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或许听说过本派掌门枯梅师姐的故事。。。。。。”梦渊讲起了枯梅的事迹,后道:“江湖中,难免会有这么残酷而现实的一面,但枯梅师姐那时能凭着本心,拜入本门先师门下,又凭着本心,败太阴四剑,退冷面罗刹,得到铁仙姑之名,那么郭大路,你呢?”
郭大路直听得心胸起伏:“那我要怎么做?”
“每个人有自己的路要走,这需要你自己的摸索,别人帮不了你,但如果你决定继续走下去的话,我们会开始教你本门的武学。当然,你可以选择退出,但是选择是你作出的,后果也需要你来承担,如何?”
“呃”
郭大路额头上沁出了冷汗,听着这个平淡的声音,他终究没有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转职成车夫兼华山低等弟子的郭大路并没有白挨梦渊的大棒敲打,在分析了郭大路那一身从一群威名显赫的“威震”“无敌”级别武师处学来的大杂烩后,梦渊终究没有丢他身为大宗师级别人物的脸,为郭大路打造了一套适合他特性的武学,这让郭大路很是高兴了一番。
“那个,掌院师叔,我们这次去京城是做啥?”
好容易再次捱到了晚上,当了一天车夫的郭大路忍不住问道。
“不错,我原以为你白天就要问的,有长进。”梦渊随口开了个玩笑道。
“其实原本我以为你应该能猜到的。”
“猜到什么?”郭大路不解地问道。
“我们此行的目的啊。”
“难道,是为了敛财?”郭大路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道。
“嗯,这是一个目的。”
“可是~~~”
“可是什么,那些传说中的大侠,各个都是仗义疏财的是不是?”
“是”
郭大路直率地道,心里却对这个长得普通的家伙更加忌惮起来。
他已经知道梦渊和白起两人,乃是华山派中的两位正副掌院,而按照他的理解,这掌院就相当于少林派中达摩院首座之类的角色,乃是一个门派中不折不扣的重要人物。而梦渊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却着实是个厉害的角色。在他的面前,自己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自己在想些什么,都能一口说出来,连续几次后,他大路的脾气也又犯了,开始实话实说起来。
“仗义疏财,一掷千金,固然痛快,但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们要有钱。”
“呃”
“你是不是以为凤栖梧的那点钱就不少了?”
“难道不是?”
“当然不够,建设门派要钱,穿衣吃饭要钱,打造装备,炼制丹药要钱,行走江湖要钱,行侠仗义更是要钱,比如你遇到一群灾民需要接济,难道你还临时去找钱不成?”梦渊的目光落到他身上道,“难不成把你身上那一身行头当了,然后你也去当灾民?”
“。。。。。。”
“一个老江湖要时刻记得一句话,钱到用时方恨少,所以一旦有挣钱的机会,就不要随便放过,当然,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真正有违良心的钱,我们也是不会去动的。”梦渊说道:“况且,你有没有想过,你辛苦数十年,练得一身武功,所为何来?难不成真的要你去拯救天下么?非也,我等习武,所为者不过四件事。”
“哪四件事?”
“第一件是守护,守护自己,守护自己关心的人,亲人,爱人,门派等等。第二件是管事,当遇到自己想管的事的时候,能够有这个能力去管。第三件是扬名立万,名垂青史也好,遗臭万年也好,总之别人,后人提起你郭大路这个名字,知道有你这么一号人物,做过一些了不起的事。最后就是敛财了,财侣法地,行侠仗义,啥都离不开金钱二字,有足够的钱财以供使用,这是决不可少的事。你说对不对?”
