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想起陆慈的模样,店员连目前的境况都忘却了,口吐飞沫地给领头13描述起陆慈的美好,好在领头人戴着口罩,不过店员这些信息对他没半点用处,便冷冷喝道:“说重点!另外那个男的呢?”
被这么一喝,店员立马从遐想中回到现实来,颤声道:“那男的长得还行,我倒没怎么留意他他背着个大背包,旅行用的那种,穿什么就不太记得了,他们一路上都没什么话,但这趟似乎就是冲着莫老头来的,大概就是这些了。”
当初这店员是看见陆慈貌美如花才跟他们套近乎的,他绝大部分的视线都被陆慈吸引过去了,对云离的确没多少印象,何况他知道两人的关系不浅,这么一个大美女名花有主,多少让他有些嫉妒甚至是仇视云离,这大概是正常男人应有的反应,所以他对云离并没有多少好感,也就没有理由帮他隐瞒什么。
亏他们分别的时候,云离还给了三千块缅元他作为小费,这三千块在这里可算不少了,大概可以买上一个列车上那女孩出售的菠萝蜜,云离这钱算是白花了。
“就这些?你再想想有没有遗漏的,要是回想不起来,我不介意帮你一把。”领头人说得漫不经心,但店员能感受到这话的厉害之处,焦虑之中,他突然想起了陆慈的一句话,不打自招道:
“我想起来了,那个男的好像叫云离,大美女就是这么叫他的。”
“云离?!哪个云,哪个离,你给我发音准确一点,把这两个字写出来给我看看。”听到云离的名字后,领头人一改冷漠的口气失声道,并立即向店员确认他说的这个云离,是否跟他听闻中的那位同属一人。
“就是云离,我能说普通话,但不会写,看也只能看懂那些常用的标语”店员唯唯诺诺道。
“你确定发音是云离,而不是云里云立?”领头人严肃地质问道。
其实店员也不太确定,不过他打定主意不能得罪这帮人,便猛点头回答道:“不是云里雾里,就是云离,我听得很清楚,不会有错的。”
“云离?这家伙怎么来缅甸了,而且还跟莫老一起被抓去了,难道他对我们陆家的宝藏也感兴趣?他不是刚在雪山中死里逃生么,怎么又卷进这种漩涡里面,真是个不安分的家伙。”领头人心里默念收集来的信息,对于云离的出现相当惊讶,而他显然是知道云离这个人,而且对他的近况也十分了解,细想了一会后,便对身后一个黑衣人吩咐道:
“去查一下周边几个出入境的资料,看看最近有没有一个叫云离的家伙来到缅甸,另外直接用卫星电话联络上头,说目标已经被带走,另外出了些许情况,我再单独给上面汇报。”
黑衣人应声办事去了,而领头人依然在皱眉沉思,怎么也想不明白云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也是陆家的人,只不过跟四小姐陆凤儿他们一脉相对,是旧陆家保守派一脉的人马,他们也接到消息说莫老出了情况,但赶到的时候已经被小六子一行人捷足先登了。
“那个,我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了,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你们还有问题可以随时到家里来找我,但不要到面铺里,我老板脾气可不怎么好。”店员看了看时间,忍不住打断了领头人的沉思求询道。
“你们两个带他下去,让他写一份详细的报告出来,云离的画像也要。”领头人没有理会店员的请求,对身侧另外两个黑衣人吩咐道。
“等等啊,你们先看看时间好不好,都凌晨一点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的!”店员很快就被黑衣人带了下去,临消失前,还听到他不甘的吼叫。
迎着天边第一缕晨曦中醒来,云离只觉得浑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这种情况跟中秋节时发病后醒来一样,以前遭遇电磁力反噬也是这个情况,他对此倒没多大担心。这回电磁力真是使用过度了,夜里他还是昏迷了过去,好在时间不长,而且陆慈还在专心开着车,看来没有出什么问题,值得庆幸。
“开了一整晚的车么?”陆慈已经发现到他醒来,云离侧着头对她眨眨眼问道。
陆慈点点头,说道:“对啊,你这只大懒猪一睡就是一整个晚上,三点多的时候下过一阵雨,电闪雷鸣的也没能将你打醒,好在遮蔽篷突然自己好了,不然我们俩现在都可以泡澡了,你要不要再睡一会?”
