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被抓的隔天。
“长史!长史!大事不好了。”李林这老家伙,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对盖勋说道。
“何事让李老如此惊骇?”盖勋不解的问道。
“主公的鸡,又闹开了!”李林急忙说道。
盖勋听后有些无所谓,这两只鸡平时就不安生,只要长天不在,就斗的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但毕竟是主公的宠物,没人去找它们的事,也就随他们去了,久而久之都已经习惯了。
“天天如此,何必惊慌?”盖勋随口说道。
“这次不同,它们要造反!”李林急道。
盖勋有些好奇,于是问道:“怎么个造反法?”
李林有些犹豫的说道:“它们要睡在主公的床上,用主公的那一池浩渺泉洗澡,还扬言要把天下母鸡,都纳为妾侍。还要吃什么龙肝凤胆,更要把主公贬为什么铲屎官,永世为奴!还要把主母也贬为奴婢,简直胆大包天!”
盖勋的脸顿时一黑,问道:“神医何在?”
“夷洲马场,最近有疫情,神医已动身去了夷洲,两只鸡就无法无天了。”李林说到。
盖勋说到:“疫情要紧,待疫情绝迹,便请回神医,至于现在,暂且安抚即可。主公回来,自会收拾它们,不用去管。”
李林无奈,回头让人围住了长天的大院,好生安抚两只鸡,大黑则整天睡在自己的花边上,也不闹腾,安稳的很。
长天并不知道家里有人要翻天,他此时正在行军的路上,在长天看来,这次讨伐吴郡,根本是手到擒来,许贡这种货色就算再加上严白虎,要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因此他才带了刘辩、曹昂、司马懿三人,一起随军行动,让他们体验下军中事物,日后也好成为独当一面的人。
至于曹昂是曹操的儿子,以后可能的敌人这一点,从来不在长天的考虑范围之内,他对这些小子向来一视同仁,不偏不倚。
但现在的长天,确实眉头拧着,有事正让他烦心,而且这让他烦心的事,显然还不小。
长天一路上行军的时候,小部分百姓,都对自己的军队,怒目相视,大部分则看见自己之后,迅速的躲回了家中,仿佛在躲避着,令人谈之色变的瘟疫一般,两者相同的地方,便是对自己和自己的军队全无好感。
这和长天之前料想的,百姓举众欢庆,万民拍手称快的场面,根本大相径庭。
这使得他愁眉不开,同时心中愤怒无比,他知道这一定时许贡做的手脚,长天对此确信无疑。
试想在自己弱势,面对必然会来入侵的强敌之时,要么投降、要么逃亡,要么就拼死抗争。而这许贡历史上就一直对吴郡太守的位置虎视眈眈,甚至因此对盛宪怀恨在心,在当上太守之后,还对盛宪一味逼迫,要取他性命,盛宪迫不得已逃到了,曾对许贡有大恩的,一名许贡下属的家中,才逃得性命。
所以许贡对吴郡太守,绝对是有执念的,他舍不得这个即将到手的太守位置,必然会和自己作对,所以有这种卑劣手段,让自己不得民心,彻底成为侵略吴郡的逆贼。
长天的想法并没有差错,这些正是许贡的伎俩,他显示联络了严白虎,一起助他防守吴县县城,严白虎与长天有杀父之仇,自然无不应允。
然后许贡有着人,广发告示,散布流言,彻底抹黑长天,让对方就算拿下了这姑苏城,也得不到半点民心的支持,只要自己在从中暗施手段,便能让这个异人,彻底淹没的民愤之中!
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就是这么的,让人措手不及和让人愤怒却又束手无措。
许贡抹黑长天的话,不算太高明,但是很管用,他先是说这个异人,如何如何的残暴、凶戾、贪得无厌、杀人如麻、掳掠成性,只知鱼肉百姓,从无体恤之情。
还说长天黄巾之乱中,抢劫了无数州郡,杀害了无数无辜民众,只为了些许蝇头小利,在其他战事中,更是肆意屠戮杀害贤良,稍有不满就杀人满门,株连九族,因此得到了“破家县令”得称号,他还在自己的领地施用了,比大汉税率高数倍的税赋,压的他治下领民,苦不堪言,甚至还在领地上建立了巨大的后宫,专门收罗天下美女,只要稍有姿色,变回被其看中,收入殿中,肆意淫乐,不但如此,为了笼络人心,他还时常把后宫中的女子,送给底下将士,让他们大肆凌辱淫谑,害了不知多少良家妇女。
这种编造的有些假得不可思议的传言,一开始当然没有多少人相信,但是俗话说三人成虎,说得多了,假得也会变成真得,更别说从中还有许贡找来的,不少“受害人”,整日在吴县太守府外哭诉,这使得不明所以的百姓,愈发的相信了。
小人行事自然肆无忌惮,但不是所有人都像小人一般无所顾忌的,比如长天就是这样的人,许贡的这种方法,还真的恰巧碰到了长天的短处。
长天要占领吴郡,首重的正是民心,这也是他希望能够名正言顺,得到太守之位的用意所在,这也是他不惜在早年前,放过严白虎,为自己能找到足够的借口,去讨伐吴郡的原因。
这是他以后的根据地,怎么可能容忍民怨沸腾,他依然得到了哨探的报告,说是整个吴县,已经军民一心,同仇敌忾,要誓死保卫吴县不失。、
这不免让长天,有些投鼠忌器,他对此苦思不得其解。
这种时候正是谋士起作用的时候,所谓谋士不是整天絮絮叨叨,这个不行,那个不好,这是傻子一般的臣子,只要在关键时刻,给出恰到好处的谏言,以起到关键作用的,就是合格的谋士。
长天的谋士现在只有陈宫一个,于是他立刻找来了陈宫进行商议。
“公台,许贡此贼,奸险卑劣,如此抹黑寡人,公台可有良策破之?”说明缘由和自己心中的顾虑后,长天有些希冀的开口询问道。
陈宫听后,略一思索,微微笑道:“主公勿忧,小人所以为小人,而君子所以为君子者,皆因其质不同也。子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便是如此。人心高下,本质之别,然平日匿在胸中,无可知之,而可以知之者,乃急而白也。大事急而加身,一应抉择举止,但凭本心,匿无可匿,即能去伪存真,高下立现。待宫略施小计,可让主公与许贡之间,孰善孰恶,谁是谁非,大白于万民,届时许贡贼众,不战自溃矣。”
“好!此事便交于公台,城破之后,孤定有重赏。”长天大喜。
“宫无需重赏,希望主公能答应一事。”陈宫淡淡的说到。
长天看了陈宫一眼,沉默了数秒,然后就用果断的语气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