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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德恩呆愣的看着手中西装,脸部潮红一片,却迟迟不肯动作。
“这几套里没你喜欢的吗?没关系,待会还会再送几套过来,你可以慢慢换,在我没满意之前,你所能做的动作就只能给我持续换,明白了吗?恩,你看我对你多好?”
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的叫,向德恩伸手解开自己的钮扣,慢慢地脱下身上衣服,别过脸不去看紫就比较不这么难熬,却忽略了那双自始至终一直沉默地盯着他身体的眼睛。
就这样,一整个早上直到下午,向德恩连早餐和午餐都没吃,一直持续地换着衣服。
而紫的餐点不时地被佣人送上来,刻意在他面前吃得津津有味,而他却只能干瞪眼,无力地换着衣服。
直到宴会时间到了,他被塞进车里,都还没有机会吃到一点东西。
向德恩觉得自己像一个误闯皇宫的平民老百姓。
他一下车就差点跌倒在铺着红毯的道路上,紫及时抓住他,白了他一眼,然后紧紧扣住他的手。
两排站着弯腰鞠躬的服务生,好像他变成什么总统一样受到最顶级的待遇。
一进那大得离谱的门口,立刻有人接他手上的外衣。
也在下一秒,什么酒啊香槟的唯恐侍候不周地端上来,他从中拿了一杯看起酒精浓度应该不高的香槟,抬头便看见接踵而来跟紫或拥抱或微笑打招呼的人。
向德恩退后一步,瞥见不远处有个很眼熟的人,那不就是某市的市长吗?还有另一边,正在对服务生发脾气的不是好莱坞的那个谁谁谁,片酬千万美元的那个外国人,还有……各国的人聚在一起不算什么,各国的名人齐聚一堂才属稀奇。
接着,他抬起头看着从那个高度掉下来,肯定摔个粉身碎骨的天花板,猜测着这个大厅总共是几层楼高,以及赞叹着华丽炫目的水晶灯。
也因为太过震惊嘴巴不自觉地大张,深怕蚊子、苍蝇找不到地方钻。
“恩,你的口水流出来了。”
紫在一旁轻笑着,说话时特地将嘴唇贴在向德恩的耳根旁,说完还不忘伸舌舔他的耳朵,舌尖伸入那小D……“你!”向德恩嫌恶地推开紫。
但也在下一秒,紫愤怒地将他拉回来。
“别忘了你今天的身份是什么!还要拒绝我吗?”
向德恩无奈地紧咬下唇,低头认错。
打扮得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在宴会中忙碌穿梭,这里的每个人好像都跟紫很要好,那样卿卿我我闲话家常。
只是,这些人在离去时总不忘睨他一眼,像是在控诉:“凭你这个样子也能霸占紫?”向德恩不禁苦笑起来。
怎么?他的臭皮囊就是长这样,就算去美容院护肤个一百遍也是这样。
更何况,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对紫露出谄媚的笑容,连基本的亲昵也没有,就算有,也只是紫故意挑战他耐性的装模作样。
除了这些恶意的摸摸捏捏之外,紫专心在跟别人说话时并不会顾及到他,却又硬是抓紧着他的手不放。
他望向远处的自助餐桌,肚子唱空城已经唱很久了,紫似乎忘了他今天都没进食这件事,越想越是觉得委屈。
无聊地四处张望,他却看到一双紧迫地盯着他的眼。
脑中“叮”的一声,向德恩立即转过头不敢看,冷汗直冒。
那是一双夹杂着欲跟怒的眼睛。
奇……
“你穿这样真是好看……”来人端了杯酒在他面前晃了晃。
向德恩惊讶地看着来人,他对这一句赞美真是受宠若惊,这大概是找遍整个会场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会认为他跟“好看”扯上边缘的人吧?“谢谢你的……”停顿了一下,向德恩觉得那副笑容好熟悉,不是五官上的相似,而是那种笑起来的感觉。
