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却说简亲王府,王妃照例来看儿子,冷华庭正坐在桌案前看锦娘所作的两首诗,王妃见了嘴角不由的漾开一朵笑容,没想到,庭儿会如此中意孙家四姑娘,竟然又拿了那小姑娘的诗在看了,看着儿子唇边的那抹淡淡的微笑,王妃就觉得心情舒展,庭儿他,自病以后,就很少笑过了。
缓缓走过,王妃静静地站立冷华庭身伴,冷华庭似乎根本无觉,仍微笑着低头看诗,偶尔拿起笔来,在某一个句子边说添上自己的注解,王妃终是忍不住,说道:“真写得那样好吗?竟是连娘来了你都没发现?”言语中微带醋意,更多的却是打趣。
冷华庭闻言猛然抬头,漂亮的凤眼露出诧异,片刻后,又羞意满怀,耳根悄然染红。
王妃见了不由笑出声来,伸手爱怜地轻抚他的削肩,笑道:“若是真喜欢,娘跟王爷商量商量,早些将那女子接过门好不好?”
“母妃,她……只是个庶女!”冷华庭听了笑容微敛,俊目蒙上一层黯然,声音醇厚如大提琴一般好听,却又带了丝委屈伤感的意味。
王妃听得一怔,鼻子一酸,心知儿子自病又后,就变得特别敏感,自尊心极易受伤,前些日子就因了刘氏说了句庶出的话,竟是不管不顾地拿砚台砸庶母,庭儿他……其实也是在乎那女子的出身的吧。
刚舒展开来的心情又郁结起来,王妃惴惴地问冷华庭:“那庭儿是不愿意?可是为娘看你极是欣赏于她?”
冷华庭低头不语,大大的眼睛里却露出淡淡的哀伤来,如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孩子,既纯真又无辜,却让王妃的心猛然揪起,她的庭儿,若是身体健全,又哪里需娶了个庶出的女子,他高贵的血统,俊逸的外表,就是与九天仙女相配,也不逊色,可是,苍天无眼啊。
王妃忍住心中酸楚,抬手去拿桌案上那两卷白纸,冷华庭却迅速夺了过去,细心叠手放入怀中,一脸的惊惶,王妃见了更是心酸,冲口道:“既是喜欢,那为娘总要想办法如了你的意才是,我的庭儿风华绝代,又是皇亲贵胄,不过是一个嫡女身份而已,我和你父王怎么着也要顺了你的意才是,你等着,娘亲这就去跟你父王商量,听说你那未来岳父回京了,让你父王在皇上那说说,让孙家升了四姑娘之母为平妻便可。”
冷华庭终于露出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羞涩而又感激地说了一声:“谢谢娘亲。”
王妃听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庭儿平日里只叫她为母妃,自病过后再也不肯唤她为娘亲,她便时不时地在他面前自称为娘,她总觉得,庭儿在疏远着她,连笑都是那样的吝啬,如今再见他孩童般的笑容,又听他如小时候一样,甜甜地叫自己娘亲,她感觉胸膛里被幸福填了个满当,似乎某些失去的东西又找了回来一般。
“那娘就去了啊,你也洗洗早些歇下,不是说明儿要去宁王府么?”王妃叮嘱着,又摸了摸儿子俊得不像话的脸颊,见儿子没啥反应,又补了一句:“听那明儿那孙家的四姑娘也会去呢,你大哥也去,让他带着你吧。”
冷华庭听了耳根又红了,明亮的凤眼里露出一丝期待,王妃终于满意地笑着离开了。
王妃一走,冷华庭抓起桌上的一个茶碗便往地上一砸,喝道:“冷谦,送我去练功房。”
冷谦从暗处闪了出来,看少爷一脸的戾气,秀美的长眉紧蹙着,不由说道:“王妃此去定能办好此事的,少爷为何生气?”
“阿谦,你说,他为何也要去?”冷华庭没头没脑地说道,声音轻飘飘地,像刚才他根本没有发过脾气一样。
冷谦这才明白少爷是哪根神经又被触动了,但这个问题他也回答不了,他只是个粗人,不明白少爷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
锦娘第二天照常来给大夫人请安,大夫人倒是用过早饭了,正坐在大堂里喝着茶,孙芸娘和孙玉娘两个早就在坐,正与大夫人聊着什么,见锦娘进来,都停下了,母女三人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
锦娘今天穿了一身簇新了绛紫色洒金碎花的掐腰小薄袄,一条同色系的百折裙,头上随意地挽了个髻,斜斜地C了枝半旧不新的玉簪子,神态从容淡定,步姿婀娜,清爽大方,比之平日的低头含胸,哈腰垂背来,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锦娘给母亲请安,给两位姐姐请安。”锦娘规规矩地上前去一一给她们母女三人见礼。
大夫人的手和P股仍是很疼,身子是半歪着坐的,那只受了伤的手便磕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孙芸娘神情淡淡的,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只有孙玉娘看锦娘的眼神有些热切,难得很友好的跟锦娘打了声招呼:“四妹妹来了?”
