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完了住院的押金,回到了病房,见到薛超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薛晨心里的火气腾的烧了起来,来到床边郑重的说道:“超哥,这一棍我一定会帮你讨回来的!”
薛超睁开了眼睛,迟疑着说道:“小晨,我挨这一棍不要紧,但你可别做傻事,如果能和和气气的将古玩店开下去,以后不会再出事,挨这一棍不算什么。”
薛晨摇了摇头,心里暗道,如果不是他,这一棍子可能直接让薛超成为植物人,怎么可能不算什么?而且是暗算他,他不会说什么,毕竟双方有恩怨在先,可是打伤自己身边的亲人,他绝对不能容忍!
薛超不知道这一棍子差点让他再也醒不来,但也清楚砸店肯定不是因为他,因为他没有和别人结过这么大的恩怨,只可能是和薛晨有纠纷的人。
而敢派人砸店打人,而且还是砸挂着警民合作点的牌子的店,一定是有足够的底气,可能根本不惧公安的调查,这让他心里多了一些担忧,害怕薛晨斗下去会吃亏。
薛晨坐在床边,心里也思虑起来,该怎么把这一棍子加倍还回去,依靠河源区公安的调查吗,他感觉靠不住,因为他知道幕后主使的人不是一个区分局能够动的了得……
另一边,胡南明同郝云峰出了icu后,又把今天听到的见到的说了一遍,也把自己的推测讲了讲。
郝云峰听完之后,疲惫的脸庞上的多了几分深思,突然说道:“走,我们先去找到那个主治的医生,询问一下。”
二人下了楼后,同医院方询问了一下,很容易的就找到了薛超的主治医生。
“大夫,我想问一下六零八病房的病人住院的时候情况如何,现在恢复的怎么样?”胡南明问道。
那名主治医生见到面前的是省长和省长秘书,听到询问的是六零八病房的病人状况,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六零八病房的病人是昨天傍晚送进来的,头部受到钝器的击打,造成脑震荡以及头部淤血,导致压迫神经进而昏迷,情况不容乐观,很可能导致永久性昏迷,也就是植物人……”
“那现在呢?”郝云峰问道。
医生迟缓了一下,说道:“我早上去做检查,发现病人已经清醒了,恢复的也非常好,并没有出现常规的不良反应,比如头昏、恶心、呕吐……”
“你的意思是说,六零八的病人恢复的情况好的出人意料,无法理解,对吗?”郝云峰再次问道。
“可以这么说,郝省长,病人的恢复状况的确是我平生仅见,可能是病人的体质特殊,也有可能是……”
医生一连讲了几个可能的原因,但郝云峰和胡南明根本没有听进去,二人心里都想到一定是薛晨给他哥进行的治疗!既然能够按摩手法治疗心脏病,那么有一些其他的医术手段也不足为奇!
郝云峰出了这位医生的办公室,当机立断的说道:“去找薛晨!”
“可是席敏那里……”胡南明小心的问道,给让薛晨给郝晟晟看病的最大阻力不是薛晨,而是席敏,因为席敏根本不相信薛晨,也不会同意薛晨给看病。
“小敏那里我会去说,晟晟是她的儿子,我能理解她的心情,但晟晟也是我唯一的亲孙子,哪怕有一丝希望,我也不能放过!”郝云峰斩钉截铁的说道。
病房里,薛晨一边和薛超闲聊着,心里也在思考着该怎么报这一棍之仇,当听到敲门声,回过头来正看到郝云峰和胡南明站在病房的门口。
薛超也许在电视上见过郝云峰,但是现实中没有见过,更没有想到病房前站着的两位就是云州省省长和省长秘书,所以看到两人后,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薛晨。<>
薛晨立刻起身迎了过去,神情谈不上亲热,但算的上恭敬:“郝省长,胡秘书,请进。”
郝云峰看着薛晨,眼底深处掠过一抹十分复杂的光采,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了病房,走到床边,道:“你是薛晨的哥哥薛超吧,情况怎么样了?”
“郝省长?”薛超刚刚听到薛晨的称呼,正一脸懵逼着呢,见到郝云峰走过来问候自己,脸登时涨的通红。
“超哥,这位是郝省长,这位是胡秘书。”薛晨过来介绍了一句。
薛超看到面前的这位看起来有点憔悴气色不太好的老人竟然是省长郝云峰,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心脏更是轰的剧烈跳动一下,差点炸裂开来!
