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噬骨销魂(原名轮回)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正文 第 3 部分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宓谋浠q照缋肟侨盟椎梦1010熘椎挠4剑ナ殖旁谒厮氐牧撑裕*鹕仙砝纯此k厮睾e碌仄补罚硖蹇梢苑抛荩梢杂希模词亲孤渌グ芰恕q照缫哺挪喙啡タ此痪醯盟厮亓成系暮煸卧谥蚬庀孪缘迷椒5难蕖?br />

    “素素……”少顿,又听到颜甄说:“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你了。”

    素素心慌,这样的表白,她不要,他给不起她要的承诺。“殿下,”

    颜甄又低下身去亲她,模糊着说:“叫我名字,我不要听到你叫我殿下。”

    “素素不敢,那是大不敬之罪。”

    “我免你不敬之罪,我只想听你叫我名字。”

    素素心底冷笑,这就是她要相处一生的人,最亲密的人,高高在上的人,可以免去她叫他名字的不敬之罪的人。素素还是没有直呼其名,“让妾身去熄了烛火吧。这般亮,妾身害羞。”

    颜甄撑起身,柔柔地看着她,“但我想好好的看着你。”

    素素沉默。也对,男人是视觉动物,以前郑凌锋也是喜欢开着灯跟她缠绵的。只是这样通亮,要她如何掩饰眼里的爱恨情仇?

    颜甄亲了一下素素粉嫩的脸颊,“去吧,就留下那对红烛,其他的都熄了吧。”

    素素起来,却不知道颜甄已经给自己解了肚兜的背带,只剩下脖子处挂着,她一坐直,肚兜就在胸前晃了两下,掩不住大片的春色,惟有那两点朱红还调皮地藏在肚兜后,左右不肯露面。素素摆脚下床穿鞋,颜甄却从后面抱着她,她能感受到他赤L胸膛贴在自己后背上的暖烫。

    颜甄的双手从素素虚挂着的肚兜下伸进去,握住那两团柔软的白玉,轻轻地揉转着。颜甄把下颚搁在素素肩窝,在她耳边吹着气说:“去把,我在这等着。”

    素素把房内其他蜡烛一一吹灭,只独留下那对红烛。素素看着它们燃烧,流泪,越来越多的离人泪。

    素素回到床上,把那方纯白的丝帕握着,死死的握着,靠进颜甄的怀里,重重地闭上眼,如赴刑场般说道:“殿下,开始吧。”

    零八:D房花烛

    颜甄把她搂在怀里,怜惜地亲着她的鬓角,“素素……”又把吻滑到她的耳廓,吮吸着那圆润的耳垂。

    素素的手慢慢攀上他的肩背,触上那片温暖。

    “手怎么这么冰?”颜甄把素素的手执过来,半是呵气半是吸吮地一根根亲过。然后抬着素素的腰缓缓放下,再拉过丝被盖过两人,“明日我让太医给你开个方子补补身体。”

    “谢殿下。”素素看着他温柔的样子,双手抚上那光滑温暖的胸膛。

    “以后没别人的时候,都叫我名字,嗯?”颜甄的吻又含上了素素殷红的嘴唇,一瓣一瓣的吸过。舌头轻巧地敲开贝齿,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

    素素嘴里充斥着浓郁的烈酒香味,不像刚才合卺交杯时的清淡桂花酿,舌尖似有小火苗连绵跳跃着,烫烫麻麻的,让她更贪恋他嘴里的甘露,不自觉地窜出了小舌,希望舔取更多。

    “素素……”颜甄温柔地哄着,“不疼,不疼的……”手在她身侧轻轻滑过。

    素素把那方丝帕掂于身下。两人赤呈相对,肌肤相依贴着,暖意紧紧地包围着素素。她贴着颜甄,轻轻梳过他的长发,一下又一下。

    颜甄的吻落在素素的胸前、腹上,绘出一朵艳过一朵,一朵盛过一朵的红牡丹。颜甄撑着身体来看她,半眯着眼眸,微翘的双唇,还有那难得的两陀红晕,当日在山林见了她的小腿与L足时,也没见她有半丁点害羞之情,今日总算看到她的娇媚。“素素,你真的好美……”

    素素略略侧过头去,她不知如何去面对,心里不爱的,身体上却能迎合。

    颜甄低下头去啃咬她的蝴蝶锁骨,一会才抬起,额头抵着额头,鼻尖顶着鼻尖地说:“看着我……好好看着我……”那喃喃的声音近似梦呓。

    素素微微点头,看向颜甄的双眼,那强忍着欲望的眼睛里尽是温柔。她抚上颜甄的脸庞,感受着腿间的炽热,心生不忍,天之骄子的他何必对她这样百般呵护,隐忍不前,她问道:“殿下,想要吗?”

