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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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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乡遇故知(1)

    我和我妹虽然是同一个肚皮里结的果,但我们的审美情趣却存在着根本的差异。

    我喜欢的是小白脸,而她偏爱肌肉男。

    当别的女孩儿在天真烂漫的年纪里收集周渝民,陈坤的海报时,她的房间里却已挂满了施瓦辛格。

    她对肌肉块的这种怪异迷恋由来已久,所以当我看到她那位健硕非凡的男朋友时并不是很惊讶,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解脱感。

    她乐滋滋地对我说,姐,怎么样,杨阳帅吧?他可是校篮球队的。

    我看着她那位男友,心里琢磨着,他这样的体格,怕是可以把铅球当篮球打吧。

    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咱家拎个油扛个米什么的就都不用愁了。

    虽然民间广泛流传着“肌肉发达头脑简单”这样的说法,但是很显然我妹妹的这位不是。

    别的不说,他对我老娘跟嘴巴抹了两层蜜似的,对着秦科更是一口一个姐夫叫得欢。

    这种能准确识别当权者并进行赤裸裸的攀附行为如果不是深谙人际关系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我不得不说一声,杨阳,你太有才了。

    秦科貌似也很喜欢他,两名外戚就此结成了坚固的同盟。

    我觉得他们这种,与其称做“惺惺相惜”,不如叫做“狼狈为奸”更合适。

    原本是打算乘着秦科在这儿,把附近好玩的地方都玩一遍。

    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在第三天的时候,秦科就接到了个电话,说是他母亲的腿给摔了,到医院看过了没什么大碍,但还是让他回去一趟。

    我跟他说,要是能和你一起去就好了。

    秦科说,把你带回家介绍给家里人都要郑重点,要是现在就这样去了,家里人心里没底,也不是个事儿。

    他又牵着我的手,看着我说,再等等,今年寒假,我就带你回家。

    当天下午,秦科就坐着长途汽车回去了。

    他家和我家两个市离得很近,晚上也就到家了。

    十一点多钟的时候我收到他的短信,他说,我到家了,我妈也很好,不要担心。

    一刻钟后又收到一条,我看完之后就喷了,上面写着,忘了告诉你,不准去找那只卷毛。

    炎热的暑假难熬,炎热没有秦科的暑假更难熬,炎热没有秦科却有杨阳和江晴的暑假那就是炼狱。

    只要我呆在家里,我的眼里就满是他和江晴打情骂俏的场景。

    两人旁若无人的揪揪掐掐,嘻嘻哈哈。

    一个嗲声嗔道,贱男。

    另一个用肉麻的调调说,恩恩~我是健壮的男人。

    只听到这么一小段,我就如同被220V交流电猛然击中并且通体而过,膈应得不行。

    每天给你来这么几段,是人都会受不了。

    我现在就是这种吃过了葡萄知道葡萄好吃现在没得吃却还要看别人吃的人,你想想,能不难受么。

    所以当我知道要去吃喜酒时,第一反应不是“哇塞,有好吃的了!”而是“太好了,今天可以不用看到杨阳了。”

    一般来说,去吃喜酒的当天,人们自然而然会做的一件事就是提前饿上一两餐,为的是使送出去的红包值回票价。

    为了坚决贯彻并落实这一思想,到达喜宴酒楼时,俺和俺娘已经将近二十个小时没吃东西了。(PS:江晴要去约会,我老头说送那么点钱还拖家带口地去吃太丢人了,所以都没来。)

    这个婚宴的男主角是我们以前住大院时的邻居,貌似这次结婚也请了不少以前大院里的人。

    我老娘说过,大院里的邻居感情都很深厚,为嘛?因为那可是万里的麻将长城砌出来的友谊!

