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后,离御调息收回功力,画惜身上的疼痛也慢慢消失。
“你的脖子上,什么东西?”
离御刚才就看到了她的伤,只是比起她身上的蛊毒,这不算什么,所以他才没有问。
画惜这才想起自己划破了脖子,“不小心,碰到了。”
“你没长眼睛,不小心碰成这样?”
虽说不比她的蛊毒严重,但也是鲜血淋漓,她竟然以如此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出这样的话。
“你别这样说她!”权非逸冷冷的道。
“我知道这伤肯定是因为你才来的!”离御反唇相讥,“她每次受伤都跟你脱不了干系!”
画惜拉着他的袖子,“离御,别说了,我们走吧。”
权非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可她的目光却始终落在离御身上,权非逸抿了抿唇,眸光愈发的暗淡,口吻却一如既往的强硬固执,“本王何时说过,你可以离开这里?”
“想必王爷也看到了,我不能离开他。强行将我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吗?”
“有。”
“……”
他并不知道那意义是什么,只是他不想就这样放手。否则,他们之间就真的一干二净了。
权非逸看向离御,“你每日都在陈府,本王虽不知你做什么,可是你白日里显然无法好好照顾她。你们住的地方不安全,她今日还遇到了杀手,所以她必须留在这里,本王保护她。”
离御紧蹙双眉,“杀手?”
他的目光,瞥向画惜。
画惜垂着眸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杀手?若是真要保护,那就该将指使之人杀掉才是。
“离御,我们走。”
权非逸心口一痛,目光深深的看着她。
她就这么想走,明明还没有完全恢复,甚至连路都走不了,却要迫不及待的离开她吗?
“本王不准,你们出不去。”
“画惜,你先留在这里。”离御想了很久,俯身对她道,“我的事情还没有办完,你一个人留在客栈我也不放心——何况,就算你住在客栈,他还是每日都会来骚扰你。”
只是如此一来倒连这男人去客栈的力气都省了。
顿了顿,又道:“明晚我会再过来。今夜是我来晚了,抱歉。”
画惜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权非逸的手便突然覆在她的唇上。兴许是怕她再说出什么动摇离御的话来,所以他不让她开口,却不知道她早已知晓刺客的事情。
离御走了以后,她就冷下脸,“王爷何必找这样的借口,刺客是谁,你不是很清楚么?”
“画惜,你身体不好,今日又受到惊吓,还是好好休息吧,其他事情我们明日再说。”
她咳出的血还赤果果的呈现在眼前,权非逸目光一刺,移开,视线却又落在她脖子里的划伤上面,喉结滚动,道:“我现在去让大夫进来给你包扎伤口。”
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问,可又不忍心在现在这个时候问。
画惜虚弱的冷笑,“权非逸,你知道我的脾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