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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贼子果然好计谋,先是掳劫王妃,将别院里的主力都调走,然后再趁太子殿下守在别院里的时候,对别院进行毁灭性的炸毁,能炸死自己自然是好,不能的话,杀了太子也是一项功劳,若是西凉人所为,那自然更合了他们的意,大锦太子殁,没有了储君,必然会牵扯出几方势力的内争,而西凉既可以打压简亲王府,又挑起大锦内乱,他们便趁机在边关动手……
锦娘越想越心惊,一把抓住双儿的手,急切地问道:“双儿,看这地道四通八达的,是不是也连通到了太子殿下所在的那个院子啊。”
忠林叔一听,也是目光炯炯地看着双儿,双儿被锦娘抓得疼了,缩了缩肩膀,回头四顾,小脸上全是惧意:“少乃乃,奴婢也是碰巧发现了这一处秘道的,其实吧,这里太黑,奴婢也没真的也下来过,又怕主子们发现,进来看了看就溜走了,哪里真的敢在里面玩儿啊,那不是不要命了吗?”
这倒也是,双儿不过十几岁的年纪,依着秘道的重要性,若是让王爷知道她发现了秘道,指不定就将她灭口了,怪不得,她先前只是一味的托青玉,不敢直说呢。
“少乃乃,奴才想,应该有条路会通到太子殿下的屋里的,咱们分头找吧。”忠林叔冷静地说道。
双儿听了很见机的告诉众人,出秘道的开关所在,众人也知道她不过是天真,以为每间屋子里的秘道开关都会建成一个模样儿,但这会子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能救得了太子,那是最好,不能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大家立即分工合作,双儿带着张妈妈,忠林叔,叶一,一人一道,丰儿跟着四儿和锦娘,几人都拿了蜡烛,正要出发,忠林叔将叫住众人,自怀里拿出一把小瓶来,递到各人手上:“这瓶子里有毒,能放烟雾的,遇到有人时,便将瓶子打开,投那人身上就是,记住了,自己要捂了嘴巴赶紧逃。”
忠抹叔最担心的就是锦娘,但少乃乃这会子救人心切,也不会听他的劝,肯老实地坐在原地等,只好能护着她一点算一点吧。
锦娘接过忠抹叔的小瓶子,想要打开看一看,忠抹叔吓得一跳,忙用手捂住,叮嘱道:“少乃乃,若非要投到贼人身上去,千万不要打开瓶子看啊,会伤眼睛的。”
锦娘听了眼前就浮现出丽江河上看到的那几个炸船的贼人和死鱼来,胃里一阵翻涌,差点恶心得吐了出来,立即小心的将药瓶收好,再也不也随便打开了。
大家准备得差不多了,丰儿举着烛火在前面走,四儿扶着锦娘在后面跟着,隐约能听到地面上有爆炸声传来,接二连三的,只怕整个别院如今都在夷为平地了,可怜了那样好的江南园林啊,该死的西凉人,总有一天,会让你吃吃我孙锦娘做的最新式炸弹的威力的,锦娘边走边腹诽着,一时忘了自己根本就对火药一无所知,真当自己这个穿越女是万能的了。
延着狭长的通道边走边摸索,地道里因着年久无人进来,虽然通风还好,但还是有一股发霉的味道,锦娘捂着鼻子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四儿一手拿着一个大包袱,都不知道里面都装的啥,锦娘看三人走得郁闷,就想说几句话引开丰儿和四儿的注意力。前面也不知道到了哪个院子的下面,一点指示图也没有,只是瞎猫去碰死耗子,希望能及时救得了太子吧。
“四儿啊,你都背的啥啊,像个有出远门的样子。”
“水,吃食,谁知道咱们会在这地道里过多久,准备些总是好的。”四儿随口应道,一还不时地摸着墙,看看有可能触到什么机关按扭啥的不。
锦娘听得汗颜,四儿想得还真周到,不过,她深信自己不会在这里困多久,相公一旦救会王妃便会立即回来找她的。
“少乃乃,你说太子爷会不会遭了不测了呀,上面那爆炸声也太吓人了一些,好像炸了好多院子啊。”丰儿平素怕黑,所以自己执意要举烛火,这会子见前路无尽头,又黑茫茫一片,心下毛毛的,也找了话跟锦娘说。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你乌鸦嘴啊,太子殿下一定吉人天相,会遇险化夷的。”锦娘在后面拿手戳她脑门子,连呸三声骂道。