锦娘微笑着跟她点头,很老实地立到了边站着。
大夫人喝了口茶,睨了眼锦娘,嘴边露出一丝干笑,“过些日子,你大姐姐就要嫁了,以后,你们要见就没那么容易,可要多亲近些才是。”
这话说的,以前她那两个女儿可从没将自己放在眼里过,今儿怎么会突然要自己与她们两亲近了,况且,昨儿她受了挫,没能整到自己,今儿竟然全不当一回事,就像昨天呼喊着要打自己的那个嫡母是被人附魂了似的。
第三十七章
当然,回答还是得中规中矩的,不然就会被她拿错了,保不齐大夫人就正眼瞅着找她的茬呢。
锦娘笑着应了,回身又对两个嫡姐屈了半礼,孙玉娘和孙芸娘难得的都起身给她还了礼。
大夫人看了微眯了眯眼,嘴边笑意深了些:“唉,说起来,你大姐姐嫁的可是宁王府,这些年,老爷一直在边关,奉银虽然不少,但却多数给他花了,老太爷虽是是位居宰相,却向来清廉,府里虽然也置了些产业,却没个男人打理,终是比不得别家的收成。”说到这里,大夫人顿了顿,抬眼看锦娘。
目光里竟然带了些慈爱,让锦娘下意识地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大夫人很满意地在锦娘眼里看到了濡慕之色,当然,那也是锦娘配合着她的眼神装出来了的。
大夫人接着道:“你也知道,你大姐姐嫁的可是世子,将来她就是正经的王妃了,若是嫁妆太过寒酸,怕是会被宁王府的人瞧低了去。”
这事关自己一毛钱的事?大夫人突然对自己说这些作什么?难道是……
“说起来,你也是个有福的,简亲王可是大锦朝里为数不多的铁帽子王爷,那可是比皇子公主还要贵气的人家,他家可是家财万贯,富可敌国。”锦娘正在思索,大夫人接下来的话很快就证实了她的猜测。
原来她们母女三人真的在打简亲王府送给自己的那批纳彩礼的主意,老太太可是说过,那礼金是留着给她做嫁妆的,她早就听说过,孙芸娘的嫁妆并不差,很丰厚,大夫人掌着家也有不少时日了,她自己的亲闺女出嫁,怎么可能不准备厚实一点,怪只怪简亲王府送过来的礼品太过奢华,就是宁王府也没拿出一两件比得上的东西,偏生简亲王府还是一箱一箱地抬过来的,这母女三人可还真不要脸啊。
锦娘终于懂了她们的意思,心中升起一团怒火,面色却一丝不露,仍是静静的听着,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迷糊地眨着,装听不懂。
大夫人喝了口茶,母女三人互换了个眼色,接着又道:“母亲是想啊,你六礼还只过了三,到纳征,请期时,简亲王府定然还有更重的礼送过来,等你嫁时,全拿他们家的礼原物原样的回过去,看着也不像,也丢了咱们孙家的面子,不若就用你的礼跟你大姐的礼换换,只换一部份,到时,两家都看着有脸面不是?”
