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傲阳余怒未消,却在听见温书墨一声“她醒了”以后,收敛了满身戾气,走到林绯叶的身边,低声唤她的名字,与方才那样的狠绝判若两人。<a href=”://” target=”_bnk” css=”linktent”></a>
林绯叶缓缓转醒,睫毛微微颤抖,然后睁开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从茫然恢复了神采。
虽然知道无甚么大碍,可段傲阳还是担心的不行,见她醒来,问道:“你还好吗?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林绯叶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她扯开一个笑容,安慰他:“我还好,你不必担心。”
又转头对温书墨说:“我现在的状况怕是不能为那人治病了,此事便只能劳烦你了,还请书墨尽力为之,我们大轩国不能就这样不清不楚的受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泼过来的脏水。”
林绯叶的表情郑重,温书墨也是点头应允,他看了看那探子,浑身的胧疮看上去十分恶心,又因着无人照料,散发着难以忍受的气味。
“等一下,我拿写东西。”想了一下,温书墨将药箱放下,心中有些庆幸自己一直都有带药箱的习惯,要不今天就该误了事儿了。
林绯叶聚精会神的看他拿出了一些蓝色的东西,那是一副手套和一个口罩。温书墨一一把它们戴上了身。
那遮掩口鼻的东西看上去甚是好用,是林绯叶从未见过的款式,还是那呆在手上的探子当真是奇思妙想,这样一来,也不会把那些污秽的东西弄到手上了。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我怎么都从来没有见到过呢?”林绯叶让温书墨奇怪的装束勾起了好奇心,开口问道。。rg
虽然遮住了大半张脸,可是露在外边儿的眼睛依旧是盈满了笑意,他调整着手上手套的位置,回答道:“我在游历四海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很特别的人,这都是我们萍水相逢,他送给我的。”
“噢…”林绯叶点了点头,温书墨似乎整个人都瘦了些,但是又显得十分有力,看来他这一路走来,似乎是经历了不少的事情。
她本想开口问问,可温书墨神情专注,显然这时候并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段傲阳上前拢住她,把她往后带:“你靠得那么近做什么?你本就身子不舒服,看了这些反倒更甚了。”
温书墨先是格外有耐心的开始处理探子身上的脓包,一个一个的挑破然后上药,等到脓包处理好了,探子整个人都小了一圈儿。
“他还是没有醒,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啊。”林绯叶虽然身上中着毒,可是依旧对探子的病很敢兴趣。
温书墨摘下了口罩和手套,又从药箱里拿出一包银针:“还差这最后一步,用银针刺激他的穴位,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了。”说着,他挑了一根大小适中的银针,稳稳的刺了下去。
温书墨果然是妙手回春的大夫,经了他的手,那探子真的就缓缓的转醒了过来,也不知道他是昏睡了多久,醒来时眼睛里一片茫然。
在场的人目光都聚集在了此处,他们也很是好奇蚌玉国的使者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毕竟大轩实力强盛。若是真的,那他们就必须得尽快采取措施才行了。
段傲阳也注意到这边儿有了进展,全然失了平时的冷静,他实在受不了有人居然当着他的面暗算林绯叶,恨不得下一秒就可以把幕后黑手揪出来。
他上前问:“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那人终于清醒了一些,看见面前是神色严肃冷峻的威严男人,开口便是一大堆蚌玉国的语言。
所有人一下都有些懵了,本还想从他口中听到些什么有价值的内容,现在看来,不过是白忙活了一场。
“可有人听得懂吗?”看来这人不过是蚌玉国挑拨离间的一颗棋子罢了,段傲阳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又将怎么推回了众使者的手里,他扫视在场的使者,朗声道。
在场的人皆是摇了摇头,这蚌玉国语言奇特,除了他们本国人,会的人是不多的。
这下,蚌玉国的谎言便轰然崩塌。
各国一直警惕的神色也终于放缓了些,蚌玉国的谎言就这样破解了,大家倒也真希望这这只是污蔑,毕竟如果大轩真有要攻打他们的打算即便几个国家联合也必定是损失惨重。
“我便说,大轩皇帝圣明,断不会做出这样的小人之事!”
“我早知道大轩朝不会欺负我们这些小国!”
一时一刻,议论声四起,各国使臣纷纷表达臣服的心意,生怕因为方才的事让段傲阳心生芥蒂。
“诸位放心,我大轩做不了那样鄙陋的事情,只要各国安分,和平共处也是可以的。”段傲阳表了态,使臣的心也就放回到了肚子里,只听得段傲阳顿了顿,又继续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么宴会仍然继续,诸位还请尽兴。”
大殿里一时又热闹起来,可每个人心里都各有想法,这蚌玉国使者的血溅到脸上的血还是滚烫的,谁有那样的心再吃喝玩乐呢?终究是皮笑肉不笑,不过是应酬罢了。
“皇上,这探子当如何处理?”墨桓看了眼依旧乱七八糟说着什么的探子,上前一步,恭敬问道。
段傲阳扫了一眼,想到林绯叶因他而中了毒,眼底闪过一丝狠毒,面上却是随意答道:“留着他也无用,他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墨桓,带他下去,让人给他个痛快吧。”
墨桓愣了一下,还是应了下来,让人把人带出了宫殿。
可怜的探子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失去生命,听之任之的让那些人把自己给抬走了。
林绯叶本想劝上一句,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现在可不是心软的时候,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百啊,况且段傲阳做事向来有他自己的理由,她也没必要再说多什么。
只是可怜了这探子,受了那么多的苦楚,好容易让人给救了过来,可是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便又要被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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