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这一招还真是高,不仅只是留下了活证,更会让对方慌了手脚,这两个人定然都是直接参与者,那背后之人如今知道他们出了事,当然会想着,要么灭口以绝后患,要么也是在自己的控制下,堵了他们的嘴,可如今突然失踪……会让他们更快地露出更多的马脚来,看来,自己这相公怕是早已在筹谋了。
锦娘这样一想,就开心了起来,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一副崇拜仰慕的样子,看得冷华庭又羞红了脸,微微低了头去……
锦娘就伸了手去捏他的耳朵,促狭地笑道:“相公,你方才……可是害羞了?”
冷华庭听得一滞,恼羞成怒地捉住她的手就要去胳肢她,锦娘立马弃甲投降,求饶道:“相公……别,我说错了,我怕痒呢。”
正扭动着,二太太送给她的那盒香粉就滑了出来,冷华庭眼疾手快地接住,放在鼻间一闻,便皱了眉,问道:“哪来的?”
锦娘伸手就要去夺,急急地对他道:“你别乱闻,这可是二婶子给的,谁知道里面加了什么特别的料没,咱们如今对这种自动送来的吃的闻的,一概要小心些才是。”
冷华庭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轻点她的鼻尖道:“算你机灵,知道她的东西不能随便拿,一会子让秀姑送去药房验验,若是有那见不得人的东西掺在里面,咱也好生留着,将来也是个证据。哼,他们如今越想害咱们,就越说明他们心虚得很呢。”
锦娘听了也是很赞成,又想着自己今日去二太太府里布的那个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见效……
“相公啊,明儿使了人去请轩弟过来陪你玩儿吧。”锦娘突然对冷华庭道。
冷华庭一听便对她沉了脸,冷冷地说道:“我不喜欢他,才不想看到他呢。”
“相公,请他来嘛,你那日不是装着和他玩得挺开心的吗?这会子怎么又变了主意了?”锦娘娇声求他。
他听了脸色更黑,两手一伸,同时扯住她两个耳朵,嗡声嗡气地说道:“你是不是看上他了?嗯,我可是听人说,你夸他像谪仙呢,是你想见他,对吧,哼,我就不去找他,见他一回就赶一回。”
锦娘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为这事吃醋,不由哭笑不得,她不过想让冷华轩过来后,在他面前扇扇Y火而已……这个别扭又小气的男人。
“哎呀,说了这天下就孙锦娘的相公是天下绝美,万里挑一的美人,啊,看多了你,我有审美疲劳了,看谁的不顺眼啊,不顺眼。”虽是气他小气,心里却也是甜丝丝的,他心里有她,在乎她,这就是她的幸福,哪个男人也不会是十全十美的,她喜欢他在自己跟前闹小别扭,耍小心机,可爱的要死呢,没想到前世没有恋爱过,这一世却遇到这么一个极品正太妖孽男,还对自己死心踏地得很,小心肝里得意的同时,又被幸福填得满满当当的。
两人正在屋里玩闹着,这时,秀姑进来了,期期艾艾的好半天才对锦娘道:“那些丫头们都在院里等了好几个时辰了,少乃乃,你现在得空了么?”
锦娘听了便在心里叹了口气,起了身道:“好吧,你拿了名册我看,我这就去瞧瞧。”
冷华庭知道她有事要做,也没拦她,自己拿了本书歪在屋里看了起来。
锦娘跟着秀姑出了屋,到了一边的大花厅里,看见一溜儿排着的十几个小丫头,大的也就十三四岁,小的不过十一二岁,正是学规矩学事情的年纪,张妈妈正在给她们训话,见锦娘来了,忙上来请安,那十几个丫头也齐齐地给锦娘福了礼,看得出来,是训练过的。
锦娘就拿了名册看,见她们果然个个都是王府里的家生子,通通都是家世清白人家的女儿,不由也放了心,放下册子对张妈妈道:“一个一个叫过来我看看吧,离得远,也看不怎么清,主要是问几句话,看看机灵不。”
张妈妈听了忙笑着应诺,随手点了一个身材高挑点的人过来,那丫头行止大方有度,长得也算清秀,虽不是很漂亮,但那双眼睛却是亮晶晶的,被点了名出来时,既不慌张,也不惊喜,从从容容地走了过来,给锦娘行了一礼道:“二少乃乃,奴婢名青玉,老子娘在王妃院里做事,爹爹是二门的管事,奴婢会秀功,还会些厨房里的小菜,身子也还康健,原是陈姨娘屋里的小丫头,陈姨娘死后,奴婢就没了差事,一直在家呆着。”
第九十章
一番话将自己的身家和过往全说得清清楚楚的,明明白白,条理又清,锦娘立即就对她产生了好感,而且,对她是陈姨娘身边服侍过的经历更是感兴趣,喝了口茶,问道:“你在陈姨娘屋里做过几年?”