吞吞吐吐的半天,总算是说全乎了,锦娘嘴角不由勾起一丝嘲讽,瞪着大眼将那母女三人巡视了一遍,孙芸娘低着头,微微有些不自在,孙玉娘却比先前更热切了,眼里差点就冒金元宝,也对,她喜欢简亲王世子呢,简亲王家如此富贵,她想嫁的心定是更迫切了。
“哎呀,母亲,这事锦娘可做不得主,上面还有老太太和您呢,这嫁妆的事,那能是锦娘能置喙的。”锦娘淡笑着回道,一脚把球踢到老太太那去,若是老太太也肯了,她自是没话说,大夫人定是在老太太那里讨不到这个便宜,才来跟自己说。
若是自己还是以前的孙锦娘,被她一吓一哄的,定是早应了,可现在自己不再是那个畏畏缩缩的孙锦娘了,从今往后,半点也由不得她们欺负了去。
大夫人听了锦娘的话,脸上的笑容主有些挂不住了,干笑着说道:“自是要去问过老太太的,只是,毕竟这也是属于你的东西,母亲是先要征得你的同意才去问的。”
“哦哦,这样啊,锦娘可不懂这些,只知道前些日子老太太派了红袖姐姐来说过,那个纳吉礼啥的,是留着给我陪嫁用的,叫我去抄了礼单子来了呢,还说谁也不能乱动,要不,锦娘先去问过老太太了再回您?”其实锦娘这可算得上在胡谄,但当着大夫人的面,她不想正面拒绝她,省得引得她反扑,只能搬了老太太作档箭牌了,她是笃定大夫人不能去老太太那证实这些话的,再说了,以老太太的精明,就算真的去证实,老太太也会帮她圆了这话的。
大夫人被锦娘的话噎得眼都绿了,却又拿她没法子,只能干笑着道:“哦,那倒是不用了,一会子我自去问。”
孙芸娘听到这里早就有些坐不住了,脸色Y沉沉的,一张漂亮的小脸明显地紧绷着,连表面的笑容也不肯维持了,但她比孙玉娘要稳重多了,虽然心火真冒,又觉得憋屈,但并没说什么。
孙玉娘没管这些,她今天也是刻意打扮了的,身上穿了身粉红缎面印暗纹的长夹袄,外罩一件淡粉的薄纱背子,鹅黄搭肩,下面穿一条细碎的洒花镶银边罗裙,将她原本高挑玲珑的身段裹得更加凹凸有致,头上梳了个牡丹髻,正中C了根镶玉金步摇,额间吊上一坠细玉珠链,衬得一张美丽的小脸越发的抚媚动人,这会子她见锦娘想要告辞走,忙热情地过来挽住锦娘。
“四妹妹,你用过早饭了没,要是没用,姐姐那炖了盅金丝燕窝,一会子去我屋里喝了去?”
锦娘还真有些不习惯她如此的热情,不着痕迹地将手从她臂弯里抽出,笑道:“多谢二姐姐,锦娘已经用过早饭了。”
孙玉娘听了便讪笑两声道:“那感情好,咱们这就去宁王府吧。”
“二妹妹!”锦娘正想说话,孙芸娘沉着脸喝了一声。
“宁王府里也是谁都能去的么?”孙芸娘高傲地走到孙玉娘身边,小下巴高扬,轻蔑地挑眉看着锦娘。
“四妹妹可是收了贴子的,宁王府特地发了一张给她的,咱们姐妹几个都有不是吗?”不等锦娘说话,孙玉娘忙接了口。
孙芸娘被孙玉娘噎得脸腮都鼓鼓的,拿眼猛瞪孙玉娘,孙玉娘装看不见,又去亲亲热热地拉锦娘的手,“四妹妹,一会子你和我坐一辆马车得了,大姐姐和三妹妹坐一辆。”
第三十八章
想了一阵,她突然回头又对孙芸娘说道:“哎呀,大姐,你不能去吧,出嫁前,你可不能与咱姐夫见面的,去了可就不符合礼数了,是吧。”还不忘对锦娘眨巴眨巴眼,挑眉告诉锦娘,自己在帮她呢,大姐为了嫁妆的事明显看锦娘不顺眼,要是跟去了,肯定会找锦娘的麻烦,若是把锦娘弄毛了,在那个人面前不说自己的好话怎么办?
孙芸娘快被自己这个嫡亲的妹妹气死了,她竟然帮着那个庶出的来对付自己,亏自己平日里拿她玉珠似玉地护着,真是个小白眼狼。
一口气不得出,撇眼看到锦娘脸上灿然的笑脸,看得她更是刺眼,真想去撕了这小妇养的那张笑脸才好,憋了半天,她才突然开口道:“一百个荷包你绣完了没?你交给娘的还只有六十个呢,差四十个。”语气硬梆梆的。
锦娘早忘了荷包那回事了,听得她突然又说起来,不由怔住,睁着眼睛半天也没想到要怎么回她。
“哎呀,大姐,不过就是打赏的荷包而已,送到绣坊去绣了也就是了,四妹妹如今也要嫁了,也得准备自己的嫁妆了不是?”孙玉娘又在锦娘开口之前笑眯眯地接了。
“玉娘,不是说要出府吗?还不去老太太那里请安?”大夫人终是看不下去孙玉娘的吃里扒外了,皱着眉喝道。
孙玉娘终于感觉到了来自母亲和姐姐的愤怒,讪讪笑了笑,却仍是拉了锦娘的手道,“咱们一起去给老太太请安吧。”
锦娘没啥意见,反正也是要去给老太太请安的,便跟着她一起往外走,但刚一出门,孙芸娘追了上来,斜睨着锦娘道:“四十个荷包,四天内给我绣好,不然,你等着瞧。”
孙玉娘刚又要开口,被孙芸娘一拽,拖了过去:“你不是说要我娘给我的那支羊脂白玉的钗子吗?走,姐这会就给你,成天价跟个下等人在一起胡闹甚么,也不怕失了身份。”
