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敖一想也是,点头道:“那我就去酉水阵看一看,我感觉在大唐世界可以施展镜灵天赋,而且又有本命印记留在五行观,你们不必担心我的安危。”
唐敖说罢没有知会其他人,身影一晃从原地消失。
唐小山感觉唐敖真的走了,美眸中眼‘波’流转看着身侧的牡丹仙子‘阴’若‘花’,噗哧一声笑道:“我现在的处境有些艰难,到底是和你姐妹相称还是改口叫你娘亲呢?”
牡丹仙子的脸‘色’瞬间胀红,偏偏找不到反驳唐小山的话,只能伸手在唐小山的肋下狠狠拧了一把。
“姐姐只管打趣取笑我好了,肯定是姐姐的计划出了纰漏,否则也不会和小唐成为父‘女’,而是……”
唐小山面‘色’略微羞红,神气道:“我觉得现在‘挺’好,这就叫歪打正着,父‘女’亲情就不是妹妹所能体会,妹妹还是想着怎么讨好我吧!唐家后宅这个醋坛子,没有我或许真的会醋海生‘波’,妹妹想要坐稳大‘妇’的位置,怎么能少的了我的帮衬呢!”
牡丹仙子转身不理会唐小山,纠缠这个事情到后面肯定是她吃亏,因为唐小山不但是昔日的百‘花’姐姐,还是今时的唐氏‘女’。
她突然有种给人当后娘的感觉,这个滋味还真不好受。
再说唐敖离开了河南道,再次现身已经来到酉水阵中。
让他诧异的是阵中除了浓郁的酒香,并没有遇到菊‘花’仙子林书香。
难道守阵之人会轮换吗?此时的阵主又是何人?
唐敖仿佛进入另一个时空,反正不像是眼下的大唐,走了没多远眼前豁然开朗,青山碧水芳草遍地。
再往前走则是一片竹林之海,这里的酒香达到了凝气化液的程度。
翻滚的雾气,‘毛’‘毛’细雨皆是酒浆,让人闻之‘欲’醉头脑晕沉。
眼前所见和柳毅的描述大相径庭,唐敖不禁加了十二分的小心,愈发觉得四大阵非同凡响。
难怪会成为武则天的依仗,进行生死决战的战场。
一阵丝竹之声传来,偶尔还有‘吟’唱声,唐敖心中一凛缓缓走进竹海。
竹海中有一片空地,七个穿着魏晋时期衣衫的人在那里对饮小酌,旁边还摆放着古筝古琴等物。
眼前的一幕让熟读史书的他微微发愣,这不是竹林七贤吗!怎么会出现在酉水阵中?
正在‘交’谈的七人看到闯入的唐敖,其中一人哈哈笑道:“刚才就感觉俗气‘逼’人,没想到果然有俗人来此。”
此人袒‘胸’‘露’、‘乳’说话放‘荡’不羁。
“山阳嵇康,这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又怎么能称为俗人。”
另一个转过身来看着唐敖:“在下陈留阮籍,不知小哥怎么走到了这里?难道也想尝尝刘伶醉吗?”
唐敖对竹林七贤的事迹只是在典籍史书上看到过,没想到在这酉水阵中会有这样的遭遇,想来是武则天的手段。
他隐隐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凶险,但自负艺高人胆大,当即走了过去道:“听闻杜康造酒刘伶醉,小子不才未能生逢魏晋年间,今日倒要尝尝名传天下的刘伶醉是何滋味。”
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小老头站起神来看了看唐敖。
“某就是沛国刘伶,小子也听过我的大名吗?竟然敢尝刘伶醉,胆气倒是不小啊!”
唐敖想到之前刚听唐小山弹过广陵绝响,今天便能尝到刘伶醉,心中难掩一丝和古人这般重逢的畅快。
也不客气的走到七人中间,大咧咧充满豪气道:“酒来。”
向秀微微点头:“往日里见到的那些狂生,皆是读书读傻了之辈,一肚子酸腐气息不能消化,日积月累酸的坏了酒味,今天倒是遇到了一个妙人。”
刘伶正想要给唐敖斟酒,竹海中突然窜出数百只醉猫。
这些醉猫皆是被酒香吸引而来,路都走不稳,看起来和酒醉之人一般无二。
唐敖看到这些醉猫,眼神不禁一凝,以他的神识自然看出这些醉猫都是阵法所化,这便是他刚才感知到的杀机吗?
唐敖轻喝一声,抬手挥动散‘射’出数百道细若牛‘毛’的法力,聚集而来的醉猫纷纷中招。
随即让唐敖皱眉的一幕发生了,醉猫虽然被法力细针击毙,但并未真正死亡。
而是化作一缕缕更加浓郁的酒香,纷纷融入到了刘伶手中的酒壶里。
干巴巴瘦弱的刘伶嘿嘿笑道:“不错不错,竟然还有这种手段,这一壶酒起码增加了三分酒力,小子还敢喝吗?”
