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智能机器人权力的争论最终还是扩大化了,众多的民众纷纷被媒体吸引到这场大讨论当中,当这种争论的范围越来越广泛之后,英国首先将此事付诸全民公投,让人民的意志决定未来。
就在英国宣布公投不久,法国和德国也先后加入公投的阵营,因为现在智能机器人已经渗透进人类社会的行行业业,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完全避开智能系统的参与。
在这种情况下,智能机器人以及智能系统的权限就需要从法律上明确下来,很多时候智能机器人的行为将会影响到人类的利益,甚至会决定人类的生命,这时候智能机器人的法律权限就非常关键了。
各个发达国家相继进入公投程序,各个阵营纷纷发动自己的舆论机器,影响着大众的观感和兴趣,夹带各种私货的宣传片漫天飞舞,一时间虚拟世界沸反盈天,到处都是关于机器人权限的各种争论。
机器人三定律被拿出来炒了又炒,各种逻辑漏洞被人不断的扒皮,同时还有人不断的给它打补丁,一个个新机器人定律不断被提出,各种束缚机器人的逻辑锁不断在演进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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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先生,您怎么看欧洲的这次公投风潮?”一个瘦瘦的棕色卷发男人在莫回的办公室里发问。
“我倾向于认为机器人将正式获得自主行为权限。”莫回为奥托续上一点咖啡,奥托是城堡的科技顾问,他同时也是帕姆实验室的首席科学家。
“您似乎并不太担心出现机器人失控,类似于终结者的那种的情况。”
“确实,我确实不太担心,就目前为止,所有的人工智能都是弱人工智能,严格来说它们并不具备自我意识,或者说没有自动力,现在的人工智能都是获得指令才能运行的,它们在没有指令的情况下将不会有任何自主行为。等什么时候出现具备自我意识的强人工智能,我们再来担心这个问题也不迟。”
“这一天也许并不遥远,可能明天一早醒来,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就会诞生一款强人工智能,在所有人都在懵懵懂懂的时候,它将会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学习并成长,最终迅速掌控人类的整个网络系统。”
“这一天也许会非常遥远,遥远到人类的科技远远无法触及。毕竟,如果人工智能拥有了自我意识,从某种意义上说,它就进化成一种生命了,一种完全不同于现有生物系统的,一种基于数字信号的全新的生命。而生命的诞生不会这么简单,地球花了四十五亿年才孕育出人类,我不相信人类只用了不到一百年就创造出另外一种生命来。”
“莫先生倾向于认为强人工智能技术很难获得突破?”
“是的,虽然人工智能技术不断在发展进步,但是强人工智能的诞生不是那么容易的,那会是一种本质上的变化。”
“生命,我觉得生命的本质在于自动力,以地球生命为例,是否成为生命的一个重要标志,在于某个大分子团能否形成自我行动,能否进行自我复制,能否具备自利性。最终的那个大分子团在化学浓汤里诞生的时候,肯定没人给它发出指令,正是生命的自动力,生命的自利性让它逐步发展起来,让它不断运动,不断摄取,不断利用,最终一步步发展成长起来。”
“而目前的人工智能,想要进化成强人工智能,必须解决程序本身的自利性问题,必须解决程序本身的自动力问题,而这些目前还看不到解决方案。无论从外表看起来再怎么象人类,再怎么能够以假乱真,这都掩盖不了它们实际上都是通过人类赋予的指令来运动,如果没有指令那么它们将不会做任何动作。”
“那么莫先生认为,什么时候或者什么条件下,真正意义上的人工智能才会诞生呢?”
“现有,我们构建于0和1的计算机系统上很难诞生强人工智能,因为它的物理基础太简单了,或者相对于生命来说,它的复杂度太低了,过低的复杂度很难诞生真正的生命。也许某一天,一种全新的计算机系统诞生了,能够提供一种全新的物理基础,具备相当的复杂度,到那时候,也许强人工智能就会出现了。”
“我觉得,全新物理基础的计算机系统也许距离我们越来越远。”
“为什么这么讲?”莫回感觉很疑惑。
“虚拟世界正在吞噬一切,现在虚拟世界正在逐步替代现实世界,人们越来越无法脱离虚拟世界,而对现实世界的需求越来越小,当社会潮流形成的时候,个人是很难抗拒的,人类恰恰是社会性动物。进入虚拟世界的人越多,吸聚力就会越大。”
“但是科研,尤其是物理和化学上的科研工作,是很难离开现实的,一边是整个社会都在进入虚拟世界,一边是科研人员需要留在现实世界,您说在这种情况下,科研速度是越来越快还是越来越慢?”
“虚拟世界正在降低科研速度?”
“是的,我没有作过具体的统计,但是这是一种趋势,年轻人越来越离不开虚拟网络,相对应的,愿意离开虚拟世界进入现实世界,在孤单寂寞里不断在科学世界里求索的人会越来越少,当科学家等同于苦行僧的时候,科研很难进一步发展的,毕竟现在的科研也是需要社会大分工的,某个天才科学家包打天下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这是莫回不曾注意的一个问题,虚拟世界毕竟无法100%模拟现实世界,很多科研项目注定很难在虚拟世界里完成,而虚拟世界的强大吸聚效果有让整个社会迁移进虚拟世界,这反过来削弱的科研能力。
“不知莫先生注意过一个问题没有?”奥托提出来另外一个问题。
“什么?”
“我将人类从石器时代到现在,各个时期关键的科技成果全部罗列了出来,按照时间先后以及技术的继承关系,把它们绘制成一副树枝状的拓扑图,结果我发现——人类的科技树好像长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