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情欢对上他的眼睛,像是被刺了一下,猛地收回。
“你想多了,没有人值得我用自己的身体去报复,你也不例外。我只是刚好受了伤,又刚好已经上过药,所以告诉你我没事。不然,你总不至于指望我哭着闹着跟你说我很痛吧?”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不太疼的时候会闹着说她很疼,类似于爱人之间的撒娇。
可当她真的很疼的时候,却只会告诉他没事、不疼,并非只有现在是这样。
只不过从前是为了安抚他,怕他难过,而如今……大抵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是,我不指望。但是你的伤口裂开了,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不是我一定要拆了看看你的伤,你是不是打算一直拖到下次换药的时候才告诉我你受伤了?”
权墨栩现在极度暴躁,而且是找不到源头的暴躁。
夏情欢看着他铁青的脸色,眸色闪动了一下,“你要换药就快点,我冷。”
要说她是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好像也不是。可真要说有什么感觉,那点疼痛在她看来不过是受伤之后正常的疼,所以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意识到伤口裂开了。
只不过这些话,她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反正他已经认定了她是故意的——何况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也没什么解释的必要。
权墨栩一口气堵在胸腔里,不上不下,难受的很。她可以对他的关心视若无睹,但是她这样对她自己的身体也无动于衷,真的让他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挫败。
是他伤得她太深,还是因为失去那个孩子……造成了她这样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态度?
菲薄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权墨栩用最快的速度替她重新换药、重新包扎了伤口。
因为她说冷,哪怕她可能只是因为不耐烦所以随口一说,但他还是放在了心上。
男人专注的眉眼间,始终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心疼。
结束之后,又拿了套新的衣服过来给她换上。
外面买的衣服再好,也终究抵不上宫里这些货色细腻精良。
夏情欢虽然起初是觉得无所谓,但是当男人替她换完药之后,她当真觉得那凉凉的触感减缓了许多的疼痛,果然宫里的药就是比外面医馆的药好很多。
“谢谢。”
点点头,说罢便要从榻上站起来。
可是还没来得及站稳,身体猝不及防的被男人扯入怀里,按着她的后脑就是一通深吻。
她心一跳,僵直的站在那里,直到男人放开她都没有动过。
权墨栩的手从她的脑袋移到她脸上,低低的笑声自嘲而寡淡,嗓音暗哑的道:“欢儿,你受了伤,我很不高兴。但是我舍不得打你骂你,所以只能亲你。”
只有让她也不高兴了,才能感受到他的不高兴。
“就当是惩罚,提醒你往后别再那么容易让自己受伤,恩?”
“……”
夏情欢狠狠瞪了他一眼,“别把你不要脸的行为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搞得好像她不受伤他就不会强吻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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