丰儿听得脖子一缩,笑着附合:“嗯,也是,太子殿下可是人中之龙,定然会逢凶化吉的。”
几人又走了几刻钟的样子,四儿摸着摸着就自地道壁摸到了一扇门,不要叫了起来:“少乃乃!这里好像与方才我们下来之处相同。”
锦娘心中一喜,忙过去摸了摸,果然找到双儿先前说的那个按扭,轻轻扭开,但看到一条梯道直升上去,看来,这里应该是某个院落的地道的入口了,但愿太子殿下就在这上面啊。
锦娘忙跟着丰儿往上爬,到了入口处,又找到了一个开门的按扭,锦娘伸手就要去开,四儿忙制住她道,“少乃乃,让奴婢先去瞧瞧,若不是太子殿下的住处,咱们便在这下面等着,等到风平浪尽,少爷回来救咱们的时候再出去就是。”
锦娘听得眉头微挑,半晌没作声,丰儿见了便在一旁劝道:“少乃乃,奴婢们知道你是关心我们,知道你拿奴婢当姐妹看着呢,但这个时候,你是双身子,不能走在前头,您要有什么事,奴婢几个也不想活了。”
锦娘听得心头一热,一想也对,自己如今算得上半个麻烦,总要她们照顾着,不给她们添麻烦也是一种帮助吧,于是点了头,让四儿先去瞧瞧敌情。
四儿将那按扭轻轻扭开了一条点,地面上立即透出一丝强光进来,却是连着呤鼻的烟尘,四儿贴近那条缝看去,却是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只是听见一阵打斗声,缩了头,下来告诉锦娘:“少乃乃,看不清楚啊,只听得有打斗声,但不知道这是哪个屋间呀。”
锦娘听了心中一凛,打斗声!那这里八成是太子屋里了,别院其他的护卫基本都被冷华庭都带走了,就是太子身边的另一队暗卫也被太子拨给了冷青煜,只剩下太子身边的几个武功高强一点的随从了。
要打,也只会是太子屋里的人在打,其他的院子也已经没什么紧要的人了。一时突然想起才招回的那些人奴婢丫头们,这会子不知道会不会躲过一劫啊,心下一阵伤感和内疚,方才走得急,都忘了这一茬了,但愿那些贼人不要太丧心病狂才好啊。
拉过四儿,锦娘亲自将那按扭又扭得大一些,定睛一看,迷迷糊糊的就看到了一片明黄色的衣角,心下更加肯定是太子殿下的无疑了。
再顺着那片衣角往前看,心便紧张了起来,太子殿下竟然是躺在地上的,天啊,真的受伤了,但愿还活着,再看屋里,果然一片狼藉,屋墙炸塌了一边,太子正躺在离地道口不远的地方,左腿上一大片血迹,锦娘顾不得那许多,自地道里探出头来,看到地上还躺了几名随护,而有两名随从正在互殴,都不知道谁是忠谁是J,只是那两人看着旗鼓相当,不相上下,一时难分胜负,锦娘再环顾四周,并没看到有其他歹徒在,心下梢宽,大着胆子爬出地道,手伸到太子鼻间,触到温热的气息,心下一喜,忙对地道挥了挥手。
四儿和丰儿两个便也跟着爬出D来,锦娘吃力的弯腰搬起太子的头,对另两个人小声道:“拖进去。”
四儿和丰儿两个便默不做声的一人拉起太子一条胳膊,三个女子使了吃奶的力气将太子往暗道口里拖。
那两个斗的正欢的一下看到了,其中一名便要杀过来,喝道:“放开殿下。”
而另一个却是阻止他过来,也喝道:“快带殿下走!”
这两人的语气似乎都是关心太子的,锦娘一时晕了,谁是好谁是坏呀。
可惜太子昏迷着,无法回答她,她也懒得管那两个人,继续拖着太子,太子身高怕有一米八几,体态修长,三个女子拖得好不吃力。
而那两个打斗的侍卫中,长脸的中年男人便一心只想要过来阻止锦娘几个,他几次甚至拿剑直指太子,幸好另一个年轻些的,脸上还长着青春疽的侍卫接死阻挡,才挡下那人的杀招,锦娘这下明白忠J是谁,更加卖力地拖了太子前行。
这时,外面这时又走过一名太子侍卫来,锦娘心中一喜,心想太子有救了,谁知那人一进来便攻向那年轻的,脸上长了痘的侍卫,锦娘心下赫然,生怕那年轻人抵挡不住,便放了太子,干脆站起身来,果然其中一名见是锦娘,顿时喜出望外,笑道:“孙锦娘,找遍整个别院都不见你,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钻出来了。”
锦娘微笑着看着他,眼里带着一丝鄙夷,“你们是西凉人吗?是不是想要抓了我去帮你们西凉建一个如大锦一样的基地呢?”
