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从来没有狡辩。我就是杀了张家的不少人,我就是和张家有着极深的仇怨,怎么了?”陈瑾年说道。
面对林东的发难,陈瑾年居然承认了。
实际上林东细数陈瑾年的历史,甚至直接挖出张家曾经向陈瑾年行刺的事实,污蔑陈瑾年为妖人等种种行为,都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逼迫陈瑾年承认,尹县张家和陈瑾年有私仇!
为了这个目的,林东甚至都付出了一只手臂的代价。不仅如此,还得到了云端姑娘的恶感。现在,陈瑾年终于承认和张家有着极深的私仇。
林东反而有些懵了,他感觉有些不真实。
“怎么了?既然你肯承认和张家,和张群山有着极深的私仇就好!”回过神来,林东说道。
“和张群山,和张家有着私仇怎么了?哪个文人不和人结仇的?我和张家结的不是私仇,难道是公仇?”陈瑾年满不在乎的说道。
文人修仙问道之路,和天斗和地斗,和人斗。不与人结仇?那根本不可能!至于公仇,能够被称之为公的,只有人族皇朝和人族这两个大群体,才能被称得上是公。
“所以,张群山阻你参加高学考核,是因为你们之间的私仇!”林东兴奋的说道,他说的斩钉截铁,毋庸置疑!
张群山也兴奋的抬起头,脸上有着激动的神色。
他们这么弯弯绕绕,就是为了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张群山阻挠陈瑾年参加高学考核,是因为他们有着私仇。
陈瑾年眼皮轻抬,像看傻瓜的神色看向林东和张群山,道:“所以就为了私仇,张群山就能打断典庙的守护之力?还是两次打断典庙的守护之力?”
典庙,至高无上!典庙的威严,不容亵渎!
能够借用典庙的守护之力的,必定是对人族有功劳,或者事关人族大计的。
陈瑾年第一次借用典庙之力,是用了高学考核的准考证。高学考核旨在为人族挑选人才,培育人才,事关人族根本大计。所以,每个考生都可以凭借准考证,借用典庙之力,守护自己,顺利参加高学考核。
陈瑾年第二次借用典庙之力,是用了尹县典庙的典赞。五个县级典赞能够借用典庙之力,虽然微弱,可是典庙之威不容亵渎。要知道能够获得典赞,那是因为陈瑾年做了有功于人族之事。
五个县级典赞,那就是陈瑾年做了五件有利于一县的事情!
“两次?”林东冷笑,道。“你们发生战斗的地方,隔着尹县足有四五百里。隔着尹县典庙足有六百里以上的距离了!高学考核的准考证守护之力降临的范围,好像是在尹县典庙三百里之内吧?”
按照常规来说,高学考核的准考证只能在典庙三百里之内才能借用典庙的守护之力。可陈瑾年所在的距离,距离典庙超出了一倍,按照常规来说,陈瑾年是不能用准考证借用典庙之力的。
也就是说,陈瑾年在撒谎。
用典庙撒谎,这后果太过恶劣,会被典庙严惩不贷。
陈瑾年看了张群山一眼,面色奇怪:“难道那天你打断的是假的典庙守护之力?”
又看向林东,道:“这些细节难道你们没有商量好?”
“常规的准考证只能在三百里的范围内才能受到典庙的庇护,可有一种准考证,那是非常规的。”这时,祭祀说道。
祭祀的话,提醒了在场的众人。
林东面色变得不好看,陈瑾年也是极为讶异。
所谓非常规的准考证,那是天才才能够拥有的,且这种准考证数量极少。尹县能够发出的这种准考证,数量只有一张,却被发给了陈瑾年。
陈瑾年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他有些惊讶。
“把你的准考证拿出来。”祭祀说道。
陈瑾年拿出准考证,递给祭祀。
祭祀伸手往准考证上一抹,准考证的右上角,出现了很小的“精英”两个字。
“果然是精英准考证。”祭祀叹道。“尹县典庙祭祀,有着非常眼光啊!”
尹县的精英准考证只有一张,且只能被尹县典庙祭祀发出。在陈瑾年刚刚成为文人,文脉只有发丝大小的时候就发给了陈瑾年,这不是有着非常眼光是什么?
“那你第二次借用典庙的守护之力,难道是有五个县级典赞?祭祀大人,我请求查看陈瑾年拥有的典赞数量。”林东说道。
同样,修身境的文人拥有一个县级典庙那才是正常。五个县级典庙,在修身境鲜有人能够得到。因为五个县级典庙,除了晋升修身境的时候可以得到一个,还要做四件有益于一县的事才能够获得。
“如你所愿。”祭祀拿出一本书,在上面写出了陈瑾年的名字。
“呼!”
然而刚写出陈瑾年的名字,祭祀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把把书合上。
祭祀看向林东的眼神有些奇怪,他自身也有些惊讶。
“难道我是看到了假的数字?”祭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凑近书本,仔细的观察了一下。
祭祀境界之高,怎么可能犯眼花这种毛病?他之所以惊讶,那是因为他居然看见了陈瑾年有着100个洲级典赞和5个县级典赞。除了已经消耗的5个县级典赞和10个洲级典赞之外,陈瑾年还剩下90个洲级典赞!
联想到之前典庙之中莫名多了一篇名为论农民、农村和农业三者之间的关系的文章,祭祀就全都明白了。
祭祀又奇怪的看了一眼陈瑾年,有90个洲级典赞却不用,这小子有什么目的?看来张家是彻底悲剧了,被陈瑾年这个不过16岁的少年吃定了。
“我以大源府典庙祭祀的名义担保,陈瑾年绝对有五个县级典庙。若是你不信,我可以发道誓。”祭祀说道,并没有把陈瑾年获得典赞的数量公之于众。
“好。祭祀大人所说,在下自然是信的。”林东说道。这不过是他最后的挣扎,再去得罪一个府级典庙的祭祀,他还没有那么傻。
“可还有疑问?”知府说道。
林东道:“陈瑾年因为和张群山有着极深的私仇,所以张群山才会打断陈瑾年皆用的典庙之力。情有可原,并非陈瑾年危言耸听的是断人族皇朝之根,毁典庙之基那么严重。”
陈瑾年:“所以这就是张群山打断典庙守护之力的理由?”
林东说道:“只是私仇,按照常规和一些潜在的规则,敌人是有资格打断敌人借用的典庙之力的。”
因为典庙之力被借用的威力,要看典赞的数量。数量若是足够多,那就打不断。
陈瑾年:“所以这就是张群山打断典庙守护之力的理由?”
林东再三说道:“知府大人,祭祀大人,他们之间的争斗只是私仇。然而陈瑾年却妄图借用高学考核期间的鸣冤鼓为自己除掉仇敌,已是不该。”
若只是私仇,陈瑾年的确在高学考核期间敲响鸣冤鼓的动机,就不对。
陈瑾年还是说道:“所以这就是张群山打断典庙守护之力的理由?”
知府呵呵一笑,围观群众也是笑了。
林东的话语攻势虽然猛烈,可在陈瑾年的这句话下,都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他强任他强,明月照大江。
陈瑾年尽得此中精髓,就一句话反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