孙玉娘被孙芸娘拽着往前走,锦娘含笑走在后面,像是没听到孙芸娘的话似的,孙玉娘忍不住回头,便看到锦娘嘴角那抹讥诮的笑,冲口道:“四妹妹你笑什么?”她是真的不明白,被大姐那样骂了,锦娘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哦,刚才我听到一只乌鸦在叫呢,真难听,不过,无事啦,四妹我,一般对不好听的嘈嘈声当耳边风的,吹过就好。”锦娘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偏生说出来的话却是气死人,她如今知道暗处有人帮着自己,也不想再隐忍了,凭什么要让大夫人母女三人压榨欺负自己?反正也是要嫁出去的,能气她们一天是一天,自己过爽快了才是王道。
“你好大的胆子!孙锦娘,不要以为你与简亲王府议了亲就添本事了,这事还说不定呢,你自己什么样自己心里清楚,别让我说出不好听的来了,到时,别说是简亲王府,怕是京城里的哪个大户人家都不会要你?”孙芸娘气得脸色铁青,不过,她比孙玉娘要稳重得多,并没有冲过来要打锦娘,却是忍着气,冷笑着说道。
这话让锦娘听得心中一凛,脑子里飞转如电,自己怎么了?难道这个身体先前行为不端惹人非议了?不对,身体的记忆并非消失,以前的锦娘老实木呐得很,打出身就出过这后院,更别说与父亲祖父以外的男子接触了,孙芸娘根本就是胡说污蔑。
但她那眼神里明明藏着讥讽与威胁,不像是在诈人。突然锦娘脑子里灵光一闪,莫非是说自己得的那个不足之症?那日红袖不是给封过口了吗?知道那事的,除了老太太屋里的,就是自己院里的人了,是谁走漏了风声,让孙芸娘知道了?
孙芸娘说得还真不错,若将此事说了出来,莫说简亲王府,只怕整个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不会要自己,在这个女子以生育为终生大任的社会里,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莫说是正经的公子少爷,怕就是府里的小厮也会看不起的吧,孙芸娘可还真是恶毒,不过,她怕是并不知道,自己的病是能治而且正在医治吧。
下意识地环顾了下四周,锦娘心知自己身周定是有人的,先前还能给她一份安定的感觉此时消散无踪了,反倒有被人监视的尴尬和愤懑,不过,孙芸娘这话说的不清不楚的,现在定是已经被身周的那人听了去了,还不知道人家会怎么想呢,与其让人胡猜了轻视自己,不如挑明算了,况且,此事若真从孙芸娘嘴里来了……保不齐就会触怒老太太和老太爷,真让简亲王府退了亲,那孙芸娘定然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一连串的思索下来,锦娘拿定了主意,先前的惊慌一扫无余,脸上仍是挂上了微笑,不紧不慢地对孙芸娘说道:“大姐姐这话说得可是吓着妹妹我了,就不知道妹妹做了啥事让大姐姐你这么来编排,不好听的?大姐姐你啥时对妹妹又说过好听的了?”
这话明显就是在挑衅,孙芸娘原想着拿锦娘的病吓唬吓唬她的,没想到那小蹄子先是紧张了一下,眼珠子转了几圈就更张狂了,难道她就不怕自己当众揭了她的底么?
“大姐姐,三妹妹她……怎么了?啥事让你说得那么严重的,说说看?”孙玉娘一听锦娘可能嫁不成简亲王府,态度立变,看锦娘的眼神也不热切了,一副八卦的样子缠着孙芸娘问着,锦娘没有了利用价值,当然还是自家的嫡姐要亲得多,这会子若是让她知道锦娘的秘密来,看自己不整死她!
孙芸娘虽被锦娘的话气得咬碎一嘴银牙,但仍是没有冲动,她狠狠地瞪着锦娘:“哼,我没说过好听的,那也得你有好听的让人说道,一个病殃子的贱丕,还敢跟本大小姐叫劲,你等着吧,我会让你好看的?”
锦娘倒是没想到孙芸娘比孙玉娘要聪明能忍得多,只是城府还是不深,这话一出她就明白意思了,那丫是想来Y的,保不齐一会子她就将自己的病情消消儿散出去了,只要没人亲耳从她嘴里听说,她就撇清了,老太爷和老太太也怪不到她头上去,这是红果果的威胁啊!
第三十九章
孙芸娘说完甩袖就继续往前走,孙玉娘还是很八卦地挽着她,却也停了嘴,她想着一会子等没人的时候再问呢,大姐姐最是疼她,保不齐自己一撒娇,她就告诉自己了,说不定那就是治锦娘的小把子,有了那个,再想将孙锦娘搓圆搓扁,那就看自己的心意了,越想越得意,连脚步也加快了许多,巴不得这会子甩了锦娘才好。
锦娘也不心急,眼看着要到老太太的院子外头了,守园的婆子见了她们几个正探头望着呢,平日里大姑娘和二姑娘可是从不和四姑娘一起的,这会子怎么三个一块来的?