那两名贼人听了对视一眼道:“难得冷夫人如此明事理,夫人,只要你答应帮我西凉,在下几个绝对不会伤你一根毫毛。”
锦娘点了点头,真的往屋中间走去,四儿见得忙扯住她,锦娘笑道:“无事,这大锦还真的是无趣得很,日日有人暗杀本夫人,不如去了西凉算了,保住小命才是真理啊。”
那青年人见了气得就要大骂,但被其中一人缠住,只能奋力拼死抵挡着。
锦娘面带微笑走近后面进来的那名侍卫,又手支着腰,挺着肚子,走得缓慢,语气傲慢得很:“你们西凉真的会厚待本夫人么?本夫人可是天下少有之奇才,你见了本夫人怎么连礼都不行呢?”那侍卫见了忙躬身行了一礼。
在他弯腰的一瞬间,锦娘拿出手就预备好的那小瓶药,拨了塞子尽数向那人脖颈处倾倒。边倒自己便急急地后退,她走过来时,就注意了自己脚下两旁杂物的,尽量做到稳住身子,身后的四儿见了忙过来扶她,往后退。
而那名行礼的侍卫一声惨叫,那药物果然发出刺鼻的白烟,紧接着便是一股皮R烧焦的味道,那侍卫痛得用手去摸伤口,手上立即又起了白烟,皮肤迅速烧焦,脖子也已经出现森森白骨,他第二声惨叫都没呼出,人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锦娘第一次亲手杀人,吓得手都抖了,回身便往地道处走,那中年贼人一见同伴死的恐怖,心下也慌了,手里的动作便也慢了下来,那青年侍卫趁机一剑刺进了他的胸膛,抽剑之时,只见血光飞溅,那人也是一命呜呼了。
“夫人,谢谢你。”青年侍卫过来将太子扶起,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爆炸声,也不知道那帮贼人带了多少炸药进院里来了,锦娘忙道:“背太子殿下进暗道去。”
那青年人也不迟疑,背了太子便往地道里去。锦娘也跟着往里走,隐约中,听到外面一阵阵的撕杀声,江南大营的军士正往院里冲着。
进了暗道,锦娘关好暗道的门,几人急急地到了暗道里面,才松了一口气,青个人将太子放了下来,锦娘因着方才亲手杀了人,心中仍有余悸,便也摊坐在地上,却听到太子虚弱地声音:“弟妹,你真是神仙啊,竟然说……说要躲地道里,咳咳。”
锦娘这才看到太子醒过来了,心中一喜,说道,“谁让太子殿下不听锦娘的话呢,锦娘是个最怕死的,一感觉有危险就想要躲啊。”
“傻丫头,要躲还敢一个人跑到那贼子面前去,不怕他抓了你么?”太子眉头微蹙,似是伤口很疼痛,语气却很是轻松,宠溺地看着锦娘,笑骂道。
这骂声太过亲腻,不过,听着却像是兄长在笑骂自己调皮的弟妹,锦娘心中微暖,笑眯了眼道:“他们当我是宝贝呢,定然不会伤害我的。”
太子微抬了抬手,想要抚摸锦娘的头,却还是生生顿住了,锦娘原就是个洒脱的,便如没看到一般,只是皱了眉问道:“不是说江南大营的人在外面围着的么?那些贼子是怎么进来的?”