刘伶说着从虚空中拿出一盏酒杯,缓缓倒满递给唐敖。
“这壶酒就叫一醉千年吧!不知道能不能让人一醉醒来便是千年,但想来应该差不多。”
唐敖看着酒杯中如同碧‘玉’的酒浆,脸‘色’不变的接过来一饮而尽。
顿感一股冰寒之气直透肺腑,随即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忍不住赞道:“好酒。”
随着唐敖开口,在其头顶浮现出一座道观的虚影,正是他留在大唐世界的本命印记。
随着本命印记的出现,眼前的竹林愈发真实,好像和回溯时空一般真的来到了魏晋时期。
不,准确的说是比回溯时空更加真实,他有一种错觉,眼前的一切都真的。
刘伶见唐敖喝下一醉千年仍然不倒,拍手称赞道:“果然不同于那些酸儒,倒有几分能耐,小老儿甘拜下风。”
刘伶说罢突然消失不见,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其余六人对此见怪不怪。
嵇康的手落在琴弦上,双目放光道:“能让刘伶退避三舍,看来你小子的酒量不错,那便听我弹奏一曲广陵绝响吧!”
随着嵇康的手拨动琴弦,一道道金戈铁马的气息扑面而来。
唐敖双目愈发凝神,坐着的身子微微颤动,他有点明白这个酉水阵的意思了,竹林七贤?倒是‘挺’有趣的。
唐敖不管嵇康的音杀之术如何攻伐,自顾自的将刘伶酒壶内剩下的酒喝光。
嵇康的琴声已经凝成实质,好像一道道光丝冲击着他,但皆被他周身的灵光阻挡,连衣角都没有割破丝毫。
一曲广陵散弹完,唐敖朝嵇康举杯道:“唐某小‘女’也曾弹过广陵散,却没有先生这般功力,今日受教了,回去之后小‘女’必定欣喜,先生的广陵散当不会再成绝响。”
嵇康长叹一声,拿起古琴便走,脸上似乎有些羞愧。
一旁的阮籍刚想要动手,嵇康摇头道:“我等都不是这位公子的对手,只是被拘来助拳又何必赔上法身,诸位还是散了吧!”
阮籍山涛等人闻听‘色’变,最终一同起身随着嵇康没入竹海。
唐敖看着地上的酒具等物随风消散,嘴角稍微弯了弯,而后叹息一声道:“武则天也能做到扭曲时空拘灵法身?看来她也在大唐世界留下了印记,就是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是不是和我看到的未来一样。”
唐敖摆手一挥将面前的竹海抹去,正要往前走,一个梳着日月双抓髻的孩童突然跑出来。
一边跑一边摇手道:“莫要过来,小心坏了身家‘性’命。”
“你这小子又在骗人。”
孩童身后蓦地出现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拎着孩童的后背提起来。
看着略显诧异的唐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夫葛玄,这是我的侄孙葛洪,我们并没有敌意,只是来找刘伶讨一壶酒喝,还望公子不要为难。”
唐敖定睛看着这对祖孙。
葛玄的名气在三国时期有所流传,乃是一个方士,看来是真正的修炼者。
而葛洪的名气就大多了,根据他所知道的信息,自称抱朴子的葛洪绝对是大唐世界罕有的元婴期修炼者。
在大唐时期早已难觅踪影,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孩童时期的葛洪。
唐敖心中一动,朝葛玄拱手为礼道:“道长可知道如何破解这个酉水阵?若是提点两句,唐某感‘激’不尽。”
葛玄摇摇头:“酉水为酒,饮醉之后颠倒五行,老夫实力若是足够,也不会被拘来在此,公子的实力之强老夫难以企及,但还是奉劝公子,此地不可久留,否则悔恨终生。”
葛玄拎着葛洪就要离去,葛洪突然挣扎起来,对唐敖说道:“公子,快快救我,老祖宗又要抓我去炼丹,我知道怎么破解这个阵法……”
葛玄不等侄孙说完,拎着葛洪飞快离去。
不过葛洪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传来:“酉水为酒,酒从何来?为五谷之‘精’,和至纯之水……”
唐敖若有所思,走着走着,前面竟然出现了一个集市,卖酒的酒家一个挨着一个。
他正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一个光着膀子的年轻人从酒肆中踉跄而出,随后飞出一件狐裘落在身上。
店小二鄙夷道:“我家的酒可不是凡俗之物,你想要用狐裘换酒,真是拨的一手好算盘,可惜没用。”
将没钱沽酒的人赶走,店小二看到唐敖急忙躬身施礼。
“客官也是来买酒吗?先说好了,我家没有新酒,全部都是陈年佳酿,客官若是没有本钱,还是别进来为好,免得被丢出来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