    “你还是不肯叫我名字。”

    “……”

    “素素……你是否另有爱慕之人?”颜甄双手撑在她腋下,盯着素素的眼睛看,像是要看进她灵魂的深处,“你可是不愿嫁我?”

    素素心里大惊,双手环抱在颜甄的腰上,“没有,素素没有爱慕之人。能嫁予太子,是素素莫大的福分,是素素几辈子都修不来的。”

    素素环上他腰的时候,心就软下来了,却还是赌气地问:“那你为何一直不肯看我,也不肯叫我名字?”语调就像情人间的讨宠。

    “妾身只是,只是害羞。”素素用手肘撑起上身,主动去亲上颜甄的脖子、喉结。

    “素素……”颜甄一手托着素素的头,一手托着她的腰,缓缓把她放下。

    素素延着颜甄温暖的胸膛,一路往下亲。

    颜甄深吸了口冷气,双手突地压着素素的肩膀,狂乱地亲着她的唇瓣,身下一挺,直接进入。

    “啊——”撕裂的痛,让素素挤出了泪花。撕裂的不只是那层薄薄的阻隔,还撕裂了她的爱,她的灵魂。她抱着颜甄的脖子,细细抽泣。以后只有你能给我温暖了,但你又真的能给我温暖吗?

    颜甄感到素素的颤动,停下来亲去她眼角的泪,自责道:“素素,疼吗?我太粗鲁了。”

    素素只是咬着嘴唇摇头,她用劲地想把颜甄的头压向自己肩窝,不想让他看到这个样子。

    颜甄用手扳开让她咬得发紫的嘴唇,把手臂放到她齿间说:“素素,疼了就咬我。”

    素素还是摇头,泪越流越凶,却是不说话。别这样,别这么好,别这么温柔体贴,我怕我爱上你,却得不到你的爱。

    颜甄把欲望退了出来,紧紧地拥着她,轻柔地抚着她的背,柔柔地哄道:“别哭,乖,不疼了,别哭啊。”

    素素没想到他竟是这般对她,把头埋在他胸前大哭着叫他名字,“颜甄……”

    颜甄让素素哭得心都乱了,只是抱着她哄着,却没想到素素自己主动迎合了上去。“素素……”

    素素躺下来,环在颜甄腰上的双手轻轻施力,示意他下来。颜甄顺着压在素素身上,却是没有动,“不疼吗?”素素摇头,紧紧地抱着他的后背。

    一番激情,颜甄躺到素素身边,拂开她额上的湿发。

    “啊……”素素不舒服地叫了一下,刚刚双腿一直被固定着,突然放下来有点麻麻的。

    “怎么了?”

    “没什么。”

    颜甄却了解地看着她,挪近了身体,伸手在她大腿上温柔地按着。素素往里缩,“我,我自己来就好。”颜甄一笑,直接把她揽在怀里,亲着她的额头说:“乖乖的听话。”素素双手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缩在他的怀里享受着这短暂的温暖,慢慢地闭上眼睛。“真乖。”颜甄用鼻尖蹭了一下她的,笑着说,手上还是一直不停地给她揉着。

    这是梦吗?素素轻轻地问自己,还没来得及幻想,立刻就有个声音说:当然是梦!你历史上学过哪个男人不风流,特别是有权有势的人!也对,他对自己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他给不出爱,不对,他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他根本不需要知道,自是有莺莺燕燕随他翩转。

    颜甄看素素沉沉的似像睡去,把她盖好被子,轻轻地下床。素素朝内转身。真快,这就要走了,爱他给不了,连一宿的温暖也给不了。颜甄看她转身,掀开了一点被子,又过去给她拉被子,捏一下她鼻头,宠溺地笑着说:“真是翻睡。”素素不再转动,沉默着等他离去。

    只听见他轻推开门,门外的宫女太监立刻齐刷刷地跪了一片,恭敬地说:“殿下,夜寒,小心龙体。”

    颜甄拢了一下披风,“嗯。去把新的被褥拿来,这床湿了要冷着素妃。”

    “是。”几个小宫女匆匆退了下去。

    颜甄想了下又说:“再拿几个红箩炭炉来,素妃身子弱,畏冷。”

    “奴才知道。”跪着的两个小太监也赶紧去搬红箩炭炉。

    颜甄进房,用自己的外袍裹着素素小心翼翼地抱起来,对那几个宫女和太监命道:“都快点,惊醒了素妃,看我怎么罚你们。”

    素素紧闭着双眼,把那熟悉的热雾*回去,她挑开颜甄的披风,躲在他怀里亲上他胸膛,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颜甄……”别让我爱上你,别……

    宫女和太监弄好,赶紧行礼退了出去。

    颜甄抱着素素上了床,把她揽在怀中,亲了一下她鼻尖说:“还不睡,冷么?”