记得阿直曾经跟他说过,他的全身上下没有一个能看的地方,只有在笑起来的时候“勉强”可以称赞,说是看起来特别亲切诚恳。
“这就像在垃圾堆中意外发现一个宝物,真是非常的难得。”
阿直说。
他当时只觉得这不过是阿直另一个糗他的理由,没怎么在意,直到此刻在别人的脸上感觉到那种亲切,才知道,还真的是不难看啊……怎么自己照镜子的时候没有感觉?这个人好像叫做段段,真可怜,世上怎么会有人取名取成这样?一断再断。
只见段月朝他笑了笑,这一笑真是让所有的人都能对他有好感。
跟今天早上的特殊状况不同,段月身穿着合身的燕尾服,显出他身上的优美线条。
“哦,我想你误会了。”
“啊?什么?”向德恩回过神。
“我不是在称赞你好看,我是说我设计的这套礼服真好看,穿在这么烂的身材上还是那么好看。”
恶质的吐嘈话语不但没有引起向德恩的不满,还引起他的爆笑。
平常时他被三个死党讽刺惯了,然而这几天没人拐着弯骂他还真不习惯。
现今跑出一个陌生人用这么毒的语气挖苦他,他没生气反而觉得有趣。
阿直可以跟这个人来拼一拼谁的嘴贱,不知道谁会赢?想到阿直……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事情至今过了三天,也不见报纸登出什么抢亲的头条,想必这件事是被紫给压了下来。
——我……真想你们。
“你这个人……真是让人觉得惊讶,一点也不无聊,难怪啊……”段月拿着酒杯轻敲向德恩手上那杯香槟,发出清脆声音。
“不无聊?你错了,我是个非常无聊而且无趣的人。”
“是吗?真正无趣的人是不会这样说的。”
段月不甚在意地喝了口酒。
“你刚刚说这是你设计的?不会吧?我记得这品牌的创始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
“是二十八岁。”
“哦,二十八岁。
嗯?你……”向德恩不可置信地来回观察眼前的人,明明就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怎么可能年纪比他大?难道——这叫做富有跟穷人之间的差别?有钱人比较会保养……
“moon,大家都说我创造的这个品牌服饰最好了,就真的像晚上看见月亮那样,穿上我做的衣服的人都会变得光芒万丈。看看你,都能这样人模人样。”
“……”傻愣了几秒,向德恩总觉得这个人好像比阿直还要毒也说不定。
“我叫段月。”
段月伸出手,态度傲慢得像是跟他握手是无比光荣的事。
“哦,我叫向德恩。”
他礼貌地回握。
“恩,你在跟谁说话呢?”那个原本在跟别人聊天的紫,现在有空理他就“贴”到他身上。
“hi,紫……”段月眯起眼,视线停留在紫紧抓住向德恩腰上的那只手。
“原来是跟段段在聊天。段段,真是辛苦你了,你把恩的衣服设计得很好,我也再次被他迷住了。”
倾身向前,紫放开了向德恩,是今晚以来的第一次离开他的身体。
他摊开双手用热情的拥抱跟段月打招呼。
向德恩终于松了口气,准备狂奔到餐桌旁拿食物来吃,不然待会儿现场会有一具饿死的尸体。
转瞬间,四周的灯光突然调暗。
向德恩抖了一下,还没适应过来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他正想是不是停电的时候,就听到一道女声说:“应该是神要下来了吧?”
神?谁啊?紫的父亲吗?等一下要演戏给他看的人吗?他努力张大眼想恢复视力,却在下一秒,迅速而准确地被某个强大的力道捂住嘴巴,然后这个人将他强行拖走。
——这个味道,这样刚烈的味道!那个人!瞬间,向德恩的心中布满了恐惧……——救、救我……碧凤、阿直、智……全……莫……莫东紫你这个大笨蛋!你刚刚拉我的手拉得好好的,干嘛放开!
