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是五大家之一刘家的旁系子弟。”
“眼下的一切都是刘家和血煞毒尊一手策划的。”
“他们要寻找你父亲手上的一件东西。”
“上一次的失败,让他们决定直接动手,屠灭夙元城,把东西抢过来。”
“应该就在这一两天。”
……
没费多少功夫,张天得到了一切想得到的消息。只是这个消息来的太过惊人,以至于他很希望这消息是假的。
因为按照刘勋所,也许此时,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他没有在乎刘勋的乞怜,毫不犹豫的让鲜血混着脑浆飞溅在那个宁静的院里。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又何必在乎可能带来的麻烦。
何况,麻烦已经自己找上门了。
没有回应身后声嘶力竭呐喊的兄弟,没有听从彦老力不从心的劝阻,更是不管不顾即将成为自己嫂子的少女刺痛心底的梨花。
他只想快回到家。至少,能陪在父母的身旁。
只是……
慢慢的血腥气息已经弥漫至了夙元城的城外。远处还算宏伟的城墙处,往日里尽职尽责的护卫队早已不见了影踪。
头天空之上,阴霾的气息漫布。像是哭诉着这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灰蒙蒙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
进城。
往日里喧闹的街道,早没有了平日的喧哗。
主街上那一个个支撑着一家家收入的摊,满是破败的影像。偶尔能见到他们原本的主人,正瞪着一双已经失去了神采的眼眸,绝望的望着天际。
……
卖糕的兰姐姐,张天记得她的糕最受欢迎。
就连醉仙楼的常客们,也经常排在她的摊前,只为买上几块可口的心。自己总是被她揪着耳朵教训一番,最后得上几块喜欢的心。
虽然自己不缺那钱。
……
卖麻糖的林爷爷,孩子们也最喜欢他。因为他总是会在收摊前,将一天没卖完的麻糖,平均的分给每一个望眼欲穿的孩子。
自己总是叫他林老头。但他不生气,只是抚着长长的胡须,笑着对自己摇头。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只是想和那些孩子们一样,被分到一块麻糖。
虽然他最不喜欢吃糖。
……
卖首饰的田光,古灵精怪的滑头。看上去笑眯眯的眼睛很是憨厚,却总是爱在姑娘们挑选饰品弯腰走光的时候,贼溜溜的望进去。
自己总是爱当中揭穿他,气得他追着自己满街跑。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只是想和他一起看。
哪怕穿越而来的他,对这些东西早没了兴趣。
……
还有卖肉的大壮叔和他的儿子壮……
广场旁那个装瞎的算命老头……
翠仙楼花枝招展的姑娘们……
旅店里能会道的店二……
……
一路走过,看着地上的残肢断臂,看着血迹斑斑的一具具尸体,看着地上混着泥水尚未干涸的血迹……
那一条条记忆中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都随风而逝了。
一步步的走过,他的心从愤怒到悲伤,从悲伤到疼痛,从疼痛到麻木,从麻木再次一一滴的积攒起看似平静的愤怒。
终于,他走到了家门口。
门大开着,门口没有血迹,守门的下人不在。
进门。
前院空无一人。
中庭空无一人。
后院空无一人。
父亲不在,母亲不在,李长老不在,萍儿姐不在。
爹,娘,你们去哪了?儿子回家来了!
“谁?”
一股不算弱的元气波动从身后的角落里传出,第一时间,张天从戒指中抽出了龙渊,指向了传来波动的方向。
“啧啧,反应不错。”
还是那身黑袍,还是那张阴暗中渗人的怪脸。而在看到他的一刻,张天的愤怒已然积压到了!
“去死吧!”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随着他高高跃起冲向对方,张天悍然巨刀,一记直劈猛然朝着对方的面门劈下!
龙渊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颤栗的刀身散发着更甚往日的阴寒。淡蓝色的元气催入剑刃,又以剑芒的形式自剑刃弥散而出,使得剑身周围的温度都是猛地降了又降。
当!
一柄普通的长刀横于胸前,毒师不屑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嘴角的冷笑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给我破!”
再次加力,龙渊上的剑芒乍然变得更加耀眼夺目,在毒师难以置信的表情中,他手中的长刀上,传来咔……咔的声音,一道道裂纹也是浮现在了刀身之上。
“给我去死!”
龙渊终是突破了阻碍,将阻拦自己的长刀蛮横的斩成两段,而后劈向刀下的敌人。
“玄武之护!”
就在龙渊即将击中敌人的瞬间,一道无形的阻挡再次挡住了它落下的攻势。
防御性武技——玄武之护。
“那我就打烂你的龟壳!天崩拳!”
这一次,张天直接放弃了武器的攻击,选择了最为直接的肉搏!
他需要宣泄心中的怒火,他需要发泄自己不定下一秒就要失控的情绪!
只是天崩拳的威力似乎是不够?
拳头下的‘龟壳’在承受了攻击之后,变得剧烈晃动起来,看起来摇摇欲坠的下一秒就将破碎。只是,还差那么一。
“再硬的龟壳,也仅仅只是龟壳!柔劲!”
淡蓝色如水纹般的柔劲,犹如一道道真正的水纹,悠悠然地落在了玄武之护的光幕上。感受着光幕似乎并没有再次传来太大的震动,不安的毒师也是慢慢放下心来。
接下来,就该他反击了。
只是……明显比天崩拳威力更大的柔劲,为何反倒没了作用?
下一秒,张天看懂了,那毒师也看懂了。只是,当他看懂的时候已然晚了。
两道柔劲仿若优雅的迈着步子,接触到了光幕的表面停顿了片刻。只是一瞬间后,竟然像是没有受到任何阻挡般,径直穿过了光幕,来到了毒师的面前。
淡蓝色的波纹充斥在眼前的时候,那美丽的光芒却像是催命符一般,淡然穿过了他的脸庞,将脑袋里搅了个稀烂。
那道看似坚挺的光幕随着主人的身陨,亦是化作了星光,随风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