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辰看着男人靠得越来越近,眼神也越来越迷离。
他的唇几乎就要挨着她的唇,两个人的气息瞬间交织缠绕在一起,呼吸越发急促。
几乎就在他吻住他的那一刹那,他突然片头,看向一旁,把她扶起来,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立刻不停地说“对不起”。
梁景辰同样不知所措,低头,拖着裙摆,迅速跑向后台,从侧门离开了会场。
莫御为站在舞台上,看着空荡荡的会场,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胸腔内空荡荡的。他在台上站了好一会儿,有人敲门。
莫御为很快调下舞台,大步走向门口,把门打开。
凉冰守在门口,拦着正张狂得要找莫御为理论的男人,薛凯。
“找我理论什么?你确定你够水平?”莫御为根本不看他,大步走上楼梯,上二楼去了。
薛凯刚要开口,凉冰做了个请的动作,“薛先生,我建议你先上楼。如果不想今天被人笑话的话。你应该明白一点,莫先生是在帮你!”
薛凯扫视了一眼凉冰,冷笑道,立刻就看到了他额头上那条没有被刘海完全遮住的疤痕,“呦,传说中莫先生的得力杀手,终于重现江湖啦?”
凉冰不理他,转身走向楼梯,这个人不识好歹,他也没必要再对他客气。
薛凯嘴角抽动了两下,余光瞥见,学生正坐在二楼的某个卡座,看着他,他对面坐着的女人,仍然是孔笑筝。
不用问也知道,孔笑筝现在肯定急着安抚那个老男人。
薛凯到现在都还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生那么大的变化,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虽然变化对他来说是好事,可这种被人当做木偶一样操控,这个操控的人还是莫御为,他心里就很不爽。
薛凯咬牙,大步跑上楼梯,跟上凉冰,一同去了二楼一个vip休息室。
莫御为已经坐在沙发上,凉冰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莫御为摆手,“不需要,你先去忙你的。”
凉冰担心薛凯这种冲动型的人,一言不合就开战,要留下来,被莫御为拒绝。最终,他转身离开了休息室,把门带上。
“你胆子不小,尽快在薛盛的眼皮底下走进这个房间。”莫御为拿出茶几底下的烟,迅速抽出来,偏头点上,深吸了一口。
突出烟圈的过程,他胸腔内膨胀得灼热气流似乎也慢慢吐了出来,整个人舒坦了许多。
这一刻,他又暗自庆幸,他当时忍住了。
“莫先生,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梁小姐面前表现自己吗?看不出,莫先生这么有作导演的天赋,随手就导演了一场大戏。所有的人都被你操控,成为你向一个女人表现爱情的棋子,你是不是觉得很爽?你排练了多久,才练习到这么炉火纯青的地步?”
薛凯同样点上了烟,两个人之间,瞬时弥漫着浓郁的烟圈。
“我不需要排练,这种儿戏,我没兴趣。如果你硬要这么认为,我不做强求,要改变你的想法。”
莫御为把手中的烟在烟灰缸中弹掉已经烧了一半的烟灰,“为什么你这么恨我?”
莫御为这么一问,倒把薛凯问住了,不过,他只是愣了片刻,很快笑着回答,“对,你知道就好。我就是恨你,看你不顺眼。比如今天,凭什么你说换就要把嘉宾组合换掉?”
薛凯想到孔笑筝为了争取这样一个机会,浪费了多少心血,现在被他这么一搅和,全浪费了。他想起来就觉得很气人。
“如果我是你,现在应该找快豆腐去撞死。自己喜欢的女人,竟然看着她往火坑里跳,不去拉一把。你们是不是觉得,你们这点把戏,就能逃过薛盛的眼睛?他会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
薛凯一惊,“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和孔笑筝以为,你们可以用这种幼儿园水平的心计,把他拉下水,你们想要做什么,在他眼里一清二楚,而你们自己却不知道。像个小丑一样,跳得很欢快。”
莫御为把手中的烟全部掐灭,“薛盛要什么,我现在也知道一二,他是个野心家,当然不只是和你一样,只是想把盛凯兄弟做出名堂来罢了。他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他要的是哪些?”薛凯连连追问,“你现在跟我在这里说这些,你就不怕我回头就把这些告诉他?他好歹也是我老爸。”
莫御为笑了笑,“如果他是你老爸,你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他是你老爸,也许只是血缘上的关系。但他有没有给过你父爱,有没有让你变成一个心理健康的年轻男人,我不置可否。”
薛凯被他这样无情地剖析,微怒,“不要摆出一副万事都在你的掌控中的表情。我知道,不是所有的父子都是人们想象中的那样,古代的皇帝,父亲不想儿子继承皇位,直接把儿子杀掉的例子多的是。不过你看错了,我这个人虽然也有点野心,但我有自知之明,我从来没有想要要跟他争夺什么东西。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莫御为,如果你想挑拨离间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为什么要挑拨你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你们之间的关系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看不下去,孔笑筝在折腾来折腾去,折腾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她折腾什么,关我什么事?”薛凯仍然强硬。
“关不关你的事,只能问自己。如果她跟薛盛坐着游轮出海录制节目,你真的觉得你完全不介意?”
莫御为不等他回答,已经起身,“小时候,你就看我不顺眼,不过就是因为我比你聪明,心术够正?不关你做什么,唯真爱不可辜负。这就是我的出发点。信不信由你自己。你好自为之。”
莫御为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进入走廊。
唯真爱不可辜负,所以,他才会在她最煎熬的时刻走出来。
事情就这么简单,他们却要想的这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