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景可以去饥,闻声可以解颐。入得云中鹤,身处如此优雅环境中,我老表和芳菲暂时启运奔波劳累,正在窃窃私语间,房门虚掩开来,一个身材高挑服务员,悄然走进房间,对朱道明呢哝数语,随即转身离去。
不一会,身穿工作服的人员走了进来,把餐桌布置好,摆上餐具。紧接着,一应菜肴便随着服务员灵巧的双手,陆续端上餐桌。待一切准备妥当,朱道明一见,招呼一声,拉住我老表坐上首席,我老表探目一望,满桌尽是时令海鲜,不觉嘘叹道:“道明,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
朱道明闻声,啧言道:“黎哥这是说的什么话?一直以来,我就有心想与你推心置腹地说说话,却总也找不到适当机会,今天你不辞千里,来到吴湖,我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借机向你讨教一二。”说完,替我老表启开餐具,轻声道:“来,尝尝,这可是吴湖特色——海鲜。”说完,递眼吴东梅道:“虽说来的是你家乡人,可你今天已成这里主人,一定要陪好嫂夫人哟!”
吴东梅浅声一笑,伸手过去,就要帮芳菲打理餐具,芳菲一见,大咧咧道:“都是老熟人了,何必客气,我自己来。”
餐桌上,几个人浅酌慢饮,甚是融洽。一顿饭毕,已至深夜,朱道明带着醉意,提议出去听听音乐顺便品品香茗,以解浓酒,被我老表婉言谢过。见我老表面有了倦意,朱道明意犹未尽,引着我老表来到预定客房,叮嘱道:“黎哥,既身到吴湖,我们来日方长,今天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来接你,带你和嫂夫人四处看看,可好?”
我老表闻言,自是感激,对朱道明说:“嗯,这次到这里,要让朱老弟费心了。”两人寒暄一阵,朱道明见芳菲也是神色倦怠,便引了吴东梅。恋恋出门而去。
待朱道明、吴东梅一走,芳菲展望一眼布置温馨的客房,对我老表幽幽道:“当初听说这朱道明出处豪门之家,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是出手阔绰,一掷千金,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啊!只是,都说海鲜味美。我却不以为然,有啥子好吃的,还不如自家的粗茶淡饭。”
我老表放好温水,正要解衣淋浴。听芳菲在一旁如此一说,不觉笑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习惯而已!天不早了,我们洗了睡吧。”待刚脱罢衣服,正要入室洗漱。或许是换了环境,一时激起芳菲兴致,她跳身而起,娇声道:“家宏,等一会,我们也来个鸳鸯同浴,要不要得。”我老表闻言,神色一愣,随即用家乡话道:“都老夫老妻了,有啥子要不要得?”
芳菲一听,那浑身疲倦瞬时烟消云散,跳身而起,三下五除二,迅速脱去身上皮囊,露出浑圆柔滑的**,呼一声,抱胸窜入浴室,边跑边对我老表轻声唤道:“家宏,快来!”我老表除去身上仅存短裤,迟疑一会,推门进到浴室。看芳菲已在浴盆里欢喜的扑腾开来,跟着抬腿溜了进去,瞬时,盆里的水便哗地满溢出来——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随着一阵敲门声,我老表和芳菲方才从梦中觉醒,想到身在异乡,再听到缓缓的叩门声,俩人慌忙从床上跳身而起,待穿好衣服,出门一看,见是朱道明,赶紧让过。稍作寒暄,朱道明道:“今日家母在家备了家宴,让你们过去。”
我老表一听,甚是诧异,为难道:“这大过年的,来到贵地,本该去家里拜访,只是仓促间,未作准备,实在过意不去,你看——”朱道明闻言,知道我老表心存顾虑,便上前一把拉住道:“黎哥,我母亲上次到店里时,你可还记得?自归来后,她对你可是一直念念不忘。知道你来了吴湖,都高兴坏了,让我一定把你带回家里看看。从昨晚起,她就开始准备了。今儿一早,便不停催促我过来,我想你们昨日初到,一定是辛苦了,故而拖延到现在。”说完,拽起我老表就走。
出了云中鹤,那辆大奔早迎候上来。三人上了车,一路疾驰,不一会,便来到一幢别墅前,朱道明待车停下,跳身下来,让过我老表和芳菲,打开铁栏大门,入到院内。
进到一楼大厅,那朱道明示意我老表二人坐下,自己闪身窜到楼上。未待我老表、芳菲坐稳,转眼从楼下走下一对男女,那男者头发花白,但仪态端祥,紧随其后的中年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朱道明母亲。
待两人下到楼来,我老表和芳菲赶紧欠身站起,那朱道明一见,跳身过来,对我老表介绍道:“这是我父亲。这是我母亲,你们以前见过。”继而转身过来,给自己的父母介绍道:“这位,就是我经常给你们说起的黎哥,这位是黎哥夫人。”朱道明父亲闻言,细细对我老表端祥一阵,赞叹道:“果然是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朱道明能交上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份呀。”朱道明母亲一听,脸上露出笑意,在一旁插言道:“尽管上次来去匆忙,可这小伙子我一眼望去,就有似曾相识之感。这回来后,又听道明时时提起,便愈是觉得奇怪,这其中,莫非是有什么渊源?可我细想想,我们两家天各一方,并没什么纠结,难不成,你和道明还真是前世有缘,竟能在人潮大海中,彼此相遇相识。”
正在说话间,吴东梅笑呤呤地走了过来,近到芳菲身边,似是见了阔别的亲人一般,上前抚住芳菲,继尔轻声道:“叔叔、阿姨,饭已做好,可以请客人入席就坐了。”
朱道明父亲望一眼滔滔不绝的夫人,戏谑道:“要不,我们暂时打住,边吃边谈?”朱道明母亲闻言,故意白了他一眼,调侃道:“好,我们就按你的吩咐,边吃边谈!”说完,转身对大家招呼一声,进到饭厅。
待依次坐下,朱道明母亲过到饭厅一角,燃起一柱高香,缓缓对着佛龛拜了三拜,嘴里默祷一会,表情甚是虔诚。礼拜之后,拍了拍手,依桌走了过来,偎近朱道明父亲身旁坐下。我老表侧目一见,初时并不在意,知道南方习俗与家乡有别,正要回首,不径意间,眼里余光一瞟,见到那佛龛下,端端放着个锦盒,而在其中,竟有两只梅瓶,在烛光闪耀中,幻发出悠悠如梦光芒。心里不由一惊,心血顿时澎湃起伏,难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