    确实,那些许久没见面的叔叔阿姨一见到我妈,无不衷心遗憾地表现着这么一个意思——没有你,我们总是三缺一。

    老娘她们已经开始展开谈论几年来各自的麻将奋斗史并列举其中的经典战役,里面充斥着大量专业词汇,什么暗杠,封顶,开口翻等等。

    我搞不懂他们在讲什么,顺手拿了颗阿尔卑斯。

    刚把糖放进嘴里,我就吐出来了,感觉味道怪怪的。

    再一看,我就囧了,那张糖纸“阿尔卑斯”的后面用灰色写了个小小的“山”。

    原来是阿尔卑斯山——糖。

    我默默地把吐出来的糖再包回去搁在桌上,突然听到身后一句陌生且熟悉的呼唤——“江赖子。”

    故乡遇故知(2)

    “江赖子。”

    我一听到这个称呼便反射性回头,见到来人后右眼皮连着跳了两下。

    我就说么,能这么叫我的,除了他还有谁。

    当年我还在大院里作威作福的时候,就是这个小屁孩处处和我作对,妨碍我完成统一大院的大业。

    别的小孩儿都恭恭敬敬地叫我江姐,雯雯姐或者是老大,只有他指着我叫我“江赖子”,指着我妹叫“江痞子”,成就了这个“赖皮”组合风靡全院。

    啧啧啧,看看,以前的小屁萝卜头都已经长成这么个翩翩公子哥儿了。

    他伸出腿勾开我旁边的椅子,身体往后一靠坐到我旁边,说,喂,你不会不认得我了吧。

    我嚼着瓜子说,怎么会,你这个小王八蛋就算到韩国整了容我也能认得出来。

    他皱着眉说,靠,你怎么还是这副鬼德性,一见面就骂人。

    不要看我比他大三岁,我从不指望他能有“尊长爱幼”这样的的意识,要是跟他计较怕是早就死不瞑目了。

    我很宽宏大量的原谅他,把那颗刚包好的阿尔卑斯山糖递给他说,来,这么久没见,这就算是我小小的心意吧。

    他拎着那颗糖看了看,又斜眼看着我。

    “你要是不吃就是不给我江某人面子。”——我刚准备这么说来着,却被打断了。

    旁边冲出一人,开心地朝我叫着,大姐是你啊,真是你啊!总算是又看到你了!

    我仔细一看哪,嘿,这人不正是我以前的小尾巴孙兴么。

    我问,这么久不见了,你现在怎么样?

    孙兴说,我现在和叶哥上同一所大学,他算是我的学长了。

    孙兴口中的“叶哥”,也就是我旁边的这个小王八犊子,把我刚才给他的“阿尔卑斯山”递给孙兴,笑着说,喏,这可是你大姐给你的见面礼。

    可惜我根本来不急阻止,孙兴就已经把糖剥开放进了嘴里。

    老实的孙兴边吸着糖边说,这糖好像有点潮啊。

    叶帆说,前两天下了雨,空气湿度太大,可能是放潮了。

    孙兴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点点头,哦。

    有这么欺负老实人玩儿的么?我瞪着那个兔崽子,后者无所谓地撇撇嘴角站起来走开了。

    我问孙兴,我一直没见到南娟,你知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孙兴说,你不知道吗?南娟的爸妈离婚了,她判给他爸,早些时候就已经搬到外地去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小时候那么亲密的玩伴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可他接下去的话让我更吃惊,他小声说,还有啊,叶哥的爸妈也早就离婚了。

    我听他这样说,心里咯噔了一下。

    还记得我刚上高一时,也就是叶帆刚上初中那会儿,我们到他家找他出来玩。

    结果听到他用很平板的声音说出这样一段话。

    他说,如果你们想要离婚就尽快离,不用顾及我,也不要说等我长大了以后再说。对我来说,你们离婚对我是种解脱。我不会怪你们的,真的。

    我本来是蹲在地上悠闲地抠着鼻子的,听到这里就完全shock掉了。

    他那时才多大啊,在我眼里就是根可供蹂躏的小豆芽菜。

    而可就是这么个小豆芽,居然这么平静地说出那么一番话来。

    这之后,直到我们搬走,他父母也没有任何离婚的动静。

    没想到挺过去了最初的几年,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故乡遇故知(3)

    和熟人一起吃这种大型宴席绝对是一场斗智斗勇的战争。

    一方面你要想办法尽可能达到吃得多吃得全的客观事实,另一方面,还得在台面上做出谦和礼让的姿态。

    要这样做到精神和肉体的矛盾而又统一,实在是一门大学问。

    圆桌上的菜去了又来,来了又去。

    谈笑间,酒菜灰飞烟灭。

    吃完宴,目送新人上车离开,我妈和她那些阔别多年的麻友们一起走了。

    临走前,她随手扔给我一张票子说是给我打车的。

    扔钱的动作那是相当的犀利流畅,我就对她老人家佩服了,甩个人民币五块钱都能甩得这么跩,牛!

