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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生,何处停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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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深刻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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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一章 深刻一课

    何芳菲噼里啪啦像**豆子一样,把何氏集团发生的事情,以及目前所面临的状况向顾远山做了说明。

    顾远山并未提出独到的建议,只说了一句:“按元老们说的做,把云展鹏请回何氏集团!”

    “什么,还真要我亲自去请云展鹏?干爹,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何芳菲一脸的不乐意,她风尘仆仆的跑这一趟,就是希望顾远山能帮她出一个别的主意,打消那帮老家伙的念头,岂料,换汤不换药。

    顾远山冷面望着何芳菲,沉着的说:“于公,云展鹏在何氏集团总经理位置上坐镇那么多年,将公司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理得不错,他有丰富的管理经验,元老们都服他,客户们恐怕也认他,他一回去,不需要过度,就能上手,降低了事态继续恶化的风险;于私,云展鹏是你父亲的朋友,你父亲去世时,把何氏集团和你托付给了他,他有责任守护何氏集团,一心为公司发展着想,绝无半点儿私心!”

    “干爹,当初,您不也说,权力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吗?您是支持我收回财权的呀,这会儿咋又变了?”何芳菲倍感费解,心想:说收说放都是你,这才多久啊,就又变回去了,让我情何以堪?这不明摆着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一无是处,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嘛!

    “芳菲,今非昔比,人必须学会审时度势!当初,我支持你收回大权,是觉得你不至于管理不了公司,哪儿晓得,是我高估了你的能力,短短的时日,你居然硬把蒸蒸日上、有口皆碑的何氏集团,折腾得半死不活;你说说看,平日不用心,这会儿能怨谁?”顾远山毫不留情面,直言不讳的数落着何芳菲,停下来喝了一口水,又继续说道:如今,你不靠云展鹏,还能靠谁?再有本事的人,新接手一个公司搞管理工作,都不可避免需要磨合期,以何氏集团目前的形势,等得起么?你屈尊请云展鹏再次出山,不正好瞧瞧他有多大本事,从中多多学习?”

    “干爹,真的别无他法啦?”何芳菲不甘心,顾远山摇摇头:“芳菲,你要记住,并非是每一个有钱人都能够当老板!俗话说,穷不过三代,富不过三代;你懂得这话的含义么?”

    “大概是这一代不管下一代,把银子都花光了吧?穷人没钱花,成天对着佛念经,祈求下一代发家致富,佛祖心生怜悯,如了他的心愿?”何芳菲胡乱解释一气,顾远山哭笑不得,冷言道:“穷人与富人的区别在于,穷人往往懂得奋发图强,厚积薄发的力量到了后来,便势不可挡;富人则养尊处优,觉得先天优越于旁人,除了自以为是、沾沾自喜,就只会挥霍无度!试问,即便是有座金山,又能经得住多久挥霍无度?”

    “干爹,穷人是无钱可花,富人有钱不花的话,难不成留着钞票喂耗子,岂不是傻子?”顾远山简直忍无可忍,觉得说的任何话,都在对牛弹琴,就像何芳菲这种胸无点墨,头脑如浆糊的人掌权,怎能不让好好的公司垮台?关键是,愚蠢不自知,还一个劲儿自傲自大的认为自己很有能耐!

    顾远山心想:我只要保证项目上顺顺当当赚大钱,至于何氏集团,它就算是一夜崩盘,成为泡影,灰飞烟灭,跟我何干?怪只怪你何芳菲是个一无是处的人,守不住祖上留下的家业,更别说光宗耀祖!

    “芳菲,我真担心,如若你从富家千金一下子沦为乞丐,该如何生存?”顾远山的话令何芳菲心中生怨,心想:顾远山,你居然如此嘲弄我,把我与乞丐相提并论,我何家家大业大,东边不亮西边亮,到了任何时候,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我又怎会走到那种落魄的地步!

    心中再恼怒,何芳菲都强忍着,顺着顾远山的话说道:“干爹是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沦为乞丐的!对吧?”

    “靠人不如靠己!芳菲,你该好好学学管理了,只有自己懂得了,旁人才不敢轻视你,不敢蒙骗你!”顾远山凝视着何芳菲:“抓紧时间回l省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别等败了才后悔莫及!垒成一座城堡,需要耗费许多时间,要摧毁一座城堡,却在顷刻之间!”

    “干爹,我明白了!”顾远山打的比方浅显易懂,何芳菲很容易就领略了,心中不免惶恐,心想:看来,顾远山说的话,可不是危言耸听,搞不好,还真会发生!别说让我从何家大小姐沦为乞丐,就算是一下子破产,成为穷人,我也断然接受不了;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我绝不会苟活于世,成为旁人茶余饭后谈论的笑柄!

