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绯叶听得很认真,她很少有机会能够听到段傲阳主动提及这些事情听着听着,觉得新奇又心疼。
“这个顾嬷嬷倒是一个很好的人啊,还亲自给你做这些东西。”林绯叶吃着饼子,含糊不清的评价道。
段傲阳连忙肯定:“是啊,虽然多年不见,可是我觉得,她还是我记忆里的那个顾嬷嬷。”
“我的意思是,若是宁无摇那边没办法下手,可以从顾嬷嬷这里入手啊,”林绯叶笑得一脸狡黠,她早有这个想法,只是不确定顾嬷嬷是敌是友,如今段傲阳说起来这些事,她才能这样放心大胆的提议:“顾嬷嬷在她的身边呆了那么久,我们想知道的事情,她也该是知道的。”
段傲阳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林绯叶,恍然大悟,他正愁着这事儿不知道应该如何下手,林绯叶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帮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吃着饼,要说这顾嬷嬷,的确是有一番好手艺,不知不觉,肉饼便吃完了,盘子里干干净净,两人却都还是意犹未尽的模样。
正巧小公主醒了,由奶娘抱了过来,林绯叶本起身要去接,却不想段傲阳的动作比她还要快,从奶娘手里接过了小公主,嘴上还说着:“你就歇着吧,我还没怎么抱过这孩子,让我看看她。”
段傲阳从小公主出生之后便一直是政务繁忙,少时间有过来看看她,林绯叶心里失落,觉得是因着孩子脸上的红斑,段傲阳嫌弃她,不喜欢她,可是也没有说出来,
这些话要是说出来,她肯定会忍不住委屈的。
“说起来,这孩子还没有名字,她的满月宴也还没有办呢。”段傲阳突然说起,林绯叶才想起来真是这样,她本就是在宫外呆了,回来之后更是遭到满堂朝臣的声讨,哪里有哪个心思办满月宴?
“这都两个月大的孩子了,还说什么满月宴?”林绯叶侧过身去,手指揉弄着自己手中的帕子,虽然是推辞的话,她说起来,却是有些埋怨的滋味。
自然是埋怨的,这个孩子生来脸上就是那么一块黑斑,算是个命苦的,如今还连满月宴都忘了办,总让她这个为娘的觉得亏欠呢。
“她的几个哥哥都办了,怎么能不给她办呢?趁着究竟朝中空闲,我会吩咐人下去准备的,满月宴办不了,那就半个双月宴,都说好事成双,也算是个好的寓意。”段傲阳神色认真,低头逗着怀里的孩子,小公主也是不认生的,被他都得嘿嘿之笑。
林绯叶有些感动,段傲阳此举说明他还是记着这个孩子的,还给她这么好的寓意,也算是他的一个美好祝福吧?
“她的眼睛长得很像你,”说着,看看林绯叶的眼睛,笑:“长得很漂亮呢。”
林绯叶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道:“眼睛是像我,可是鼻子嘴巴都是像你的。”
她对这个孩子很是伤心,边边角角的事情也是一清二楚,更别提这脸上的东西了。
段傲阳闻言去看,果然是像自己,于是十分高兴,道:“虽然那块东西看着吓人,可是咱们的女儿还是长得很漂亮的,你看那小脸儿长得,多标志啊,若是没有了那一块痕迹,必然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小美人。”
这些话并不是为了让林绯叶高兴,这都是他发自内心的感觉。
能够从他嘴里听到这些话,林绯叶十分感动,眼眶渐渐红了,竟是就这样落下了眼泪。
段傲阳本是高兴的逗着孩子,见她突然哭了,就把孩子交到了奶娘的手里,奶娘也是懂事的,见状便抱着孩子退了下去。
他上前问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她只是摇头,说:“风迷了眼睛。”
段傲阳大抵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也就不再逼问下去,只是给她一个肩膀,轻轻的拍着她的脑袋,像是在哄孩子入睡的温柔。
只一会儿,林绯叶就缓了过来,柔声问道:“你准备给她取什么名字?”
段傲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触感柔软:“等着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也算我给你的一个惊喜吧,不过现在——”段傲阳就着拥抱的姿势,一下将林绯叶抱到床上去。
“你做什么?”林绯叶眼睛看向别处,明知故问。
段傲阳埋下头去,吻吻林绯叶的耳朵,热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庞,让她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他再抬头逼她正视自己,很是满意她的反应,笑着道:“我很想你。”
非常不搭调的答案,却是段傲阳有意的回答。他的确是想她得狠了,算起来,两人上一次亲热是多久以前的事情?
林绯叶听得耳朵绯红,被他吻过的地方就像是着了火一样,很快就红成了一片,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可是那样的话经了他的嘴说出来,竟是有一种正经的诱惑力。
他们离的很近,她甚至觉得,如果再多说一个字,两个人的嘴唇就会碰上。那样双眼睛里依旧有允诺,也有蛊惑。
林绯叶趴在段傲阳的身上,伸出小手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圈,忽然瞥见他的脖子上一片红色的自己的杰作,赶紧扯了被子盖上。
她的小动作被段傲阳收入眼底,只觉得可爱极了,都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她还会为了这点儿小事害羞。
他想着,心里对林绯叶越看越是喜欢,干脆一把把她的脑袋搂在自己的怀里,再侧身一翻,从背后搂住她,她小小的一个人,整个都缩在了他的怀里。
大手拍拍她的背,激情过后的嗓子还有些不明的嘶哑,道:“睡吧,我明天还要上早朝,去晚了总有人说道,到时候你就成了以色惑君的红颜祸水了。”
林绯叶“怎么不见着你去找蝶贵妃?她自己进宫这么久了,你可是一天都没在那里歇着。”
提到千小蝶,段傲阳的神色变了变,也幸好是林绯叶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手紧紧了,两人没人任何缝隙的抱在一起,只听见他的气息打在自己的耳朵上,像是在说着一辈子的诺言:“为什么要去找她?有你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