太子叹口气道:“说来话长,西凉这一次是花血本了,他们南院大王将西凉最精锐的苍狼全投到这一次的劫杀行动中了。”
“苍狼?是暗杀组织么?”锦娘想起前世看得警匪片,里面就有专门训练出来的暗杀组织。
“嗯,算是吧,是集情报与暗杀为一体的,他们人不多,却是武艺高强,神出鬼没,化妆易容术很强,这一次,孤算栽在他们手上了,是孤太过自信了,当初若是肯听你的……”太子说着便喘息了一下,皱头紧皱,似是很痛苦。
锦娘忙道:“殿下,您别说话,快歇着吧。”低头却看见太子左腿上鲜血正流,心中一急,也顾不得那许多,便去撕太子腿上的衣服。
太子一见脸都红了,“弟妹不可!”那条伤腿也下意识地缩着。
锦娘微微一笑道:“你当我是大夫就好。”虽然她并没有救治伤口的经验,不过,清理下伤口止血总是行的。
四儿却将她往边上一扯道:“奴婢来,奴婢带了金创药呢。”
锦娘听得一怔,随即莞尔一笑,见四儿果然很熟练地帮太子清理着伤口,拿了金创药出来给太子上药,又用纱布将太子的伤口包扎好,便戏笑道:“殿下可是托阿谦的福了,我们四儿是昨儿看到阿谦身上有伤,才特意备了金创药的,正好给殿下您用上。”
太子听了微笑着对四儿道了声谢,深看了四儿一眼、“弟妹倒是有几个忠心不二的丫头,福气不错。”
锦娘接口道:“可怜只是个丫头,身份差了,被人嫌弃啊。”
太子听了没再做声,却道:“西凉将炸药改良了,能用手投掷出来,威力很大,江南大营这一次损伤不少,你们的兵,倒可以多征些了。”
锦娘听得一阵错愕,怪不得明明外面围满了江南大营之人,却仍有贼人杀将进来,怕是用炸弹开了路吧,说到私兵,也不知道白晟羽得了信没,不过,那些新招的兵就算带回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苍狼里的那支铁骑这一次也派上了阵,江南大营才抵挡得艰难,边关,竟然让西凉人的铁骑都潜进大锦内腹,朝庭有人是想孤死呢,弟妹,这一次,指不定是孤连累你了。”太子半闭着眼睛,定定地注视着锦娘,神色淡定,却带丝内疚。
“谁连累谁都一样,您的腿是被炸伤的么?”锦娘调皮地眨眨眼,转了话题,看来,朝庭里还有很多她不明白的暗涌,这些,她不想参合,更不想管,太子作为储君,想他死的人不会比想自己死的人少,正好借助西凉人的力量,来个里应外合,杀了太子,某些人就有了上位的机会,而且,还神鬼不知。
“被压伤的,当时孤正要走来着,一个横梁正好倒下……身边倒有几个J细,嗯,也好,这一次正好揪出来了。”太子边说边看了身边那青年侍卫一眼,闭了眼,没有再往下说。
几人正说着话,突然头顶上又是一声巨大的震响,立即土屑土块纷纷坠落,锦娘心中一惊,“快转移,方才的出口可能被炸坏了,会坍塌的。”
那青年侍卫二话不说,背起太子就往地道深处跑,谁知没走多远,前面不远处也有一处坍塌下来,这下可好了,进退都无路,大家都被堵在了一截小小的通道里了,空气中满是尘土的味道,锦娘用帕子捂着嘴,好半晌都不敢呼吸,怕呛进一口土到肚子里去。
好在坍塌处还有丝丝亮光照进来,空气还是能流通的,不然,就算没被炸死,也会被憋死去。
既然无路可走,那就只能坐在原地等人来救,听天由命吧,青年侍卫放下太子,大家全都靠石壁坐着,丰儿手里的火烛早没了,这会子一抹黑,谁也看不到谁了。
“应该是方才有人探查到秘道口了,却又打不开秘道门,所以,干脆炸了入口,估计怕咱们逃,又在周围连炸了几处,想就此埋了咱们呢。”太子虚弱地分析道,声音里,还带了丝轻嘲,却没有绝望。
锦娘也是出奇的淡定,她笑了笑道:“看来,真是殿下您连累我了,不过,既然咱们都没死,那就好好活着吧,一定会有人来救咱们的。”
锦娘轻松淡定的语气扫淡了恐惧的气氛,四儿和丰儿两个虽然害怕,却是连惊叫都没有,两人仍是细心的护在锦娘身边。
但在黑暗又狭小的空间里,人再怎么淡定,再怎么自我催眠,那一分一秒也过得十分的坚难,头顶上的爆炸声终于停歇了,转而传来的是撕杀声,江南大营的人终于杀到这边来了吧,锦娘心下稍安,歪在四儿的肩头就睡了过去。
醒来时,外面那丝丝的亮光已经没了,看来,是到了晚上了,锦娘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边上的四儿碰了碰了她,将一块点心塞到她嘴里,一边又有人送来了水,锦娘吃了点心,喝了水,才感觉好过了些,出声唤道:“殿下,殿下,你也吃一点吧。”
却没听到太子的声音,倒是那名侍卫出声道:“殿下在发烧,又昏迷了。
锦娘听得一急,对四儿道:“拿帕子沾水,贴在殿下头上,可不能让他继续烧下去。”
四儿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她虽是备了水,却备得不多,谁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人来救她们,得留着点才是啊。
锦娘摸索着,拿过丰儿手里的水壶,扶起太子的头,果然太子烧得滚烫,四儿知道她的意思,便帮着灌了点水到太子嘴里,昏迷中的太子却是一把捉住了四儿的手,喃喃道:“锦娘……”
四儿听得一震,差一点就要去捂太子的嘴,锦娘也是被吓住,下意识就要丢掉太子,却又听太子道:“好难受啊,母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太子轻轻地放下,挪开了身子。
再次醒来时,外面又有光亮S进涌道里,头顶上隐约也有人声,却没听到有挖土的声音,锦娘心中一急,江南大营的人怕是不知道这里有地道吧,若是如此,没有挖他们出去可就惨了。
转念一想,若是贼人都被杀退了,张妈妈和忠林叔几个应该会出了地道了吧,他们应该会想到自己被埋在了地下,于是,心里又存了希望,那青年侍卫却是拿了剑到有亮光的地方去挖了起来。
却说冷华庭,日夜兼程,终于赶回江南别院时,看到的却是遍地尸首满目苍夷,差一点就自马上摔了下去,正好遇到一身伤痕的白总督,他哑着嗓子问道:“白大人,这一次,你又做何解释?”
