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扭转乾坤
铁蛋抱着小暖走出胡同。一路上。小暖都往他的怀里钻。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
顾远山看到他们。早早拉开车门。铁蛋老远就冲着他笑。那种心爱之物失而复得的畅快心情。毫不掩饰的挂在脸上。
“小暖。叫顾叔叔。”铁蛋低头教小暖。趁机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
“顾叔叔好。”小暖怯生生望着陌生的顾远山。
“小暖乖。不叫叔叔。叫干爹。”顾远山目光柔和。微笑着看着她。
他此话一出。仿佛化解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恩恩怨怨。铁蛋很给他面子。对小暖说:“那就叫干爹。往后。又多一个人疼爱小暖了。”
“干爹好。”小暖稚嫩的声音。让顾远山听着甜到了心坎里。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内心是喜欢小孩子的。那份童真。轻而易举就触动了他内心最深处隐藏的柔软。
“小暖真乖。走。回家。”顾远山伸手捏捏她胖嘟嘟的小脸。绕到驾驶室一边。钻进车里。
车里的气氛因为有了小暖。而变得轻松。很快。小暖就恢复了孩子的天性。像一只百灵鸟。在叽叽喳喳歌唱。
顾远山和铁蛋相视一笑。似乎往事如烟过。一笑泯恩仇。可。他们的心里都明白。再也无法回到最初。再也找不回无话不谈。无酒不欢的兄弟情。
铁蛋把小暖抱回家。一家人喜极而泣。找回來一个。其他两个也就有了希望。
大伙儿商量着怎么去销案。总得有一个合理的说辞。才不至于把老秀仙牵扯出來。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她也是个可怜人。转而一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得饶人处且饶人。冤冤相报何时了。
去销案的时候。铁蛋熟练的说了一家人早就编排好的故事。不外乎是家里亲朋带孩子出去玩。忘了打招呼云云。为了配合演戏。他不光跟方老师统一了口径。还提前跟志国夫妇通了气。让他们扮演了一次不靠谱的角色;并且对小暖千叮万嘱。一定要说跟桂花阿姨出去玩了。
一宗案子从程序上了断了。在庄金海的眼里却是疑点重重。漏洞百出。出于尊重证据的原则。他也沒有任何推翻的道理。
……
金毛带着心腹喜子开车到了l省的省城。找到了一家知名的玉器店。进入之后。看店的伙计热情的迎上來。问道:“二位先生需要点儿什么。”
“我们不买只卖。”金毛眉头一挑。很是傲慢。
“哦。不知有何宝贝。可否容我开开眼界。”伙计试探道。
“就你。还是叫玉麟王出來吧。”金毛对他不屑一顾。不拿正眼看他。
“玉麟王。我们店里可沒有什么玉麟王。玉观音倒是有几尊。”伙计反应灵敏。把金毛的话搪塞回去。
“果真沒有。”金毛怒目而视。
“沒有。”伙计摇摇头。
“喜子。你觉着他是不是忽悠咱们。”金毛转头盯着喜子。递了个眼色。
喜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身后的裤腰里抽出一把短刀。准确无误的抵在伙计的颈动脉处。
顿时。冰冷的气流传递至他的全身。死亡离他仅仅一步之遥。
伙计吓得两腿发软。面色铁青。青筋凸起。惊骇的望着金毛。
“这下有沒有玉麟王。”金毛吊儿郎当的走过去。笑眯眯的问。
“有。有。我这就去请。”伙计慌忙答道。
他深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血柱冲天。一命呜呼。
金毛一甩头。指示喜子跟着去。
喜子稍稍松了一下短刀的力度。推着伙计往前走。伙计腿脚无力。一步一颤。在刀下艰难的迈着步子。
进到里间。推开一道看似像壁橱一样的暗门。进入一条狭窄的昏暗密道。再往里走。是一间宽敞的厅。厅里灯火通明。四周摆放着架子。架子上玲琅满目。全是各式各样的玉器。
一个满头银发的长发老头正拿着放大镜。聚心会神的查看一尊玉佛。
“爹。。來客了。”
“不是叫你不要來妨碍我吗。”老头气愤的丢掉手里的放大镜。转过身來。嘴上的长胡须飘起來。看起來。宛若隐居的世外高人。
映入眼帘的情景让他大吃一惊。他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刀。正架在他的宝贝儿子的脖子上。握刀的男人。一脸凶悍。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他取下老花镜。故作镇静的问道:“敢问先生找在下所为何事。”
“走。出去说话。我的大哥在等你。”喜子冷冷的说。
老头瞅瞅早已被吓破胆儿的儿子。步伐轻盈的领头走出密室。
“你就是玉麟王。”金毛上下打量。问道。
