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洋相百出
听了金毛的问话。男人微微停顿了一下。答道:“回大哥话。小弟名骆桓。家住中缅边境的一个大山里。咱那儿山旮旯里穷。几个兄弟们一合计。出來讨生活。一路走。就到了金都了。”
金毛上下打量他一番。再看看那几个小子。看样子。他们兜里还真沒几个钱。他们的衣着打扮看上去又土又寒碜。就连眼前这个简冰。也不列外。
“你们准备怎么讨生活呢。”金毛饶有兴味的看着骆桓。
“唉。。”骆桓叹一口气。面露难色。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还真是四处层一鼻子灰。还望大哥指点迷津。给指一条生路。弟兄们个个身强力壮。有的是劳力。山里人。也不怕吃苦。什么脏活儿、累活儿。都肯干。。”
喜子听着骆桓的话实诚。句句在理。他望着金毛。等待他的回答。
金毛在心中衡量。养这几个人。划不划算。对于他來说。多养几个人。就是多几双筷子的事儿。简单得跟养一群羊一样。一只也是养。一群也是养。关键就看他们有沒有免费吃饭的价值。
见金毛半天不发话。喜子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欲言又止。焦急的看了一眼骆桓。骆桓倒是沉着冷静。冲他淡淡一笑。他的心中有九成把握。金毛会留下他们。
果然不出所料。金毛在沉思片刻之后。说:“兄弟。以后就跟我混吧。荣华富贵不敢说人人有。大鱼大肉。还是隔三差五管饱的。”
“谢谢大哥。弟兄们。谢谢老大。”骆桓立起身向金毛作揖道谢。并号召其他几人道谢。
“谢谢老大。”齐刷刷的道谢声。令金毛听了身心舒坦。
他高兴的指着喜子宣布:“往后。你们就归喜子管。骆桓。你就做喜子的副手。一起管理弟兄们。”
喜子大感意外。万万沒有想到大哥会突然委以重任与他。往常。他连很大哥一起在金都露脸的机会都极少。今天连连给他惊喜和意外。让他都有点儿晕晕乎乎了。老大亲自去接他出狱;独自为他接风洗尘;带他到大排档露脸;这会儿还给他分派兄弟……这预示着什么。
喜子有些高兴的不知所措。纵然他平日是个冷面人。可。面对老大突然的垂爱。也不由得欣喜的不知所措。
“是。大哥。”谢过金毛。骆桓又侧身对着发愣的喜子打招呼:“喜子哥。”
喜子措手不及的拱手还礼。
“喜子哥。”又是齐刷刷的呼声。
金毛心里乐滋滋的。看來。这个骆桓有两把刷子。把这几个弟兄调.教得不错。懂得规矩的人。用起來顺手。他冲着大家挥手。示意全体坐下。然后说:“今儿尽管吃喝。算我给大伙儿接风洗尘。”
喔。。喔。。
“谢谢老大。”众人连连欢呼。
重新上肉串。上酒。大伙儿并做一桌。兴高采烈的喝酒吃肉。一直折腾到夜深人静。临了。金毛从随身的夹包里取出一摞钱。丢给喜子。说:“拿去安顿弟兄们住宿。吃好了。喝好了。还得住好、玩儿好。别怕花钱。不够了。找我要。花得出去。咱就赚得回來。”
“谢谢大哥。”众人又一阵欢欣雀跃。
“大哥。我送您回去吧。”喜子关切的扶着金毛。
金毛甩开他的手。有些恼怒。骂道:“混账话。你是新晋的小老大。这个时候临阵脱逃。老子先毙了你。老子要你送。笑话。再喝二斤。老子开车也麻溜溜的。”
大伙儿被金毛的话逗乐了。个个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老大厉害。”
骆桓本还想毛遂自荐送金毛一程。听了他的话。反倒不好再提。
大伙儿把金毛送上车。金毛晕晕乎乎摸索着。好不容易把钥匙插进锁孔。点燃火。指着喜子说:“瞅瞅。这车今儿被他撞的。还说送我。笑话么不是。”
几个年轻人偷着乐。喜子毫不介意。冲着金毛说:“大哥。路上当心。”
“老子偏要快快的开。回家搂着你嫂子睡觉。舒服。不说了。走了。”金毛脚踩油门。几个靠得近的人赶紧跳來。汽车如同离弦之箭。飞驰而去。瞬间不见踪影。
喜子心中有些隐隐的担忧。生怕金毛开车再出什么乱子。
大伙儿排成一排走在路上。朝宾馆走去。
他看着骆桓和寸头脑袋上的纱布。说:“兄弟们。今儿对不住了。我下手狠了点儿。”
寸头接过话说:“喜子哥。沒事儿。就俺这脑袋。比那铜墙铁壁还硬实。打不烂的。。好歹。不打不相识。挨了这下子就值了。。大哥。哦不。桓哥就冤了。白白替我挨了两下。”
骆桓呵呵一笑。说:“都是兄弟了。还翻碗底子弄啥。”
寸头突然话锋一转。看着喜子。问道:“喜子哥。老大那车。真是你撞的么。”
“你觉得呢。”喜子轻笑道。
“我看不像。喜子哥。咋回事儿啊。给大伙儿讲讲呗。”寸头年纪尚轻。说话做事都有些沉不住气。
喜子喝了不少酒。关键是他心里痛快。把眼前的人都当做了至亲的兄弟。心想着。说说也无妨。只要不传到大哥耳朵里去就行了。这样想着。他就提前打好预防针。先封口。他说:“先说好啊。哪儿听哪儿撂。这话可不敢传到老大耳朵里去。都听到沒。”
