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陈瑾年于丙申年七月初二,高学考核期间敲响典庙鸣冤鼓,状告被告尹县张家张文山及尹县张家阻挠其参加高学考核案,现在开庭受理。”惊堂木拍响之后,知府朗声且威严的说道。
这个文人问道修仙的世界,因为人族皇朝和典庙律法完善,所以诸如“原告”“被告”“嫌疑人”这些专业的术语,和陈瑾年的前世几乎是一样的。
县衙之中,陈设简单。公堂之上,知府和祭祀坐于一正一副两个座位上。
公堂之旁,有三个文书伏案,记录在公堂之上发生的一切。围观群众在公堂之外,被衙役拦住。
公堂之上站着的,有三个人。原告陈瑾年以及被告张群山,还有被告张群山的状师林东。
开场白说过之后,知府看向陈瑾年,道:“原告陈瑾年,诉上实情!”
知府说着,甚至有一丝威压自知府身上散发,朝着陈瑾年逼去。
看着这丝威压,林东向张群山递过去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按照林东的推论,陈瑾年于高学考核期间敲打典庙鸣冤鼓,乃系临江州八百年以来的首次。
陈瑾年的这个举动,会恶了临江洲上下,尤其是尹县、大源府还有临江洲的三位父母官。毕竟一地居然有冤情发生在高学考核期间,地方官是多么无能才会发生的?
陈瑾年心里一凛,郑重施礼,朗声说道:“六月三十,学生被张家文婴境强者张群山拦截、追逐、困扰,不得已之下,学生只好借用准考证与尹县典庙的关联,欲借用尹县典庙之力守护学生。好参加高学考核,可是准考证所借用的尹县典庙之力始才降临,就被张群山打断。”
“这是张群山第一次打断典庙守护之力。”陈瑾年继续说道:“见准考证的典庙守护之力被打断,学生用已有的五个县级典庙典赞再次借用典庙之力。可再次被张群山打断。”
陈瑾年总结道:“六月三十,张群山先后两次打断学生借用的典庙守护之力。故意阻拦学生不能参加高学考核。”
陈瑾年缓慢道出实情,他只是平静的叙述事实,没有像昨天敲响鸣冤鼓之时给案件定性。
“被告”知府转头看向张群山,神色一愣,道:“被告张群山,跪下!谁给你站着的权利?!”
呼!
碰
一股气势自知府身上爆发,逼向张群山。文婴境强者,竟在知府的气势之下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直接跪倒在地。
虽然这个世界和陈瑾年前世有着差不多相同的法律术语,可是,想和前世一样讲究“人权”这个东西。那是完全不可能的。被告就有被告人的觉悟,在公堂之上,自然是要下跪的。
“大人”林东拱手,叫道。
“谁给你说话的权利?本府在问被告张群山!你是被告吗?”却被知府毫不留情的打断。
“大人,在下乃是被告张群山的状师。按典庙之规,按人族皇朝之律,在下都是可以全权代理被告张群山说话的。且在下所说之语,完全可以作为呈堂证供!”哪怕知府面色不善,可林东依旧不卑不亢的说道。
“拿律法来压我?”知府冷声说道:“你这个蠢货!”
你这个蠢货!
这个蠢货!
蠢货!
货!
知府的一句还不算怎么骂人的话出口,不仅公堂之上的文书们停止了书写瞠目结舌的看向知府。就连公堂之外的围观群众也是张大了嘴巴,极为讶异的看向知府。
大源府知府大人,是出名了的谦谦君子。居然在公堂之上骂人,侮辱一个状师。
这实在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尤其是,现在有一个比较重要的情况是,高学考核期间敲响鸣冤鼓的案件不仅仅是高一级的父母官来受理、审判。还将全程把公堂上的声音同步到临江州各府各县典庙周围。
用陈瑾年前世的话来说,就是全程广播直播。
只要在临江州范围内的各个典庙附近,都可以听见这个案件的现场声音。
“你竟然敢侮辱我?”哪怕是面对知府,可林东依旧气的愤怒,愤怒的发抖!
对于状师来说,什么最重要?当然是名声!
可一个知府在公堂之上公然骂了状师,这对于状师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就侮辱你了怎么办?”知府说道。现在知府的嘴脸和传说中的谦谦君子一点也不搭边,像是个无赖一般。
“我一定是看到假的知府了。”尹县很多民众感觉到幻灭,出言安慰自己。
“咳”这时,坐于副座的大源府典庙祭祀咳嗽了一声。
知府端正了神色,道:“既然林东你这个蠢货愿意当张群山的状师,那就由你来回话。原告陈瑾年所说,是否属实?”
张群山跪在地上,看向林东,点头。
呼!
林东不愧是出名的大状师,他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情绪,冷静说道:“虽然属实,不过”
“既然属实,那也没有什么别的了,直接宣判吧。”知府表明了态度,看向旁边的祭祀。
“大人”林东说道。
“是你这个蠢货来审案还是我这个知府在审案?还有,本府说话的时候你这个蠢货有插嘴的资格吗?”知府板着脸教训林东。
呼!呼!呼!
林东的呼吸声加重,被一府父母官开口“一个蠢货”闭口“一个蠢货”,哪怕林东心理素质优秀,可也不怎么能够接受得了。尤其是想到这口口声声的蠢货相当于是在整个临江洲响起,林东的呼吸声更加急促了。
“还是按正常流程吧。”祭祀白了知府一眼,说道。
八百年来首次在高学考核期间的案件,对于临江洲的一众主管官员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按照流程,这个案件是全程广播直播的。
所以,知府存了快速结案的想法。
对于公堂之上的原告陈瑾年和被告张群山,知府心里都是没有好感的。可陈瑾年是弱势的一方,知府不好直接施展压力。只好就把矛头对准张群山了。
连带着,林东也被知府不断嘲讽。
“好吧。”知府点头,看向林东,道:“你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原告必须如实回答,明白么?”
既然是按照正常流程来了,知府也不慌不忙了。既然快速不能结案,那就只有慢慢来了。
“请问原告,你是如何和张群山结仇的?一个修身境的文人,做了什么样人神共愤的事,才会惹得一个文婴境居然放下身份亲自对付?”
“请问原告,你说张群山先后两次打断你借用的典庙守护之力,请问除了准考证之外,你是如何获得五个县级典庙的典赞的?”
“请问原告,临江州豪门张家的世子张文远你是怎么暗害的?”
文人本就善辩,作为一个优秀状师的林东,尤其善辩。
他得到了提问的权利,一连串的问题就砸向了陈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