆滞凸起。
鉴迹伸手扯住牧隽向后退出一丈,同一息布下阵法困住尤嘉,确切的说是,尤嘉体内正在涌动的异物。
两人感应到尤嘉的生命力正在快速的消失,他狰狞着脸,朝牧隽看过来,左手伸出来,一块黑色物件掉落下来。
灵力卷起黑色物件,牧隽凝神一看,小片黑色衣摆,上面修着金色符纹,灵力溃散。
抬眼看向鉴迹,他盯着黑色衣摆,微微摇头:“阵法已毁,难以猜测。”
牧隽对防具的炼制也不太熟悉,看不出是由何种材料炼制,不过尤嘉既然拼死带回来,定有其特别之处。
尤嘉还在阵中挣扎,鉴迹双手捏诀,一道金光化成利剑,钻入尤嘉的丹田中,两息后,一条红色触角从尤嘉的口中伸出来,半息后,整个红色触角显出身形,若蛇那般游弋向前,不过是漂浮在半空,红色小眼中闪着凶意。
牧隽双眼微凝,这红色生灵她见过,肆雀谷中的凶戾之力,不过看其行为,应该是进化了。
鉴迹自然也看出了不妥,他伸手抛出一个赤金色罩子,把那条凶戾之力困在其中,那凶戾之力仿若被激怒的凶兽,在罩子猛烈的撞击,张开大嘴撕咬罩子……
牧隽神识探向尤嘉,发现他只是昏迷过去,心中微松,摸出金灵丹,灵力卷着塞进了他嘴中,温养他的丹田,但愿他能早点醒过来。
鉴迹冷着眼望着罩子中的凶戾之力,眉宇间都是阴郁之色:“看来不止肆雀谷中有血祭,这龙州城中也有血祭,比肆雀谷中的更大。”
“血祭,莫非是想唤醒某种上古凶兽,或者哪一位大能?”牧隽自语。
鉴迹看向尤嘉,神色凝重点头:“后者最有可能。”
“难道是太常殿曾经陨落了某一位大能?”牧隽开启脑洞,太常殿成为第一怀疑对象。
“不止,北云泓家也脱不了干系。”鉴迹摇头,绕着赤金色罩子慢慢转动。
想起刚才鉴迹所言龙州被封印,为了验证,牧隽捏诀一道剑信,飞入虚空,两息后又返回,消散在空气中。
看来是真的被封印,只是这般阵法开启时未见丝毫的灵力波动,甚至无一人察觉,至少牧隽和鉴迹未曾察觉,便觉难以善了。
牧隽视线落在尤嘉身上,看着他器宗的法袍,抬眉看向鉴迹:“师兄,器宗和云华是不是都会在陨落的瞬间,传回身前十息的景象?”
鉴迹盯着牧隽眼睛,半息后,微微颔首:“器宗比宗门完善,他们可以利用瞬息符立即缉凶。”
“既然这般奇巧,我们也可以借鉴借鉴。”牧隽对此跃跃欲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