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了口气,吐出来的却是血,呛得他一叠声咳了起来。
再看梦渊,已经负手站到了他前方,冷冷地看着他。
“我没有要你的命,不过以后你要想和人动手,或者用点力的话,只怕会很难。”
“你,你。。。。。。”董巨川喜好用阴手伤人,中了他掌力的人,不死也会伤了经脉,救治不妥便会成为废人。没想到今天遇到梦渊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以梅花掌力伤了他的两肺。
甘秦两人看到董巨川的惨状,就像是被冰水浇了个通透,浑身都发凉了,哪里还有斗志,但动手过招,哪容走神,一个不慎,便被吕四娘和周浔一人刺了一剑。
各个惨叫一声,落荒而逃,梦渊也不追赶,只是加了一句。
“尔等若再来寻衅,当心老夫夜里上门找你们晦气。”
甘秦二人一听,跑得更快了几分。董巨川也在几个清军士兵搀扶之下,狼狈离去。
(完成任务,退敌,得到精元点数1000点,玄级命运情节1个)
吕四娘担心沈在宽的伤势,见敌人退去,匆匆上了车,便见到苏樱正在帮沈在宽施针,其他人脸色有些难看地坐在边上。
“这位前辈,莫要瞒我,我的伤怎么样?”沈在宽问道。
苏樱抬头,望向了吕四娘,吕四娘心中一阵乱跳,一咬嘴唇道:“义母大人,请直说吧,我沈哥哥不是那种凡俗男子。”
沈在宽这才知道眼前这位气度高华的妇人,竟然是吕四娘的义母,虽是脸色惨白,还是点了点头,算是附和吕四娘的意思。
“如此我就直说了,那个下手的人很是阴毒,可能是为了防止你们逃脱,用内家掌力震伤了你的下肢经络,还用阴力伤了你的肺脉,这伤虽然并非绝症,但也不是一日一月能够好得了的。”
沈在宽一脸惨淡,想要说些什么,却一迭声咳嗽起来,吕四娘连忙伸手按上他的后背,输过一缕内力,替他调息受伤的肺脉。
“沈哥哥,你听我说。”吕四娘一边将自己的内力,缓缓输入沈在宽体内,一边毅然说道,“你一向自负名儒,当知道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而论兵法,太史公身受腐刑乃著史记,三人虽各自不幸,却依然名垂千秋万世!沈哥哥,大丈夫当在绝难之中以求生!”说着说着,她脸上也垂下泪来,滴在沈在宽肩头。
沈在宽热泪盈眶,在他的想象中,自己身负重伤,尤其是伤了肺脉,纵然不死,也难逃落下痨症,但吕四娘的话,却让他从绝望中从新找到了希望。
“小伙子,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我说了,你的伤虽然麻烦,但并非绝症,所需要的是时间,亲人的照顾,以及你自己的努力。丫头曾经多次在我面前夸过你,难道你要让她失望么?”
梦渊插言道:“不仅如此,如今清军势大,汉室凋零,大半国土沦丧,如此情势,正需要我辈挺身而出,激励民心,重整山河,沈在宽,难道你不想出一份力么。”
沈在宽连连点头,他感觉到自己的血都热了起来,一笑道:“是我错了,莹儿,前辈,沈在宽受教了。”
“嗯,这几天我会用金针度穴之法,刺激你的筋脉,再每天服用药物,两周之内,能够起到一定的效果,这段时间里,莹儿会教你一些吐纳的心法,外子会为你准备一套适合你修炼的功法。最多不超过五年,你的内伤会彻底痊愈,而且会有一身精纯的内功。”苏樱道。
这话大多不假,但苏樱却是含了些水分的,以苏樱的医术之精湛,要治好沈在宽的伤,其实用不了这许久,之所以这般打算,完全是为了吕四娘而已。
梦渊道:“不过当务之急,却不是这个,吕老弟,周师侄,还有这位大师,此地不可久留,我们当立刻收拾离开。”
吕葆中还有些疑惑,吕四娘霍然惊道:“义父所说极是,如今浙江境内,怕不有数千精兵,也不乏刚才那样的好手,义父虽然武功高强,但我武林人士,强的是单打独斗的功夫,而不是以一对千的本事。这地方清军已然知晓,便时刻可能有大军来攻。”
梦渊道:“莹儿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等虽精通武功,却不过是十人敌而已,如果来上千人万人,对上强弓硬弩,实在胜算不高,我们应当立刻转移,离开这个地方。”
吕葆中等还有些故土难离,却听得梦渊喝道:“当日留良先生在世时,尚且听梦某之言,老弟你难道想要将我大明的未来,一起埋葬在清军的屠刀之下么。”
吕葆中大吃一惊,连忙作揖道:“是晚辈错了,但凭前辈吩咐。”
一念大师道:“梦施主言之有理,老衲也该立刻搬离此地了,老衲将会与师弟一瓢至仙霞隐居,如将来梦施主有用到老衲之处,但请吩咐就是。”
说着告别众人,匆匆离去。
吕葆中当下让弟子散去,并通知严洪逵撤离,收拾了些细软,便登上了马车,好在梦先生的马车内中极是宽敞,多了几个人,依然能够坐得下来。
梦渊便道:“清军见我们不在,必然会封锁水陆道口,在陆地上我等车马虽快,也快不过骑兵,所以当下之计,应当立刻赶赴码头,坐船出从长江口出海,然后取道北上。”
沈在宽不解问道:“清军势力北强而南弱,为何我们不向难走,却往北行?”