    只用五块钱从酒楼回到家的方法着实不多,还没等我想出来,就看到熟人了。

    叶帆正在街对面开摩托车。

    哎,所以说我人品好么,缺什么来什么,上天对我真是眷顾。

    我把五块钱塞到包里,乐颠颠地向他走去准备搭顺风车。

    可刚走到马路中央,就发现事情不妙了。

    叶帆已经背对着我坐到车上准备发动了,车头朝着某个不知名的方向。

    关键时刻,我急了,立马边跑边喊,叶帆,等一等!

    他没听见,车子已经启动了。

    眼看诺亚方舟就要弃我而去,我不得不凄厉地大叫,叶帆——叶帆——!

    初中时音乐老师曾经夸我声线特别而拒绝我进入合唱团。

    所以我这一叫非同凡响,硬是让他前进的车轮生生地停住了。

    我也不管他脸上嫌弃的表情,就这么爬上他的摩托车后座。

    说是爬一点也不为过,中途磕了一下还是他扶了我一把。

    他问,你干什么啊?

    我说,送姐姐我一程。

    他拒绝,不行,我现在有事,你下来。

    我说,我家不远的,一下就到了。

    他说,你快下来。

    我说,你怎么这样啊?小时候我还教你写作业,现在帮个忙都不肯。

    他说,你有脸?教我写一道题吃掉我一盒饼干,还好意思提?

    我堵住了,这是事实。

    我做出便秘的表情说,哎哟哎哟,我脚抽筋了。

    他说,靠!

    然后把安全帽往我手里一塞,跨上了车。

    我得意地笑,虽然多年不见,这小子还是顾及咱多年的情谊的。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坐摩托车,嘿,还真是有那啥“风驰电掣”的感觉。

    我坐在后座指挥着方向,到了我家楼底下的时候,叶凡停下车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其实绕了一个大圈是吧?

    我笑,只怪坐摩托车的感觉太好了哇。

    他戴好安全帽说,真是个yáo人。

    我问,什么人哪?

    他说,垚人。三个土落在一起,念“摇”。

    说完这一句,就又飞一般地骑着摩托开走了。

    我想了半天才会意过来他是在骂我呢,你说这孩儿咋就这么不可爱呢!?

    晚上躺在床上,给秦科打电话,想问他什么时候回。

    结果打了半天电话也没人接。

    没办法,只好留了一条短信。

    到了将近十二点的时候,秦科打电话过来了。

    我问他刚才怎么没接电话,他说,那会儿手机放在房里没有听见。

    我对他说,俺很想你。

    他笑着说,我知道。

    我问,那你啥时候回来?

    他说,这边已经没事儿了,估计二十二号就能回来。

    我开始掐着手指算二十二号是哪一天,结果听到秦科忽然轻轻说了一句,江雯,我也想你了。

    电话这头我先是呆了,接着就歪着嘴乐傻了。

    要知道啊,从秦科嘴里说出“想你”这样的话,可是比中国男足进入世界杯还难哪!

    美丽的日子(1)

    常常会有这样的感觉,当你意识到某个人的时候,他便开始不断地在你生活中出现。

    但是,我看着大喇喇坐在我们家木椅上的叶帆,这位出现的频率也忒高了吧。

    自从上次坐了他的摩托车,这小子只能用阴魂不散来形容。

    我把西瓜甩到他面前又踹了他一脚,说,你怎么回事儿啊,脑袋里进王水了?自己家里两个中央空调不好好待着,天天跑我们家来吹破电扇?