“郝……郝省长,您好,我很好。”薛超立刻撇腿,要从病床上下来,但被郝云峰制止了。
“不用下床,好好休息养病吧。”郝云峰没有再多说什么,看了薛晨一眼,出了病房。
薛晨也跟着走了出去。
薛超躺在病床上,激动的面红耳赤,大口的喘着气,不能自已,喃喃的自言自语道:“郝省长,竟然是郝省长……”
在他眼里,别说省长、市长,就是一个街道办主任都是不小的“官”,都是平头老百姓惹不起的存在,往日见到郝云峰都是在电视的新闻画面上,意气风发的作重要的演讲发言,随便咳嗽一声整个云州省都得震动一下。
现在却出现在他的病床旁,对他进行了关心和问候,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可是依旧让他心潮澎湃,感到无上的光荣!
薛晨出了病房后,和郝云峰、胡南明面对面的站着,感谢道:“郝省长能来看望,我和我哥都很谢谢您。”
郝云峰见薛晨神情诚恳的感谢自己能过来看一看,看起来语气神情都很正常,但他敏锐的感觉到了双方间的距离感,那距离中间夹着的是怨气和不忿!
“薛晨,我希望你来给晟晟看病。<>”郝云峰神情凝重的说道。
薛晨微微的低着头,看着光滑的大理石地面,自嘲的笑了笑,说道:“郝省长,我已经在电话里和胡秘书说过了,以后不会再随便给外人看病了,骗子这个名头,我担不起,也不想担。”
胡南明见到薛晨话里带着刺,心里一急,暗道你和我抱怨也就罢了,怎么还和省长这么说话呢,用眼角瞥了一眼郝云峰,见到郝云峰并没有生气的神情,神态很平静,这才松了一口气。
郝云峰自然也听出了薛晨话里带刺,夹着满满的怨气,但是他没有生气。
他可以很生气,因为他是省长,有手握着权柄,没有人能对他这么说话,就是一名市长站在他面前也得小心着说话,但他没有生气,因为他清楚自己理亏,他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更重要的是,薛晨有本事,有能力给自己的孙子治病。
只要能给晟晟治病,哪怕朝他发更大的火,他也能忍受!如果省长职位和自己的孙子中二选一,他一定选择后者,所以说,薛晨的几句抱怨他根本没有放在心里。
“薛晨,过去的事就过去吧,省长可是亲自过来请你。”
胡南明真怕薛晨一根筋拧到底,真的不肯答应看病,那时可就不好收场了,是他非常不想看到的情形,所以上前一步,神情急切的低声道,给薛晨连连使眼色。
这时,郝云峰忽然叹口气摇了摇头:“薛晨,如果你对上次发生的事不满,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晟晟还小,我不想失去他。”
薛晨看着此刻的郝云峰和最后一次见到一比,判若两人,此刻的郝云峰脸色苍白,脑袋上的白头发都多了许多,眼中满是疲惫,仿佛短短的几天时间就苍老了好几岁。
现在站在面前的郝云峰完全看不出是一位省长,更像是一位即将失去自己的孙子而痛苦无奈的老人。
听到郝云峰竟然要想自己道歉,薛晨自然不会真的让郝云峰给自己道歉,事情的尺寸一定要把握好,他可以抱怨,但是让一位省长给自己道歉,就真的有些过了,更何况他心里还有其他的打算。
“省长言重了,道歉就不必了。晟晟既然是遗传的心脏病,我想我的按摩手法应该能起到一些疗效,就算不能痊愈,应该能够维持住不恶化,延长一年半载的生命还是能轻松做到的。只是我现在心情很烦躁,我哥被人打伤了,店也被砸了,现在凶手还没有抓到,我真的没办法平静下来进行按摩治疗。”薛晨摇了摇头,紧皱着眉头讲道。
郝云峰听到薛晨自信的说能治疗晟晟的病,能够延长生命,虽然只说了一年,但心中不由一震,激动起来,而当听到后半句话,目光闪动了一下,胡南明的神情也有一抹若有所悟。
……
张京宪得知薛晨的店被砸了以后,立刻就命下面的人去调查了,这已经不单单是一起刑事案件,而且还是对他的挑衅!
那块警民合作点的牌子是他给古玩店设立的,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是竟然还有人敢闹事,这不是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他在阳安的警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可以说道上的人没有他不认识的,他的眼线更是密布。
在三个小时前他就得到了一个眼线的密报,知道了那四个打人砸店的犯罪分子的大概身份,也知道那四个犯罪嫌疑人是受雇于人,在作案之后就逃出了阳安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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