灯又亮了,但他也被带到没人看见的阳台死角。
他听到热烈的掌声四起,而他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像是响过那如雷的掌声。
将他紧紧压在墙边的人,有一只黑得深沉的眼睛。
他紧紧搂住他的腰,嘴唇立刻贴上他正要大喊的嘴巴。
嘴中立刻有一团奇怪的东西塞进来,一股沾满浓浓海苔味的东西。
然后对方蠕动的舌头,将那带着海苔味的“东西”往他的喉头顶入。
——放开、放开,好恶心!你把什么弄到我的胃里去了!方温奇!
好像是真的听到他的祈祷一样,奇放开了他,虽然如此,喉间的东西引起他剧烈的咳嗽。
“我知道你早餐、中餐都没吃,那只是寿司。”
咳咳……向德恩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语气理所当然的人,“你是不会直接拿给我,一定要用这种恶心的方法喂我吃吗?”
奇笑了一下,伸手拨开向德恩被弄乱的发。
“谁叫你惹了他,你以为我当面拿给你,他会让你吃吗?恩,你真是有趣。”
向德恩不知自己何年何月何日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伟大事迹,这两天老是被人以奇怪的角度称赞,无聊也把他当有趣。
突然,一只不规矩的手潜入他的西装外套,贴在优良材质的衬衫上来回抚摸。
“不……紫说过,不碰我……”对压住自己身体的人向来抵抗不了,向德恩做着无谓的挣扎。
“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我不知道紫跟你玩什么游戏吗?我警告你,他说放了你是一回事,那是他跟你做的约定,可不是我跟你做的,我仍然有资格碰你……”
——恩,我要带你去见我父亲……你只要假装是我的情人在他面前演场戏,我保证,只要他相信我有一个真心对待的人,那我就放你走,再也不缠着你。
紫的话在脑中回响着,他一直以为这三个人是连体婴,哪个人说的“我”字就代表了三个人——但他完全估计错误。
突然他想起了流,那个一直叫他相信他的人,那张美丽的脸……
“啊……”裤子的拉链被拉开,手也就这么穿过内K握着他的分身。
双。
双手在刚才的抵抗就被奇的另一只手给控制了,其实要反抗很简单,他只要大叫就可以了……大叫的话……紫不可能不管他,今日他的身份是紫的情人,要是紫不管,那他父亲怎么可能相信他们的关系?
像是猜想到他的意图,奇狠狠地对准那唇吻上去。
手掌上的力道加剧,痛苦又兴奋的闷哼声自向德恩的鼻间逸出。
——你有资格碰我是吗?奇,你在说什么笑话?全世界只有一个人有资格碰我,那就是我的合法妻子,我唯一的爱,吴碧凤!牙齿一收,血腥的味道在口腔里扩散。
奇被利刺刺到一样向后一退,怒气横生地一握手。
“啊!”不大不小的痛呼被宴会的热闹声给盖了过去。
胯下立刻痛得萎缩下去。
原本顺着墙壁滑落的身体被奇给拉了上来,他手脚利落的替正咬牙忍受疼痛的向德恩整理衣裤,很快就恢复刚才整齐的样子。
“紫现在一定在找你吧?别让他等,免得他待会又生气了。还有,他父亲可不是这么好应付的人,记住。”
奇伸出两指夹起他抬不起的下巴,摸了摸他的脸,在上面烙下一吻,而后离去。
哼……他当然知道,训练杀手的人物,会是这么好应付的吗?好痛……捂着下腹部,向德恩擦掉眼角痛到被*出来的眼泪。
他滑坐到地上,有一种什么都不想管了的想法。
抬起眼,从这里看出去的风景真漂亮,一盏盏移动中的灯光好像忙碌的萤火虫,还有将黑夜染红的商业招牌。
夜晚的凉风一阵阵吹来,向德恩闭上眼,好想就这么一直坐在这里,谁也别想打扰他。
未来该怎么办呢?如果紫的父亲不相信他,那紫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唉……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好疲累。
向德恩突然盯住远远的一点,那里有一面显眼的霓虹招牌。
那是一家饭店,总觉得那饭店的名字这么熟?什么——这里、这里是台北?那饭店……他的家就在那饭店附近而已啊!自从在台北跟死党们设立了出版社,从台中搬来这里,就从来没有一天甘愿,直到今天,他才觉得台北突然变得好可爱,他的家就在那里啊!流……流……你曾经跟我说过什么?你叫我相信你,然后呢?——如果说,我会把你救出去,你信不信?那天,那样美丽的脸出现在他面前,说着要求他相信的话却做着侵犯他的行为,他当时是不信的……可是现在……归心似箭,他终于能体会这句的真义。
