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为阻止陈瑾年继续说下去,而失声。
林东的说法,符合律法,也符合公堂之上的流程。按理,陈瑾年的确是不能再说了。再说,就会被强行阻止。
知府犹豫了一下,看向祭祀,祭祀点头,示意的确应该阻止陈瑾年了。
知府正准备伸手拿起惊堂木,阻止陈瑾年的时候,却发现自身不能动了。非但不能动,连话都说不出来。祭祀似乎察觉了什么,神色肃穆。
一直关注陈瑾年的族公,在这时暗中动手,给予了知府极大的精神压力。使得知府不敢稍有妄动,一旦稍有动作,怕是如同狂风暴雨的攻击就会随之而来。
祭祀正准备站起身子,也被族公的精神压力压下。
族公于暗中动手,公堂之上,并无一人可以察觉。
“大人!按律,阻止他!”林东急了,都已经很是失礼。
可知府和祭祀,没有什么动作,全无半点反应。他们,似乎是在默认陈瑾年继续讲下去。
“还跪什么?阻止他!”见知府和祭祀没有什么反应,林东向跪在地上的张群山吼道。
林东说完,就欲动手,拿出了长剑,向着陈瑾年斩去!
张群山见状,也只得出手,朝着陈瑾年一掌拍去!
在公堂之上,两人竟然敢直接动手!可见,林东是真急了,他深知陈瑾年的说法会给他们带来多么不利的影响。所以,他们动手了!哪怕是冒犯公堂的大不韪,他们也是动手了!
然而下一刻,一种巨大的压力压在了他们的身上!使得他们动弹不得!
显然,这是族公再次动手了。
“我陈瑾年本为贱籍,处于卑微,却位卑未感忘忧国!改良上古冬麦育种,造福一县人民,得一个县级典庙典赞!
处于卑微,却不甘卑微,一心向上,发愤图强!于是,过道问,引发前无古人的传天下异象大道三问!成为文人!”
陈瑾年虽不知道公堂之上的人没有动作了,可他隐隐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他抓紧了机会,朗声诉说:“虽成为了文人,可我得到的原始文脉只有发丝大小!原始文脉,乃是天赐,是天定!却关系到一个文人问道修仙路途的长远!
发丝大小的原始文脉,按照常规,恐怕连修身境都不能修满!可我不甘心!我要给苍天之下的文人一个明证!证明这苍天可逆!天定的原始文脉可以打破,可以壮大!
于是我入陈世家,得《鱼腹中书》,更得逆天机缘!证明了,这苍天是可逆的!我辈文人,就是要不甘于命运,要和天斗和地斗和人斗!
最终,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而已,我那发丝大小的原始文脉,被我晋升到无尽海级别!
我陈瑾年,给了苍天之下的文人一个证明,苍天可逆,我辈文人,就是要敢于争斗!”
声音朗朗,陈瑾年用上了乐道的发声之法,一层层音浪扩散出去。在典庙之力的作用下,这层层音浪响彻在临江洲各地典庙覆盖的大地之上。
无数临江洲人民听见,震撼而心惊,又似有所悟。
文人问道而修仙,对于天,是顺还是逆,近万年来才开始有所争议。因为在这万年之前,文人问道修仙,都是讲求顺天的。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天人合一……”
“顺天而行……”
这些,都是存于唯一典庙的至高经典之中的名言。古圣人甚至仙人,都是告诫文人要顺天。于是顺天的思想,成为主流思想,一直盛行。
然而在万年前,有着很多先贤发出了愤怒的逆天之吼!文人问道修仙,就是要敢于争斗,敢于逆!
可惜的是,近万年来未有人成仙。逆天,是否正确这存在着很大的争议。
陈瑾年踏前一步,继续说道:“尽管成为文人,把原始文脉壮大到无尽海级别;尽管已经能够跨境界作战,杀了数位文丹境文人,甚至在文婴境之下都能支撑良久!尽管我陈瑾年已经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是天才,在苍天之下的天才之中都排得上名号!
可我陈瑾年,没有忘记本心。在颍川城贤文阁中我读懂了贤人文章,我就不惜花费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十个洲级典赞,在颍川城为百万民众分享贤人文章!”
随着陈瑾年的诉说,在族公压制之下在默默反抗的知府和祭祀,突然停止了反抗静听陈瑾年所说。陈瑾年所说的话,虽然和案件无关,可值得临江洲的人民听见。
相反,林东和张群山的挣扎却是越来越剧烈,可是并没有什么效果!
“我陈瑾年,虽不敢说我已经是一个高尚的人,是一个有道德的人,是一个纯粹的人,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可我敢说,我陈瑾年就是一种精神!
一种向上!
一种逆天!
一种奉献!
一种敢于争斗的精神!”
“我陈瑾年就有这些精神!”
“我就是陈瑾年精神!!!!”
陈瑾年精神!!!!!
这几乎是陈瑾年吼出来的!
整个临江洲,所有听见陈瑾年精神的人,都是失声了。
精神是什么?精神是区分于物质的,是大脑物质进行运动或思维所产生的心理现象和生理机能,是物质或非物质世界的客观存在和实在。
简单的说,精神就是一种意识。
意识是对客观事物的反应,对人的实践活动有着指导意义。
好的精神,当然是指导人向上的。
然而陈瑾年居然敢说他陈瑾年就是一种精神?并且堂而皇之的把它命名为陈瑾年精神?
要知道,苍天之下的人族,已经鲜有什么人可以作为一种精神领袖,作为一种精神存在,让人们去了解,去学习了。且能够成为精神的,除了事迹足够感人和励志之外,修为也必须高到让人信服。
一个修身境的文人成为了一种精神?
这修身境的修为,不过文人问道修仙的第一个大境界罢了,很难有说服力。
然而听见陈瑾年精神的,都觉得很有道理。
暗中,族公欣慰的看着陈瑾年,点头。同时,他松开了对知府、祭祀以及张群山和林东的精神压制。
没有了压制,知府和祭祀没有发难,就连林东和张群山也是没有愤怒。
他们全都沉浸在震惊之中。
良久良久,知府和祭祀对视,从他们的眼中,他们看到了各自的喜意;
林东和张群山也是对视,然而他们的眼中,只有慌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