孙芸娘前脚跨进老太太的园子,锦娘后脚就跟了进去,却是偷偷用手在自己大腿上一拧,痛得她生生挤出几滴泪来,一副可怜虫的样子,巴巴地追在两个姐姐身后。
“大姐姐,大姐姐,你刚才教训得是,妹妹我再也不敢那样了,你……还是把话说清楚吧,妹妹我,到底做了啥见不得人的事了?”锦娘哭着上前牵住孙芸娘的衣服,一副陪尽小心的样子,低声下气着。
孙芸娘和孙玉娘两个同时怔住,这小妮子魔怔了不成?一会子发啥疯呢?
守园的婆子一听,耳朵伸长了起来,天生的八卦心理加上大妈的极别,更是让她俩原本浑浊的眼睛闪闪发亮。
不过,孙玉娘心思正热切着呢,一手拍掉锦娘扯着大姐衣服的手,瞪了锦娘一眼,转瞬笑着对芸娘道:“大姐,你看这小蹄子不知好歹呢,你帮她瞒着掖着,她偏生要闹,你就说吧,这事妹妹也想知道呢,说出来只当是教训教训她就是,也让她知道啥是长幼有序,啥是嫡庶尊卑,这几天我被这小蹄子气死了都。”
孙芸娘听了就瞪她一眼,用手戳她脑门子,“才还被她弄得五迷三道的,可劲儿的帮她欺负姐姐我,这会子知道啥是嫡亲的了?”
孙玉娘难得的脸一红,歪头在芸娘肩头蹭了蹭,“我不是闹着好玩吗?谁看得上她呀,又丑又笨,她连大姐你的一个小拇指甲壳都比不上。”
锦娘懒得看她们姐俩好的热乎劲,将作气呼呼地绕到孙芸娘前面,哭道:“大姐姐,妹妹我虽然年纪小,可也是府里的正经小姐,女子名声比天大,今天你若不说明白了,妹妹我就……”
“你就怎么样?去死啊?去吧,去吧,没人拦着你。”孙玉娘轻蔑地一掌推向锦娘,锦娘就势往后一倒,跌到了地上,“你们……你们欺负我,你们坏我名声,我要……我要……”要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却是爬起来,盯着边上的一颗老槐树作势要撞……
那边就见红袖打了帘子出来了,正好看见四姑娘又被二姑娘推在了地上,四姑娘那样子像是要寻死……
“四姑娘,你……莫要冲动。”红袖吓得腿都软了,忙对守园婆子招手示意。
那两婆子先是听得有趣呢,见四姑娘这架势也有些碜人,如今再被红袖一招呼,忙冲了过来就一边一个拉住了锦娘。
有人拉着,锦娘就更可劲的闹了,“你们别拉我,让我去了干净,大姐姐说我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没了好名声,我还活说做什么?”
老太太这几天身子骨好些了,正被孙妈妈扶着在园子里走动着呢,这会子也听到了这边的吵闹声,让孙妈妈扶了过来,就听得四姑娘在要死要活的,不由诧异了,四姑娘在她眼里是稳重机灵的主儿,从前两天她想着法儿帮四姨娘上位的事就可以看出来,绝对不是个胡闹生事的,这会子又是被哪个*急了吧。
孙芸娘看着老太太正沉着脸走过来,锦娘还一副委屈得要跟自己拼命的样子,不由又气又脑,不过就是威胁了她几句而已,哪里就到了要死要活的地步,那小蹄子摆明了是在老太太跟前给自己上眼药呢。
“玉娘,可又是你欺负了锦娘?”孙玉娘有前科,而且红袖此时也正拿眼睃玉娘呢,老太太便认为是玉娘欺负了锦娘。
“我哪有?乃乃,她跟大姐姐闹呢,不关我事。”孙玉娘一听差点跳起来,前几天的罚文还没抄完呢,可别又让老太太拿了错又罚了,若是给她个禁足,她今天又别想出门子了,忙一边去的撇清自己。
“芸娘!你说什么了?锦娘闹得要死要活的?”老太太皱了眉,大孙女比二孙女可温婉稳重得多,怎么她也跟锦娘闹起来了。
“回乃乃,孙女……孙女也没说啥,是她自己非要闹的。”孙芸娘此时连撕了锦娘的心都有了,死蹄子太Y了,竟然故意到老太太院里来闹。
“孙锦娘,不要以为你与简亲王府议了亲就添本事了,这事还说不定呢,你自己什么样自己心里清楚,别让我说出不好听的来了,到时,别说是简亲王府,怕是京城里的哪个大户人家都不会要你?”锦娘突然学着孙芸娘的声音和语调,惟妙惟肖地将她之前说的话一字不漏雨的全背了出来。
末了还问孙玉娘,“二姐姐,当时你也在场的。”
锦娘学得太像了,就如孙芸娘亲口复述的一样,孙玉娘被惊和睁大了双眼看着她,下意识地就点了头:“呃,你……你竟是连声音都学得好像。”
老太太的脸立即就黑了,别人听不到孙芸娘的话她可是最清楚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眼看着简亲王府的三礼四礼就要动起来了,若真让简亲王府知道锦娘在生育上有点子毛病,那还不退了亲去?这个芸娘,她是想气死自己么?