    “不冷。”素素的声音很轻,带着些微哽咽,她不敢睁开眼睛,怕这水雾抑不住,“在你怀里永远都不冷。”

    零九:深宫后苑

    丝帕上蜿蜒而行的几朵怒放的血花,在那张狂而歌。这是她的判书,曾经以为失而复得的爱情触手可及,却是半路生生被扼杀。素素执着那方丝帕,呆呆地失神,默默的悼念。

    “素素?”颜甄坐起来,从后面抱过她,“在想什么呢?”

    素素挪转身体,靠进他怀里,“我能不能把这丝帕留着?”

    颜甄眉头微蹙,“这丝帕一会要交予母后过目,然后内事总管会让刺针坊的宫女在旁锈上宫房姓名,再统一存放,连皇后当年的丝帕也存在那。”

    素素听是这样,把头更埋进他脖颈处,双手环上他腰际,轻轻地说:“那算了。”

    颜甄对这些后宫的事也是莫可奈何,在素素发鬓亲上一吻说:“我传人给你沐浴更衣吧,一会还要去见父皇母后。”

    素素让一帮宫女伺候着,穿衣扎发,什么都有讲究,层层叠叠,罗纱衣群,金钗玉带,九翚四风。素素畏冷,颜甄为她披上大衣,再让她把手藏到袖子里,捂上小铜炉,“才秋天就这般畏冷,到冬天怕是只能天天闷在内殿里了。”

    素素只浅浅一笑,这深宫后苑的,她出嫁前爹爹已告诉过她,明哲保身,能不出殿则不出殿,能不见人则不见人。素素看着颜甄穿上金黄的龙褂,正面绣五爪金龙四团,两肩前后各绣五爪金龙一团,间以五色云,发束金黄吉服冠,上饰东珠十三颗,英气*人,那亮金色竟有一瞬让她睁不开眼。

    前去一路,身旁簇拥的宫女太监不下二十人,她无暇细看宫中风景,只觉得心慌。幸好颜甄在她前面,能看见他的后背,似是能感觉到那份温暖,让她稍稍安心。

    “儿臣叩见父皇、母后。”

    “素素叩见父皇、母后。”

    “都起来吧。”皇上的声音十分苍老,并不像六十来岁人的声音,可能古人比较容易衰老吧,素素心想。颜甄和素素一同谢过,才起来坐于旁边。虽然殿里烘得极暖,素素却还是指尖发凉,眼睛只盯在长长的绒毛地毯上看。颜甄伸过手来,从宽大外袍的袖子里握住她的小手,暖意把她都包裹起来。如果能牵一辈子,那多好,只可惜,这些都只能是自己美好的幻想罢了。

    “抬起眼来,让朕看看。”素素抬头,老皇上脸上皱纹交错,还现了老人斑。她看见老皇上看着自己略略点了点头,道:“果然是个精雕玉琢的美人,难怪甄儿会为你动心。”

    素素扑通的就跪下去,“父皇过奖了,素素嫁给太子,都不知是修了几辈子的福。”

    “起来吧。”素素听着皇上淡淡的声音,不轻不重的,也猜不透是不是真要起来,只得在那茫然地跪着,眼睛看在自己的膝盖上,眼角也憋不见颜甄的尾袍,让她心一阵慌过一阵,手心微微汗湿。

    “呵呵呵,”皇后掩嘴而笑,使个眼色,身旁的丫鬟立刻机灵地上前去扶她起来,“真是个让人喜欢的孩子。来来,过来让哀家细细看看。”虽说皇后也近六十,但岁月还是舍不得美人,还是古方补养得法,皇后看上去也不过四十多点。

    颜甄坐在身后,自己让皇后的丫鬟扶着,只能一步一步地往前,不能停更不能退,这是否就是她的命?行至皇后跟前,皇后端详了一会,笑着执起她的手,把一锦盒交于她手上,“这是哀家给你的见面礼,拿着吧。”素素正要跪下来行礼谢过,却听皇后声音说:“免了。”素素半蹲的身子让丫鬟扶着,只能福身说:“谢母后。”

    素素退回椅子上,坐到颜甄身边才安心一点,又听到皇上喊自己:“素素啊,朕也有东西要给你,一会陈公公会送去你们东宫。”谢过皇上,怎么退出清心殿的,素素都不知道,只是放心地放颜甄牵着。

    “素素,累不?”回到东宫内殿,颜甄抱着她问。素素倚在颜甄身上,轻轻摇头,这是心累啊。颜甄在素素脸上啄了一口,才说:“那我带你去见我母亲。”素素疑惑,皇后不是颜甄生母吗?颜甄看出她的疑惑,又在另一边轻亲了一口说:“她不是我生母,宫中的事,我以后再讲予你知。”素素只得默默点头。

