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雅自是不知道,魏三这番明目张胆马屁的举动,拍得司亦焱混身通体舒畅,正在心里暗叹魏三是个识时务的。
她只是觉得,这个魏三有些奇葩,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魏三确实是一个相当有成算的人,而且是一个为达目的不计手段的人。
她心中不禁有些腻味,忍不住道:“七姓十家的人,难道都似魏三这般,心思深沉似海,一言一行,皆是充满算计与权衡,一举一动,都是为了达到目的而汲汲营营?”
无论是之前交谈过程之中,魏三的试探与权衡。还是现如今,魏三为达目的,不遗余力的示好行为,都让温馨雅腻味的慌。
司亦焱淡淡道:“站的越高,拥有的越多,算计与权衡也就越多,因为像我们这种人,要么一直高高在上,令人敬畏,要么便跌落深渊,地狱无门,我们从来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七姓十家背后所代表的权势,地位,财富和利益,是不可想象的。
这一切,皆是祖宗们一代又一代累积,传承的基业,是七姓十家的立世之本,权势乱人性,财帛动人心,这么庞大的利益,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想要扑上来咬上一口。
如果不能维持家族基业,那么便只有等着让人吞食入腹。
七姓十家维持了几百年,岁月变迁,这七姓十家的尊荣,也不知道换了多少姓氏,但凡从天堂跌落地狱的,几乎都是家破人亡的下场。
温馨雅沉默了下来,坐在茶座上,欣赏着司亦焱炉火纯青的泡茶技艺。
茶壶里茶叶,条索纤细,卷曲如螺。
汝窖茶杯里的茶汤,清澈莹绿,纯亮如碧。
满溢包间的茶香,清香幽美,鲜雅芳香。
入口的香味,鲜爽味醇,清妙回甘,齿间留香。
气氛有些沉,司亦焱突然间说道:“馨雅,国际邦交,向来都是远香近臭,你可知道与z国相邻的国家,与我们真正交好的屈指可数,尤其是与云滇相接攘的数个国家,他们自古以来,都很仇视z国人,长期生活在边境百姓,他们的生命没有保障,涉及境外邦交问题,警察能起到的作用并不大,政治上面的交涉,也是没有作用的。”
也许突然间说这么多话,让他有些口干舌躁,他端起面前的茶来喝,明明是极品的碧螺春,喝在嘴里却索然无味。
他突生出几分烦躁来。
温馨雅点点头,表示自己有在听,清澈透亮的黑眸就这样看着他。
那双眼中凝重的黑,像是渗透进外面漆黑的夜色当中,有着令人莫名情绪发酵涌动。
她眼中莹亮的光,仿佛能溢出水来,清澈的眸色,仿佛茶杯里澄亮莹莹的茶水。
司亦焱的身体,缓缓的靠进身后的沙发上,淡冽隽雅容颜上,染上了许多沧桑:“馨雅,也许七姓十家背后,所代表的是庞大的利益,但是我们这种家族的诞生的起源,其实就是要保住这一方水土和土地上的人,才是我们真正的使命。”
说完,他索性放下手中的茶杯,手指轻摩挲着汝窖的茶杯,那犹如凝脂一般的触感,总让他有些浮想联翩翩。
温馨雅突然间就想笑。
她很喜欢这样的司亦炎。
明明心黑手黑,但是却总是会说出这些道貌岸然,冠冕堂皇的话来,但是话中所代表的意义,却令任何人也无法反驳。
司亦焱倏然站起来,坐到她的身边,身体霸道而强势的倾覆,将她压倒在毛绒绒的地毯上,深沉而激烈的吻着,充满着对她的占有欲,还有侵占与掠夺。
温馨雅几乎溃不成军,何谈抵抗。
这个吻,注定短暂。
司亦焱呼吸灼热,伴着潮湿的暧昧情潮,在她的耳边说道:“馨雅,真正能护佑他们的,只有我们这样的家族,所以国家知道我们的存在,也容忍我们的存在。”
漫长而沉重的话题,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回应,司亦焱有些焦虑,几乎下意识将她腿间的旗袍裙摆往上推去,意图十分明显。
温馨雅连忙握住她的手不允许他继续下去:“别这样不分场合和地点的发情,好好说话行不行。”
结婚之后,但凡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和争执,司亦焱都是简单粗暴,直接在床上解决。
他们之间感情好,即便有些矛盾和争执,也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儿,所以这一招百试百灵。
司亦焱喘息着:“我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下,做比说管用。”
温馨雅忍不住想捶他:“你倒是说说,现在这种情况,是哪种情况?我从十五岁就跟着你,算算都快二十年了,连孩子都给你生了三个,眼看已经人老珠黄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差不多,你还对我心生疑虑,你你你……”
说到最后,温馨雅激动得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了。
她只是心疼司亦焱身上背负的已经够多了,如今又加上了七姓十家的尊荣,司氏几百年的传承,还有保护一方水土的使命,心里有些难受,但是听着他一番言辞恳切,又欣喜于自己喜爱的男人,居然是如此有担当之人。
没想到他居然对她心存疑虑。
司亦焱见她生气了,一时间有此不知所措,连忙解释道:“馨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可能对你产生疑虑……”
只是她一直不说话,他心中有些不安而已。
温馨雅一阵气闷,不禁推了他一把:“起来,重死了,压得人都喘不过气来。”
基于这个男人,遇事就喜欢简单粗暴的在床上解决的尿性,温馨雅觉得,如果她再继续任由这个臭流氓压下去,估计真的会擦枪走火。
司亦焱心中虽然遗憾,但是却手脚俐索的从她的身上起来:“馨雅……”
温馨雅坐起来,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和发型,重新替自己倒了一杯新茶嘬了一小口:“玉池里的无根之水,泡茶果然别有一番滋味。”
却是绝口不提方才的事。
司亦焱想要解释的话,顿时吞下喉咙,一时间心中竟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