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们打广告？还不用我们出钱？”
徐暲脑子里面一阵糊涂，在商界混迹了十几年了，头一回听到有人愿意免费给别人打广告的。广告宣传是产品流通中不可或缺的，往往占据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广告利润非常高，居然有人放弃这份利润来免费做广告。要是别人徐暲就直接挂电话了，可人家是千帆集团的公子，也不是缺钱的主啊。
难道是骗子？
徐暲捂住了话筒，朝着秘书招了招手。
“去查一下电话号码和千帆集团的底细。”
人处在绝境之中，就容易相信命运和运气。徐暲不介意花费点时间来和电话里那位聊聊，这要是真的，那就是天上掉馅饼砸到自己了。如果是假的，浪费的不过是几分钟时间罢了。
“徐总考虑得怎么样了？”
杜嘉逸在电话里面不住地催促着。这时代怎么了，白送广告都没有人要了。
徐暲一本正经地说道：“魅蓝公司也是主要企业形象的，如果贵公司的广告不符合我们的企业形象，我们可能不会接受免费的宣传。”
杜嘉逸只觉得自己脑门上数条黑线，这尼玛是什么事情啊，难道还得求着这家伙才行啊。
实在不行，干脆变成公益广告拉倒！
杜嘉逸自暴自弃地想到。
“徐总，电话没问题，千帆集团的公子确实也叫杜嘉逸。”秘书悄悄地说道。
这样啊……徐暲还是想不通，难道真的是天上掉馅饼了？
“我们可以见面聊聊吗？”徐暲试探地说道，“有些事情电话里面说不清楚。”
杜嘉逸还深深地陷在挫败感当中，作为一个穿越众，这个时候难道不该是徐暲感恩戴德，千恩万谢，然后屁颠屁颠地过来领奖吗？为啥和心中剧本的发展根本就不一样呢。
“杜总？杜总？你还在听吗？”
“我在。”杜嘉逸回过神来，急忙答道。
“我马上过来一趟，你那边的地址是？”
杜嘉逸报完地址，那头客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真没看出来你像是一个会做生意的老板。”艾瑾萌开口嘲笑道，“免费送上门的广告都没有人要，真不知道是他傻还是你没有人格魅力呢？”
“去去去！”杜嘉逸不爽地说道，“我就不信创办魅蓝的人是个傻子！”
徐暲自然不是傻子，二十岁多大学毕业，就从乡下到魔都这个大城市打拼。住过地下室，做过苦力，几天没吃到饭，什么苦吃过。大不了从头再来，徐暲有着足够的魄力和决心。
自从杜嘉逸开始了楼宇广告的推广工作，逸嘉传媒就好像是高速运转的机器。办公室里面的职员忙得屁股都着不到椅子。
“这才是一家有未来的公司该有的样子！”
徐暲在心里面说道。当初的雄心壮志，逐渐被不断地累计的个人财富所消磨。徐暲还记得为了把滞销的产品推广出去，可以不吃不喝磨一整天的经销商，磨到那些经销商烦透顶。
可惜，后来并入魔都日化之后，那批老员工流失了不少，很多都是被集团无理由地给裁撤掉的。
“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徐暲之所以还努力支撑着衰败的魅蓝，也是对日化集团毁掉自己心血的痛恨。
“杜总公司位置不错啊！”
还没有坐下来，徐暲就开始和杜嘉逸套近乎。
“还行还行。”杜嘉逸笑着说道。对徐暲放低的态度，杜嘉逸是非常满意，还得意洋洋地朝着艾瑾萌使了个眼色。
艾瑾萌白了杜嘉逸一眼。
果然是大少性格，给点颜色就很灿烂了。徐暲心里面说道。做生意本质就是交际，是人和人之间的交际。徐暲商海浮沉，最明白的就是投其所好，面子这种问题，在小人物出身的徐暲看来没有任何意义。
杜嘉逸道行还太嫩了一点，面对徐暲这样的老狐狸，被拿捏得死死的。
徐暲笑眯眯地听完了杜嘉逸关于楼宇广告的设想，还有相关的平台建设。
“光这个想法就值几个亿呢！”徐暲不住地夸赞道。
杜嘉逸一听，心情顿时就飞跃了很多：“徐总说笑了。”
“想法很好没错，但是……”徐暲收起了笑脸，非常严肃地说道，“一个平台从无到有，往往需要一个非常长的适应过程，里面充满了不确定性！”
“魅蓝如果采用楼宇广告的形势宣传，很可能并不一定会收到很好的效果。”
一时开心的杜嘉逸刚才没有注意，把楼宇广告好的坏的都说了出来，被徐暲一下子抓住了漏洞。
“平台建设需要时间，魅蓝的广告根本没法在短时间里面铺展开了，很可能让我们错误的估计销量，造成我们公司不可估量的损失。”
“我还是希望我们的合作，对魅蓝有一定的补偿。”
杜嘉逸直接傻愣在那里了，徐暲不仅直接抓住了漏洞，还反过来提出了要求。