青玉听了便看了张妈妈一眼,微躬了身子回道:“回少乃乃的话,两年。”
锦娘不知那陈姨娘死去多久了,更不明白,为何青玉服侍过陈姨娘后,就会一直没有了差事呢?
“这两年一直没分派到差事么?”奴婢们没有差事就领不到月钱,生活就会艰难的,青玉看着就是个伶俐的丫头,为何没人用她呢?
青玉脸色微变了变,微抬了头,有些诧异地看了锦娘一眼才道:“少乃乃不知么?先前服侍过陈姨娘的人除了死了的,都没了差事,府里也不给派,奴婢在家呆两年了。”
锦娘听了更是心惊,看来,当初陈姨娘的死,定然也是有问题的,唉,这府里的事还真是复杂得很啊,上回听王妃说,陈姨娘原是住得离刘姨娘不远的清茶小苑里的,上官枚还说要让孙玉娘一嫁过来,就住进去的……
想到这里,锦娘也不着急去问她关于陈姨娘的事,看了张妈妈一眼道:“这个留下了,这十几个丫头里,还有哪几个是服侍过陈姨娘的?”
张妈妈听了眼睛一亮,一连点了四个出来,锦娘一一问了她们些话,又挑了两个留下了,再在余下的人众里又选了一个出挑本份一点的,一共选了四个,余下人便会退回去了。
秀姑对那青玉很是中意,见锦娘最先选中了她,很是高兴,也不等锦娘吩咐,就忙着张罗那几个丫环的住处,锦娘一时也没给她们几个分等级出来,说是先试用一个月了再看,能干出挑又实诚的,就能做二等大丫环,现在每个人都领三等丫环的例,每个人机会均等,能不能上位,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锦娘这做法让秀姑愣怔了半晌,她以为锦娘会一下就提了青玉作二等的,没想到锦娘会一视同仁,不由有些急,到了背避处,嗫嚅着对锦娘说:“少乃乃,能不能让那青玉直接作二等,我瞧着她就是个不错的。”
锦娘听了心里越发的不喜,秀姑越发的自私了,心思真没用什么在自个身上,想想又觉得同情,可怜天下父母心吧,秀姑男人死得早,只这么个儿子,好不容易拉扯大的,想着今后要靠他呢,只是,自己曾早就跟她说过,好生跟着自己,自己会养她老的,唉,难道不是亲生的,就怎么也难贴心贴意么?
她既开了口,总要给她些面子,只是屋里的事,还真不能全交给她了,那张妈妈看着就是个精明想事的,自今天挑来的这批小丫头就可以看得出,她是用了心的。
自己院里的丫头们连连出事,全因那几个都被别人收买了,怀有异心的,再要选人,当然就得选放得心的,她故意将服侍过陈姨娘的几个丫头都挑出来,就是让自己能省心,从青玉的话就可以听出,陈姨娘必定死得蹊跷,而她们定然是那边院里的主子都不信任,排挤打压过的,又一两年都没差事,生活正困顿时,这个时候谁去扶她们一把,都会心存感激,对自己忠心的可能性就要大了几成。
再观察一些时日,若是张妈妈真是对自己忠心,以后秀姑的事大可以多分些给张妈妈,自己也能松泛一些,这样一想,便对秀姑道:“您也不必急,我看着青玉也是好的,只是得给每个人平等的竞争机会不是,青玉靠着自己的努力上了位,她自个也会觉得光彩一些,您那儿子我会留意的,前面回事房的差事如今也没有空缺,这样吧,自明儿起,让他跟着富贵叔学做买卖去,我在城东的那个铺子眼看着就要开张了,让他去搭把手,总在府里当小厮也没个前途,以后他出挑了,就升个管事什么的,人家姑娘见了也会喜欢一些。”
秀姑听得眼睛一亮,少乃乃原是应了她会给儿子找个好差事的,只是院里一直事多,少乃乃忙得就忘了,她也没好意思提,这会子少乃乃说要让她儿子跟着老富贵去,她便知道,这是给她一个天大的好处呢,儿子看着就是太老实,主要是总关在大院里,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出去跟着做买卖,保不齐就C发挑了,以后也能出息呢,这样一想,秀姑也就将青玉的事放下了,忙给锦娘行礼致谢,心里是充实得很,少乃乃没白吃她那些年的奶啊,还真是个知恩知义的人。
