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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苫布,一台切割机露了出来,刀片锃亮,旁边还有不少碎石渣滓,显然经常被用来解石。
薛晨把原石抬上底座,启动了切割机,唰的一下就切掉了一块石皮。
在他切割的时候,其他人就围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薛晨不担心自己会切坏翡翠,一刀接着一刀,几刀下去,就有人惊呼一声:“涨了!”
所有人都看到切开的一面露出了一大块绿,和窗口的绿连成一片。
“现在还不能确定涨没涨,毕竟是花四十万买的。”一位珠宝店的经理严谨的说道。
可在薛晨又切了几刀后,所有人都确定,涨了,而且还是大涨。
一块两个拳头大小的椭圆形翡翠已经彻底的呈现出来,有点像是葫芦的形状,中间稍微有一点凹陷。
“看来通透性不错,冰种没跑了。”
“绿的也很喜庆,分布的很均匀,有点鹦哥绿的意思,这块料子十分难得啊。”
“尼玛,这也行?第一次摸原石就大涨。”
看着薛晨已经捧起来的翡翠毛坯,张超的那几位珠宝圈的朋友,全都是一脸的震动和羡慕。
沈万钧看了看一脸兴奋的薛晨,又看了看那块绿莹莹的翡翠,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感觉,他心里都已经想好了安慰薛晨的话,顺便以长辈的身份教育他一番。现在可倒好,切涨了,自己肚子里预备的词全都用不上了。
仔细一想,这本来是大兴的生意,硬生生被自己给推掉了,而薛晨几次建议买下来,自己都坚决的拒绝了,错失了这么一大笔的生意,转手就是几百万的利润啊,饶是他身价过亿,也有点牙疼。
牙疼是一方面,他还感觉着实有点丢面子,如果这事传出去,指定得让一些老朋友笑话。
而作为这块原石的原主,费庆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想到这块翡翠在一个小时前还属于他,他的肠子都快悔青了,很不得给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我怎么这么傻呢,不就四十万嘛,赔了就赔了,自己解多好,唉。”
此刻,他已经后悔带薛晨来解石了,如果没亲眼看到这一幕,就算以后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像现在心里这么难受。
张超的脸也有点发黑,闷着头,一声不吭,是他建议费庆脱手卖掉的,现在被别人买走了,还当着他的面切涨了,这让他情何以堪。
“小兄弟,这块卖翡翠毛坯你愿不愿意出手,我出一百万。”一位珠宝店的经理心思一动,上前询问道。
薛晨爱不释手的拿着手里这块绿莹莹的翡翠毛坯,虽然早就用透视的能力知道了这块翡翠就在原石里,可是当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里,心中依旧十分欢喜。
听到有人出价一百万要买,他心中不屑的笑了笑。尽管没玩过赌石,可不代表他不知道翡翠的价值。
他估算了一下,手上的这块翡翠毛坯,不拿三百万来,摸都别想摸一下,这还是毛坯的价,如果加工成手镯、戒面,价格至少翻一番!
他直接断了这些人的心思:“抱歉,各位,我不卖,我打算自己留着玩。”
事实上,他已经有了打算,印度老山檀的展销会让他吃了甜头,如果以后有机会,何不办一场翡翠展销会?翡翠可比印度老山檀更加贵重,赚的也自然更多。
当然,这一块翡翠加工出来的翡翠饰品,还远远不够开办一场展销会。
捧着翡翠毛坯,薛晨看向黑着脸的张超和费庆,说道:“麻烦了,回见。”
和沈万钧离开了珠宝店的后院,就在两人要上各自车的时候,沈万钧拉开车门,忽然感叹一声,朝薛晨说道:“小薛,沈叔人老了,做事也有些瞻前顾后,没了年轻时的劲头,以后,大兴的生意,你来做主吧,一百万以下的生意,不用通知我,你来做决定就行。”
“沈叔,我可不认为您老了,只是考虑的更周到而已,这一次也全都是我运气好,以后不可能总有这么好的运气,大兴还得您老坐镇,我还太年轻,还得向您多学两年呢。”薛晨笑着说道。
沈万钧听到薛晨的这一番话,心里舒坦了一些,但没有改口:“我这不是一时的决定,是深思熟虑过的,到了我这个岁数,也不该太操劳了,已经到了安享晚年的时候,唉,就是不知道紫曦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适合的人,好让我早一点抱上外孙子。”
说这些话的时候,沈万钧有意无意的看了几眼薛晨,才上了车。
翡翠毛坯价值三百万,薛晨自然不会随随便便的存放,打算和那把戚家刀一起,放在卓越古玩店的保险箱里。
那个保险箱是王胖子刚开古玩店时花了四万大洋买的,是一款大品牌中非常高档安全的一个型号,按照王胖子的说法,钱还没挣到,先把装钱的地方准备好,他还一度忧心保险柜五十升的空间够不够用,后来证明完全多虑了。
卓越古玩店里,王胖子看到薛晨用外套裹着的碧绿色的翡翠毛坯,整个人都当机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一把抓住薛晨的胳膊,焦急的问道:“老薛,你从哪个珠宝店抢劫来的啊。”
“一边去!什么抢劫。”薛晨没好气的瞪了王胖子一眼。
“不是抢劫,那你从哪来的,捡的?”王胖子一惊一乍的说道。
“我赌石得来的,打开保险箱,我放里面。”薛晨吩咐道。
“赌石?就是花几万几十万买块石头,赌里面有没有翡翠?”王胖子倒吸了一口气,“这就是你从石头里赌出来的?”
