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您命属下打小黎三十鞭,当时画惜替她受了很多。”
男人的脚步蓦然顿住。
下一瞬,芜星就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更加阴沉冷飒,仿佛有一股洪流汇聚吞没。权非逸森冷的视线蓦地朝他射过去,落在他身上如针扎般。
“什么叫替她受了很多?”
“属下打的是小黎,但是画惜一直挡着,所以大部分都落在她身上。”
权非逸沉默后道:“你现在是要告诉本王,你连个人都看不准,打在谁身上也不知道?”
明明只是平淡的语气,芜星还是察觉到浓浓的危险。
“主子,属下本来就想打她,所以也没想着要避开她。既然她自己送上门来,属下自然乐得接受!”芜星绷着个脸,毫无愧疚的模样。
“您要打要罚,属下都认了!”
权非逸薄唇抿成冰冷的直线,“自己滚去领罚!若是下次再敢违抗本王的命令,就滚吧!”
“王爷,您难道还在惦记她吗?”芜星不甘的道,“您别忘了,是她害死了娘娘!”
“本王记得很清楚,她是仇人。”
男人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仇人二字,格外咬牙切齿,眼底透着一股子刻骨的恨意。
直到面前只留下一道冰冷的背影,芜星还有些愣着,他知道,王爷的恨不假。
可是,他也知道,王爷或许放不下。
……
一夜过去,男人又上了早朝回来。
回到四王府,下人们已经准备好了午膳,就等着他回来。
这些日子,四王府一直都是处在乌云密布的氛围之中。四王爷的亲生母亲以及兄长全部离世,可因为他们都是反叛之人,所以连最基本的丧礼也不能有,甚至无法祭奠。
谋逆、叛变,其实权非逸不在乎这些。
可如今只剩他一个人,他知道母后不会让他这么做。
饭桌上都是全素的菜色,他坐下来,却没有提筷,脸色仍是维持着刚才冰冷的模样。
下人以为是饭菜不合胃口,连忙道:“四爷,若是您吃不惯的话,奴才让厨房再准备些荤的,想必娘娘在天之灵也不会责怪您的,您看……”
“滚。”冰冷的单音节从男人嘴里蹦出来。
难不成,他现在还会因为少了荤腥吃不下?
不是吃不惯,而是吃不下。
权非逸拿起筷子,可是夹了一筷子的菜,又扔在碗里没有动。
“来人!”
伺候的奴才赶紧上前,“爷,您有何吩咐?”
“去西街那边的仁心医馆传信,让大夫去玉宇琼楼走一趟。就说……”
听到玉宇琼楼这几个字的时候,下人的脸色就已经微变了,事情又跟那个女人有关?
他们并不知道画惜做了什么,只是本能的不喜欢自家主子跟个青楼女子如此来往,一个是王爷,一个是***根本找不到半点相配的地方!
还不如现在待在王府里那位小姐呢……
权非逸想了很久,目光阴沉而又出神的盯着门外,许久才开口:“就说,她的恩客知道她病了,放心不下,特地找了个大夫去看她。让她,不准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