丫头们的事理清了之后,锦娘便想着二太太送给自己的那盒香片来,原是打算秀姑去查的,这会子她改了主意,正好用这事试试张妈妈也好。
秀姑走后,锦娘就把张妈妈招了来,张妈妈仍是一脸的笑,她原就是微胖的脸,看谁都是一脸的笑意,看着就亲切讨喜。
锦娘也就拿了一片香片给她,神情很郑重:“张妈妈,这香片您闻闻看,她们都说好呢,我怎么一闻了就有些晕乎呢,还说是加了薄荷的,应该就是醒脑的啊。”
张妈妈自锦娘手里接过闻了闻,先也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后来目光却闪了闪,定定地看着锦娘,欲言又止。
锦娘便疑惑地看着她,鼓励道:“有什么问题吗?有的话不防直说。”
张妈妈深吸了口气,像是下了好大决心似的,“桑和莲在一起是没有错的,薄荷也清脑,这几样都是上好的料,只是奴婢还是劝少乃乃少用这香为好,奴婢那口子原就是府里制香的,所以,奴婢对香还是了解一些的,刚才闻着,总觉着这里面加了别的,那味道淡得很,又夹在几个香料里,一般人是很难分辩出来的,具体是什么,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少乃乃既是闻着不舒服,那就别用了。”
锦娘听着嘴角就勾起一抹笑来,看来,自己还没有看错人,张妈妈刚才定是做了番思想斗争的,以她的能力,几十年只在相公院子里混一个厨房管事,原就有蹊跷,如今看来,她以往不出头定然是不想太掺合进主子之间的事,一直明哲保身着,这样虽然没什么权势,但却安会,或许,相公中毒之事,她也会了解一二呢。
“妈妈说得是呢,我年轻,不懂事,以后要烦劳妈妈多帮我看着点,这香片里也不知道究竟加了什么料,妈妈能否拿去帮我查验查验呢?”锦娘一副很真心受教的样子,语气也极是尊重,让张妈妈不由得就怔了眼,心里泛起一丝暖意来,看来,这个主子明白得很,孰好孰坏,她眼睛亮着呢。
张妈妈眼睛微潮,又对锦娘行了一礼才道:“少乃乃言重了,少乃乃是奴婢的主子,以后只要用得着奴婢的地方,您尽管吩咐就是,奴婢一定不负少乃乃之托。”
锦娘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妈妈如今的月例每月是多少?”
“回少乃乃,奴婢领的得二等管事妈妈的差事,月例倒也不少,每月五两。”神情很坦然,既无得意也无不满。
“那再涨三两吧,每月自我的月例里拨出,以后这院里还有很多事得你费心呢。”锦娘淡淡地笑道。
并没有一下番倍,就是给张妈妈最近表现的奖励,留有后着,是要看张妈妈以后的表现的,张妈妈听了心中更加舒坦,她虽然也为少乃乃办过几件事,但若月例涨得太高太快,定然会招这院里其他人的忌,这样不多不少,又体现了奖罚,她也没有心理负担,最好了不过。
下午,锦娘便从前院招了富贵叔来,富贵叔在前院也呆了不少日子,早呆得心急如焚了,他是劳作惯了的,一停下了就想丢了魂似的,今儿锦娘一招,他就急急地来了。
锦娘与冷华庭一起在花厅里见的富贵,锦娘便将城东自己那小铺子里的钥匙给了富贵叔,又叫了原先管铺子的管事来,让他带着富贵叔去看地方,想让富贵叔先看看行情,好早日将生意做起来。
又把秀姑的儿子喜贵交给了富贵,让他带着,喜贵长得像秀姑,还算清秀,只是神情有些害羞,估计没怎么见过世面,在锦娘面前头都不敢抬,唯唯诺诺的,锦娘看着就皱眉,特意嘱付富贵叔要多关照他一些。
富贵叔却对喜贵很是满意,“少乃乃,做买卖其实就要实诚人,要想将生意做久,都老实人最能招回头客了,有时候,吃亏是福呢。”
锦娘听富贵这话就觉得他有见识,对喜贵便放心了好多。