“嗯。”薛晨点点头。
“可真漂亮,花了多少钱?”王胖子小心的捧起翡翠毛坯,像是捧着自己的心一样小心,激动的舔了舔嘴唇。
“四十万买的原石,这块毛坯我估计值三百万吧,对了,一会儿从店里的账上支四十万,给沈叔转过去,买原石的钱,是朝他借的。”
等王胖子麻利的打开了保险柜,薛晨小心的将这块翡翠毛坯和戚家刀放在了一起,站起身后,交代了一句。
王胖子朝薛晨竖了竖大拇指:“老薛,我最佩服你的一点就是空手套白狼,上次赌桌赢来八十多万,本金是借的,这一次赌石的钱,也是借的,你牛,实在是牛。”
两人挨着坐下后,王胖子还不时的看向保险箱一眼,咂了咂嘴:“四十万,一转手就变成三百多万,尼玛,比抢劫来钱还快,怪不得那么多人热衷赌石,三百万啊,我想都不敢想。”
薛晨正在喝茶,茶杯刚到嘴边,听到王胖子的感慨,心里一动。
他听别人说起过赌石,说赌石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狱,能一夜暴富,也能让人一夜倾家荡产,让无数人趋之若鹜,可是暴富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人,多数人都损失巨大。
“赌石,对别人而言是赌,可是对我来说,稳赚不赔,只是可惜,海城市似乎没有赌石的地方,想要赌石需要去首都或者是东南一带的大城市,可我一个人贸然前往,太不稳妥,就算赌到了好翡翠,能不能安全的带回来,都是一个大问题。”
薛晨在心里仔细的考虑了一番,只能暂时将通过赌石来大量积累财富的想法搁在心底。
天色渐暗,七彩的霓虹一盏盏亮了起来,构成了海城市繁华的夜景。
回家的路上,路过金华路的一个公交站台,薛晨碰巧看到韩馨瑶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站台,不时的踮脚,看向公交车驶来的方向。
他停下车,降下车窗招了招手:“馨瑶,才上完跳舞课啊,上车,正好我也要回去。”
韩馨瑶欣喜的走过来,坐在了后座:“薛大哥,真巧,又碰到你了。”
韩馨瑶一上车,就有一股十分好闻的少女淡淡清雅幽香充塞了车厢。
“是啊,挺巧。”
薛晨一边开车,一边随意的和韩馨瑶闲聊着,突然,车厢内响起一阵轻微的咕噜噜的声音,透过后视镜,就看到韩馨瑶小脸腾的红了。
“还没吃晚饭呢吧?”薛晨问道。
韩馨瑶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吃过了,刚才在外面吃的麻辣烫,不过不好吃,我吃了两口就不吃了,我担心赶不上最后一班公交车,就没有再买别的东西吃了。”
“怎么不回家吃?”薛晨意外的问道。
“我爸爸去省城出差了,我妈妈也给我打电话,说她临时有个会要开,让我自己在外面买着吃。”
恰好这时车子路过一家肯德基,薛晨索性直接停下了车,到了店里要了一份全家桶带回了车里,递给了韩馨瑶。
“薛大哥,我自己有钱的,不能让你花钱。”韩馨瑶急着拿出钱包,要把钱还给薛晨。
“今天薛大哥赚了点钱,就当我请你好了,还有我撞倒你的赔礼。”薛晨说道。
如果是往日,薛晨绝对不会这么热心肠,毕竟关系还没那么熟,可是,一想到自己透视过墙壁,看到浴室里的一幕,他心里就有些愧疚和负罪感,感觉自己占了人家的便宜,虽然不是他故意要偷窥的,可毕竟看到了,这是事实。
他这么做,就是想让自己心里舒服点。
韩馨瑶见薛晨坚决不要她的钱,只好作罢,一连说了几遍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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