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行走江湖,梦渊逐渐将自身的各门所学进行交融,逐渐合并并产生自己独有的体系,他所学习过的武学,相互之间的隔阂与藩篱开始被一一打破,消除,这条道路到了最后,就是梦渊具有了超脱前人窠臼,完全属于他自己的掌法,剑法,刀法,轻功,内功等等,这就是属于他的道。
也是经此一行,他在坚定了自己的道路之外,也整理出了自己的不足,如嫁衣真气与明玉真气虽然已经练到了最高层次,但是却没有登峰造极,而过于强烈的真气属性,虽然在对敌时威力强大,但是在调息,疗伤等方面,甚至不如寻常的低阶内功。按照混元功的描述,这门功夫要练到三种属性的真气可以随心所欲相互转化,做到冰炭同炉,阴阳相融,返两仪而成太极,再由太极回返先天无极,终成混元一气的程度,才算是真正的大成。
刀剑之道上,他先刀后剑,各自到了相当的高度,但是距离刀剑归真,刀非刀剑非剑,心动则刀剑生的境界,依然相差甚远,尤其是在剑术上浸淫之日过短,对剑意还只是初窥门径而已。
武学之道没有止境,走得越远,前面的道路越是艰难,而当他在进步的时候,其他的人同样在进步中。
当梦渊带着甘明珠,再次回到南海不乐岛的时候,在另一个剧情世界,一座曾经被命名为侠客岛的小岛上,正举行着一场宴会。
在任何一个世界上,宴会并不少见,参加宴会的有各种各样的人,有的人让人欣喜,有的人让人厌恶,宴会也是如此,大多数时候,它会带来欢乐,但有的时候,也意味着哀伤。
这个宴会很有些特别,所谓特别,是指的它并不如大多数宴会那样,开在某间殿堂,或者饭馆子里,而是在一片山崖之上。
这是一片飞云般飞起的山崖,在山之绝巅。一片平石,石质如玉,宽不知多少尺。
在这平台之上,放着一张大号的圆桌,足可坐得下十七八人,但此时,周围却仅仅放着七张紫檀木大椅。
此时最中央的两张主座空着,而在两侧,已经坐了四个人。
坐在最下首的,是一个俏丽的紫衣少女,看上去不过二八年纪,颜若朝霞,双眸灿烂,眼神中满是狡黠之色,眉宇之间似笑非笑,却让人偶尔能感觉到一丝寒意。
她的手中,正抓着一只蝴蝶,这只可怜的虫儿,似乎感觉到了自己悲惨的命运,正努力地挣扎着。
少女伸出另一只白嫩的小手,以一种无比轻灵的手法,将那只蝴蝶的翅膀,一片片地,慢慢地撕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夹进一本丝帛订成的小册子中,完成这一切后,她小手一挥,将那蝴蝶光秃秃的身子,从那悬崖上丢了下去。
“真没意思,怜花哥,你知道卓老大叫我们过来,到底是为了啥?”阿紫虐待完了蝴蝶,抬起头,用水汪汪的眼神,望着上首位置,一位风度翩翩的绯衣公子嗲声道。
王怜花手中拿着一张薄薄的东西,正用一支狼毫笔,在上面专心涂抹着些什么,闻声皱了皱眉道:“小阿紫,我说过多少回了,不要在我准备人皮面具的时候打扰我,你要知道每一笔每一划,都是需要一气呵成,才算得上完美,被你这一打扰,这幅面具就废了。”
说着他伸手一抖,那副人皮面具便化为了无数碎片,他抬起头来道:
“卓老大的心思,我懒得去猜,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最好自己去问卓老大。”
他想了想,又道:“当然,如果你不敢去的话,也可以去问孙老儿,这老儿武功不怎么样,眼界却宽得很,只要你有银子,又嗲声嗲气地说两句好听的,还怕问不出来些什么?”