白总督脸一白,眼时悲怆满溢,“大人,太子殿下也失踪了,我也正要找呢。”
正说着,那边忠林叔和叶一飞奔过来,冷华庭一见,喜出望外,想着他们两个安然,那锦娘也会没事的。
“少爷,少乃乃也不见了,怕是被埋在土里了。”忠林叔皱了眉说道。
冷华庭听了一头自马上摔了下来,连日的奔波加上急郁攻心,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吓得忠林叔忙喂了一粒药到他嘴里,又给他顺了气,才使得他悠悠醒转。
一醒来便揪住了忠秣叔的领子,撕着嗓子问道:“为什么,你们不好好保护她?”
忠林叔黯然低头,跪下请罪:“老奴该死。”
叶一在一边却是急了,对冷华庭道:“少主不会死的,快组织人来挖土,她定是被堵在哪一截通道里了。”
于是,忠林叔将当时情形说了一遍,也很贴心的给冷华庭推来了轮椅,冷华庭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上去,推着轮椅便直扑太子所居住的院子。
果然这里坍塌出了几个大坑,有的地方隐隐现出地下暗道的口子,冷华庭心中大震,指挥江南大营的兵丁便开始挖土,自己心中太急,竟是自轮椅上滑下,半跪于地,亲自动手刨起土来,“锦娘……”那一声喊,撕心裂肺,他心中忧痛万分,说了要她好好地呆着,不要乱动,她非要去逞什么能,太子死便死了,要你一个小女人去救什么,你不知道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我的心有多痛吗?你出来,出来后我一定要打你的P股,重重的打,太不听话了。
冷华庭膛目欲裂,跪在地上徒手挖着那被炸松了的泥土,叶一在一旁拉劝他:“少爷,你别伤了自个,一会少乃乃出来,又得伤心了。”
冷华庭心中又恨又痛,恨的是自己的无能,一次一次让锦娘陷入危险,而自己却没法保护她,痛她在生死关头还在为自己着想,太子在简亲王府别院出事,对简亲王府是怎样的打击,他也想得通透,锦娘更是想得通透,所以才会大着肚子在地道里努力想法子救人,傻女人,她不知道,这天底下,唯有她在,自己才能继续活下去,管他什么权势富贵亲情责任,他要的,从来只是她啊。
指头上已是血迹斑斑,指甲都被磨破,他还在一下一下的挖着土,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心里的惶恐和害怕,他不想要绝望,但越想越绝望,他不知道,再挖下去,看到的是人,还是尸,两边的土塌陷得太深,分明就是埋住了,又是过了一天一夜、不憋死,怕是也饿死,渴死了,他不知道,自己已是泪流满面,双目赤红,样子狰狞得如Y魂一般,却仍是一边抠土,一边撕声大喊,任十根手指磨掉了皮R,露出赫人的指骨:“锦娘,你出来,你给我出来,你答应过我的,要好好活着的,你个丑丫头,你不讲信用。”
第一百三十九章
“少爷,你这个样子,少乃乃出来了,也会心疼的啊,你不要再挖了。”叶一实在是看不过去,拽住冷华庭的手就往边上拖,冷华庭回手一掌将他甩到了一边,继续用手刨着土块。
那边很多军士正拿了铁锹和锄头在挖着土,虽然人多,但因着方位不明,见有坍塌的地方都派得有人在挖,白总督此也是急得没了人形,两眼直发楞,找了几个圈了,都没有看到太子殿下的踪迹,这下惨了,若是太子和孙锦娘一块丧身在此地,自己也不用活了,全家都自缢了算了,总比皇上再来个诛灭九族的好。
看着冷华庭那疯狂挖土的样子,白总督也很想哭,但他没有哭的资格和权力,这已是他第二次保卫基地失职了,太子殿下就算不死,他也是罪责难逃了,围得水桶似的别院竟然被贼人潜入,将之炸为了平地,大锦朝的脸面全都丢光了,西凉人,就算没有炸死太子和孙锦娘,也够骄傲一阵了。
“锦娘,你听见我叫你了吗?锦娘,你再不出来,我也跳进去,跟你埋到一起去。”冷华庭的体力严重透支,连日来的奔波劳累,再加上忧急于心,已是处于昏溃的边缘,全靠对锦娘那强烈的牵念支撑着,他边挖边在地上爬着。