秀姑拉着青玉躲在屏风后头偷听,青玉却对喜贵印像不太好,怕也是看不上他那木呐样,秀姑在一边看着就急,对自己儿子恨得牙根发痒,不过,倒是很感激富贵叔那一番话,总算没让自己的脸丢尽去。
第二天,冷华庭还是听了锦娘的,使人请了冷华轩来,冷华轩很高兴地来了,一脸的受宠若惊和愧意,进门时,有些期期艾艾的,锦娘便笑着请他进来,对他道:“三弟,你二哥是什么脾气你最清楚了,他不过就是一时之气,你们打小儿关系就好,他哪能就不喜欢你了呢。”
冷华轩听了便两眼发亮地看着冷华庭,冷华庭表情仍是冷冷的,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对他吼道:“不是要陪我玩儿么?杵在门口作甚,一口子冷风全灌屋里来了,你想冷死我啊。”
冷华轩听了不但不气,还喜出望,笑嘻嘻地跑了进来,几步便挨到冷华庭的身边,甜甜地唤了声:“二哥……”
锦娘正端了茶喝,被这一声唤雷得差一点就喷了冷华庭一头一脸。
冷华轩却毫无感觉似的,腻在冷华庭身边蹲着,一副讨好的乖宝宝样,锦娘真的无语了,明明是个谪仙般的俊俏帅哥,怎么一看到自家相公就不正常了。
冷华庭瞪了锦娘一眼,伸了头过来就要锦娘擦他脸上的茶水,锦娘笑得乐不可支,老实地拿了帕子帮他擦,可仍是忍不住要看着冷华轩笑。
冷华轩到底还是被她笑得不好意思,羞涩地抬眼唤了声:“二嫂……”那语气拖得长长的,带着撒娇的味道。
锦娘立即抖落一身的J皮,无奈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一会子丰儿沏了茶过来给他奉上,他也不起身接,仍是蹲在冷华庭身边,仰着脸,原本温润的星眸里闪闪发亮,带着儒慕崇拜的神色,“二哥,咱们下棋好不,你要让小轩一子,你说过的。”
丰儿端着茶杯,也是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冷华轩,对这位三少爷原本印像很好的,如今也是看着他无语了,怎么一个人的气质可以瞬间改变这么多呢?这王府里的男主子就没一个是正常的。
棋盘摆好,冷华庭与冷华轩二人对奕,锦娘就坐在边上,拿了起给冷华庭做的那件冬袍继续绣边,有事没事的说下棋局战况。
二人下得认真,偶尔冷华庭会嫌锦娘啰皂,拿眼瞪她,冷华轩就会抬起头对锦娘温暖一笑,坐久了,气氛也就越发的融洽起来。
锦娘就很随意地对冷华轩道:“小轩啊,素琴那丫头也怪可怜的,听说被二婶子关着呢,原是你屋里的丫头,你可得多照看些。”
冷华轩听了就凝了眼,脸上原本单纯的笑容也有些发僵,眉眼不抬地对唔了一声,并没说话,继续与冷华庭下着棋。
锦娘见了便又道:“昨儿我去东府,就看到烟儿在哭,唉,我也是心里有愧,早知道那天就把素琴那丫头接过来算了,反正也不缺她这口饭吃,你说,她那肚里的孩子是谁的呢,谁那样无情无义,占了她的身子,又要遗弃于她,总是亲身骨R吧,这样做可真不地道呢。听说二婶子连饭都不肯给她吃饱,唉,怀着孩子呢,这要出了事,可就是一尸两命了。”
冷华轩的脸色越听越黑,终是沉不住气,抬头幽怨地看了锦娘一眼,“二嫂……”
锦娘听了忙道:“好好好,我不说,不说,唉,我不也是心软吗?那天那丫头跪在我面前哭呢,如今想起来,她还真可怜啊,若是……哪一天死了……哎呀,我会做恶梦的,她会不会怪我啊。”说了不说,又是啰啰嗦嗦一长串,冷华轩听得一头汗。
抬头求助地看着冷华庭,冷华庭一记铁砂掌就打在了他头上,斥道:“嫂嫂说话就得好生听着,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你屋你的人怎么会被别人弄大肚子?你还是和从前一样,遇事就跑?”
