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静悄悄的伴随我们。懂事以来,我从未这么痛快地哭过。我感激小雪,小雪说她也很感激我。我们在黑暗里有点疯狂地对笑。在别人眼里,我们都是坚强的,可谁知道我们的内心却如此脆弱!我和她彼此羡慕,彼此渴望着成为对方,却忘了自己本身的优点。
后来痞|子蔡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把这种心态比成羡慕水蜜桃的酸柠檬。
我想是的。我和小雪都是‘酸柠檬‘。金灿灿的美丽外表,可里面全是酸楚。但所幸我们还能站得起来,就算是装的撑的,我们仍然有剖开内心,面对自己的勇气;纵然有无助的时候,但只要咬紧牙关,就能仰首走过。
因此,我们只能算‘微酸女子‘吧,有一点酸,又不太酸。
方远特别喜欢‘微酸女子‘这种叫法,他说用来形容我刚好。他还给我唱了一首叫《lemontree》的英文歌。不是苏慧伦的那首,而是一首英国民谣。调子很忧伤,但配上他的低音和满天的星光,竟显出一种非常宁静的韵味,纯粹而性灵。
‘……
……don‘tput,myboymy,i‘ll
,andthe;butthe
eat……
……(z)e
in
the‘s(z)ords……sheforanother,it‘smon‘
我像怀念那个午后一样怀念那个夜晚。那是我们之间少有的无拘无束,也是我最后一次借口电脑‘生病‘而去找他。
因为,经历过这次有点出格的浪漫,我很清楚我再不适可而止,就会让感情失去控制而决堤。
原谅我仍旧懦弱。心是美丽的玻璃瓶,可能只要轻轻一触,就会散成一地碎片。为了免于破碎,我唯有敬而远之。
我远远避开了方远,蛰伏在小屋里。。。。。。
那个冬夜引起的唯一变化是宣告了小雪和谢峦十个月恋情的寿终正寝。
我和小雪本身,倒没怎么改变。小雪依然频繁地换男友,我依然不甘寂寞地寂寞着。我们以相同的坚韧,忍耐过了漫漫长冬。
寒假里回到阔别的家。爸妈更显老了,我盯着他们花白的双鬓,明白了我的定数:我注定是他们爱的牢笼中渴望腾飞的小鸟,但却永远也不可能飞出他们呵护的天空。
在家里我享受着溺爱。此消彼长,在家外所遭受的、得不到的爱,也就渐渐淡化。
即使是回校以后,由于我刻意地趋于平淡,心里的那道刻痕便也一点点磨平。从春到夏,终于有一天,我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很坦然的面对方远。
久违的明媚阳光重新拨开阴霾,暖暖的照在我的窗前。我很庆幸自己不再像冬日里,一想到他就哭,哭到喘不过气来。
有天下课回来,小雪兴冲冲地告诉我她遇上了个挺好玩的人。
原来下午她坐在阳台上看书时,有个男生在楼下喊她。
他帅极了!小雪说,真的真的!很健康很阳光的那种。他说,喂,你在上面住吗?我说是啊。他说我就住在你对面,新搬来的,隔一条道,可以两两相望。我说好啊,以后我们每天都这样隔着路说话好不好?他就说好。
小雪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猎奇的机会。况且她刚和一个毕业走了的男生分手,身边出现空当,就算没有那个阳光男孩,也会有另外的男生在短时间内出现。
同样一个有阳光的午后,轮着小雪有课,我在屋里赶稿,突然外面有人喊小雪。
我伸出头去。该是小雪口中的‘好玩的人‘吧,果然很帅,剑眉,亮亮的眼,笑起来很灿烂。
你就是沈小若?他笑着说,我听小雪说过你,我叫徐凯柠。
他说话的声音也好听,有点儿卷音,非常舒服的感觉。我不由心里一热,就有点脸红。
小雪在吗?他又问。
我呆了一会才回过神,忙摇摇头。
他笑着说:你好啊?
我点点头。他和我遇到过的所有男生都不同,有些邪邪的。我竟不知如何与他对话了。
他仰头等了我一下,又说:我走了。帮我和小雪说一声,晚上我过来找她。
小雪一贯信奉兵贵神速,我也习以为常。但和她的前几位男友不同,徐凯柠似乎更着力地‘讨好‘我。
每一次路过我的窗前,他都要喊我:小若!
唉!我总是探出头去,以便能看见他的脸。
之后他问小雪在吗?而我则像第一次一样,用摇头或点头来告诉他答案。
也许是他的脸、他的声音实在太诱人,当我们这种一问一答的游戏成为习惯后,我居然常常盼着那一声亲切的‘小若‘在我窗下响起。
但我和他的关系也仅止于此。
徐凯柠是什么人?我们学校的篮球明星,典型的花花公子。女性球迷一大把,女朋友一大把,对于感情他从不认真。
可这些与我无关。我只想保留一点温馨,就像保留晒在我窗前的那道阳光。
我忘了太阳终究会下山,一切不过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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