这会子,全然忘记也自己是能走的,只是像只可怜的小狗一样匍匐在地,用自己的双手拱着地上的尘土,周身的泥块已经让他挖出了一条道,他的身子钻进自己挖出的D里,身边的泥土沾上了他斑斑的血迹,他知无觉,根本就不知道疼痛,突然就想,自己这算是在挖坟吧,挖一个离锦娘最近的坟,就算死了,也能和她埋在一起的,生要同巹,死要同X,那样,若有来生,他还是能牵到她的手,和她再续今生未竟之缘的吧。
一边正在挖土的军士被他那他的痴情所感,一时怔怔的都看着他,只觉得的,这个男人怕是天下最痴情的一个了,他的娘子,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呢,能让一个艳若桃李,倾国倾城的男了如此痴心绝对,那个应该也是一天仙般的美人吧。
看那男子奋力的,像失了魂一般,他们的心似乎也跟着痛了起来,回过神来时,再也无人劝那男子,任他自残似的挖着土,而他们手下的力气用得更大,却也更为小心,生怕那一锄下去,会伤了那男子的心上人,男子会更伤心,所有人都在小心地默默地挖着土堆,小心搬抬着挖出来的土块,没有人再去拉那个男子,任他如穿山甲一样用手啃着泥土,甚至没有人想地要给他一个挖土的工具,哪怕一把小刀也好。
明知他那样做是在做傻事,是疯子才会有的举动,但没有人会笑话他,人的善意在这一刻被调动的最为集中,大家都只有一个想法,快快救出那个女子来吧,不然,这个美丽的不可方物的男人,就会从此灰飞烟灭的。
冷华庭在诺大的土堆里不知疲倦地挖着,像一只迷失了方向的蚂蚁,天色渐黑,仍是没有发现半点锦娘的痕迹,时间越久,他便越是恐慌,他甚至不肯动用一点内力,仅用自己的R手去挖着,他从没有感觉到如此无助无奈无能过,哪怕当年他被最亲的人下毒,哪怕他由高高在上的亲王世子变成一个人人怜悯的残废,他也没有感觉到如此的痛苦忧急,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他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她,无论他多么努力挖刨,搬抬,这里都没什么变化。
除了将他自己钻进更深的D里,他眼前一片黑暗,见不到半点希望的光明,他像个疯子像个傻子,一颗犹如悬在细丝上,放在大火里灼烧,神昏志溃,他嘴里嘟嘟囊囊地骂着,自己都不知道骂的什么,他只是不敢停,怕一停下来,那仅存的一丝希望也会破灭,自己就会崩溃,所以,他不顾一切地机槭地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他不知道,这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惩罚锦娘,似乎下意识里就在刻意的要析磨自己,就想要她出来后,看到自己的惨状手心疼,他恨,恨她不肯听自己的话,恨她一再的将自己陷入危险……
这样的挖土进行了近三个时辰,终于,他凭着血R之躯,挖出了一个大D,然后,听见一声微弱的歌唱,“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只是不能够失去你的消息……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
天底下,再世没有哪一种声音能盖得过这歌声去,仙乐天赖都无法比拟这一刻他所到的歌声,心中的狂喜将他整个神志淹没,他大叫一声:“锦娘……”一口鲜血便喷涌而出,眼前一黑,终干晕了过去。
却说锦娘,在地道里不停的帮太子降着温,四儿所带的水并不多,大家轮流喝了一口后,便全留下了,那青年侍卫连那一口都不肯喝,明明嘴唇干裂得皮都翻卷了,他却生生吐吐了出来,吐在锦娘给太子敷头的帕子上,就是漏掉的那一滴,也被他抹在了太子额头,锦娘旱已适应了地下的黑暗,那青年侍卫的一双大眼便像个探照灯似的在黑暗里睁得溜圆,锦娘看着却有丝心疼,多质朴的一个男孩子,怕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吧,太子有这样忠心的人相卫,也对宽慰一些了吧。
太子的体温时低时高,锦娘很怕他得了破伤风,在这空气并不流通的地底下,若是伤口发炎,那就危险了,四儿机灵,看出锦娘的忧虑,她那个包袱就像百宝箱一样,不时地变出一两个好东西来,比如,当水喝得差不多了的时候,锦娘已经无法再吞进一星点的点心沫子了,她却拿了几片参来塞进锦娘嘴里,让她含着补充体力,锦娘匀了一片给太子,让他含着,希望能撑得过上面的人来救她们。