    “去吧!”顾远山唉叹了一口气,目视着何芳菲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浮起了鄙视的笑容,心想:何芳菲,你还真是个地地道道的花瓶,中看不中用,你若还未弄清楚利害关系,不尽快做出抉择,恐怕,你离沦为乞丐也就不远了!可惜、真可惜,你若是一直在我身边,受我**,又怎会是今天这般无能的模样?瞧瞧继鹏,他已经成长起来了,你跟他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可见,人生路上的引路人是多么关键!

    ……

    何芳菲把车飙得飞快,恨不能插上一双翅膀,快些飞回去。顾远山这堂课,的确给她上得深刻,以至于一路上,她都在思考:回到何家大院的这十余年间,我的确是只晓得花钱,根本不懂得如何固财守财,如今,奶奶也不在了,我若是再不学点儿本事,偌大的家业被人掏空了都不晓得!那何家大院里,如今全是齐宏的人,哪儿有一个对我真心?齐宏能霸占了何家大院,又何况是如奶牛一样,源源不断的挤奶增财的何氏集团?看来,我撵走云展鹏这步棋,的确是走错了,有他在,还可以牵制齐宏,让他不敢肆意妄为;悔棋还来得及,我一定要抓住这机会!

    想得多了,脑子自然就变得活泛,这就跟刀一样,不磨不快。何芳菲突然明白了,当初顾远山支持她与云展鹏翻脸,不外乎是为了顺利将资金注入他指定的公司,达到他的目的。真相浮于脑海,何芳菲恨得牙痒痒,痛骂道:“顾远山,你好阴险、狡诈,你才是将何氏集团推入窘境,将我推进万丈深渊的罪魁祸首;若不然,我还是无忧无虑的千金大小姐,怎会为这些琐碎的事情烦心?黄继鹏,没想到你成了顾远山的走狗,跟他一起来蒙我、害我!”

    何芳菲清醒的意识到,黄继鹏所谓的坐等分钱,恐怕也只是糊弄她的一句空话,她并未插手有关项目的任何工作,能否分钱、分多少钱,全凭人家嘴巴一张一合,落地生根;唯有拯救何氏集团,盘活了它,才是她唯一的出路!

    ……

    云展鹏和父亲云昊天晚饭时围桌小酌,相聊甚欢;云昊天突然提及何氏集团的现状,云展鹏面色突变,沉声道:“爸,咱们不是说好了,不再谈论何家的事情吗?”

    “展鹏啊,有些事情,刻意回避,是无济于事的,你敢说这几日,你一点儿没为何氏集团揪心?”云昊天望着云展鹏,眉毛拧在一起:“我不像你,口是心非,明明心中担忧,却不肯承认;回想起来,我与何老爷子朋友多年,还真不忍心看到他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就这么毁于一旦;难道,你就忍心?”

    “爸,朋友之情归朋友之情,担忧归担忧;那跟何氏集团的兴衰成败,没有半毛钱关系!何家有后人,如何经营,如何固财守财,那都是何芳菲的事,我们父子俩好不容易抽身出来,过上几天清闲日子,您又何苦给自个儿找不痛快?”云展鹏依旧做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内心却是心潮起伏。

    “展鹏啊,你老实跟我说,难道,听了何氏集团那帮老家伙们的言辞,你就真没有动一点儿恻隐之心?”听罢父亲的话,云展鹏抬眼望着他,目光默然:“没有!”

    “嘿嘿,你就嘴硬吧!知子莫若父,我还能不清楚你?瞧着吧,若是何芳菲亲自上门来请你、求你,我就不信,你还能说出这等硬气话来!”云昊天的话刚一落音,展鹏妈急急走来,喊道:“展鹏,何芳菲来了,我让她在客厅等着呢!”

    “妈,您去跟她说,我不在家!”云展鹏面色阴冷,展鹏妈摇了摇头:“你这孩子,我都跟人家说了你在,突然又说不在,那不是前言不搭后语,立即被人识破了吗?”

    “就说您记错了,我不管,反正我不想见她,怎么打发她走,您自个儿看着办!”云展鹏的话语中充斥着怨气,云昊天轻笑一声:“说曹操曹操到,展鹏啊,看来,今天你是躲不掉了!既然明知躲不掉,又何苦做无用功?”

    “爸,您到底是跟谁一伙儿的?”云展鹏和父亲,说话一如他小时候;他们既是父子,更是惺惺相惜,相互理解、支持的朋友。

    “甭管我是跟谁一伙儿的,既然放不下,那就早点儿出山,如今这何氏集团,内忧外患,就如同病入膏肓的病人,可是得争分夺秒的医治,跟时间赛跑啊!展鹏,别犹豫了,用心去干,无愧于心就行,爸爸支持你,也相信你一定没问题!”听罢父亲的规劝,云展鹏的嘴巴咧动了两下,好一会儿才说道:“妈,您让她等着,我倒要瞧瞧,这丫头有没有耐心等下去!”

    “行行行,人家一个女孩子,你可得有分寸,别让人等得太久!”展鹏妈转身,匆匆前去回话,云展鹏继续与父亲对饮,脑子却没有闲下来,全被何氏集团的事情塞得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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