他赌了,他决定相信流……对那三个人的任何一个,向德恩都是能逃多远就逃多远,从来没有如此急切地想见他们。
他微微弯着身体,像个老人一样在人群里穿梭,寻找那道身影。
宴会里的男男女女虽然都打扮得像孔雀般漂亮,却皆比不上那一双,他所看过的人以来,最美丽的眼睛。
忽略那一道道落在他身上的嘲讽目光,向德恩只知道向前走、向前找。
不料,一旁有人刻意伸出脚绊倒他。
他整个身体一倾,跌趴在地,那些人立刻退开一个圆圈。
周围响起尖锐的笑声。
——简直是欺人太甚!我就不相信你们这些有钱人没有跌倒过!双手困难地撑起自己,向德恩发现有双纯白色的皮鞋停驻在自己眼前。
他顺着那皮鞋缓慢地抬起头。
纯白的裤管、亮白的西装、洁白的头发飘在空中好像快看不到发丝般地透明。
向德恩总算看见这个全身穿着白色,连头发也是白色的人的脸孔,像小白兔那样深红的眼珠,莹白到几乎透出光芒的肌肤。
他伸手揉了揉眼睛,总觉得眼前这个人好像神一样,只是个幻影。
白子……他立刻从地上模样狼狈地站起来,眼前的男人是一个白子,一个相当优雅又英俊的男人。
男人的身边有个像娃娃一样精致的女人,但她那双宝蓝色的眼睛却相当锐利,让向德恩差点不敢直视。
“向德恩?”流站在白子男人的身后,满脸疑惑。
安心地松了一口气。
对了,他就是在找这对像宝石一样璀璨的眼睛啊。
他越过所有人,走到流身前,激动地抓紧流的肩膀。
“流,我……我相信你,我相信你……”鼻头一酸,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哭。
他死死地抓紧流的双肩,眼里美丽的脸孔模糊起来。
流先是一头雾水,然后抿紧嘴唇,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动作相当温柔。
向德恩闭起眼睛感受那大掌下的温暖,没有拒绝,甚至主动地蹭了蹭那只大手。
眼泪也在这时候滴了下来,但他也很快地就用手背拭去也想跟着滑落的第二滴泪珠。
好难过……不管是胃还是刚才跌倒的擦伤处,都相当疼痛。
他没有吃饭就喝了酒,再加上现在的激动情绪,眼前的所有画面都逐渐扭曲,连站立也力不从心。
突然,手臂被一道狂猛的力量拉扯过去,向德恩撞上一身R墙,他慌忙地站好,抬起眼看见满脸怒气的紫。
“你跑去哪里?我到处找不到你!”向德恩正想开口反驳,紫却先一步将他抱进怀里,好像他是什么宝贝一样小心呵护着。
“我担心死了。”
听到紫低沉的声音,他心脏猛然一紧。
这是关心的语气吗?然后,紫搂过他的肩膀,转身说:“父亲,他就是恩。”
谁?只见刚刚那身全是白色的男人盯着他,用着仔细观察的眼神……向德恩被瞧得浑身不自在,也一面惊于眼前看起来这么年轻的人竟然是紫的“父亲”。
跟他脑海中的父亲形象不同,他还以为紫的父亲脸上有一条可怕的疤,让所有人都害怕;或是不苟言笑的凌厉气势,一站出来就能让所有人噤声。
却万万没想到,他是个看起来相当和善的人。
就像此刻,紫的父亲对他微微一笑,红色的眼睛透露出慈祥,主动且礼貌地握住他的手。
“你就是德恩吧?我听紫说过你的事。”
依照年纪来说,紫的父亲,应该有五十岁了吧?但是净白的脸上看不出皱纹,只有在笑的时候会出现亲切的笑纹。
难道,有钱人的保养真的比穷人还要好?向德恩受宠若惊地收回手,瞥见对方的手白皙到几乎成了透明。
“伯、伯父您好,您看起来真是年轻,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殊不知全场的人都往这里看,嫉妒的、羡慕的,更多的是愤恨的眼神,可相通的是一听到向德恩的话,一片此起彼落的讨论声顿时安静,连演奏的音乐声都戛然而止。
只见伯父身旁的女孩,精致的脸上有了笑容。
说话的声音甜腻得像在人的心头滴上蜜一样,她拉了拉莫东神的白色衣袖,“神,他真有趣呢。”
接着,全场才再次吵杂起来。
紫却不意外地看着向德恩,他温柔地摸着他脸上干去的泪痕。
“怎么哭了?是因为你刚才迷路了吗?”紫的声音柔得快滴出水来,柔得向德恩感到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而上,就这么将脸偏过几个几度,克制自己不露出嫌恶的样子。
但,实际上好像是失败了……紫立刻变脸,原本温柔上扬的嘴角垮了下来,皱起层层眉头;伯父净白的脸上也微微一怔,挑起眉梢。