太子也有清醒的时候,感觉到自己嘴里含着参片,他醒来就笑,“弟妹啊,你不觉得浪费么?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害怕啊,小庭临走时,可是说过要我好生保护你的,如今却是落得要你救我的地步。”
“谁救谁还不是一样,咱们也算是共患难了不是?”锦娘笑着塞了一块点心到太子嘴里,“吃一点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你最好是好好养着,可不能辜负了我冒死相救的一片心意啊。”
太子听着锦娘轻快的话语
心情出奇的平静,一点也没有身处险境的惶恐和不安,与这个女子在一起时,他总是更能沉得下心来,哪怕是处在他这一生最差的境遇里,他也没感到有多害怕和难受,只觉得,这一刻,其实也很珍责的吧,她说得没错,患难与共,试问天下又有几人能有这等殊荣与他堂堂太子共患难?
“那咱们算不算得上是战友啊。”太子俊朗的双目寻着声源,专注地看着锦娘,虽然,看不清,但他能感觉得到,那样女子脸上定然是带着淡淡的,从容的微笑,还有她身上,那若隐若现,如兰似梅的气息,他都奇怪了,自己的鼻子什么时候为得如此灵敏,竟然在这尘土弥漫的空气里还能分辨得出身上特有的气息,是某种不该有的情怀已经沁了心,入了骨么?他晒然无奈地摇了摇痛得快要麻木的头,不去想这个连他自己也分辨不清的情怀究竟要如何处理,只是将那丝丝缕缕的,乱成一团麻的情丝揉成一团,一股脑儿埋到心底里去,他可不想像青湿那傻小子一样,把自己弄成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他的身份和责任由不得他放纵那根本不该有的情怀。除了扼杀,再无他法,可能会痛,但叫比任其滋长要好得多吧。
“是,我们是战友,是同志,太子同志,请你再吃一块点心。”锦娘笑着又塞了一块点心到太子嘴里,也不管自己的手指其实沾满了尘土,这个时候,只是祈祷,此时此地,太子那娇贵的胃千万别闹意见就好啊。
“同志?嗯,这个词好,我喜欢。”太子干裂着嘴唇,艰难地吞咽着锦娘塞进口里的点心,哽着脖子强吞了下去,却是笑道。
“那我们几个都是同志哦,我,四儿,丰儿,还有,呃,那个小青年,你叫啥名来着。”锦娘听得欢心雀跃,想着都呆在一起一天了,一直没问那个青年侍卫的名字的。
“回夫人的话,在下名姓陈名然,不敢与夫人和殿下一道并称。”那小,青年一开口还文绉绉的。
太子被锦娘的一声小青年弄得呵呵直笑,却是牵动了腿上的伤口,痛得直裂嘴,丰儿却是听出那青年说话已是虚弱得很,想来他也是一天粒米未进了,将自己正要放到嘴里的点心寨进了那陈然的嘴里,大眼湛亮的看着陈然道:“吃点吧,你娘还盼着你回家呢,饿死了可不值当。”
少女柔软细腻的手如轻飞的羽毛一般在他唇边扫过,陈然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如此亲近过一个女子,长着痘痘有脸上立即泛出异样的红色,机械地,小心地将那一块干巴巴的点心吞了下去,心,却是很不争气的呯呯直跳了起来,这一刻,他很庆幸这地道里是如此的黑,没人看得见少见突然萌动的异状,人生就是一个有一个的偶遇与奇巧,不过就是一块小小的点心,一个轻轻的触碰,但在少年饿得两眼发直,正坚忍着将自己所得的每一个能救命的东西悉数全奉献给主子时,他也得到了别人善意的馈赠和关怀,暖意就此莹绕心间,再也挥之不去。
“弟妹,我又困了,你也歇一歇吧。”太子身体又开始发热起来,他的眼皮越来越重,拼尽力气也难以撑得住,于是便知,自己又会昏迷,他不想锦娘担心,便安慰地说道。
锦娘伸手覆在他的前额,知道这个时候他再昏迷,就会很危险,一时福至心灵,手指一错,揪起太子的眉心,一下一下的拧着,太子吃痛,迷迷糊糊地就想要打掉她的手,锦娘却仍坚决地拧着他的眉心,奇怪的是,这样倒让太子觉得沉重似铁的头像是轻了些,那打着紧箍似的痛感也松活多了,心知她又是在想法子救他,平生第一次,用近乎撒娇的语气说道:“唱支歌给我听吧,听青煜小子说,你的歌唱得很好听,解解乏也好啊。”