    这趟前去,只有颜甄和她两人,素素虽是奇怪,却也不敢问出口。素素随着颜甄来到一清净的庭院,牌匾上写着柳庭,说是清净,其实说荒芜也不为过。素素心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冷宫。院子里种满了垂柳,真是应了名字,可是终归是深秋了,枝丫上落得光秃秃的,更显萧瑟。空荡荡的一大片地方,也没种上其他耐寒或四季常开的花,能看见的都是与地上泥土一般颜色的灰灰细硬枝干,让人觉得有一种压抑的颓败。一路进去,只看见一个正在扫地的麽麽,也没个宫女或者太监上来问一声。直到进了前厅,才看见一个小宫女上来行礼通传。

    颜甄拉素素在一边坐下,刚才那小宫女很快就扶着她家主人出来。虽然脸色苍白,但无损她的漂亮,从那精雕的五官,不难想象出曾经的风姿。

    颜甄牵着素素一块跪下,“儿臣见过淑妃娘娘。”素素也跟着说:“素素见过淑妃娘娘。”对皇后要亲切地唤母后,对自己的生母只能恭恭敬敬地叫淑妃娘娘,这样的制度真假,却又不得不从。厅内暖暖的燃着檀香,这种静谧的馨香,此刻素素只觉出了凄凉,飘袅而上,充斥着整个前厅。

    淑妃并没什么反应,颜甄是自己先起来再扶素素起来的。颜甄把那小宫女打发了出去,坐到淑妃身边,才道:“娘,甄儿来看你了,甄儿带你媳妇来看你了。”

    素素在颜甄的示意下,对淑妃福了福,叫道:“娘。”

    淑妃并不动也不言语,连眼角也没看素素一眼,只定定地盯在颜甄与素素相牵的手上,但看见发髻上的步摇晃了两下。

    素素在颜甄身边坐下,静静的,跟淑妃一样,都听着颜甄东拉西扯地随便说着话。直到离开,素素也没听到淑妃说过一句话,素素心想,莫不是哑了?但很快又制止自己乱想的念头,这是非之地,得谨言慎行。

    用膳的时候,颜甄问素素:“怎么不问我生母为何不是皇后?怎么不问我既然不是皇后亲生儿子也不是长子,如何当得上太子?怎么不问我淑妃娘娘怎的进了冷宫?”

    一连串的问题,让素素楞了一下,虽然她是很好奇,但很多事还是不知道的安全。她细嚼着那口饭,早已成糊没味,却还斟酌不出如何回答才不偏颇。

    颜甄放下碗筷子,也拿过她的放下,握着她的双手说:“素素,宫里的事情,你越少参合越好,一切有我。但有关我的事,你都应该知道。”

    素素凝望着颜甄墨黑色瞳孔里两个小小的不安的自己,并不说话,指尖在颜甄掌心的温暖下,慢慢柔软过来,但她知道,指尖的冰冷僵硬,并不是她真的畏冷,是这种无可控制的无力感让她恐惧。殿内早让颜甄秉退了所有人,素素只觉得四周静得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颜甄把她揽进怀里,素素斜斜地歪靠在他胸前。颜甄把她的头发都拂于肩后,一圈又一圈地抚着她的耳廓说:“其实当年皇后的儿子就是长子,叫颜霁,顺理成章的当了太子。多年后,父皇再招选妃嫔,对我娘一见倾心,立为淑妃。”颜甄停下来,搂着素素久久没再说话。

    素素转过身来,更靠近他怀里,回抱着他,感受他微弱的颤动,耳上的力道是极力控制的温柔,她知道现在他内心定是极不平静的,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颜霁只比我娘小两岁,却是疯狂地迷恋上我娘。在我五岁那年,我亲眼看见了他强要了我娘。”颜甄把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我记得我娘当时从恐惧到无望,从挣扎到放弃,死一般躺在那让他糟蹋。”

    素素用脸蹭着他的胸膛,小声地叫着:“颜甄,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父皇并不知道此事。我娘虽是父皇的宠妃,但事情牵涉太大,我娘除了是父皇的宠爱,朝中并无势力,只得忍下去息事宁人,颜霁却得寸进尺,三番五次地凌辱我娘。纸包不住火,父皇最后还是知晓了。他顶住皇后那边的压力,把颜霁的太子之位废了,还赐了毒酒,把我娘打入了冷宫。但父皇还是爱我娘的,把她打入冷宫是无奈之举,可能是想补偿点什么吧,不到三个月,就把我立为新太子,当年我八岁。”

    素素什么话也没说,虽已料到宫里风云暗涌,但实实在在听到这样的血腥黑暗,还是让她止不住地泛起恶寒。

    颜甄把素素扶正,“什么事都不能看表面的,听表面的,皇后今日是做给父皇看的。”颜甄看素素茫然的样子,心疼地一亲她眉心说:“别想太多,还有我在。”他把碗筷重新放到素素手上,“先用膳吧,用完膳我带你转转。”

    素素还在想着那些事情,动也没动。难道今后就要固守在东宫里了吗,自己现在才十六岁啊。

    颜甄微微笑了一下,把菜夹到素素面前,温柔道:“素素乖,吃点。”

    素素略一回神,看到颜甄夹着菜的筷子递到自己嘴边,那柔得能滴出水来的眼眸在深情地看着自己,又怔怔呆住了。这样的颜甄可信吗,能信吗?或是自己太渴望爱情了,所以生出了美好幻觉?