原本不舒服的身体,硬再度承受更大的压力。
“没、没事,我只是因为……想你而已,刚刚我也在找你,却都找不到你……”匆忙执起紫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向德恩说着连自己也想吐了的假话。
见他一副殷勤模样,紫虽然瞪他一眼,却不再为难他,转头跟莫东神聊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
可是,那只紧搂着他腰的手一直没有松开的迹象,他就快受不了……“哗啦”的一声,向德恩将刚刚吃下的寿司吐了出来,饭粒上黏着黄色的Y体。
鼻头一酸,他低头又吐了一次。
连吐两次,他眼前的景象好似隔了层层的雾玻璃,看不清任何人的脸,耳朵里也只剩众人喧哗的声音……眼皮一翻,他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第九章
“你有什么看法?”站在灯光照不到的黑暗处,说话的人却散发着光,连黑影也无法将他遮掩起来。
“我从来没有看过紫紧张的样子,这还是第一次呢……神,你觉得呢?你儿子喜欢的是一个男人啊,谁叫你说什么传宗接代的傻话。你真有那么重视后代这种东西?骗人……”像洋娃娃一样拥有精致五官的女人,喊着脸,可爱得让人想伸手捏捏她。
“呵……蜜,你还看不出来吗?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喜欢我儿子啊。”
“啊?是吗?”被称为蜜的女人装模作样地捂起小巧的嘴,双眼却闪烁精光,语气更是一点同情味道也没有,“这样的话,紫不是很可怜吗?”
“更何况……八年前我儿子惹下的大祸,你还记得吗?”从黑暗处里走出来,是个全身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不只是衣服,连头发跟皮肤都像是融入霜雪般洁白。
“你知道吗?我有一个孙子,我还以为那家伙平时玩这么凶也不留任何种。而且,蜜,你也猜错了一点,我啊……已经老了,年纪大的人都会想抱孙子,这是人之常情,别把我想得太伟大。”
洁白的脸上,一点没有老态。
布满男人周围空气的神圣气息,不像人所拥有的。
蜜看着他脸上慈祥的笑,只觉得那笑容跟这个人的内在毫不相符。
“你啊,又想干什么呢?真是讨人厌的个性……记住,那是你儿子啊。”
……
嘴巴苦涩,很想喝水。
“好……好渴,我要喝……水……”向德恩意识不清地喃喃说着,在下一秒真的有人将他扶起来,喂了水。
他如饮甘露般猛喝着水,喉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迷糊之中他睁开眼睛,随即皱紧眉头,胃好痛……“唔——”一个柔软的物体侵入口腔,带着他所渴望的水。
而他毫无所觉的吸吮着那物体。
触感很柔软……不怎像是Y体,这是什么?软软的,好像……舌头——向德恩瞪大着双眼,终于清醒过来,他推开来人的肩膀。
“你……做什么你!”他错愕地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
流的脸上散发着激动的潮红,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流默默的下床后,抖了抖身上的西装,想要掩去脸上微微透露的情欲。
平息后,他往床上丢了份文件。
“这是什么?”浑身充满戒备,向德恩拿起并没有什么重量的文件。
“我想,你会对这个感兴趣的。”
那副令人为之倾倒的的笑脸,不知为何增添不明所以的光芒,说完,流就开门离去。
向德恩莫名其妙地抬首张望,赫然发现他已经回到山中的别墅。
——这个地方……不知道离我的家有多远呢!不知道紫跟他的约定作数了吗?他父亲相信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很快就能回家了。
但是,在宴会上阳台死角里那段可怕的警言……就算紫放手了,奇会放过他吗?流呢?这个他决定相信的男人,在刚刚……捂着唇,向德恩心里头滑过一丝颤栗。
刚刚,那是个趁人之危的亲吻。
低下头凝视着手中的文件,他不知道流想要给他看些什么。
他抽出牛皮纸袋里的里的纸张,看见上面几个斗大的印刷字体。
眼睛大张,手颤抖起来。
——这……这是!不、不要……不要是我想像的那样!
