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县。
最近几天吴县百姓,都被恶贼长天来袭的消息,弄得人心惶惶,但又正好到了春耕农忙之时,因此吴县百姓心里着急万分,又害怕遭遇“生死危机”,命丧城外。
由于恶贼长天驻扎在了娄县,这让大部分吴县百姓心头一松,总算此人天良未泯,知道春耕最是关键,于是老百姓开始壮着胆子,出门耕作,毕竟这是关系到来年会不会饿死的大事,不容他们不着急。
随着几天过去,他们惊喜的发现,那恶贼在娄县竟然没有任何进军的意思,整日大营紧闭,更让人意想不到得是,对方对娄县得百姓,居然秋毫无犯。这还是那恶贼么?
不打仗那是最好的,天底下就没有喜欢打仗得老百姓。同仇敌忾,誓死守城,听着很壮烈、很英勇,但事实那都是没办法,不抵抗会被死,甚至家人还会遭殃,这种时候但凡有些血性的人,都会选择硬拼一场,即便输了、死了,也能给自己家人留下足够逃离的时间,也不枉来这世活一遭。
长天在吴郡并没有根基,他终究是个玩家,领地也只是自己本身的属地,因此不可能像许贡那样的方便的散布谣言。
而就算长天把手的圣旨,突兀的展现在目不识丁的百姓面前,那效果甚至还比不一个亭长、里长或者三老得一句话,更容易让人信服,况且只要许贡说这是假的,那么吴县的百姓,想必相信许贡得人,绝对是大多数。所以圣旨更多的是在世家的层面,才能起到相应的效果。至于千金讣告也是同理。
而陈宫选择了一种,较为简单直接的办法,他派了不少士卒,到娄县居民的家中收购粮食,每家的数量并不多,但是价钱则比市价要高一成,实在的利益对淳朴百姓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这种快速有效的方法,渐渐地让娄县百姓对长天的看法,发生了变化。
对方不偷不抢,门来的士卒绝不强买,一律溢出市价,这个举动顿时被娄县百姓,化成了谈资,也让有余粮却没卖的人,有些懊恼,很快的这些消息,便传到了吴县百姓的耳中。
然后,长天的大军动了,在娄县百姓警惕的眼神中,落霞军不急不缓的离开了娄县范围,来到了吴县的郊外,这种举动让整个娄县百姓松了一口气,开始反思是否看错了这个异人,但是这也让整个吴县城得军民得心,全部吊了起来,四门紧紧关闭。
吴县太守府。
“你说那异人,如在娄县一般,向城外百姓溢价购粮?”许贡问着眼前得从事。
“正是如此。”
“看来这贼子是要靠这大肆收买人心啊。”许贡悠悠的看了一眼府门外,低声自语道。
“使君所言极是。”这从事倒也不忘拍一声马屁,叫许贡一声使君。
使君一词是专门对太守、刺史、州牧尊称,其他职位是不该用的,不合礼制。
许贡果断的说道:“传令下去,我们也收粮,免得让城中万民,受到贼子蒙蔽,有了念想。”
这许贡得智商显然也高不到哪里去,想不出好办法,只会依样画葫芦。
但是许贡也没想过,自己时常和严白虎勾结在一起,打起仗来也是假打,他也不是什么名将,军法也就这样了,吴郡也没什么战事,山越还离得老远,因此大部分疏于战阵得士卒,早已养成了一股子痞气,得到了这种命令,显然不占便宜是不可能的,强买强卖,层出不穷,这一时间弄得不少百姓,怨愤不已。
长天听后“嗤”了一声,这种货色真得不配当对手,若非必须自己来,派员大将让陈宫跟着,就能扫平许贡。这许贡收粮,倒是便宜了自己,打下吴郡,反正都是自己的。
溢价买粮只不过是,陈宫为了建立一个,能与百姓初步沟通的良好基础,而并非像许贡说的大肆收买人心。
如果陈宫只有这点花样,也太对不起他那个,能和曹老板掰掰手腕得名头了。
得益于许贡大方的三门打开,让陈宫行事方便了不少,在长天大军还在娄县得时候,他就成功的让手下混进了吴县城中。
此时正是派用场得时候。
“那长贼派人在城外喊什么?”许贡问道。
“在,在派人喊,此来只是为了剿贼,并非夺地,正值春耕之际,他绝不扰民。”从事说道。
“可恨!这贼子焉敢祸乱人心!”许贡骂道。
“可百姓非是如此想法,春耕不利,来年难以为继,不少百姓都希望能开西门,放他们出去农耕。”从事为难的说道。
“一旦开门,岂不是中了那贼子得假途灭虢之计!”许贡不屑的说道。
“百姓只谋一日二餐,但求温饱,如何能懂假途灭虢。”从事提醒了一下对方。
“绝不能开城门!”许贡斩钉截铁得说道。
“流言四起,只恐要生内乱。”
“立刻派人去搜,但有散布谣言者杀无赦!”
很快许贡得部队散布到了城内,开始抓人、杀人,不能出去劳作,自然会心生怨言,也因此这让城中百姓再一次增加了心中的怨愤,贼子没杀人,反倒都是被自己人害死的,随着被杀得无辜增多,这种愤怒越来越甚。
“告诉城中百姓,事关生死存亡,事非得已,待恶贼退走,自可打开城门。”许贡开始发话。
他的话一时间传遍了,正是城内,此举自然是让百姓将心中的怒火,对准在郊外驻扎大军的长天。
但是,显然事情不会如他的意。
“你说什么!长天走了???”许贡欣喜道。
“据哨探回报,其大军正往南开拔,一路打的是,讨灭严白虎得旗号。一路锣鼓震天,声势极其浩大。”
“那他大营中可有守军?”许贡转眼一想,突然问道。
“拔营而起,未留兵卒。”
“此贼不顾后方粮道,莫非引我出兵?”许贡转念想到。
“使君,莫忘了前些日子,这长天一直在购粮,据我所知,其所购粮草,足够大军十日之用。”
“哼!”许贡听后满脸不快,他学对方收粮,不但耗费了钱财不说,还弄的自己很不得人心,这必定是对方的奸计!
“长天此来,吞并吴郡之意,昭然若揭,此刻不攻我,反攻严白虎,必然有诈,定是想引我出击。哼!我偏不如此,立刻传信严白虎,让其务必坚持二十日,待对方粮尽,届时我再趁势从贼子背后突袭,必能一举歼灭这长天。”许贡说道。
“此贼诱敌之计,已被我识破,足见其徒有虚名,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哈哈哈。”许贡大笑道。
要严白虎在无险可守得地方,抵挡长天二十日得猛攻,许贡算是彻底把自己的队友给卖了,而且还不自知,更是沾沾自喜。
“那城门要不要打开?”从事问道。
“贼子不灭,岂能开门!”许贡毫不犹豫的说道。连一天的时间都没有,他就忘了自己对百姓说的话。
言而无信,从来就是为者得大忌,许贡得好日子,快到头了,只等陈宫的谋划全出,就是许贡万劫不复得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