冷华轩被冷华庭说得神色一黯,委委屈屈地叫了声:“二哥,小轩改了好多,你……你不要总记着小时候的事了嘛。”
冷华庭听了就把棋盘一推,瞪着他说道:“哼,那时你做了什么?你能忘记我不会忘记,你如今不是跟他关系很好么,还来看我作甚?你跟他玩去,粘着他就是,再别找我了。”
说着就要推着轮椅进屋去,冷华轩急了,忙一把扯住他的椅子求道:“二哥,你别气,我真知道错了,一会回去我会好好待素琴的,你别不理我。”
话音刚落,就听院外头有人哭喊:“三少爷,三少爷,快快救救家姐,求您了。”那声音凄厉得很,像是烟儿的。
锦娘听了便让丰儿出去看,门帘子一掀开,就见烟儿哭着扑了进来,一下跪着冷华轩身边哭道:“三少爷,快,快救救家姐吧,她快不行啊,二太太……二太太不知道给她吃了什么,一大早就腹痛如绞,得快些请医啊……”
冷华轩听得一怔,立马起了身,急急地向外走赶,锦娘看着也着急,在后头追着:“三弟,三弟,可千万别冲动啊。”
烟儿草草给锦娘行了一礼,转身也追着冷华轩去了。
锦娘便站在门口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笑了起来,昨儿特意教烟儿用猪R和菱角一起给素琴吃,那两种东西分开来,原是没问题的,但合在一起吃就有毒,但毒性发作得慢,却不能致命,若素琴是昨天中午吃的,这会子发作最是正常,烟儿可是管着二太太屋里的擦洗,这事一般都得一大早作完,所以,早上烟儿是没时间再炖给素琴吃,她现在发作也正是吃过二太太送去的早饭后,所以,烟儿才会认为是二太太在饭菜里给素琴下的毒,这会合了锦娘的计划了。
刚才以冷华轩的表情来看,素琴肚里的孩子应该是他的,只是他还未娶正妻,这个时代,正妻未进门,就算收再多的小妾和丫环也是不能先生儿子的,不然,便是对正妻的不敬,加之,二太太明摆着是要与宁王府结亲,冷婉身份贵重,更加会容不得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冷华轩才不肯收素琴入房,而二太太也对自己的孙子又下不得手,才会落到现在的境地。
这会子冷华轩回去,指不定就会找二太太闹呢,因为锦娘也看得出来,他对素琴还是有几分情义的,才又被冷华庭训了一顿,定是心里更添了愧意……被亲娘毒害自己心爱的女人和亲生孩子的感觉,应该不好过吧,锦娘真的很想去看二太太现在的脸色,看她是不是还能保持那清冷孤傲的模样啊。
在门口站了一会,感觉风吹在身上有些冷,突然就觉得自己不知何时也变得冷血无情了起来,虽说二太太真的很讨厌,但素琴和她肚里的孩子却是无辜的,还好,那东西只会让素琴肚子痛,这样还能让冷华轩对素琴负起责任来,自己这也算是在帮她们母子吧。
而且,以二太太那人的手段,素琴迟早会死的,那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生下来呢,让冷华轩警醒下,或者反而能救她们母子呢。
转过身,眉间仍是带着丝不忍,一只手牵上了她的,温暖而厚实,让锦娘心里一暖,抬眸时,便看到他漆黑如墨的眸子,幽深如潭,深情又担忧地看著她,“娘子,进去吧,这里冷。”
锦娘心中郁气便是一散,何必太心软,人家对自己丈夫下手时,可曾心中有愧过?
轻轻推着他,两个进了里屋。
屋里,两人都默默地没有说话,冷华庭歪在椅上,支着半肘在看书,锦娘就偎在他面前半靠着,手里拿着那件袍子也没动一针,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会子四儿打了帘子进来道:“少乃乃,二夫人过来了,正在王妃那呢,王妃打发了人来请您过去。”
锦娘听得眼睛一亮,二夫人怎么过来了,是来看自己的么?心里一喜,人就激动了起来,起身就往外赶。
后襟又被扯住,她回过头,就见冷华庭正拿眼瞪她:“瞧你这样子,穿得随随便便垮垮耷耷,也不说梳妆打扮下再去,一会子咱娘见了,还以为我亏待了你,舍不得给你好吃好穿呢。”
锦娘被他说得一窘,低头看自己这一身,也没什么不妥啊,再看他眼里有着微微的不自在,突然明白这是做女婿的奇怪心里,女婿在丈母娘面前总想表现得更好,自己若穿得光鲜亮丽的出去,他在二夫人跟前也会有光一些。
这样一想,锦娘就听话地乖乖换了一套湖绿色宫锦面料的大襟丝袄,一条长摆洒花裙,将头上的碧玉簪子换成了三尾金步摇,手上带着一对金镶玉,的手镯,打扮齐整了在冷华庭面前转了个圈,自恋的问:“怎么样,相公,好看吧。”
冷华庭看着就白了她一眼,一扯她的手道:“走啦,不怕咱娘等久了么?”