老太太的手都在抖了,嘴唇也有些发乌,锦娘见了心里终是升出一丝愧意,老太太可是有心血管病的人,自己不该在她身子刚见起色就拿这事来刺激她的,忙收了哭,走上前去扶住老太太,“乃乃,你别气着了,别气着了,我……我不闹了,说了就说了吧,最多……”手底下却是抓住老太太的手掌用力按住掌心,一按一松之间,揉X给老太太顺气。
老太太舒服了许多,回头怜爱地看了眼锦娘,这孩子还是很孝顺的,亏她还懂些按X的法子,比之那两个硬杵着给自己生事的来,真是好得不只一点两点了,偏生是个庶出的。
第四十章
今儿老爷上朝递折子去了,老太爷也不会反对,保不齐,过两日四姨娘的升位令就下来了,到时,她也算是正出的了,这样的孩子就是嫁出去了,也只会给孙家涨脸儿,不似那两个,看着就不省心。
“芸娘,不出半月你就要出嫁了,这半月你就老实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半步也不许出门,只等花桥来就是,玉娘,你也是,罚你再抄女戒一百遍。”老太太说完就转身。
孙芸娘和孙玉娘两个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老太太连问都懒得再问她们了,就那么相信那个小蹄子的话?
“乃乃……”孙芸娘很委屈,自己只是威胁了孙锦娘,但并没将那事说出来,乃乃也太偏心眼儿了。
老太太听了便停住,回头冷冷地看着她道:“你说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今儿还算你聪明,若是以后再在府里听到什么不三不四的话来,我头一个就饶不了你,再者,你以后进了宁王府也给我学着点,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都要拎清楚了,宁王府里水深了去了,公婆妯娌面前若是说错半句,你就只有死的份,到时,别让人给休了回来就是。”
老太太一番话言辞狠厉,那中心鼓敲得,锦娘是佩服得是五体投地了,这话听着像是在教孙芸娘出去如何做人,却更是警告她,那事只能烂在肚子里,就是嫁出去了,在宁王府里也不得乱说,生生是把孙芸娘拿这事去闹的任何一条路都给堵死了。
孙芸娘被骂了个急头白脸,一口气憋在心里头不上不下的,生生噎得个半死,偏是不敢发作,还得老实地应了,恭首行礼,送老太太回屋去。
只是回身一瞬,看锦娘的眼里已不止是愤怒了,那是怨毒。
锦娘早就收了泪,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扶着老太太进了屋,孙玉娘平白的也得了罚,心里也是气脑得很,那想着出府里见心上人的热情也浇熄了些,难得同仇敌忾地跟着孙芸娘回去了。
锦娘一进屋,老太太就沉了脸,冷冷地对锦娘说道:“你知道错哪了吗?”
锦娘微怔,但立即很老实地在老太太跟前跪下了:“锦娘应该隐忍的。”
老太太见她还算见机,便微微点头:“倒不是非得让你忍,只是不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今儿是芸娘,她个性情稳重一些,若是玉娘的话,怕是闹得全府皆知了,最终受害的还是你自个儿。”
锦娘一听也对,传言的威力有多大?那是不可估量的,一传十,十传百的,原话的意思就能给传得面目全非,且那病原就是犯忌的,就算以后自己病体痊愈了,不育的名声也传出去了,简亲王府就是再得意自己,怕也不肯要了吧,只要简亲王府为此退亲,自己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家上门议亲了,想到这,锦娘背就直冒冷汗,头也垂得更低了。
“谢老太太教诲,锦娘知错了。”
老太太见她大悟的样子,知道是点透了,嘴角便勾起一丝笑意,“不过,你想着法儿让我知道了,也是好事,也算是防患于未然了,只是,你身边的人,你得长个心眼儿了,得查一查,这样的人留着也不妥当,早些清理了,也省得将来跟着过去了,在简王府里跟你闹事。”
锦娘听得一怔,孙芸娘说出那话时,她心里便有些怀疑了,这会子老太太一点,她更明白了,只是,一定是她身边的人么?不会是老太太屋里的,或是,刘太医?
