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青清,已经是揭露了背后那名女子的身份。
正是数月前去往藏区旅游散心之后范登龙却再也得不到任何消息的木青清。
范登龙的语气很是悲伤,听的木青清浑身一颤,有些慌张的摇了摇头,“不,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面巾之下,表情有点无措。
看到这一幕,范登龙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至少她不是故意躲着自己的,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这位前辈,刚才晚辈与旧人相识过于激动,行为孟lang了一点,并非有意冒犯,还请见谅。”
木青清站在一个女人的背后,光从这架势就看的出来,这女人不是木青清的长辈就是师父之类的,所以范登龙很是爽快的给了对方一个台阶,承认自己刚才的错误。
只不过,他的主动示好也并没有什么用。
木青清的师父只是冷哼一声,又语气不善的指着范登龙:“我且来问你,武当为什么不允许江湖武者在横铁关停留?难道身为武道魁首的武当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范登龙顿时面色一沉,冷冷的道:“前辈,武当自有武当的考虑,还请慎重些。”
这女子的话乍一听还像是为在座的江湖武者打抱不平,可细细思量,里边的话却是句句诛心。
“慎重?”
女子轻蔑的看了范登龙一眼,“换做武当掌门来和我说句话,或许我还会听进耳里。”
“你嘛,还不够那个资格。”
女子的话让范登龙顿时气的火冒三丈,但看到她身后木青清那为难的目光之后只能道:“前辈,这事情,您还是不要再管了。”
“笑话,我风雪楼行走世间,行得端正,看见不平之事我岂会袖手旁观?”
女子哈哈大笑三声,看着范登龙,“你回去转告武当上下,就说今天这事,我苏雪梅管定了。”
“苏前辈仗义执言,我等深感佩服。”
“对,苏前辈高风亮节,当为我辈楷模。”
一大堆溢美之词毫不犹豫的从那些江湖武者嘴中说出,苏雪梅的嘴角挂起一抹微笑,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待遇。
“呱噪,”
范登龙冷哼一声,声音之中蕴含着灵气,刚才那些一个个激动的跟见到亲人一样的江湖武者瞬间感觉胸口一阵沉闷,功力稍微不济的直接吐了老血。
范登龙不好让木青清为难,但绝对不能给这些江湖武者希望,所以,很是不客气的来了一记下马威。
有人给你们撑腰那又如何?
今天,你们这些炮灰必须滚出横铁关。
这就是范登龙的态度,即便风雪楼这个名字在百年前就已经响彻江湖那又不能改变他的主意。
“你,”
苏雪梅被他这一招给气的浑身直颤,当着她的面也敢如此嚣张,武当之人当真是狂妄。
“苏雪梅,敬你为江湖前辈,今天之事我且不和你计较,你要是再蛮横无理,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范登龙冷冷的看着苏雪梅,甩袖而去。
苏雪梅整张脸顿时阴沉了下来,堂堂后天武者居然被一个江湖晚辈直呼其名,这对于她来说无异于一种羞辱。更别说,后面范登龙那番警告的话。
什么时候,后天武者的脸这么轻易就被人打了?
“站住,”
苏雪梅暴喝一声。
范登龙闻声驻足,头也不回的道:“苏前辈还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倒是想要领教一下少侠的功夫。”
苏雪梅已经被范登龙的话刺激的出离愤怒了,连江湖前辈的那点脸都不要了,直接拔剑相向。
“师父,不要,”
木青清一见这个,连忙拉住苏雪梅,哀求的说道。
“你走开,今天我必须教训一下这个狂妄的小子,教他该如何和一个前辈说话。”
苏雪梅一把将木青清推开,丝毫不顾及徒弟的哀求。
“就凭你还想教训我师父?你配吗?”
就在范登龙为木青清感到有些惋惜的时候,一个尚且稚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只见一名背负长剑的少年快步而来。
“师父,”
那少年见到范登龙之后很是恭敬的行礼。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看到自己的宝贝徒弟,范登龙顿时焦急的说道。
现在漠北已经成了一个是非之地,胡言突然出现在这里,范登龙如何能不心急?
“师叔说一直死练武是没用的,没有实战,始终只是花拳绣腿。”
胡言很是恭敬的回答道。
“胡闹,”
范登龙怒道,“你妹妹呢?她没有跟过来吧?”
“妹妹已经去面见海天王了,”
范登龙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这是要干什么啊?”
这个她,说的是何月仙。
两个好苗子全都派到漠北来了,万一出了点什么意外,他还真得哭晕在厕所不可。
“师叔说了,生死有命,真要是时运不济,那也是造化弄人。”
胡言的脸上很是严肃,像个小大人一样。
范登龙扶额叹息一声,“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
胡言先是朝范登龙抱了一拳,随后才对苏雪梅说道:“老妖婆,出招吧,没时间和你浪费。”
这语气,范登龙气的直接甩手就给他一个板栗,“谁教你说这些的?”
胡言有些委屈的看了自己师父一眼。
苏雪梅被这一句老妖婆气的个半死,骂了一声找死,提剑便上。
风雪楼剑法路数飘逸,招数诡异。
苏雪梅使出来的时候,旁边的人都能感觉到空气好像平白下降了几个点,真的如寒冬腊月一般。
胡言无所谓的耸耸肩,甚至连剑都没拔,只是往前一走,伸出双指,在苏雪梅进攻到来之前递了出去。
寒冬腊月的气候瞬间消弭于无形。
苏雪梅止住了舞剑的姿势,因为她的长剑已经被胡言双指夹住,丝毫不能动弹。
看起来来势汹汹,最后却敌不过两个手指头。
“怎么可能?”
苏雪梅尖声叫道。
“没什么可不可能的,你自己学艺不精而已。”
胡言放开长剑,双手抱在胸前,“剑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拘泥于剑谱,就算再练上百年,终究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