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好酒。赵律师你就甭惦记了。我是怕档次太low,污了你的眼。”李加岑讪讪笑着,藏匿着那瓶酒,像螃蟹一样横着走。
李加岑神神秘秘的样子,越发激起了赵继闫的好奇心,“没事,我不嫌弃。”他伸出手,扬着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公然索要。
“改天!改天等你需要的时候,别说一瓶,送你一坛都没问题。”李加岑豪气地向他允诺。
李加岑越是磨磨蹭蹭,赵继闫越是不肯罢休,“我不喝,我就看一眼,总行了吧。”
李加岑紧抿着唇,特别笃定地摇头。
“二哥,你找的女人未免也太小气了。”赵继闫以耍无赖的口气向赵又添抱怨道。
李加岑都无语了,堂堂大律师,在她面前表现撒泼打滚真的好吗?
“我不给你喝是为了你好。真的,赵律师,我说的都是大实话。”李加岑都要哭了。这赵律师死缠烂打的功夫可比她强多了。
“我说了不喝,我就看一眼长长见识。”赵继闫觉得今晚遇见李加岑,是比开party更有乐趣的事情。可想而知,她能够给二哥带去多少温暖和欢乐。此时此刻,他还挺羡慕赵又添的福气的。
李加岑还是不情愿。
这下连赵又添都觉着好奇了。
他都没在意酒柜里多出一瓶酒来。
他下了楼,走到李加岑身旁,征求她的意见,“不能给他吗?”刚才李加岑说过不是什么名贵的酒,而他也不喜欢喝酒,若是赵继闫想要,给他也无妨。免得他纠缠不休。他那一张三寸不烂之舌,磨人的功夫可是一流的。
李加岑目瞪口呆地望向赵又添,“最好……还是不要吧。”
要是赵继闫喝了,会出事的。
“你看我二哥都同意了。你就别再藏着掖着了。”赵继闫邪魅的笑里藏着玩索。
在赵又添凝视的目光里,李加岑不得不将那瓶大补酒贡献出来。
她略带尴尬地将酒缓缓从背后拿了出来,闭着眼睛举到了赵继闫面前。既然赵又添都说给了,她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能在赵又添面前没脸没皮,但是赵继闫在场,她总归要收敛一点。
“好嘞,人参鹿茸酒。这么好的酒藏着多可惜。长夜漫漫,还是留着你们俩慢慢享用吧。李姑娘,我是在帮你呢。”赵继闫功成身退般地露出一抹欣慰满足的笑意,然后走到门口换了鞋又站在他的平衡代步车上离开了。
其实,他早就看到那瓶酒了。
随即他吟诵的诗句依稀从院子里传来,“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
第二首是宋徽宗写的一首艳词,后面的词不堪入耳,赵又添下意识地伸手将李加岑的耳朵捂住了。
好在赵继闫走远了,声音渐渐消散。
李加岑有些莫名其妙,“你捂我耳朵做什么?”
赵又添眸光闪烁了一下,“没什么。”
李加岑忍不住偷笑起来,直接戳穿了赵又添的用意,“你是不是怕我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赵又添微微一顿,眸光里含着轻斥。这个女人刚才是明知故问?
“别忘了我可是熟读《金瓶梅》的人呐。所以宋徽宗为李师师写的这首惊世骇俗的绝世艳词我怎么可能没有品读过。要是高考古诗词理解考这首的话,我一定能拿满分。毕竟这首词是我唯一能够倒背如流的一首,你想不想听?”赵继闫一离开,李加岑便瞬间恢复了她的本性。
赵又添听她这么没羞没臊地说着,脸部抽出了一下,刚才他就不该多此一举。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首词的?是不是也熟读并背诵全词了。否则你怎么会捂我耳朵?”李加岑轻佻地盯着他,挑逗的意味十足。
赵又添直接忽略了她的问题,并强硬转移话题,“洗漱去!”
看着赵又添转身再次上楼,李加岑跟了上去,“这酒你喝吗?”
她刚才之所以不想让赵继闫看到是因为她和赵又添之间的私事不想让赵继闫知道,她希望自己能够在赵家人面前维持一个良好的形象。至少是能够被赵家人认可的、配得上赵又添的形象。在她跟赵又添恋爱结婚的事情上,她最在意的就是赵家人的看法了。
而实际上,她是不需要赵继闫助攻的。她本就是为赵又添准备的。
人参鹿茸酒,大补酒,有着补肾助阳之功效,益精髓,生气血。
赵又添冷哼了一声,“你觉得我需要吗?”赵又添是医生,当然知道其中的药理。
李加岑莫名从赵又添的表情里读出了一丝危险的味道,好像她一旦点头,赵又添就会让她体验到比今天大清早狠一百倍的酸痛。所以李加岑很怂地摇摇头,赶忙换成了恭维和讨好,“不需要。你厉害着呢。完全不需要!”
“该睡觉了。”赵又添不想跟她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否则以李加岑的性子,一定没完没了。
“臣妾遵旨!”李加岑捏着嗓子有模有样地欠了欠身。
赵又添一脸黑线,这女人的花样还不是一般的多。他转身将她的行李拖进了衣帽间。
再次进入这间简约却不失华丽的主卧时,李加岑内心有些动荡。
昨天大概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点,她走进这间卧室。
但是昨天和今天,仅仅才过去一天,她跟赵又添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改变,尽管她随时都做好了突破原有关系的准备,但是对于昨天的她来说,这种关系还只是存在于她的设想之中。
眼前一幕幕回放着昨天在这里上演的画面,她的呼吸渐渐变得紊乱起来,心轻轻摇曳着,有点摸不到方向。
赵又添已经在床上躺下了。许是连续做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又加上前面两个晚上都没睡好,他是真的累了,眼睛已经合上,仿佛是睡着的迹象。
不忍心打扰他的睡眠,李加岑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