“只会是你屋里的,我活多大岁数了,这点子眼光还是有的,刘太医虽然有点迂腐,却是个嘴紧的,不然,他也甭想在太医院混了。”老太太眼光如刀,立即看穿了锦娘的心事,“不是说要去宁王府么?得,红袖,将那套镶玉的金五事儿拿来,赏了四姑娘,把头上这根换了,今儿那地儿定然聚齐了京里的名家闺秀了,可不能太寒酸,丢了咱相府的脸面。”
一边的红袖笑着去了后面,孙妈妈便趁机扶锦娘起来,锦娘高兴地谢了恩才起来,眼中适时地露出惊喜,看得老太太心酸,那样的金五事大姑娘二姑娘可是多了去了。
才见三个孙女儿俏生生并排站着,个个儿都是水灵灵的,四姑娘却是穿戴寒碜,希望老爷今天请封折子不要被阻了就好,四姨娘成了平妻,四姑娘和轩哥儿的用度规制就要大大提升一些,大夫人那里也不能说出什么话来。
锦娘自老太太那出来,便带着秀姑回了趟梓园,四儿平儿两个在屋里仍做着秋衣,前儿老太太赏了几块好料子来了,锦娘便给她们几个一个分了一块,只是捡那绸啊缎的给自己留着了,俩丫头便欢天喜地的给各自做起秋衣来。
锦娘想着老太太的话,心里就觉得膈应,四儿和平儿两个会是背叛她的人吗?刚穿来那会儿,这两个可都是把自己的口粮也省着给她吃了,共过患难的,她怎么也不忍心去怀疑她们。
“不是说要去宁王府么?怎么又回了?”四儿抬眼看到锦娘和秀姑回来了,也没起身,正好缝完最后一针,完了才问道。
平儿却是瞧见锦娘头上戴着的换了,放下手中的活计站了起来,走近锦娘:“姑娘又在哪得了好东西,还真是好看,瞧着中间像是镶的好玉呢,这步摇可真大,得一两金子了吧。”
锦娘看她盯着自己头上的步摇就没错眼,便拿了先前换下的那枝道:“老太太赏的,这个,就给你吧。”
平儿一喜,忙伸手接过,锦娘先前戴的也是个枝上好的玉钗,只是半新不旧的,可以捯饬下,仍是好东西,最少值十两吧,抵她好几个月月钱呢。
四儿正低头咬线头,听锦娘赏平儿,她只是笑了笑,眼里平静得很,一点也没有为锦娘只赏了平儿没赏她而不满,秀姑看着就点了点头,四儿是个憨实的,不是那见钱眼开的主儿。
“时辰不早了,姑娘,东西收好了,咱们就去前院吧,别一会子又让二姑娘她们等久了见气。”秀姑拉了锦娘就往外走。
平儿四儿两个便送到屋外,锦娘原还想着要再说几句什么,秀姑娘却紧了紧手,示意她快走。
一直想说感谢,但不习惯这里的后台,所以没说,小鱼来这里一个多朋,得到很多读者朋友的支持,真的很开心,谢谢各位亲亲的鲜花和钻石,还有留言,小鱼拜谢!!
第四十一章
到了园子外面,秀姑才开口道:“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来,她们两个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原也是跟了姑娘有年头了,一会子说她们如何如何地,我心里也过意不去,除非是抓了现形了,不然,人心会不服的。”
锦娘当然知道这个理儿,只是……算了,回来再说吧。
到了前院,果然孙玉娘已经等着了,倒是没有对锦娘摆臭脸,但也不好意思再像先前那样装亲热,看锦娘来了,只是微微颔首。
孙芸娘没了来,一则是老太太下了禁足令,在她出嫁前不许外出,二则宁王府毕竟是她的婆家,出嫁前是不能与夫郎相见的,这是礼,不能犯了。
白总管早就备好了马车,见两个姑娘出来,恭了身迎了过来:“马车有些颠,二姑娘四姑娘上去后就靠着边儿坐吧,有扶手,抓住了就好。”
一个小厮就拿了凳来,孙玉娘先踩着凳,在红儿的扶持下上了马车,锦娘正要跟着上去,停得好好的两匹马突然往前走了两步,似是不太安宁。
锦娘吓得一跳,差点被那马带倒在前面,还好秀姑在后面及时扶着了,车上孙玉娘也是惊呼一声,似是被吓住了。
车夫是个中年人,见了忙拉缰绳,骂道:“畜生,快安稳些。”才险险地制了马。
白总管先也是惊出一身汗来,但他很快看向府门一侧,那边凭白的奔了一辆马车过来,似乎是从街边的巷子里出来的,停在了府门前。
那马车看着比相府的要豪华贵气得多,车厢四角边线都镶了灿亮的金,四个角上缀着珠串儿,阳光下,耀目得很,漆黑的车身上蒙了层昵绒,厚重而不失雅致,拉车的马也是比相府的高大得多,一色儿的大白马,浑身油毛顺光,看来,自家的马定是被刚出来的马车给惊了,才会突然燥动了下。
一个黑衣劲装的冷俊男子自车上跳了下来。
白大总管忙笑着迎了上去:“贵上可是简亲王府?”