    “素素,乖乖,张嘴,吃饭。”素素听着笑了出来,算了,今日有酒今朝醉吧,既是无力而为,多想只会扰心。素素一笑,张嘴含上那口菜,“谢殿下。”眼角微微上扬,眼波流转,捎带出无限风情。颜甄笑醉了。

    一十:暖冬如春

    素素坐在塌上,殿内极暖,又熏着檀香,让人昏昏欲睡。平静地过了个把月,素素觉得都快养出婴儿肥了,女红不会,琴棋书画也不会,翻阅古籍也只能挑带图的当着连环画地看。素素打个哈欠,伸伸懒腰对碧音说:“去把最厚的棉袄穿上,你随我出去逛一圈,坐着这么多日,骨头都软了。”

    天是一片冰蓝色,浅浅的透明,没有一丝裂纹,那种平整而光滑的熨帖让她看着舒服,也让她觉着冷。素素拉了拉紫貂毛的斗篷,搓搓双手在嘴边呼着气,冷冷的气息从鼻孔里钻进去,溜到肺里,整个人都清醒得重活过来一样。素素拈过一枝梅花,暗香盈袖。不知大哥和书白过得如何,不知爹娘过得可好?不知在那一轮回中,自己父母可过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伤没有,郑凌锋可流过一滴眼泪?素素把前世今生的人与事都想了一遍,独独刻意避开了郑凌云的名字,那是她的禁忌,她说过要情逝义断,再无瓜葛的。梅花上的雪水化了,滴进袖子里,延着她的手臂滑进心里最深最深的空D,素素抖了一下,挥散那漫卷狂歌的思念。

    “姐姐也来赏梅?”素素身后传来娇媚的声音,虽是叫着姐姐,但素素听着只觉得腻。她回头一看,原来是颜甄的侧妃唐媛,明明是比自己还年长两岁,却要一声一声地叫姐姐,这礼节真叫人恶心。素素转身嫣然一笑,“是啊。”这一笑似把周围冷冽的气息都融化开来,花瓣纷飞飘落。

    唐媛看得有点呆了,还是让贴身丫鬟银月提的醒,没算太失礼仪。她双手拢在袖子里捂着小铜炉,让银月扶着快步走过来,她伸手出来摸了一下素素的,蹙眉道:“姐姐小心冷着了,还是捂着铜炉吧,听殿下说,姐姐身子甚是畏寒。”

    素素几番推脱没推掉,只能把铜炉捂在怀里,与唐媛一同走着。

    “姐姐喜欢梅花?”

    素素越听越觉得这一声声姐姐叫得她J皮疙瘩都要起来了,遂对唐媛一笑说:“媛妃比素素年长两岁,就直接叫素素名字好了。我喜欢清莲,可是这大冷天的,就只剩下傲雪冬梅可看了。”

    “不得,行不得。礼节是万万不能改的,姐姐就是姐姐。”

    听她语气,还真有那么几分天真与稚气,素素无奈,宫中的规矩应该是祖上定下的吧,也就随他去吧,不再搭话。

    “姐姐喜欢清莲?夏天的时候,忘忧湖满湖都是莲花,到时候姐姐一定要去看看。媛媛也爱看。”

    素素心里想,她这是真天真,还是假深沉,亦或是对自己套近乎、拉关系?在这重重宫苑里如个三岁孩儿般说话,是要怎样立足生存。“嗯,”素素想了想道:“媛妃当下可有事?不如带素素走一趟忘忧湖?”

    忘忧湖已经结了厚厚一层冰。阳光反S在上,亮得刺眼。素素想象不出这边满湖莲花的景色,却在那反S光刺进眼里的时候,看见了那天连池的睡莲,那天她和凌云的美好,那天凌云风中无望摇曳的声音。素素把小铜炉捂到心脏的位置,去温暖她冰冻僵硬的心。只是,我不是,你的……素素了……如果,还有下辈子,我再做你的素素吧……

    “哎呀。”听到唐媛的惊叫,素素下意识地去扶她,不料草地上却有薄霜,这一拉一扯的,两人双双跌在地上,还是让素素垫的底,小铜炉重重地砸在她肚子上。素素疼得微微痉挛,眼里泛着雾光,身下缓缓有热流流出。素素以为是月经,虽迟了好些时日,但总算到了,也就放下了心,随着疼痛昏了过去。

    不只是碧音,连唐媛和银月也吓白了脸,这事要让太子知道,可还能怎么活?慌忙传了人,喊了太医。颜甄匆匆赶了来。

    自从太子殿下大婚,就没再临幸过别的妃子,宫中上下都知道殿下是极宠爱素妃的。太医看着殿下铁青的脸色,颤颤巍巍地跪在下面,额头紧紧地贴着青石地砖,“殿下,素妃已有身孕。”

    颜甄一喜,扬手对太医道:“起来回话。素妃如何了?我孩儿如何了?”