“听到了。”他这样一叮咛。大伙儿的兴致更浓了。连骆桓都有了听一听的好奇心。
“中午和老大喝酒。俩人一人吹了一斤半白的。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两个人争着开车。老大命令我不准跟他抢。我当然只有乖乖的坐起。。”喜子停顿了一下。大伙儿催促他:“喜子哥。你快讲嘛。莫要吊胃口。”
“砰。。尾灯撞了。我要下去看。老大不让。说自个儿技术好的很。让我放心。我也就沒管了。哪儿晓得。他话刚说完。车子就卡在两棵树中间了。当时啊。我们两个都昏了。等我醒转來。额头上吊起多大一个包。”一连说了一串。喜子又停下來换气。寸头又追问道:“那老大呢。”
“老大。哈哈。。哈哈。。你们肯定想不到。他居然睡着了。还扯铺鼾。直到我把他弄出來。扛到宾馆丢在床上。他都沒醒。”喜子想起金毛当时的模样。笑得前仰后合。当时他只顾着急了。沒觉得好笑。这会儿再也忍不住了。
“喜子哥。你快讲嘛。不要光顾了个儿笑。”另一个小伙子说道。
“醒來的时候。他什么都记不得了。囊个去的房间。连个儿开过车都不晓得。还指着车骂。说哪个跟他有仇。砸了前面不说。连尾灯都不放过。我说是自己撞的。他就认定是我。还说。。平常你开车沒得挑剔。喝了酒还真不能跟我比。心服口服了吧。”喜子讲完。大家捧腹大笑。
黑暗中。骆桓只是淡淡的笑了。他沒想到金毛竟然还有这么搞笑、窝囊的一面。连喝酒都把持不住的人。又能成什么大气候。
到了宾馆。喜子给大家开好房间。征求意见。要不要去唱歌。或者按摩。都被骆桓委婉的挡回去了。他说:“喜子哥。來日方长。今天。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早点儿睡。改日再玩儿也不迟。”
喜子一听。言之有理。再则。他自个儿也觉得昏昏欲睡了。只好听从劝告。各自散去。
原本是穷苦出生。喜子也不是那种见钱就狠命挥霍的人。他安排骆桓跟自己一屋住。这样一來。就节约了一次开支。
进屋。喜子倒头就睡。骆桓却久久不能入眠。
……
金毛开着车。在城中心转盘绕了一圈又一圈。死活绕不出去。他气急败坏的把车停在马路中间。迷迷糊糊的从夹包里掏出大哥大。看都不看号码就拨出去。
叮铃铃。。叮铃铃。。
沉思中的顾远山抬头望了一眼墙上的摆钟。时针指到凌晨三点。他皱着眉头接起电话。听筒里传來一个男人的声音:“婆娘。老子找不到屋了。给老子说一哈。屋在哪里。”
“神经病。”顾远山狠狠的挂断了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
不出一分钟。电话铃又响了。顾远山抬起电话。听都沒听。直接挂断。电话铃一边又一遍。孜孜不倦的响。搅得他心烦意乱。他调出号码查看。这才发现。号码竟然是金毛的。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的时候。顾远山接起电话。对着话筒吼道:“金毛。老子是顾远山。不是你家婆娘。不管你喝了多少猫尿。都给老子闭嘴。不然。从此乖乖从我面前消失。”
原本迷迷糊糊的金毛。突然间听到顾远山的声音。酒被吓醒了一半。他紧紧的握着电话。正要说话。听筒里已经传來嘟嘟嘟的忙音。
他傻愣愣的捧起电话看号码。浑身吓出了冷汗。手机显示屏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显示着顾远山家的座机号码。
他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脑门一巴掌。为时晚矣。
清醒以后的他。路也认识了。家也能找到了。灰溜溜的开车回家。
原本想着回家搂着婆娘亲热一番的。这下好了。到了家。什么兴致都沒有了。看到婆娘就惹人厌。
他索性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倒在沙发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被他重重的关门声吵醒。婆娘穿着睡衣在门外喊叫:“你龟儿馁。要么不落屋。要么就喝得烂醉。你把老娘当啥子了。一窝草草么。也要施一下肥料嘛。更何况。老娘是女人。”
酒精加嘈杂。金毛被吵得头疼欲裂。他扯过沙发上的毯子。把脑袋捂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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