    他拿着西瓜咬了一口说,我比较喜欢自然风。

    我从他嘴下夺过一片西瓜说,你的那些兄弟呢?找他们玩儿去啊。天天到我们家来耗水果,好意思么你?

    他说,你不看看这么大的太阳,出去玩多热啊。

    我翻了个白眼,你还知道热啊?热还天天跑过来。

    他翘起二郎腿,我们那么久没见,上次有事儿走得又太匆忙没来得及和你叙旧,现在和你好好叙叙。

    我心想,有什么好叙的啊,咱们俩的过去就是我的欢乐颂,他的辛酸史。

    小时候我有严重的仇富心理,所以看到他们家那跑起来呼哧呼哧快的四轮轿车,那摆在家里万年不弹却依旧华丽丽的钢琴,那据说防水防震还防火的数字手表,那些个我没吃多没见过没碰过的高级玩意儿,我心里那叫一个恨哪。

    再加上这小子说话讨嫌又喜欢忤逆我,所以不怪我一有闲暇就抵着他死磕。

    即使后来在一起玩了,也没有改变他惨遭我蹂躏的事实。

    想到这里我一激灵,他不是特地来找我报仇的吧。

    我看着叶帆,他还在啃西瓜。

    我又怪自己多想了,大家都是成了年的人了,哪还能这么无聊啊。

    我赶不走他,而我妈不赶他。

    我妈说,你姑姑上次那事儿,他爸爸还帮了忙的,他来了你就好好招待他。

    善良老太太还说了,他爸妈现在离婚了,他爸又整天忙得没影,这孩子一个人在家也怪可怜的。

    我想想啊,也是。家里没个人,女朋友又在外地,还真是挺孤单的。

    再加上叶帆常常带些好吃的好喝的过来,我也就放任了他的到来,就当家里多了个弟弟呗。

    叶帆指着日历上我在22号上画的红圈问,你明天来例假啊?

    我喷血。

    我拿遥控器敲他,瞎说什么呢!明天是我男朋友回来!

    他愣住了,很惊讶的样子,缓了好半天才说,靠,你居然还会有人要。

    我心情好,不跟小屁孩计较。

    秦科回来的那一天,我到火车站去接他。

    他穿着白T恤戴着太阳帽在人群中很惹眼,哎呀呀,俺的男人就是帅啊。

    我扑上去想来个爱的熊抱,被他从容地推开了。

    他戳我的头说,哪学来的坏习惯,不知道质量大惯性大么。

    我搂着他的胳膊呵呵笑。

    他说,笑什么呢,跟喜之郎似的。

    我说,开心啊,这就叫“小别胜新婚”吧。

    他凑到我耳朵边笑,笨哪,这句话是放在卧室里说的。

    可怜我这个单纯的娃啊,那小脸儿羞的,你说他怎么这么流氓呢。

    坐在转车的小巴上,我玩着他的钥匙链,是那个和我配成对的小布熊。只不过,熊的旁边还吊着一条玉观音。

    我晃着钥匙链上问秦科,这块儿玉是新买的吗?

    秦科从我手中接过钥匙链说,这是平安符。

    我惊喜地拍手,你终于肯相信神佛的力量了!我代表佛祖和十八罗汉欢迎你。

    他没说话,顺着红色的系绳取下玉观音,笑了笑说,你这么信这些,这个给你好了。

    我说,你留着吧,保平安的,多好啊。

    他慢慢转着那块玉,说,我又不信这些,本来就不打算要。你如果不要,那就扔了好了。

    死小孩儿,长辈好不容易给他求的平安符,说不要就不要。

    我接过玉说,反正我是你妈妈的儿媳妇儿,给你求的也就是给我求的,我就先替你收着吧。

    秦科看着我,笑而不答。

    美丽的日子(2)

    秦科说,你的这个邻居还真是蛮有趣的,恩?

    他瞥了一眼躺在木椅上打游戏的叶帆,看着我浅笑,笑得那叫一个晶晶亮,透心凉。

    我心脏一阵紧缩,头皮一阵发麻,我说,别别别,他还是个孩子,你别算计他!

    他笑得像狼白白,拍俺的头说,就你爱乱想,怎么会呢?