    太医见殿下如此反映,更是在暖殿内冒了一身冷汗,他磕了几个头再道:“但……但……素妃身子本就虚弱,加之今日……”老太医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颜甄不耐烦了,隐约知道情况不妙,朝太医吼道:“说下去!如何!”

    老太医断断续续地接不上话,“龙胎……龙胎……”

    颜甄眼一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

    老太医吓得又叩了好几个响头,才壮着胆说出来:“未必能保得住……”

    颜甄一怒,指着老太医对离忧吩咐道:“把他和唐媛都拿下去办了。”

    “殿下,殿下……”老太医和唐媛都被拖了出去。

    就在此时,听到殿外有公公通传:“皇后娘娘架到。”

    宫女太监妃子所有人都齐刷刷跪下,“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惟独颜甄握拳而立,黑压压跪倒一片的人潮中突兀而明显。

    “甄儿?”皇后随宫女扶着坐下,轻轻地唤了一声,却是质问。

    颜甄虽心有巨浪翻滚,也不得越反礼法,只好一撩袍跪下请安,“儿臣见过母后。”

    “嗯。都起来吧。”皇后轻磕了两下杯盖,滤去茶叶,抿了一口道:“甄儿,今日发生了什么事?都一一告诉哀家吧。”

    刚才他说要离忧办了唐媛,肯定是有人去通风报信把皇后请了来。颜甄知道唐媛是皇后的外甥女,皇后怎么能允?当年皇后虽是恨他,却还执意要把外甥女嫁给他,就是等着哪天他把唐媛立为正室,他登基之后再封为后吧。现在他独宠素素,皇后又怎会毫无动作?他立在一旁,闭唇不语,那紧紧握拳的手背上,能看见突突跳动的青筋。时间在颜甄浓重得让人窒息的目光中凝滞。

    皇后见颜甄不回自己的话,也不着急,又稍抿了一口茶道:“银月,你给哀家说说。”

    银月是唐媛的贴身丫鬟,自己主子命悬一线了,若是真的去了,她怕是也要随着陪葬了,现在就只有皇后能救她们。她赶紧跪下,边哭边说:“今日,媛妃去赏梅,碰巧遇上了素妃,媛妃还把自己暖手的小铜炉给了素妃。奴婢不知为何,后来媛妃与素妃一同到了忘忧湖,湖边路滑,媛妃去扶素妃,结果都摔倒在地上。”

    碧音一听不对,也不顾皇后治罪了,一跪下就说:“皇后娘娘,当时素妃听到媛妃叫了一声,才去扶的,没想到最后媛妃却倒在素妃身上,原本那小铜炉也压在素妃肚子上,所以……所以现在龙胎才……”

    皇后重重一搁茶杯,参茶从杯缘流下来,滴在烘得极热的青石地砖上,一下就蒸发干了,没有一点痕迹。“好个大胆奴才,你意思是媛妃故意去拽素妃,让她龙胎不保?”皇后怒目圆瞪,一口气也不歇地说:“这诬陷之罪,你可要承担。来人啊,拖出去,杖毙之刑。”

    “且慢!”颜甄喝制住正准备把碧音拖出去的公公。不听碧音的话,他也猜到事情大概如此,八九不离十,但真真听到了,心却绞着疼,唐媛和铜炉都压在素素的肚子上,他的孩儿才多大,能承受得住吗,能熬过这一劫吗?“碧音言语中并无诬陷中伤之意,只是母后未曾问话,就自行C话,这不过是不敬之罪,依儿臣看,掌嘴二十已足够。还有银月和碧音都护主不力,各杖五十。来人啊,都拖出去。”杖毙了他给素素的贴身丫鬟,不就是分明的下马威吗,日后要素素如何和皇后对抗。况且这出闹戏,怕是你我都心知肚明吧,皇后你又何必这么欲盖弥彰呢?