锦娘被他拖得一个趔趄,差点就踩着了自己的裙摆,嘟了嘴拿眼去瞪他,“明明就喜欢得紧,偏就生了张臭嘴,说声好看会怎么样啦。”
“丑就丑了,我又不嫌弃,还这么自恋,唉,一会真得问下咱娘,为什么你这么丑啊。”冷华庭听了就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地对她说道。
两人吵吵闹闹地进了王妃院里,碧玉笑吟吟地迎了出来,“少乃乃今儿个看着气色可真好,这身穿可真好看呢。”
锦娘听了就挑着眉看了眼冷华庭,看吧,一过来就有人夸我呢。
冷华庭看着她就翻白眼,碧玉在一旁见了就好笑,二少乃乃还真是个妙人,二少爷可是府里最难相处的,成天价不理人不说,一个不好就会拿东西砸人,可对二少乃乃却是好得很呢,真是一物降一物
一进门,便看到二夫人正坐在王妃下首,正与王妃说着什么,锦娘推着冷华庭急走几步,先给王妃行了礼后,才看向二夫人。
好些日子不见,二夫人倒是比先前清减了些,锦娘看着就鼻子发酸,又是喜又是忧,也不知道大夫人的病好了没,府里大多事怕都是二夫人在C心吧,又不能自己会作主,凡事还要去问了大夫人的意思才行,大夫人又是个恨她入骨的,一件事情办下来,怕比三四件还要繁锁劳累呢。
“娘,您怎么过来了,是来看锦娘的么?”锦娘蹭到二夫人身边,颤着声问道。
二夫人在锦娘进门时,就看着她没错眼,女儿像是又长高了不少呢,脸颊也丰润了好多,眼角眉稍都是喜色,整个人看着神清气爽,二夫人看着心里就欢喜,看来,锦娘在王府过得不错呢。
“今儿一是来拜见王妃的,二嘛,当然是来看你的,这三呢,你二姐的婚期也快到了,大夫人身子不太好,老太太就使了我来与王妃商量下让你二姐过门的事。”
锦娘这才想起,还真到了孙玉娘出嫁的日子了呢,玉娘原就是姐姐,按说应该是在自己之前出嫁的,只是她出了那事,孙家和王府都觉得不光彩,就特意先让自己先成了婚,好遮掩一些的,只是,玉娘不是在府里闹着不肯嫁么?难道这会子又肯了?
但这事当着王妃的面她也不好问,总不能跟王妃说,孙玉娘不想嫁冷华堂,想嫁自家相公吧,孙玉娘不觉得丢脸,自己还觉得羞耻呢,不过,看二夫人眉宇间含着忧,怕是孙玉娘在家也没少闹,老太太被*得无奈了,就巴不得早些将她嫁出去算了,不然,按礼来说,得是男方家长去女方拜会商议这迎亲事宜才事,今儿反倒是二夫人亲自过府来问王妃,这可也是够丢脸的了,像是女方的姑娘嫁不出去,巴巴里求着男方嫁一样,偏还是个正经的嫡女,求着作人家的侧室,这脸呀,还真是丢到家了,怪不得大老爷不肯来,倒是派了二夫人来了,大夫人说是身体不好,估计就算身体好了,也不愿来出这个丑的。
锦娘哦了一声,又坐到冷华庭身边去,冷华庭却是自己推了轮椅到二夫人面前,恭敬地弯腰行了一礼,动作优雅神情礼貌,看得一旁的王妃就怔了眼。
庭儿也不是对谁都无礼呢,看来,还真是给锦娘面子,若不是将锦娘宠到骨子里去了,他哪肯跟人家低头行礼的,自己倒是有六年没受过他的礼了,心里是既酸又欣慰,不管怎么着,这孩子并不是无理之人呢。
既是锦娘的亲娘来了,王妃还是很有耐心地与二夫人商谈着迎亲事宜,锦娘便和冷华庭在一旁老实地听着,因着这事原是早就谈妥了的,二夫人过来也只是再印证一下,所以,双方相谈甚欢,没一会子,二夫人就起身要告辞,王妃想着这事还是过问一下上官枚的好,毕竟上官枚是正经的世子妃,玉娘进门后的一应礼仪得她来C持才是,便派了人去请上官枚,二夫人便又留了一会。
王妃便说有事,离开一下,锦娘看她连青石和碧玉都带走了,便知道她是想留给自己母女说私话时间,心里便暖暖的,很是感激王妃的体贴。
王妃一走,锦娘也顾不得冷华庭也在,一下就扑进二夫人的怀里,扭着身子撒娇道:“娘,可想死我了。”
二夫人爱怜地看着她,却拿手戳她脑门子:“都多大了呢,还撒娇,让庭儿看见可不好。”
锦娘才不管冷华庭怎么看,反正他一天到晚的嘴臭,从来就没夸过自己半句呢,扭着过头又回看冷华庭,却见他两眼亮晶晶的,一脸宠溺地看着自己,仿佛自己正躺在他怀里撒娇一样,不由脸一红,对他嗔了一眼,当着自己的娘面呢,他那眼光别那样灼人好不,也不怕娘笑呢。
冷华庭却不以为意,还特意对她挑了挑眉,妖艳的脸上绽开一朵眩烂的笑来。