梦渊点头道:“正是如此,我才要往北走,越危险的地方,往往越安全,当年我经营齐鲁,在当地留下了些东西,要借这个机会去取出来,否则我等一穷二白,又谈什么重拾江山?其次,山东靠近京师较近,方便我等得知各种消息,并验证真实。最后,我等要联系江北的各路英豪,重新组织,来与满清周旋。”
他说着说着,忽然叹息了一声。
“义父,你怎么了。”吕四娘问道。
“可惜当年的李岩,袁承志等人均已弃世,我等江湖儿女虽有热血,却无精通统兵作战的帅才。”
周浔闻言道:“梦前辈说起帅才,我倒是想起一人。”
梦渊问道:“愿闻其详。”
周浔道:“便是傅青主傅前辈的传人,无极门钟万堂钟大侠。”
梦渊点了点头,傅青主乃是明末清初的神医,不仅武功高强,医术出色,也深通兵法,这钟万堂是他的徒孙,得了他的真传,他的弟子,便是大名鼎鼎的年羹尧了。
年羹尧虽然人品不堪,但领兵作战确实是把好手,能教出这样的徒弟的师傅,自然也非寻常。如能为吕四娘所用,那么将来师徒沙场相见,想必也不会吃亏。
想到此处梦渊便开始考虑自己队伍的第四人了,他需要一个能够统领大军的绝世名将,在这个剧情中,如果他队里有韩信,白起,周瑜之类的人物在,他又何必如此劳心,他虽然精于谋略,也有一些带兵的经验,但真要率大军正面厮杀,却并非他的所长。在碧血剑中,正面用兵,他甚至不敌袁承志,便是最好的说明了。
“这钟万堂现在何处?”梦渊问道。
“应该是在河南陈留。”周浔答道。
“可惜唐家小弟不在,那个地方,他是知道的。”
“唐家小弟,哪个唐家小弟?”梦渊明知故问道。
“他叫唐晓澜,是天山剑客周青的传人,现在应该是在山东东平,铁掌神弹杨仲英前辈的家中学武,很有生气的一个年轻人,倒是有些年头没见了。”吕四娘解释道。
“也好,我等取道向北,正好去见一下这位北五省的豪杰。”梦渊应道。
众人一行来到渡口,梦渊没有去搭乘渡船,而是让周浔直接买了一艘坚实的大船,这年头兵荒马乱,连带着船的价格都降了不少。这艘足以载下马车的大船,仅花了不到三两黄金。
梦渊在水上是妖孽一般的存在,吕四娘这一路下来,也对船上的活十分熟悉,加上一个周浔,三人摆弄这条船,正是绰绰有余。
船儿驶出码头,远远看到一行数百名清兵赶来,哪里还来得及。
这浙江的新巡抚名叫李卫,乃是康熙宠信的名臣,康熙将他调到这浙江重地,便是要令其尽快地固定这一省重地。这次秦中越前来抓人,他也没有少出力,不想看到的,却是伤兵累累,去的三个首领人物,没有一个完整回来的,武功最高的董巨川,还受了极重的伤。带兵的把总,本来是他的一个亲信,本事不小,却也被击杀当场。在得知情形后,调集兵马去追,却只见到空房一座,连后面寺庙的和尚,都跑了个干干净净。
这李卫乃是个极为精明的人物,立刻知道对方当中,必然有精通谋略的高明人士,他略一寻思,便直扑码头而来,正好见到梦渊一行扬帆远去,当即叹道,
“他们一去,便是龙游沧海,虎入深山,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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