    皇后隐忍不发,等一干人等都退了出去,只剩下自己贴心的公公和麽麽,才从椅子上站起来,对颜甄说:“甄儿,后宫之事,还是让母后治理吧,你莫要C心。”随后就出了殿。

    颜甄进内殿去看素素。素素躺于床上安静地睡着。颜甄坐到床上,抚着她的唇,悄悄印了一下,“素素……”颜甄的手往下,抚着素素的肚子。

    素素本来因为小腹的抽疼而惊醒,却感觉暖暖的有人给她揉拂着,她知必是颜甄,也就没睁开眼,双手握上颜甄的右掌,“我只是葵水至了,身体困乏没有力气才会摔倒的,你别太担心,我没有事。”

    素素竟然以为是葵水,也好,先别让她知晓,让她好好养好身子,等确实保了龙胎,再告诉她吧。幸好素素闭着眼,没看见他眼里哀痛的神色,颜甄苦涩一笑,亲上她的秀眉,“那你乖乖的,什么也不许想,只许想着我,想着如何养好身体。”

    素素微睁开眼,颜甄狼狈地收拾眼中的伤痛,对她一笑,素素也回他嫣然一笑。内殿只剩下他俩对望相视而笑,缕缕的檀香旋着谧蜜飘散缭绕,糯甜的气息醉成千指琴弦的绝唱。素素浅笑嫣然,手指在颜甄的掌心轻柔地打着圈。曼陀罗是毒品,曼佗罗是茶花,原来只是“陀”和“佗”的一字之差。甜与涩也是一线之隔,颜甄,你是我命中注定的良人吗。素素注视着颜甄的黑眸,只觉得心里有如万花重开,那绚丽馥郁的花儿,顶着冽风,压着霜枝,一朵朵交叠着竟放开来,明媚如春,暖冬如春。

    十一:飞絮片片

    颜甄怕素素思家,特让周凤英进宫陪着素素,书白也嚷着跟去,颜甄看书白不过八、九岁的小男孩,就特意允了他进东宫。

    素素正倚在榻上烘着红箩碳,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奇怪的是,昨日才来了一丁点的月经,今天就没了,懒懒的正想睡觉,听到碧音跑过来告诉她秦夫人来了。秦夫人?是娘亲?素素有点欢喜,毕竟进宫一个多月,都没有一个真正能谈话的,虽然娘对于她不算亲近,但毕竟是真的一直宠着她疼着她的那个。

    通传过后,周凤英拉着书白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素素真让这些礼数折腾的没有办法,明明是自己的亲娘,却要给自己行大礼。礼过之后,素素赶紧让他们平身,赐座,再遣退了一干人,只留下了碧音在旁泡茶和添碳。

    书白应该是在来之前让人千叮万嘱过的,所以坐在椅子上也不敢作声,只是睁大乌溜溜的眼睛四处瞄着,小P股却不安定,左扭右扭的就是不敢扭下去。

    素素看了书白的样子,笑了笑,对他挥挥手说:“书白,到姐姐这来。”素素是坐在软榻上,让书白过去分明是不合礼数的,虽然书白还小。书白听了,跳下地就要蹦过去,周凤英立刻喝道:“给我乖乖坐着,没点规矩,出门前娘是怎么跟你说的,都忘了是不是?”书百噘嘴,不甘心地坐回到椅子上,低头喝茶。素素知道娘是担心乱了规矩礼数,而且殿内还有个宫女在,必是不会放心的,她掩嘴一笑,想想也就自己这个现代人,才敢蔑视取笑这些荒唐的规矩礼数吧,“碧音,你去殿外等着,我和娘说点体己话,有事我会喊你的。”

    “是。”碧音福身出去,掩门走远。

    素素听着足音末了,才站起来走过去,蹲下亲了亲书白,准备把他抱起来,却是一阵晕厥,眼前突然一下黑了,只好单手抱着书白,单手撑着桌子。周凤英看素素摇晃,赶紧把书白抱过放下地,“素素怎么了?”书白也拉着她的裙摆,仰着脸问:“姐姐,姐姐,姐姐怎么了?”素素好一会才感觉像是血Y回流上来,缓缓睁开眼睛,淡笑着说:“没什么,娘别担心,就是最近觉得特别累,不做什么事情,光坐着也觉得累。”

    周凤英想了想,凑到素素耳边小声问道:“葵水来了吗?”素素知道娘以为自己怀了,遂答道:“来了,昨天就来了,只是来了一天又没了,娘你别担心,我明天让太医看看,开点方子好了。”周凤英见是这样,就坐回椅子上,双手包着素素的双手,“娘不在你身边了,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嗯。”素素应了一声,伸手去轻轻捏了一下书白嫩嫩的脸颊,“家里好吧?其他人都好吧?”

    周凤英刚想说,书白就先C了话:“除了凌云哥哥,谁都好。”周凤英看素素淡淡没什么太大情绪,也就没去责怪书白。

    素素给周凤英新沏了茶,低垂着眼看着那飘袅的青烟,状似无意地问:“凌云哥哥怎么不好了?”实质内心翻江倒海,茫茫不可收拾,过往的片段,如窗外那簌簌纷飞的雪花,丁零飘散。曾说过的狠话,自己是半分也做不到。以为封了油纸,滴了蜜蜡,就可以永久保存,殊不知轻轻的一捅,满缸的思念就泻了一地,再也无法封存。

    “凌云哥哥离家了,”书白瞄了姐姐一眼,接着才又继续说道:“听大哥说,郑府派了好多人都还没查到消息。”

    素素实在再没有心神装着平静地听下去,披上紫貂斗篷,拉着书白望殿外走,“书白怕冷不?姐姐带你去打雪仗。姐姐好久没玩了。”

    周凤英知道素素这样子必是心里不舒服,要去发泄发泄,也就不好说些什么,只好跟着出去。守在外殿的碧音赶紧下跪行礼,“殿外风雪正大,素妃还是留在内殿吧。”书白听着呼呼的风声,缩缩脖子,“姐姐,风好象真的挺大的。”

    素素瞪了他一眼,气道:“胆小鬼,没点男子汉风范,点点风就吓成这样,风大了才好玩!”