那冷俊男子目光冷冽,只是微微对白总管点了下头,算是礼貌的招呼了,却走近锦娘,拱手一揖:“姑娘,我家公子让小的来接姑娘过去。”
锦娘听得一怔,抬眼却是看那微微晃动的车帘,简亲王府的公子?莫非是……那位未曾谋面的未婚夫?她心里一阵好奇,只听说身有残疾,却不知人品长相如何,若是个品性怪僻难以相处的,那可就真倒霉了……真想上去见上一见。
一回头,正好看见孙玉娘掀了车帘子看过来,眼睛极亮地看着那黑衣男子,见锦娘迟疑,她抬脚就欲下来,“四妹妹,难得简亲王府想得周到,不如咱们就坐了简亲王府的马车去吧,也省了白大总管来回的接送。”
那黑衣男子听了却是冷冽地看向孙玉娘,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弄得孙玉娘刚抬下的脚又生生缩了回去,神色讪讪的,迟疑着,不知是该下还是该上,她虽冲动爆燥,但这点子眼力介还是有的,人家摆明了不欢迎她,只是话说出来了,又不知道怎么圆回去,一时尴尬的很。
锦娘微微一笑,对那黑衣福了福,说道:“多谢你家公子美意,只是礼法有制,锦娘不好违矩,还请你家公子见谅,锦娘还是陪着我家二姐姐一起去的好。”说着,踩着凳子上了自家马车。
既是议了亲,但未成礼前,男女双方是不能私会的,虽不知马车上是否有人,若有,坐的又是何人,但锦娘不想为一时的好奇而犯错,正好也圆了孙玉娘的体面。
那黑衣男子微微错愕,却没再说什么时候,只是对锦娘又拱拱手,面无表情地跃上马车,长鞭甩,马儿扬蹄,拖着马车绝尘而去。
“还是坐自家的车去体面,四妹妹,来,你坐这边。”玉娘见锦娘犹自上了自家的车,心里很是开心,拉了锦娘一把,让她坐在自己旁边。
一会子秀姑也上了车,四个人同乘一辆,马车启动,有些颠,但还算平稳,不到半个时辰,便停了下来。
冷谦驾着马车,很快便驶离了相府所在的街道,却在一处避静处停了下来,问道:“少爷,还去宁王府么?”
“算了,回吧,那丫头在意规矩,咱就成全她吧。”车上传来慵懒如歌的声音,带着丝玩闹的意味,冷谦听了便又甩鞭启程,调转马头去了另一条街。
半晌,车上之人又说道:“今天看着没上回那么丑了,阿谦,你说是不?”
冷谦听得后背一僵,孙家姑娘虽说瘦了点,但哪里就是丑了,难不成都要长成少爷这个样子,那也太妖孽了吧。
鞭子一甩,车子跑得更快了,一般这样的话冷谦都装不听见的。
回到王府,冷谦跑也马车,从车上将轮椅搬了下来,再伸进手去,冷华庭握住他的手,冷谦手一抄,将他抱了下来放在轮椅里。
刚坐好,抬眸便看到冷华堂正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看见冷华庭下了马车,他微怔了下,“二弟,不是要去宁王府吗?怎么又回了。”冷华堂在轮椅后搭了一只手,帮冷谦将轮椅抬上石阶。
冷华庭秀眉微皱,他很不喜欢大哥的靠近,尽管极力克制,但仍忍不住僵了身子,浑身散发淡淡疏离的味道。
冷华堂早已习惯了他的冷淡,俯身抬椅时,小庭身上若隐若现的青草香味令他忍不住深吸一口,幽幽如清兰般醉人心脾,再看那微蹙的秀眉,虽冷却仍光华流转的目光……小庭若为女子,定是艳压群芳啊,他微微有些走神,当冷华庭美目横扫来时,才怔了怔,转颜笑了起来。
“今儿孙家四小姐也会去宁王府,小庭何不也去见见?”
“不过是个丑女,我才不要去看她呢。”冷华庭不屑地说道,明媚的凤目向上翻了个白眼。
分明就是孩子气,他天天只需对着镜子就能看到美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