“徐总，我们是免费送你广告，你还要求我们给魅蓝补偿？！”
杜嘉逸真的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艾瑾萌在旁边也是不可置信，觉得非常地憋气：“你这人怎么这样子啊！得了便宜还卖乖！”
“别以为我们不了解魅蓝！被魔都日化偷空了，在联合和杰宝围剿下苟延残喘，你们有资格和我们谈条件吗？”
艾瑾萌性格如此，受不得委屈，突突的语速就像是机关枪一样。
以徐暲的经验，对方越歇斯底里，往往意味着这次合作的必要性。正是因为杜嘉逸和艾瑾萌的没有经验，将底牌全部交出，才给了徐暲可趁之机。如果让沈丹义过来进行谈判，可能结果会好很多。
“那许总的意思是？”杜嘉逸收起了自己的笑容，淡淡地问道。
“我希望杜总能够保证魅蓝广告的数量，以及带动的销量。”徐暲说道，“楼宇广告需要一个尝试着，魅蓝很乐意做这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风险可以冒，但是不能够白冒吧？”徐暲笑着说道。
徐暲说得没错。楼宇广告确实需要一个试验品，只有试验品得到极大的成功，才能够吸引潜在客户在平台上投放广告。
随随便便找一家公司，杜嘉逸心里面没有底，所以才采用在另一个世界非常轰动的潘婷励志广告。一来可以给公司里面老旧不变的广告模式一个导向，二来可以保证成功。
这么好的一个广告创意，用来当公益广告实在是太浪费了，杜嘉逸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我希望能够签订一份合同，达不到一定的销量，逸嘉传媒承担起部分差额！”徐暲说道。
杜嘉逸怒极反笑：“我不但需要免费给你做广告，还得替你承担一部分的销量？”
“如果广告成功了，销量上去，逸嘉传媒自然就没有什么压力了。”徐暲笑着说道。
“徐总！你是哪里来的自信啊？”杜嘉逸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喜庆，“离开魅蓝我就找不到敢吃螃蟹的了？”
“魔都这么多大公司，就算都拒绝我！还有千帆集团和百信集团，都是我家的，难道还怕缺广告吗？”
徐暲停滞了一下。
这一点倒是忽略掉了。杜嘉逸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身后还有两个大集团。
好不容易涨起来的气势一瞬间就消退了很多，徐暲显得有点颓然。
“跟不上时代了。”徐暲强颜欢笑道，“和杜总这样的大少谈生意，真的是不能够用老一套的方法。”
“以前谈生意，是人和人之间智商的战斗。”徐暲好像在自言自语，“而现在的生意是钱和钱之间的斗争。”
“抱歉了杜总，让你看笑话了。”徐暲满脸歉意地说道。
徐暲身上有着浓重的本土商人的气息，生意是谈出来的，谈生意的过程中就是彼此之间脑力的斗争。虽然在经验上，杜嘉逸被徐暲压得死死的，但是一旦杜嘉逸把身后的靠山拉出来，徐暲的经验就无用武之地了。
大概明白了徐暲的意思，杜嘉逸愤怒的情绪消退了不少。在商言商，做生意的时候就只讨论做生意的事情。徐暲刚才不过是出于对于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还扯不到人品上的问题。
杜嘉逸小看别人了，尤其是那些商海沉浮的老狐狸。以为自己给了免费的广告，人家就得感恩戴德。杜嘉逸就算是穿越者，有着超越时代的眼光和见识，但是在经验上还欠缺了很多。
“yy小说害死人啊！”杜嘉逸不住地吐槽道。
实力收服小弟的戏份桥段，在这里根本就不管用。
“还是正常谈下去吧”杜嘉逸淡淡地说道。
徐暲听出了杜嘉逸话中的空余之地，晦涩的心情突然明媚了很多。
“魅蓝可以全力配合这次广告宣传。”失去了全部气势的徐暲连忙承诺。
“我们楼宇广告暂时只能够铺展到魔都地区，你看……”杜嘉逸试探地说道。
“不瞒你说。”徐暲苦涩地说道，“魅蓝已经没有资金用来打广告了，这次能够有免费推广，对于魅蓝来说已经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了。”
“那你刚才还这么嚣张！”艾瑾萌愤愤地说道。
徐暲不好意思地笑道：“商业谈判技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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