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幸福一号。
梁景辰安顿景淇睡下来,关掉他房间的灯,才从他的房间里出来。
她想给明溪打个电话,问问她工作安排,找了半天,发现她的手机不见了。浑身突然一片冰凉。
她的手机……掉在游轮上了。
“不过来吗?看看节目的安排。演唱会的策划方案。”明澈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并没有抬头看她。
梁景辰却看向他,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忽然意识到,从她和景淇一上岸,他的表情就是这样的。准确来说,他没有任何表情。
他一向是个表情帝,脸上常见的就是笑。
梁景辰瞬间明白了,她和莫御为在船舱里做了什么,他可能早就知道了。当时手机并没有挂断,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你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说,不要这么憋着。我看着都难受。”梁景辰走到沙发前,拿起茶几上的脚本,准备坐下来。
明澈突然起身,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里,“梁景辰,你要是那么饥渴,为什么这四年一直推开明耀?难道他不是男人嘛?如果你觉得他不是男人,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是百分之百的直男!”
梁景辰看着他的眼睛,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睛,此刻变得异常混沌,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你要是觉得我就是这么犯贱的人,你就这样想吧,我没办法跟你解释。”
“你跟我说过什么吗?为什么你觉得我不会相信?”明澈反问道。
梁景辰听到他的斥责,心里很气,“明澈,我是个成年人,我做什么事情,我自己可以负责。用不着你在这里教我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所以,你现在承认了,你还爱他?不对,你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他?你没有忘记他,却口口声声说要跟明耀结婚?”
明澈突然站起来,气得在组合沙发和茶几行程的狭小空间内转来转去。
“太晚了,你先回去吧。这些事情,我不想跟你说。”梁景辰最害怕听到这个问题。
“梁景辰,你真的很残忍!”明澈俯视着她,“不是,你对全天下所有的人都仁慈,唯有对明耀,你表现了所有的残忍。”
梁景辰仰头看着明澈,“说完了吗?说完了麻烦你离开!”
她起身,走向门口。
手腕突然一紧。
明澈拽着她的手腕,用力一拉,把她拉转身来,她的力气很大,她整个转在了他身上,他另一只手,圈住她的腰。
明澈俯身靠向她,“你把你所有的残忍都抛到我身上来!我不介意,我也不怕。梁景辰……”
梁景辰瞳孔瞬间放开,拼命地推开他,“明澈,你疯了!放开我!”
明澈并没有做什么,只是看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松开了手,“放心,我不想有的男人那么饥渴。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眼睛,看看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从来没有好好看过你的眼睛。就这么简单。”
明澈说完,转身走向门口。
他想透过她心里的窗户,看看她心里是否有一块小小的角落,那么只是那么一丁点大的地方留给他。
现在已经确认,她心里留给他的空间,一毫米的空间都没有!
明澈很颓丧,这种结果,不用确认,他应该已经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多此一举?他到底想要什么?
她的爱,不属于他。
既然知道这一点,他这么垂死挣扎到底是干什么?
明澈越想越烦躁,回到车上,用力敲了两下方向盘。喇叭鸣响的声音,吵醒了附近的居民,几个窗户的灯瞬间亮起来。
明澈只能把车开走。
他一走,另外一辆黑色的车里面,下来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
梁景辰再次听到门铃响起的时候,以为是明澈去而复返,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开了门。
门一打开,一双修长白皙的手,骨节分明,递给她一个手机。
“我给你送手机。”莫御为看着手机,眼睛跟不敢看她。
梁景辰把手机接过去,说了声“谢谢。”
她拿手机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他的手很烫,她的心又像被什么烫了一下。
莫御为转身想要走,脚步却像被钉子钉住了一样,走不动,“今天的事,对不起。”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比要他的命还难受。
梁景辰瞬间看着他,“都过去了。”她已经不敢再去回想今天在游轮上发生的事。
莫御为却不能就这么过去,他心里像是被留下了一道坎,怎么也跨不过去,“以前的而我,不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
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不停的重复“这样”两个字。
梁景辰心里苦笑,以前的他不是这样?在他们感情最好的那段时间,他更过分的事情多的事。也许这就是他的真面目。
不对,应该是在她面前表露的真面目。
这个外表看起来高冷的男人,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只有她知道到,到了床`上,他是什么样的男人。
这些,大概他自己也忘了。
梁景辰想到这一点,心里就很沉重。她现在同样很乱,事情为什么就发展了现在这么混乱的局面?
为什么他们之间的感情,总是那么乱?怎么理都理不清。
“以后,我不会再随便骚扰你们。如果景淇想要我陪他玩,我会带他去人多的地方,你不来也可以。如果他不想我,那我就不出现。”
莫御为想来想去,这个办法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只要不靠近她,他还是能够自我控制的。这么多年,他不是都控制得好好的吗?
梁景辰心里却莫名一阵抽痛,“这些事,以后再说吧。很晚了,你早点回去。晚安。”
“晚安。”
门瞬间关上。
梁景辰靠在门上,双手抱胸,平息胸腔内的不平。
她发现了一个恐惧的事实,她竟然没有一点责备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