“。。。。。。不错。”郭大路本想反驳一二,但仔细琢磨一番后,还是点头称是。
梦渊抚掌笑道:“这便是了,要说这钱财哪里最多,京城如果不称第一,那又有何处敢称第一?堂堂天子脚下,从来不缺达官贵人,只要觅得良机做上一票,便可解得我等手头拮据了。此外,我听闻那号称轻功天下第一的楚香帅也在京城,此人号称没有偷不到的东西,如此妙人,岂可不会上一会?若是机缘巧合,合作也好,黑吃黑也罢,也不枉此番京城一行。”
郭大路直听得觉得身上发冷,心中已经开始预祝京城的诸人好运了。
“闻君有白玉美人,妙手雕成,极尽妍态,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光亮的大理石桌面上,自粉红纱罩里透出来的烛光,将三张不同颜色的纸笺映成奇妙的颜色,而同样变了颜色的,还有这里的主人。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里的主人叫金伴花,是京城中首屈一指的豪富世家公子,他此时正站在桌边,原本白皙秀气,保养得法的脸一阵阵地发青,两只眼睛几乎要凸出眼眶来,目光从第一张纸笺扫到第三张,又从第三张扫到第一张。”
这三张纸笺,分别为淡金色,浅蓝色和粉紫色,上面的字迹,都是那么地雅致飘逸,却都写了同样的一句话。
本来同样的纸笺闹出来三胞胎,应该是一件很是滑稽的事,但事情到了自己的身上,却又不那么滑稽了,至少金伴花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滑稽的地方。
在精致的花厅中,还站着八个人,一个神情威猛须发花白的锦衣老人,背负着双手,在厅中来来回回不停的踱步,也不知踱过多少遍了,所走的路,只怕已可从北京到张家口。另一个颧骨耸起,目光如鹰,阴鸷沉猛的黑衣人,就坐在金伴花身旁,双手轻抚着放在桌上的一封精钢判官笔,干枯、瘦长、骨节凸出的手指,在灯光下看来也像精钢所铸。
另一批人则是以一个枯瘦矮小,穿着朴素的秃顶老人为首,他远远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他全身上下都瞧不出丝毫特别之处,只有一双耳朵,竟不知怎地不见了,却装着对灰白的假耳朵,也不知是什么铸成的。
在他的身旁,是四男一女五个人,为首的是个仪表堂堂的中年人,穿着件白色的长袍,黑色的边子自领部一直镶至腹部,令黑色更显著,白衣更夺目,给人一种黑白分明的感觉。
其他的四个人形貌各异,那女子似乎不良于行,坐在个样式古怪的轮椅上,任由别人说话,自己一言不发。在她边上的是个彪形大汉,胳膊足有大腿粗,皮肤黝黑,肌肉鼓起,如精铁一般。另一人衣着有些破烂邋遢,腰间别了个酒葫芦,两眼眯着,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样,最后一个则是气势凌厉,像是一把剑,对了,他腰间也佩了一把剑。
(注,非原著本人,一点恶趣味,别和我较真)
“真tmd滑稽,连楚留香都有人冒充,而且一下子出来俩个,嘿嘿。”
听到金伴花的问话,五人中的中年人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自言自语地道。他原本长得方方正正,这一笑却破坏了形象,说不出地猥琐,就像是一只黄鼠狼成了精的样子。
“家上叔,形象,形象。”精壮汉子用手轻轻推了把中年人,低声提醒道。
“哎呦,你轻点。”
可能是汉子手上力量太大了点,直接把中年人给推了个踉跄。
“呃,这位。。。。。。”金伴花挠了挠头,“英前辈,这位是谁来着。”
“哦,他叫诸葛小花,字正我,号嘉上,是六扇门里这些年的后起之秀,那四个是,咳咳,名字我也忘了,外号分别是无情,铁手,追命,冷血,是他的助手,他们五个合起来叫五小名捕,这次跟我出来见见世面。”那装了一双假耳朵的秃顶老头道。
“嗯。”金伴花的目光落到了诸葛小花身上,问道:“既然如此,不知这位诸葛捕头,对此事有何高见?”
“呃,这个么。”自称诸葛小花的中年人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道:“依本人之见,这三张纸笺之中,只有一张是真的,而其余两张,均为他人模仿之作。”
好容易听他说完,包括金伴花在内的其他诸人只觉得一股怒火从心中直升泥丸宫,激得三尸神暴跳。
“这个谁不知道!”
“废话连篇!”
“给我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阵掌声,却是出自其他四人,气氛一时之间,滑稽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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