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玩过十五,混过十六!这正月十五一过,年也便过去了。回到城里,芳菲到单位报道后,一切便入了正轨。
这一日,我老表来到卖场,见大门已豁然开朗,缓步进到店内。一眼瞧见刘超义,心里不觉一热,快步上前道:“刘哥,新年好!”刘超义闻声转过身来,见是我老表,高声道:“我说人都到了,怎么不见老黎,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兄弟,年过得可好?”
我老表细细看了看刘超义,见他经了节日滋润,红光满面,精神抖擞,那旧日的威武,重又展现出来。高兴道:“刘哥,你看这年把你给过的,换了个人似的,整个一派神采奕奕,精神焕发,越是显得气壮山河了。”那赵宝强夫妇见我老表伸着拇指,盛赞刘超义,闻声过来,跟着随声附和道:“还别说,真是新年新气象,刚才还在说黎老板咋地还不来上班,转眼就来了。今日一见,你黎老板也是一派好风光啊!”
众人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地道了些吉祥如意的话语,即兴互相奉承恭维着开年顺意的话儿。正聊在兴头上,一个人影悠悠晃进店来,瞬时停滞在那里,再不动弹。大家循目一望,见是小杨,一时愣住。那小杨见众人默下声来,呆呆地注视着自己,悻悻近过身来,讷讷道:“黎哥,对不起,去年不辞而别,让你费心了。”李春华见小杨脸上堆满愧色,站起身来,上前一把拉住,小声安慰道:“年轻人,谁没不犯个差错,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刘超义见小杨只是垂首站在那里,心里一股怨气早在心里奔突而出。他大声道:“别以为你们黎老板是个斯文人,不好说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若是还想在这里呆下去,就要守好自己的本份,别到处招惹是非!”我老表风刘超义疾言厉色,知道他在为小玲抱屈,唯恐这当口言辞过激,伤到小杨自尊,赶紧过来拉小杨一把,回到自己店内。悄声问道:“小玲是不是也跟你一道回来了?”见他点头默认,我老表连声道:“那就好,你也不要怪刘哥说话难听,他的脾气虽然不好,也是有口无心。”
小杨听我老表说得真切,心里一暖,对我老表嗫嚅道:“黎哥,我知道,这事都怪我。一时把持不好,惹得大伙跟着我们担惊受怕,以后再不敢了。”
“那你回来之后,都有些啥子打算?”我老表见他慢慢轻松下来。轻声问道。
小杨望了一眼我老表,随即不知所措地摇了摇头。
我老表沉思片刻,对小杨试探道:“要不,还是到这里来。给我帮帮忙,你看要不要得?”
小杨闻声,若鸡啄米般地点头道:“黎哥。若是您不嫌弃,那当然——要得了!”我老表见小杨答应得干脆,高兴道:“说啥子嫌弃不嫌弃,在这里,也只是混口饭吃而已,都是兄弟,以后遇到啥子更合适的事,我们还是一起做,要不要得!”
“要得!”小杨欣喜道:“跟黎哥在一起,做啥子都舒坦。”
刘超义在一旁见两人相谈甚欢,迈步过来,两眼圆睁,大声道:“高兴个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天老黎原谅了你,我可不原谅你,中午我罚你在卖场给我们大伙看场,不许再惹出事来。知道吗?”
我老表一听,大惑不解,眼睛直直地盯着刘超义。刘超义再不答话,一把揽过我老表,悄声道:“黄丽今天让我请你们到家里赏光做客。正愁没人看店,他就来了,不理他,权作惩罚一下!待会,让黄丽给他送饭过来。”
“这——”我老表迟滞道。
“这啥子?去年我受伤后,蒙大伙抬爱,一直未曾表示谢意,拖到今年,已老不好意思了,还推辞啥子?把我刘超义当啥子人了?快,给你家夫人打个电话,一会我们一起走。”见我老表仍在迟疑,刘超义不耐烦地催促道:“老黎,还磨蹭啥子?都快到点了,难不成把她一个丢在家里喝西北风?快打,莫要到时候怪我请客没诚意。”
我老表见刘超义一副盛情,便掏出电话,电话一通,那芳菲恰好在下班路上,说明原委,不一会便来到店里。
见时近午时,刘超义一挥手,众人跟在身后,一行来到家中。
正在家里忙碌的黄丽,见刘超义引了大伙进到屋内,循声过来,回身朝里间大声唤叫一声,只见一个娇小俏丽的人儿,纵身跃出,在厅间娇声叫道:“黎大哥,称大嫂,赵大哥,赵大嫂,新年好!”我老表、赵宝强夫妇一见,一时愣住,细细一瞧,那漂亮的可人儿不是别人,却是小玲。
见大家一时呆住,小玲嘻嘻一笑,跳身过去,就要给大伙儿倒茶。那黄丽一瞧,大声喝道:“说你是个傻妮,你还真是傻妮,都是啥子时候了,还倒水,也没个眼色。”小玲一听,看了看墙上挂钟,一拍脑袋,攥紧拳头,对大伙招呼道:“怪只怪你那先生,到这个时候才把大伙请来。”说完,近到餐桌边,麻利地摆设起餐具。
刘超义见状,大手一挥道:“大家不要客气,今天第一天上班,在一起聚聚,一是在一起聊聊,二是表表谢意。”说完,按年事排位,推赵宝强夫妇坐了首席,自己与我老表坐了陪席,见各人分别坐下,对我老表歉意道:“老黎,不好意思,今天我二人为老赵夫妇作陪,你可不要介意。”
我老表闻言,爽声道:“都是兄弟,刘哥这是说哪里话?按理排序,赵大哥理应为上,既来之,客随主便,能陪赵哥,今天可要不醉不休了。”赵宝强一听,故意扭怩了一阵身子,摆手道:“那我还是与黎老板换换席位,免得又喝成了酒麻木,让人笑话。”话音未落,早招来一阵哄堂大笑。
菜来酒上,刘超义站起身来,启开酒杯瓶,正要斟酒,那赵宝强借了新年喜气,对刘超义道:“超义老弟,今儿这酒怎么个请究?”刘超义一听,拿酒瓶的手顿时停在半空,不解地问道:“怎么个讲究?”
赵宝强正色道:“我们是不是也来个启瓶酒?”
刘超义闻言,爽声一笑道:“赵哥可不能把我归于周扒皮那类,本人可是重情重义的汉子,这启瓶酒是用来对付坏人的,可不能拿来对付劳苦大众。”大伙闻言,不由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席上,大伙儿如沐春浴,谈笑风生,那小玲一见,瞅空俟着我老表坐下,轻声问道:“黎哥,你们都走了,那店里岂不要关门打烊了?”
我老表闻言,垂首对她低声道:“店门一开,岂能随意关了?”
小玲一听,不觉一喜,轻声问道:“那谁在店里值守。”我老表瞟一眼刘超义,放下手中筷子,示意道:“还有谁?可怜那小赵,正被你哥罚在店里喝西北风哩。”小玲一听,沉下声来,匆匆吃了两口菜,便不动声色地溜进厨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