    他这个人的话极不靠谱,得反着听。

    所以经过江雯式影像机的翻译呈现出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秦科阴险地笑着,甩着皮鞭说,我就会我就会看我不整灭他!

    我心里这么想着,一阵恶寒。

    秦科问我,在想什么呢?

    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呢没呢,什么都没想。

    说起来这个叶帆也真是奇怪,没事儿总往这跑,跑过来就躺在那个木椅上,要么看电视要么听音乐要么打瞌睡,就算是闲得慌也不带这样儿的啊。

    更邪乎的是,我妈那么腻歪的人也没烦他。

    也难怪,他每次来的时候,总会带些东西孝敬我娘。

    上次带的那个榨汁机,她老人家简直是爱不释手,很长一段时间里一打开冰箱里就能看见一长排的汁。

    我爸发了四张工体游泳池的票,我妈撺掇着我们几个小孩一起去,顺便带上叶帆。

    我以为依叶帆的性子,怕是宁愿歪在木椅上也不会和我们顶着太阳去游泳。

    谁知跟他说的时候,他斜眼看我说,去啊,为什么不去?

    于是乎那天早上,我和秦大人,妹妹和杨阳,外带一个叶帆,浩浩荡荡地踏上了游泳池之旅。

    坐公车我们坐的是始站,上去的时候人还不多,过了六七站,车就满当当的了。

    穿过人墙的缝隙,我盯着前排那对情侣猛瞧。

    他们只占到了一个位置,所以女的坐在男的腿上,俩人特幸福的样子。

    我看看左边的秦科,他正戴着耳机看着窗外。

    我拍拍他的肩膀,他转过头,我说,车上这么多人,我们发扬一下雷锋精神吧。

    他挑眉看着我,我继续说,为了空出一个座位,就让我坐在你腿上吧。

    他说,你开玩笑么。

    然后又把头转了回去。

    啊,这个对白和场景蛮熟悉的。

    不管了,我双手搭在他那让我垂涎已久的腿上,准备霸王硬上弓。

    秦科用单单左手就把攀附在他身上的我推回到了位置上,他说,老实坐好,你要是再敢爬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

    有杠不抬非女子。

    我说,你要怎么不客气?打我呀还是骂我呀?恩恩?

    我的气焰很是嚣张,秦科微笑,凑到我耳边,说,亲你。

    耳旁的热气让我打了个激灵。

    他真是不要脸啊,这可是公共场所啊。

    原本站在我旁边的那个阿姨,估计也是扛不住了,瞟了我一眼哼了一声,仰着头困难地挪了挪,朝前去了。

    我那叫一个囧啊,回头再看秦科,他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还是悠闲地看着窗外。

    我对自己说,他就是个精怪,你是斗不过他的。莫生气莫生气,生气伤身体。

    前座的叶帆突然叫了一声“靠”然后伴随着响起了游戏机game over的音效。

    我拍拍他的椅背,说,喂,把你的GPA借我玩一下。

    他又斜眼望着我。

    嘿,这小子是不是眼球长歪了啊?

    他举起那个游戏机,说,你说它叫什么啊?

    我说,不是GPA吗?GAP?GPE?TNT?ABC?

    他皱着眉打断我,停停停!!!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GBA!

    我把眼球右移30度,斜眼看他,切,死小孩儿胡搅蛮缠,GBA,GPA不是差不多么?

    美丽的日子(3)

    营业店里服务员问我,你要什么样儿的?

    我指指墙上那只,我要那个奥特曼的!

    叶帆看着我抱着游泳圈出来,讥笑,不会游泳还跑出来游,浪费那一张票。

    我教育他,我不是不会游,只是需要借助游泳圈的浮力而已。你看撑杆跳运动员有哪一个是不要杆子就跳过去的?

    他说,靠,我服了你的气!歪理邪说你是第一人!

    我不理他,屁颠屁颠地跑到买了秦科跟前,把脸靠在游泳圈上,作可爱装状无限娇羞地问,你看我美吗?