病历号码:1000123658 姓名:林永直 入院日期:六月六日
阿直!阿直!你没事的,你怎么可能会有事呢?你没听人家说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你可以活到两千三百五十六岁,永远当我的朋友,也永远会费尽心思挖苦我的那个人!我知道你特别熬夜策划婚礼细节,还命令五荣他们别让我知道,说你爱面子不想让我知道你对我这么好;我知道其实你花了大笔的钱租了牧场,却骗我那是你朋友开的牧场根本不用收费。
这些,其实我都知道……我的婚礼上,难得帅得不可思议的你,对我说:“恩,你一定幸福快乐。”
你诚心的笑容让我觉得,这一生我没交错你这个朋友。
我记得,我最后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还喊着我的名字呀,你还向我跑来想要救我呀,你忘了吗?忘了吗?即使你是个什么优点都没有的人,即使你从来没有放弃过挖苦我,可是,你,在我心中却永远是我的兄弟!
向德恩咬紧牙根,泪水在眼中打转,慢慢地收紧手中的文件,他清清楚楚地在病名后面看见冰冷的三个字:重枪伤。
伴随着期望破碎的声音,是无声滑落的热泪。
向德恩坐在床上,整个人蜷缩起来像只小虾米一样。
当耳边有一本书飞过来的声音时,他颤抖着肩膀,紧闭起眼睛。
所幸那本书一开始就被扔往墙壁的方向,他睫毛发颤地睁开眼,书已经静静地躺在床上。
但是房里的大战还没结束。
房间里所有一切能搬得动的,紫全部都拿起来砸。
花瓶的碎片躺满一地,窗帘被拉扯到只剩下一个支撑点在垂死挣扎,高级枕头内的羽毛被紫全数抽出来,撒至空中。
从羽毛掉落的空隙中,向德恩看到正在发狂的野兽。
“妈的!贱人!我又不是她生的!跌个P啊!”紫往桌边一踢,木桌大力地震了一下,抽屉像死人吐舌那样悬挂在空中。
“我不要那个女的,听见没有!我死也不要!你知道吗?那个人要我结婚,跟那个谁谁谁……我连名字也记不起来的女人,真想杀了她算了!什么蜜的独生女跟我在一起是天作之合?听他在放P!”紫的脸上是可怕的狰狞,好似随时都准备将周围的人全部杀光的凌厉气势,让向德恩缩紧身体。
突然,他望着躺在地板上的碎玻璃,眼神渐渐迷茫起来。
眼泪,也悄悄聚集在眼窝处,却没有掉落。
“紫,我要离开这里。”
冷静的、平稳的声音让紫停下破坏物品的动作,他松开抓在手中的台灯,眉头只是轻轻一蹙,轻声问:“你说什么?”