锦娘听着就微眯了眼,顶上似乎传来一声声嘶心裂肺的呼喊,相公,你来了么?你来救我了么?就知道,你一定会赶来救我的,相公,我在这里呀,别担心,别害怕,锦娘不会离开你的……
那声声的呼唤犹如敲在锦娘的心弦之上,痛,却又温暖,一直淡笑如风,一直从容不迫,可是,一听到他的声音,泪水就再也忍不住,就像受尽委屈的孩子,在亲人到来之前,一直是倔强的坚持着,不肯将自己软弱的一面展露给旁人看,但是,最亲的那个人一出现,满腹的委屈和伤心便全涌到了眼眶,化成泪水,滂薄而出。
冰凉的泪水滴在了太子脸上,他心中一阵酸涩,小庭在上面呼唤的声音他当然也听到了,出困在即,被救在即,他心里却无半点喜悦,甚至很想时光就在此刻静止,再也不会流动,与这个女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终此一生,也许,就这么一回了吧,以后,他还是要做回他的太子,她要做回小庭的娘子,桥归桥,路归路,礼教和道德,那是跨不去的鸿沟,就算他肯努力跨越又如何,剃头担子一头热,这个女子,她的心里唯有小庭,任谁再优秀,她也从未看进眼里去过,青煜的痛,他看得见,更体会得到,就如此刻,这女子在听到小庭呼唤时流下的泪水,她的温柔软弱从来就只肯展现给小庭看,小庭,才是她一生的良人。
“不是说,要唱歌给我听的么?快唱一首歌吧,指不定,小庭就听见你的歌声,找过来了。”太子微笑着说道,抬了手,第一次毫无顾及地,轻柔的,抹去锦娘脸上的泪水,那打湿了他的心,淹没了他的魂的泪滴。
锦娘没有躲闪,这一刻,太子在她心里有如兄长一般可亲,她哽着声应道:“好啊,我唱歌给你听,你一定不要睡着了,要仔细听着哦。”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直到不能呼吸……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只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歌声未歇,便听到一声痛彻心肺的呼唤,像是来自遥远的天际,亦如发自灵魂深处的呐喊,锦娘心中一恸,抬头看去,刺眼的强光照得她睁不开眼,但她仍是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正一口鲜血,如漫天飘落的红梅,点点碎碎,扬洒下来,带着凄美的狂喜,酸涩的激动,喷进锦娘的心菲,顿时,她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痛入骨髓!
冷华庭自他自己挖开的D口处一栽而下,幸得陈然反应迅速,用自己的肩膀托抵住他的身体,让他下坠的身体缓了一缓,才摔落在地道里。
太子原正沉浸在锦娘的歌声中,那一句‘我要抱着你’时情时景,锦娘虽然没有抱着太子的头,却是离得近,让他晃如错觉,或者是自欺,认为歌里的主角便是自己,迷醉依恋感触正深之际,冷华庭那一声:“锦娘!”如一击重锤敲醒了,也震碎了太子的梦,抬眼看到那艳丽如桃花的男子一口桃花血水喷出,所有该有的不该有的心神便在一瞬全都收拾干净,心情复杂得如打碎了的五味杂瓶,失望,惊喜,释然,同时聚拢,却又似小火慢煎,烧灼的是灵魂还有理智,分不清是痛还是悲,或是劫后重生的喜。
“相公,你醒醒!醒醒啊。”锦娘扑到冷华庭身边,任头顶上尘土簌簌落下,砸洒在她身上,将冷华庭的头抱入怀中,抚去他嘴角的血迹,却见至亲之人双眼紧闭,面如金纸,立即泪如雨下。
那边陈然看到总于见了天日,大声喊道:“太子殿下在此,速来救驾。”
四儿丰儿两个自是喜不自胜,忙去着着锦娘扶冷华庭,但却在看到冷华庭那双露了森森白骨、血迹斑斑的十指时,吓得倒抽一口冷气,丰儿终是沉不住,哭出声来:“少乃乃,少爷的手……”
锦娘抓起冷华庭的手,顿是红了目,痴了眼,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