    秦科眼都不眨,美,跟这个游泳圈一样美。

    他夸我的话总是这么隐晦抽象而又费人思量,我决定自动屏蔽掉他的后半句话。

    一到游泳池,那几个会游泳的直接跳深水区去了。

    我拖住秦科,我说,其他人不管,俺是你老婆,你不能丢下俺!

    秦科朝我温柔地笑笑,扒掉我缠上去的手,头也不回地游走了。

    不要走!

    我划拉着四肢,在水里瞎劲扑腾,却最终只能看着心爱的人远远地离我而去。

    人,总要屈服于现实的。

    我一个人抱着那个花花绿绿的游泳圈,孤苦地飘荡在浅水区,周围净是小屁孩的欢声笑语。

    旁边有个青春洋溢的少年表演跳江,横着躺下来溅了我一脸水。

    我烦了,拼命砸四周的水,叫你们扔下我!叫你们不带我玩儿!

    一个年轻妈妈看着我,一脸惊恐地把她小孩带离我周围。

    毛爷爷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卡在游泳圈里使劲朝着朝阳前进,奥特曼在这一刻灵魂附体,我一个人代表了中国妇女坚韧的品质的不屈的个性,在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不是一个人!

    游到了场中央,此时我的脚已经碰不着地,浮在水中的我沐浴着晨光享受着胜利的喜悦。

    上天就是不待见我们这种刻苦奋斗的老实人!

    我才刚刚这么美了一会儿,就遭遇不测了。

    在水中我的右脚忽然被人这么猛地一拉,我还来不及呼救,还来不及抓紧,就这么从救生圈里直接漏到水里去了。

    同志们,见过把一只鸡丢进开水中的情形么?

    我差不多就是那样了。

    四周的水从我的鼻孔,耳孔,眼孔,口中盖顶涌来,我怕的要死,玩儿命地扑腾。

    越折腾沉得越快,还呛进去两大口水。

    我不管了,我活不成你也别想活。

    这么想着,我对着水里拉我下来那人就是一顿猛蹬。

    在恍惚中,我听到一声“靠”。我想我死也瞑目了,老娘做鬼也知道该找谁报仇了。

    在这么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有力的手把从水里拉了起来搂了过来。

    我趴在他胸前上骂他,你个死人,叫你不管我,差一点秦家江氏就这么陨了。

    秦科笑,别生气啊,我发现你还蛮有花样游泳的潜质的。

    劫后余生的人听不得这种玩笑,我一口朝他白皙皙的肩膀上咬下去。

    秦科把手一松,我差点又掉水里,连忙扒拉着四肢缠了上去。

    江晴在旁边对杨阳说,快看快看,水中的考拉。

    秦科又笑。

    哼哼,你就笑吧,小人得志。

    一颗人头从水里冒了出来,甩了甩头发上的水,呵,罪魁祸首总算是浮上来了。

    我很激动,伸出脚还想再踹他两脚,被秦科安抚住了。

    我疑惑,他什么时候帮着叶帆了?

    谁知秦科朝我笑笑,然后抬起头看着杨阳,轻声说了声“妹夫”,朝他使了个眼色。

    只见杨阳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然后才冒出头的叶帆就被重新吸入水中。

    我赞赏地点头,肌肉男就是肌肉男,在水里依然是无敌的肌肉男。

    那边水里一片欢腾,秦科拖着我游开,笑着对我说,乖,这里太闹了,我带你到浅水区去。

    我喜滋滋地点头,只要有秦科,别说是小小浅水区,就算是太平洋我也愿意去。

    回头看看还在水中搏斗翻腾的两人,嘿嘿,叶帆,敢得罪秦夫人我,你小子不是找死么?

    南方有佳人(1)

    暑假的两个星期过后,秦科要重新回到学校母亲的怀抱。

    我妈想让我和他一起返校,秦科说,这天气太热,她们寝室只有电扇,回去了她受不了。

    我连连点头,还是秦大官人心疼人。

    秦科走后,我妈怪我没有和他一起走。

    她说,小两口就是要共同进退,他到学校学习,你怎么能因为怕热就不和他一起去呢?