二夫人看着女儿女婿当着自己的面眉来眼去,不气反笑,为娘的心思,只要女儿嫁得好,得夫婿的疼,那便是最大的欣慰了。
“娘,二姐在家没闹吧,今儿怎么把你给使来了?”锦娘不好意思地回了头,到底还是惦记家里的事,问了起来。
女儿既是当着女婿的面问,那便说明她是相信女婿的,不介意女婿知道某些事情,这样一想,二夫人倒也没有含糊,直接说道:“寻死觅活的,闹好几回了,前阵子还闹着要做姑子去,你母亲也被她气得中了风,如今儿瘫了半身,起不得床了,唉,你得了空,回去看看她吧,别让她又抓了口食,说你不孝呢。”
原来真是如此,也不知道是要说孙玉娘蠢还是说她幼稚,真以为大家都会按着她的心意转么?为所欲为也不能到了这个地步,她以为她是谁呢。
不过大夫人还真的中风了,这倒是锦娘没有想到的,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啊,行多了恶的人,真的会受到应有的报应呢。
没多久,王妃又回了,她也是估摸着母女两要说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她可是屋里的主母,将客人丢在屋里太久也不礼貌。
上官枚却仍是没来,打发去请的小丫头倒是来了,说是世子妃身子不适,凡事就请王妃作主就好。
锦娘也知道上官枚心里憋着气呢,这种事她定是不愿意C手的,做好了,过不了自己那关,谁愿意亲自将老公的侧室迎进门啊,她气都气不赢呢,才懒得去装这个贤淑,做得不好,将来又要被人拿了话柄说道,这事做好做坏都让上官枚难受,还不如推了算了。
二夫人见状也不介意,她只管完成了今天这任务就行了,至于世子妃将来会如何对待孙玉娘不是她能C心的事,于是就告辞回去了。
锦娘推上冷华庭将二夫人送至二门,转回来时,却碰到王妃正带着碧玉往这边来,锦娘见了不由诧异:“娘,您这是到哪里去呢?”
王妃走得也不急,见正好碰见锦娘,便道:“才你二婶子那边派了人来请娘过去,说是她府里死了个丫头,三少爷正为这事你二婶子吵了起来,你二叔又不在家,就叫了我去调解调解。”
锦娘一听,嘴角便勾起了一抹笑来,总算是见到成效了,正好可以去看看热闹,总是做演员,这回,也让自己看看戏才是。
便对王妃道:“娘,我也跟您一起去看看吧。”
王妃一眼便瞅到了锦娘嘴角的那抹笑,便笑着点了头,王妃也知道锦娘对东府没好感,这会子也就是想看个热闹,不过,她自己心里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难得的是,冷华庭也扯了王妃的手道:“娘,小庭也要去看,小轩会听小庭的话的。”
王妃看着儿子单纯干净的眼,心里一酸,六年前,庭儿可是和轩儿最是要好呢,也不知如何大了大了,便不再见来往了,庭儿的性子变得越发的孤辟起来,他难得想要同去,忙点了头,让锦娘推着,一同去了东府。
一进二太太院里,远远地就听见烟儿呼天抢地的哭声,再就是冷华轩的怒吼声,“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害她,不是早就说好了,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吗?你……你是我的亲娘么?你可知道,她肚子里怀的是你的亲孙子?”
王妃听了便怔了怔,迟疑了下,还是走了进去,二太太正在屋里生着闷气,听小丫头报说王妃来了,她脸上一阵诧异,院里这事又不光彩,怎么把王妃也惊动来了。
但她还是很有礼地她迎了出来,一抬眸,却看到锦娘推着冷华庭也来了,面色就更加不好看了起来。
“王嫂今儿怎么得空过来了?”心里却在寻思,这院里还真是越发的不干净了,这明摆着是有人送信过去了呢。
王妃一听这话也是奇,一脸关切地对二太太道:“老二家的,不是你使了人去请的我么?怎么这么问呢?”说着就回头找那个送信的丫头,却怎么也没找着。
锦娘便想起,那丫头原是跟着王妃在前面引路的,只是在拐角处一闪,便跑了,像是去了西府呢,莫非,是三太太知道东府里的事,特地使了人去报信的?
二太太一听,也知道这会子纠结这事没意思,来都来了,又是打着帮关心的晃子,还能将人轰走不成?