“我要走。”
听见台灯落地的声响,向德恩肩膀缩了一下,但说话声却是清楚而坚定。
“呵……”紫笑了出来,一扫刚才脸上可怕的表情,然而那笑声却让向德恩毛骨悚然。
紫说话的声音,很轻:“你说什么?你要走?恩,你脑袋没坏掉吧?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我父亲要我结婚呢,你听清楚了吗?”
“关我什么事?”平淡地,回答着。
一张冷酷的脸垮了下来,紫腰杆挺直站在桌边,静静地看着那坐在床上的人数秒。
突地,他冲上前揪起向德恩的衣领,声音还是那样轻柔:“这当然关你的事,恩。我说过,只要父亲相信我们,我就放过你。可现在的情况是,我父亲不但不信我们,还变本加厉要我娶一个我根本不算认识的女人。
“你说,你能说走就走吗?这场戏离演完的那天还很遥远,你休想逃离这里。”
向德恩看着紫,但那双茫然的眼睛里却没有他。
紫惊觉,心脏猛然一紧,松开对方的衣领。
“是吗?那么……阿直的事怎么说?”
紫敛起眼,说道:“只要我父亲没有相信我们,你就不能走。”
“阿直的事怎么说?”
“只要他们持续*我娶老婆,你就不能走。”
“阿直的事怎么说?”
双眼一眯,紫低下身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两张脸之间的距离只有仅仅几公分。
紫拍拍自己的胸膛:“这里,右胸腔的地方。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吧,你也不用这么着急,那个人并没有死。但如果你再不听话,我就不敢保证了。你知道我的家族是什么,要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再简单不过……”
从嘴边挤出来的Y狠笑容震撼着向德恩,他太明白对方说到做到的能力。
紫满意地瞧着他惊恐的表情,渐渐拉开彼此的距离,欲转身离去。
向德恩却急急忙忙爬坐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拉住紫的衣摆。
“不,不——你不能……你不能……”紫伸手摸着向德恩的脸颊,热泪直接滑进他的指间,似是烫入他的心一样,紫的决心狠狠地动摇了一下。
“有什么好哭的呢?虽然你哭的样子实在是……”
“紫,我……拜托你……不要……”向德恩紧抓着他的衣服不肯放开,仿佛手这么一松的话,阿直的性命也会失去。
“恩,你只要乖乖听话,我什么也不会做,真的。”
此刻,紫的语气里是真正的温柔。
向德恩却什么也没察觉到,呆呆地问:“真的吗?”
“真的。”
紫拉起他,用极大的力气抓住他的手,确定好他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待在他的身边。
……
向德恩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自从在两天前知道了阿直的事,他就保持着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然而,紫在那天之后就再也没出现了。
这两天以来,他都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风景。
天气很好,在这六月天太阳很晴朗,山上空气也很新鲜,但是他却一直待在房子里,即使将窗户打开,一股闷到*得他不能呼吸的无形东西怎么样也消散不去。
这时候,门边传来咿啊的声音,他仍然没什么反应地看着窗外。
同时,一阵凉爽的风吹进来,他所做出来的回应也只是眨眨眼。
“你好久没下楼了。”
向德恩听到声音,缓缓地转过头,他看见流那张脸上显露出假惺惺的担忧。
“你撒谎。”
吐出轻轻一句,向德恩转过头继续望着窗外,树叶正被风吹动,“你是玩弄我吧?你记得你说过什么吗?你说你会救我出去,现在呢?你知道紫跟我说什么吗?我总觉得,我再也回不了家了。”
相较向德恩的指责,流反而笑了。
这样的笑不是Y狠的冷,也不是要将人往死里整的狡猾,更是没有一点假情假意。
有的,是真心的、温柔的一个笑容,为了眼前的人而笑的。
可惜,向德恩并没有看见。
“我很高兴你相信我,真的很高兴……我还奢侈地想着,这是不是同样代表,你原谅我了?原谅我过去对你做的那些事……”流伸出手,想要摸摸那张平凡且哀愁的脸,即将碰触到的时候却硬生生地停在空中。
料想到对方可能会不高兴,所以又将手收了回来。
“向德恩,我说过我会救你出去,我就一定办得到。
“你知道吗?其实沿着后院那条小路走下去大约二十分钟,就能看到一个小城镇了。城镇里有一间派出所,你只要走出这座山到达那里就会有人接应你。到时候,你就能回到家。”
回家?终于,向德恩脸色一变,转眼深深地盯着那个人。
流那张美丽的脸上,眼睛不大却微微地向上扬,看着你的时候有些像狐狸,一只美丽的狐狸,你也会因为这只狐狸太漂亮而不敢继续看。
“流,你为什么不再叫我‘恩’了?”紫坚持要叫他恩,奇也拼命地叫他恩。
再次见面的时候,流和他躺在床上,火热的身体进入到他的深处,狠狠地撞击……那个时候他也叫他恩,为什么后来就不叫了?