“不了,再睡下去你就没其他形容词可以形容我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歇脚,陆家的人应该不会再追来了。”云离提议道。
“嗯,我是一直往东边开的,导航仪显示我们还在北部区域,但已经快到边缘了,再开一段路就有个小镇可以让我们停靠,等休息好后,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跟你汇报。”陆慈笑着说道,虽然开了一整晚的夜车,但她的精神还算不错,连哈欠都没打一个。
“你知道我性子急,等不了秘密揭开的时间,先告诉我好不?”云离扁着嘴哀求道,同时接过陆慈递过来的水瓶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陆慈想了想,还是满足了他部分的要求,答道:“那先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吧,虽然背包是要回来了,但我们两本护照和通行证件都不见了,应该是被对方扣押了,没了护照,我们该怎么回国,可能连旅馆都进不了,这该怎么办才好?”
这的确是一个坏消息,回去取的话显然不现实,陆家现在肯定已经做足了准备等待自己自投罗网,这两本护照都是伪造的,丢了也就丢了,回国的事情另想办法就可以。
当初陆启山自告奋勇帮忙弄假护照,云离也托他给自己办了一个,万一过关的时候假护照被识破,要抓也是两人一起被抓,只要他在陆慈身边,就有办法应对这种情况,所以他这趟和陆慈一样都是持假护照来的。
至于为什么起陆离、云慈这样的名字,这可就不能怪他了,陆启山要了他们两人的证件照片,问他要起什么假名的时候,云离的回复是“随便,别写我们的真名就行了”,结果陆启山就把他们两人的姓和名对调完事,当时两人收到这两本假护照后也是纠结了许久,两个名字念起来总是怪怪的,但木已成舟,也就只好凑合着用。
“这事我会想办法的,还有其他坏消息没有,趁我还挺得住就一并说来听吧。”云离继续追问道。
“还有一件事不知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等待会休息好我再告诉你,你这毛病就得改一改,不能什么事都要往身上拦,这样不性急才怪呢。”陆慈劝诫道。
“好好好!等你什么时候高兴就什么时候告诉我,我忍着不去想,不过莫老这老狐狸居然串通那位四小姐逃脱了,以后再要找他恐怕没那么容易了,你父母的事情我们再找其他办法去探查吧。”云离连说三个“好”字以表决心,但这趟行程最终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对陆慈还是有些愧疚。
陆慈听了这话后赶紧摇摇头,说道:“不用查了,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至少知道了父亲母亲不是抛弃了我,而是有不得已的理由,能知道这点就已经足够了。”
“莫老显然是有所保留,而且他这种老狐狸编起话来都不用打草稿,可信度不高,我说过会帮你探查清楚就一定会践诺到底,而且如果莫老的话是真的,那么我一定要找出害你父母的元凶,不然我也没资格和你在一起了,对吧?”云离知道陆慈的想法,但他也有自己的坚持。
“我明白你的心意,但别让自己太辛苦了,过去的事情知道结果就好,希望你比我好运,亲生父母还健在,也是由于不得已的理由才会跟你分开,你们一定可以重逢的。”陆慈想了一下,还是提起了这事,并分心观察着云离的反应。
好一会后,云离才苦笑道:“我想我不会去找他们了,虽然我也渴望有一个结果,尽管这个结果没有任何悬念,不言而喻,对于一个天生患有怪病的生命而言,得不到别人应有的东西是再正常不过了。”
云离说的是大实话,陆慈一时间也不知怎样去安慰他,虽然两人都是孤儿,但命运各不相同,但至少现在的云离值得任何人去亲近拥护,不会再有孤独的感觉。
“而且我比许多人都幸运,如果你问我母亲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我的答案就是方姨,方姨给了我完整的生命,我从来没过度沉浸在被遗弃的感觉里,当然还有百合,我前半生的意义都是她们给了,而后半生就交给你了好吗?”云离继续补充道,听他的语气似乎真的放下了身世的事情了。
“我一个人可管不住你,以后见到百合,一定要向她取经学会紧箍咒,治治你这只不安分的小猴子。”见云离如此释怀,陆慈也真心替他高兴并说起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