说着,他又拿出个盒子,摆弄起来。
“呃”
阿紫还待说什么,却老老实实地咽了下去,岛上的这几号人物,王怜花是和她交情最好的一个,但也仅限于说两句话而已,要是她不知进退,对方足足有一百种以上的办法,来收拾自己。
她的目光扫过桌子,落到了另一边的两人身上,其中一个几乎是瘫坐在椅子里,两眼直愣愣地望着桌子上的一杯酒,然后吸了口气,那杯酒就像是被绳子牵着一样,飞到了他的唇边,被一口吸干,这人又吐了口气,这杯子就慢吞吞地飞回到桌子上。
他的一只手中,提着把酒壶,这时用一根手指,往壶底一搭,就有一道清亮的酒泉,注入到酒杯中,直到满而不溢。
而在他下首的,是一个老头儿,这老头儿又瘦又矮,头大如斗,身上穿着的一袭锦衣,不知有多久了,都褪去了原先的颜色。
可能是等得有些时候了,精力不济,这老头儿坐在椅子里,头一点一点,像是只磕头虫,嘴角还有一丝口涎,一滴滴滴下来。
阿紫看了这两人一眼,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这陆小鸡和她有些相性不合,武功又高得吓人,是她在这岛上,最不愿招惹的两个人之一,而这孙老头儿和陆小鸡一向一个鼻孔出气,阿紫曾经搞了一些恶作剧,比如在他的酒壶里放了只蝎子什么的,结果不知怎么的,中了毒的反而是自己,虽然有解药,也难过了大半天。
陆小凤忽然抬起了头道:“时候差不多了。”
“什么?”阿紫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了另一个人,他身材很高,穿着一身全新的白衣,从头到脚,从**到袜子,都是白的。一根白色的丝带,扎起了他乌黑的头发,应该是刚洗过澡,他的身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栀子花的香气。
但是大多数人都不会去注意这些,这个人有着一双明若星辰的眼睛,和一双洁白的手,手指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在他的腰间,佩戴着一柄长剑,表明了他的身份。
他是一名剑客,他是剑中之神,他是西门吹雪。
“我来了。”
他说了三个字,然后走到陆小凤的身边,坐了下来。
“呵呵,西门也来了,很好,人都到齐了。”
当西门吹雪坐下的时候,一个清朗而具有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后,场中就多出来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那个人,峨服高冠,有四十出头年纪,样貌古典而优雅,在他的身上,有着一种莫名的气度,似乎生下来就是身居高位的。但是同样在他身上,又有着另一种气质,那是温和而宽厚,是敦敦君子,温润如玉一般的谦和。
而在他的身旁,是一个中年人,给人的印象是,他是紫色的。
在紫色的锦衣外面,披着一件紫色的紫貂大氅,头上的纶巾上,镶着一枚紫色的美玉,他的右手中,拄着一根紫檀木的拐杖,似乎是脚有残疾,而左手之中,提着一只有些陈旧的箱子。他的眼睛不大,却充满了睿智的光芒,而这种光芒,只有在绝世的智者眼中,才能偶尔得见。
“卓老大!”
这紫袍人自然就是这股子神秘势力的首领,有紫气东来之称的卓东来了,让人有些意外的是,他并没有走到主座上,而是将主座让给了无忌。
“从今天开始,我让出领袖的位置,无忌将成为我们新的领袖。”卓东来向主人点了点头道。
五双目光从两人的身上扫过,有的温和如春水,有的昏花,若有若无,有的却如利剑,让人感觉到一阵阵的清冷和冰凉。
没有人说话,但是他们在等一个解释。
“相比起领袖,我更适合担任队伍中智囊的位置,而我们需要一个,能够站在人前的领袖,在我们中间,没有人比无忌更适合的了。”
卓东来顿了顿道:“在这个岛上,一直有一个最大的秘密,而解开这个秘密的人,就是这座岛真正的主人,现在,这个秘密已经为无忌所解开,所以,他就是我们在等着的那个人。”
说完,他坐了下来,望向了边上的无忌。
“首先,无忌要感谢各位的再造之恩,以前的无忌,也曾为名缰利锁所羁绊,也曾沉湎于声色犬马之乐事,虽有些许薄名,却是碌碌一生,直到那最终一日,也未能成就大事。是诸君给了无忌新生,让无忌得以开眼来看清这个世界的真实,为此,当与各位共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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