这下子,流反而奇怪地看着他,“你不是说,生命里重要的人才能这样叫你,我想,我应该不是你所说的重要的人吧。更何况,我确实不适合这么叫你。”
向德恩咬紧下唇。
这是第一次——自从来到这里,不,该说,自从九年前毕业旅行过后第一次,终于有人来在乎他的感受,他也是个人,不该是被摆弄的,不该连最基本的尊重也得不到。
流……流……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条小路我亲自走了一遍,路上没什么大问题。但只要是山路都不好走,你要小心。”
那个美丽的男人如此说着。
亲自走了一遍吗?政客的小孩从出生就不该做太劳动的事才对,如今为了一个说不出的抱歉做到这种地步,这已经是底限了吧?就算流说不出“对不起”那三个字,他也已经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歉意。
“记着,明天下午三点,我会支开所有的人。在此之前,你在房里好好待着别乱跑,等到三点,你就下山找到那间派出所,记住了吗?”流静默地看着向德恩点头。
“嗯,很好,今天你就好好保留体力。”
接着,那个美丽的男人起身,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谢谢你。”
轻柔的一声道谢让流停住脚步,踌躇了几秒,最后仍开门离去。
向德恩蜷着身体,脸埋入膝窝处。
心里头某部分的感情,好似悄悄地流泻出来。
“恩,我所能做的也不过这些。和你所失去的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
……
计划感觉起来很顺利。
隔天中午的时候,向德恩在房里吃着佣人送上的午餐。
越吃越觉得心里忐忑不安,如果,紫知道他逃跑的话,不知道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而且,紫如果知道放他走是流的主意……管不了这么多!这一切,原本就不是他自愿要来的,该在八年前就结束的事情却没有结束,那就选在今天吧,永永远远地断除跟那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只要回到家,他就要带着碧凤和晓轩,搬离台北甚至是搬到国外,只要离那三个人远远的,什么都好。
几乎是食不知味的吞下饭,但为了下午的计划,他必须要有体力才行。
时针指向三的时候,向德恩刚好推开后院的门。
流说的是真的,他在这时候调走所有的人,从楼上一路走下来,向德恩连一个人影也没看见。
他才跨出大门一步,脚边就绊到些看似浇花的器具,发出了“喀啦”两声。
“谁?”一道突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向德恩飞快地转过头,脸色当场惨白,比死了还难看。
他看着眼前英俊得体的男人穿着轻松的休闲服,手里拿着挖泥土的工具,往这边瞧过来……向德恩手中用来赶蛇的拐杖,“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他记得,流说过,他会支开所有的人,但这个“所有的人”里难道不包括眼前这个男人吗?没有吗?向德恩转头去看那条蜿蜒而下看不到尽头的小路。
没错,沿着那条小路下去的是一个小村庄,村庄里有个派出所。
很快,他就能离开这里了,到时候就能看见他的老婆,他的儿子……
“恩,你在这做什么?出来透气吗?正好,过来跟我一起播种,这花园里的一株一草都是我种植的,厉害吧?”紫笑了,那个恶魔,在他面前露出天真的笑容。
向德恩的视线来回在紫和小路之间。
紫跑得快吗?如果他领先他一步冲下山的话,他有胜算吗?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不是有好好吃饭吗?”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