    我反驳,爱情诚可贵,生命价也高,我回那个蒸笼里肯定是要挂的,您忍心么。

    我妈哼了一声,他哪天要是和别人跑了就好了的。

    多恶毒的诅咒啊。

    我站在梳妆台上,叉着腰朝我妈喊,你个乌鸦嘴,呸呸呸!

    我妈拿着拖把就夯过来了,你个兔崽子,胆儿倒是挺肥的啊?敢跟老娘翻?!

    最终,呆是呆在家里了,只不过招了个爸爸不疼妈妈不爱的下场,还没嫁出去他们已经把我当成泼出去的水了。

    这不是逼着我走么?

    坐在板凳上我抱着脚修理脚趾甲,剪下来的指甲在空中胡乱飞舞,不幸砸中了正在一旁看杂志的叶帆。

    他拿手往脸上一拈,怒骂,靠你恶不恶心?!你还是个女的么?再怎么顾及一下我这个外人行不行?

    我耸耸肩,对他挤眉弄眼,哎哟哟,你还知道你是外人哪?知道自个儿是外人还老赖在我们家不走?

    这小子道行还浅,我又是在秦科手下锻炼过的,他怎么能掰得过我,当下就没话讲了。

    我继续剪着指甲对他说,你也别急,过两天我就到学校去了,你想找人吵架都没得吵了。

    叶帆愣了,这么早你回学校干什么?

    我说,还能干什么?秦科在呗。我回学校陪我的小白脸老公去,省的留下来和你两看两生厌。

    叶帆嗤了一声,把故事会甩到桌上,站起身拿起钥匙就走了。

    我莫名其妙,我也没说什么啊,这孩子的青春叛逆期逆袭了吧?

    一听说我要回校,我妈很高兴地积极为我收拾行李,她问,你跟秦科说了你要回去吗?

    我说,已经跟他打过电话了,而且他还给我找好了一间有空调的自习室,让我白天在那待着睡觉。

    我妈嘴角一抽,白天在自习室睡觉?他还蛮了解你的啊?

    我点头,恩……那确实。

    我妈一向是对我怒其不幸,恨其不争,所以她当下手一甩,行李也不给我收了,气歪歪地走了。

    返校的那一天,叶帆死小子没来送我,恨得我牙痒痒。

    吃了我那么多冰棒,吹了我那么多自然风,看了我那么多故事会,便宜了这个白眼狼。

    回到学校,我去了两天自习室就没去了。教室太远,太阳又太毒,走过去一趟就像是穿越了一次热带雨林,谁受的了啊。

    没处可去,秦科又有事,我就只能待在寝室里。

    那天碰巧寝室的电又被掐了,我躺在床上睡了一天,最后被秦科一个手机call了下来。

    他笑,你也真是厉害,天气这么热又没有电扇你还能睡得着。

    我瘪嘴,谁说我是睡着了,我是热得躺在床上直接昏死过去了。

    他敲我的脑袋说,都给你找好了空调房你自己懒得去,还好意思瘪嘴,恩?

    我拖他的手说,不管俺不管,你要请俺吃肯基基!

    在KFC里,吹着那小空调,吃着那小鸡腿,喝着那小可乐,哎呀,这才叫生活。

    我坐在那跟秦科讲这两天在无聊中新研发的冷笑话。

    秦科拨着那根薯条说,你们以后寝室再断电,你就自己跟自己讲冷笑话,效果比中央空调还好。

    我把薯条都扒过来,不给他吃。

    出了KFC,我还想到夜市逛逛,这时秦科的手机响了。

    他接电话,我到路边看金鱼摊。

    当我成功地把价杀到两元一只后,满意地站起身转头去找秦科。

    他电话已经打完,我拉过他的手准备逛大街。

    他拉住我说,明天我一个老乡过来,你陪我一起接她。

    我愣住,问他,你同学吗?男的还是女的啊?

    他看着我笑着说,以前的邻居,是个女的。

    哼哼,不要以为你嬉皮笑脸我就不会怀疑你。

    根据我的大脑X档案,N久N久以前,貌似也有那么一个女邻居打电话找他。

    莫非,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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