    书白挺直了腰竿道:“书白才不怕,书白是怕冷着了姐姐,姐姐要染风寒的。”

    素素敲他一记,“借口倒蛮多。”于是拎着书白的脖子,不理劝阻,把他半拖了出去。

    寒风夹飘雪,清幽的梅香渗进五脏六腑,素素冻得脸青鼻子红的,却有股想哭的冲动,凌云,你去了哪里,天大地大的,你要去哪里??素素颓然跪在地上,是我害了你,我不该叫你记着那天的美好,记着曾经的我们,你应该忘了我,彻彻底底忘了我。

    书白不知姐姐怎的就跪在了雪地上,天寒地冻的,哪能吃得消,以为姐姐又犯头晕了,就走过去,半蹲下来问:“姐姐?”

    素素的泪滴在雪上,一落下就消失了,一滴又一滴,却没有一点点痕迹。素素抓起那把泪雪,头也没抬的,就狠狠扔出去。却没想到——全砸在书白的脸上。

    “姐姐,你使诈!”书白气得跺了两下脚,把脸上的雪抹下来,顾不得冷,跑远了两步,一手抓起一把雪,也不搓圆也不按结实,就往素素身上扔,“坏姐姐,给我使诈!”才扔了不到一半距离,那“雪球”就成了一道雪末撒向素素脚边。

    素素抹去眼泪,连带把雪末抹到眼眶里,这样的寒冷可以冰住泪腺,锁住思潮。素素单膝站起来,单膝跪着,抓起脚边一把雪,搓了两下朝书白用力地扔过去,“兵不厌诈!”素素朝书白的方向狂轰乱炸,为了平衡心中的不安与焦虑。凌云,这就是你我的命,挣不脱,逃不开,转世轮回,也不得相依。

    书白被砸得雪白一片,脸上又冻又疼,眼里已冒了泪花,举着双手大喊投降:“姐姐,不玩了,不玩了,书白认输了。”喊完就跑到周凤英坏里抽噎起来,毕竟还是个小娃,眼泪哗啦啦地就流了满脸,“姐姐欺负书白,娘,娘,姐姐她坏,欺负书白。”周凤英抚着书白的背,轻轻地摇了摇头。

    素素还单膝跪在雪地上,落了满头满肩的白雪,却没有丝毫起来的意思。碧音和几个宫女看如何也劝不动素妃,都跟着全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素素看了一眼,现在这身份,是由不得自己任性半分的,只好撑着麻痹的右脚站起来。碧音大喜,赶紧上前搀扶。

    周凤英与书白是不同素素一道用晚膳的。碧音扶她进殿的时候,周凤英对她说,下月初五是大哥大喜之日,大哥的娘子叫赵融雪,是凌云妹妹。素素吃得很慢,她琢磨不透娘的意思,还是娘别有意思?自己已是太子妃的身份,再多的不情愿都是身不由己。

    “想什么呢?”颜甄揽着素素亲了一下。

    素素回过神来,“没什么,只是葵水又来了,肚子有点疼。”打完雪仗回来后,素素就感到葵水又至了,肚子虽疼,却没有多想。

    颜甄满眼的伤痛,哑声道:“葵水又至了?”

    素素伏在颜甄胸前,“嗯,只是一点点疼,没大碍的。”

    颜甄神色一黯,“传太医!”

    素素还想解释痛经挺正常的,以前郑凌锋给她冲杯红糖水一喝就好了,但看到颜甄的神情,还是把话咽了下去,随着宫女扶到内殿的软榻上卧着。

    太医颤抖着给素素把过脉,随太子到了外殿禀告。媛妃和老太医的事还压在皇后手里,未作处理,今日怎轮到自己,却又没有媛妃同伴,而且倒霉的是,素妃竟然保不住龙胎!!太医擦了擦冷汗,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素妃身子怎么了?”颜甄没有看他一眼,听着殿外越下越大的簌簌雪声,只觉得雪弹子直直如坠心上,既冷且疼。

    “殿,殿下,”太医抖着,语不成调。

    颜甄强压下满腔的钝痛,沉声道:“说吧。”

    太医一边磕头,一边说:“殿下,素妃的龙胎,没,没了。”

    颜甄一下倒到椅子上,太医只知?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