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时光之穴,萨尔一路上都沉默无言,他在时光之穴中对班尼撒谎了,但他觉的班尼看出了他的谎言。
古伊尔,那是他真正的名字,他所不知道的名字,那个名字来自于外域,她的祖母,他已经去过外域了,与德莱克萨尔一同,虽然玛格汉兽人仿佛并不欢迎这个绿皮,但盖亚安,她的祖母,热情的接待了她。从小失去亲人的萨尔再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家人,盖亚安对于与孙子的重逢也表现的相当激动,尤其是,她的孙子正走在正确的萨满之道上。
一接到班尼送来的黑暗之门重开的消息,萨尔就派出了自己的斥候,斥候们成功穿越了黑暗之门,找到了他们曾经的族人,盖亚安给他捎来了口信,急于再次见到亲人的萨尔与德莱克萨尔两人立马通过斥候开辟的‘安全’道路前往了外域。
在萨尔说出古伊尔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看到班尼的表情有微微的变动,他隐隐觉的班尼知道些什么——他甚至能够肯定,那家伙可是个‘先知’!
“我们不坐在这里,看着那些杂碎破坏我们的圣地!”加尔鲁什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在会议上这样咆哮了。
“对你的族人,你应该心平气和,加尔鲁什,愤怒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它只会让问题变的更糟!”盖亚安已经年老体衰了,但她的头脑依旧明晰,饱经岁月历练让她充满了智慧,同时,与通常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单,鲁莽冲动而又嗜血的兽人不同,她也是传统兽人最典型的代表,尊重先祖与元素,对自己的族人友善。
早从黑暗之门开启以前,她就已经是玛格汉的领路人了,虽然那个时候,玛格汉的家园还只是一个瘟疫病人的隔离地。
“我们为什么不从那个萨尔——我是说,古伊尔那里寻求帮助?”德拉诺什挑了挑已经不太旺盛的簇火,草原的夜晚总是充满凉意。
“一个绿皮兽人?曾经的奴隶?”除了盖亚安外,这里只坐着一个女性兽人——阿格娜,盖亚安的弟子。
“他是部落的大酋长。”德拉诺什撇了撇自己的獠牙。“他能帮助我们,而且绿皮并不代表什么。”
“你忘记了玛格汉的意义?!”加尔鲁什用危险的眼光看着德拉诺什。
玛格汉一词在兽人语中代表着‘未被污染的’或是‘纯净的’,他们一直都将绿色的皮肤看做是堕落的耻辱,他们永远也不会忘记,邪能为兽人这个族群带了什么。
“玛格汉并不代表我们高贵,加尔鲁什!”盖亚安的语气严厉起来。“还有你,阿格拉,我何时教导你歧视自己的族人?”
“对不起。”阿格娜低头道歉,她是盖亚安一手抚养长大的,对于这个老人,她实在生不出任何忤逆之心,但她对老人的孙子就不一定了,第一眼看到那个绿皮兽人,她就不喜欢他。
“你的父亲,也曾是绿皮中的一员,加尔鲁什!你应该听一听他的事迹,在另一个世界的事迹。”盖亚安微微颤颤的站起身。“古伊尔不久之后就会来到外域——带着部落的军队,我们可以接受他的帮助,因为他是我们的族人。”老萨满向帐篷外走去,阿格娜紧追了两步,扶着盖亚安一起走了出去。
“我们不是那些精灵和德莱尼人的对手,加尔鲁什,我们需要帮助,否则,就算流干我们的血,我们也不能保护自己的圣地。”德拉诺什叹了口气,兽人不会轻言失败,但他们确实失败了,德拉诺什亲自带领一半能够战斗的玛格汉兽人想要给那些长耳朵的白皮一些教训,但他们被彻底击败了,他们的斧子甚至没能触碰到敌人的盔甲,那些精灵用奇怪的魔法将他们一网打尽,然后,他们如牲畜搬被一个一个捆绑起来,送回了加拉达尔。
加尔鲁什盯着簇火,沉默不语,德拉诺什再次叹了口气,每次提到他的父亲,他都会这样沉默很长时间,他生活在他父亲的阴影中太久了,哪怕他已经像他父亲一样,成为了一个兽人氏族的酋长,他还是没能走出那片阴影。
另一边,沃舒谷挖掘场。
各种各样的吊臂与之前从未见过的挖掘装置布满了整个沃舒谷的四周,挖掘卷起的尘土顺着草原上一刻不停歇的风被吹向南边的扭曲虚空,就像一个天然的降尘器,挖掘场的工人每天都会感谢这些风,那让他们不必在尘土飞扬的环境下工作。
“陛下,又发现了兽人的斥候。”精灵游侠的装扮已经与之间大相径庭了,他们不知何时开始,放弃了之前喜欢的绿色,喜欢上了纯粹的黑色,只有在林地作战时,他们在会带上绿色的斗篷。
“别管他们。”凯尔萨斯挥了挥手。“像之前一样,靠近警戒线的,绑起来,送回去。”有时候,凯尔萨斯真想给那些兽人来一个炎爆术,他们实在是太执着了。他和先知阁下已经与那些兽人谈过,沃舒谷已经没有兽人的祖先之灵了,这个地方因为虚空的入侵早就不是他们之前的圣地了,而且,沃舒谷是属于纳鲁和德莱尼人的,他们并不会占据这片土地,也不会破坏周围的生态与地貌,他们只是想带走沃舒谷。
但那些兽人执拗的像是一只吃食的陆行鸟!每天,都有兽人的斥候在挖掘场周围游荡,他们拙劣的隐藏总是让魔法警报响个不停。
凯尔萨斯现在只在意一件事——尽快完成沃舒谷的挖掘,然后,跟着这个巨大的纳鲁飞船一起回到艾泽拉斯。他已经离开奎尔萨拉斯太久了,他感觉自己的‘魔瘾’都快要犯了。
“挖掘还有多久能完成?”凯尔萨斯转过身,看向那个一直在图纸上写写画画的‘科学顾问’。
“不能破坏地貌的挖掘,这已经比我想想中要快的多了,陛下,最多一个月,我们一定能把它弄出来。”科学顾问头也不抬的答道。
一个月——凯尔萨斯叹了口气,抬起头看了看,纳格兰的天空比外域其他地方的天空澄净了许多,但依旧能够看到扭曲的能量在空中穿梭,失去了神奇面貌的月亮坑坑洼洼的挂在天空中,距离之近,让人以为它随时会掉落在地面上。
“陛下!”一个斥候三下两下越上了挖掘场的高台。“斯坦索姆来信。”
凯尔萨斯接过卷轴,看了看上面的纳鲁印记——是班尼的信。
短短的几行字让凯尔萨斯眼睛一亮。
“传令各个据点,加强戒备,启动所有防御设施!”凯尔阿萨斯合上卷轴。“看来,短时间内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