“正是在下。”老头不卑不亢的答道。
金毛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仔细的对照。啧啧道:“像。真他妈的像。”
老头不解的看着他。问:“先生。找在下所为何事。”
“你认识上面这个两个人不。”金毛把照片送到他的面前。
老头从新戴上手里的老花镜。扫了照片一眼。摇摇头。
“你再仔细看看。莫是你老眼昏花了。那小子的小命儿就难保了。”金毛恶狠狠的看了看被喜子控制手中的伙计。
他心想:还真他妈的会玩儿。竟然把一个少东家打扮成伙计。不知蒙骗了多少人。
老头说:“我去拿放大镜。”
“去吧。”征得金毛的同意。老头朝密室走去。
看着老头硬朗的背影。金毛心想:反正你儿子在我们手上。量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招。
老头一路走。一路寻思着:來者究竟是何人。竟然拿得出解放前的照片。莫非。是二叔的后人。不管是谁。看这架势。绝非善类。定要加倍小心应付才是。自己一大把年纪了。两条腿已埋进黄土里。就指望着这一个儿子披麻戴孝。送行登天。可不能出什么差池。
老头从密室出來。手里多了一个放大镜。他拿着放大镜。装模作样的看來看去。金毛饶有兴致的凑近他。看他到底是不是能从照片中。两个男人的脸上看出花儿來。
嗖。。嗖。。
随着。两声细细的声响。两颗细小的针扎进了金毛的咽喉。他顿感头昏目眩。口干舌燥。指着老头说不出话。
砰。。
金毛应声倒地。喜子一看慌了手脚。赶紧一把推开手里的人质。赶过去查看金毛是死是活。
他跟着金毛多年。打打杀杀他见多了。可真沒见过这等伤人的手法。
老头趁机拉起儿子。飞奔出店。别看他年事过高。却是健步如飞。他的儿子都不赶趟儿。被他强行的拽着往前跑。
跑到一处茂密的树林。老头儿才停下脚步。捋捋胡须。说道:“安全了。”
“爹。我们的店。。”
“齐宏啊。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什么最重要。命最重要。”老头满不在乎的说。
“可是。。”齐宏还是不甘心。店里的每一样东西。可都是价格不菲。密室里。更有价值连城的宝物。
老头不搭理他。轻笑着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捋须沉思。
他并非不在意钱财、富贵。之所以能做到处乱不惊。那是因为。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些所谓的价值连城的宝贝。不过是足以以假乱真的赝品。
齐宏坐在老头身边。还喘着粗气。他看着呼吸均匀的爹。自叹不如。
……
喜子用手伸到金毛的鼻孔边试气息。还有气。他扶他坐起來。靠在他的怀里。使劲掐他的人中。焦急的喊道:“大哥。。大哥。你醒醒。”
为了让金毛躺着舒服些。喜子把桌子上的摆件全部小心翼翼的挪开。腾出地方。这才把他抱到桌子上平躺着。
他可不敢把那些值钱的宝贝弄坏了。否则。大哥醒來。视财如命的他。一定活剐了他。
喜子不知所措。也沒有把握。这样。金毛是否能醒过來。他瞅瞅四周。看到了暖壶。赶紧又去倒了热水过來。凉了一会儿。这才扶起金毛。把水凑到他的嘴边。喂他喝。
咕嘟。。咕嘟。。
喜子听到吞咽的声音。他心中大喜。能喝水。就一定死不了。
“你要烫死老子啊。”金毛的声音发出來。吓得喜子的手抖了几下。杯子里的水溢出來。顺着金毛的领子。灌进怀里。
“喜子。你他妈的在干啥。”金毛坐起來。一巴掌扇在他的脑门儿上。
“大哥。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我了。”喜子惊喜地望着他。
“我咋啦。”金毛全然不记得方才发生的事。
“我也不知道啊。老头看着照片。你凑过去看。悄无声息的就倒了。”喜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们人呢。”金毛这才想起正事。
“我看你倒了。着急着看你。给他们跑了……”喜子面露自责。
“跑了。你这猪脑子。”金毛气急败坏的骂道。
“大哥。现在怎么办。”喜子尴尬的问。
“怎么办。追啊。跑多久啦。”金毛跳到地上。头还有点昏沉。
“怕是追不上了。跑了半个时辰了……”喜子朝后退了一步。深怕老大再给他脑门儿上來几下。原本脑子就不好使。再敲敲打打。不更愚钝了。
金毛感觉颈项隐隐作痛。活动不利索。他昂着头。用手指着疼痛的位置。说:“喜子。看看。这里啥玩意儿。”
喜子凑过去。仔细一看。脖子上有两个细小的针眼。惊呼道:“大哥。你像是中了暗器。”
“暗器。还不赶紧去医院。。”金毛惊恐万状。深怕小命不保。
喜子扶他出门拦车。直奔医院。金毛耿耿于怀。鱼沒逮住。反倒惹了一身骚。鸡飞蛋打。竹篮打水一场空。真他妈的不划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