只好免强笑着把王妃和锦娘几个迎了进去,冷华轩正哽了脖子站在正堂里,见王妃来了,倒是乖乖上前了行了礼,却是一见冷华庭就哭了起来,“二哥,你骂得好,小轩真是没用啊。”一副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家长后就来哭诉告状的样子。
冷华庭却是嫌恶地瞪了他一眼道:“你没用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哭个鬼啊,多大个人了,还是哭脸巴。”
冷华轩一听,更是伤心,又对二太太说道:“打小儿我就什么都听你们的,对你的话是百依百顺,就这一回,我也是左求你,右求你,只求放她母子一条生路呢,你……你还是想要害死她们,你就不心痛么?那也是你传下的骨血吧。”
王妃听了便皱了眉道:“轩儿,不得对你娘无理,有话好好话,这样大声吼着,没规没矩的,成何体统。”
冷华轩倒是还听王妃的话,闭了嘴,却是怨恨地看着二太太。
二太太气得手都在抖,这个儿子越发的浑了,当着王妃的面他也能糊说呢,整个东府的脸都快让他丢尽了,他偏偏还一脸的理直气壮,不就是个奴婢么,至于如此不敬地对自己大吼吗?
“小畜牲,你再胡言乱语,一会让你爹来了,将你关进祠堂去。”
冷华轩听了便是一声冷哼,“关吧,你也不是才关过我的,自小我有半点的不如你的意,你就关我,哼,你心里,哪里将我当作儿子过,不过是你一个弄权的工具罢了。”
这话一出,二太太更是气,冲过去就要打他,王妃忙上前去劝住,对冷华轩道:“轩儿,你莫要再闹,如此无礼顶撞父母,是要挨家法的。”
家法是什么冷华轩自是清楚,他也知道,王妃不过吓唬他而已,但王妃到底是一府之主母,他还是有些畏王妃的威严的,一时便闭了嘴,仍是定定地瞪着二太太。
锦娘看着这一切,脑子里便寻思开了,她总认为冷华轩不是如此不理智之人,就算对二太太所为生气,也应该不会采取如此幼稚尽呼胡闹的手段的,自第一次见他,便觉得他眼神很干净,但却不像个单纯之人。
何况这还是当着外人的面呢,如此大胆顶撞自己的娘亲,实在有违常理,难道,这一切,他只是做给自家相公看的么……却又不像,若是,他又为何如此讨好自家相公?看二太太那样子也不像在与他一同演戏,不然,这对母子也太过可怕了些……
正胡乱猜度着,就听二太太说道:“王嫂,我确实没对那丫头下手,这孩子怎么说都不肯信我呢,唉,都是要成亲之人了,怎么越发的浑了呢。”
语气里透着深深的无奈和痛心,看着冷华轩的眼睛也泛起了潮意,看来,二太太是真的又气又伤心呢。
“哼,你自是不肯认了,你又何时肯承认过你的错处?成亲?你们何曾问过我的意思,问我喜不喜欢要娶之人?不过是你们衡量利弊以后的结果,我就是你们手里的一颗棋子。”冷华轩听了二太太的话,冷哼一声,终是气苦,不愿再对着二太太,转身便往外走。
二太太怒道:“小畜牲,你去哪里?”
冷华轩回头凄哀一笑,眼里含着浓浓的哀伤,脚步有些踉跄,幽幽说道:“我去看大夫来给她治好了没,若是她真死了,我……”
锦娘看着心里就有些愧意,到底是自己害了素琴,一会子自己也去看看,好像那东西也只会引得肚子痛,不会死人的,多吃些水,应该就会没事了吧,心里一想,就有些急,素琴可是无辜之人,可千万别有事啊……
冷华轩走出没几步远,路过冷华庭时,衣襟被冷华庭一把扯住,他痛苦地低头,“二哥……”竟似要哭出来一般。
“我跟你一起去吧。”冷华庭纯净的凤眸里不含半点杂质,声音也是出奇的温柔,冷华轩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转回身去推冷华庭的轮椅,二人一起出了门,锦娘觉着不放心,也跟了出去,王妃留在屋里劝着终于抑声哭泣的二太太来。
出门时,便听到二太太哭泣着说道:“王嫂,你看,养儿有何用,竟然会为了一个下贱的奴婢来如此顶撞于我,莫说我没做,就是真做了,就算弄死个奴婢又算得了什么,真是不孝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
锦娘听了嘴边不由勾起一丝冷笑,心想,这还只是个开始,让你好受的还在后头呢。
加快脚步,很快便追上了前面二人。
素琴的屋子与玉儿所居差不多,也是一等丫环的住所,里面一应生活用具也还齐全,此时素琴已经倦缩在床上,一位老大夫正在给她把脉,锦娘忙凑过去看,那老大夫探了会子脉后才回过头来。一看屋里来了好几位主子,神情便更加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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