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睡会儿。刚才回来的时候这么冷,你现在身子也有问题,还是多休息为好。”
熟料画惜只是微微笑开,“祁玉,我饿了,你给我找点吃的东西来,可以吗?”
祁玉一愣。
他低垂下眉眼,深邃关切的目光不再看着她,恩了一声,便转身出去给她找吃的东西。
他知道,或许她是真的饿了,但是这样的可能性很小。更多的,只怕她是想把这件事当做没有发生过,想以这样无所谓的态度面对最大的伤害。
而她的心里究竟有多难受,他不敢想。
画惜在床上躺了很久,疲惫的睡意逐渐袭来。就在她昏昏沉沉即将睡过去的时候,开门声突然响起,伴随着一阵明显属于男人的脚步声朝她走近过来。
“确实是累了。祁玉,你把东西放着吧,我一会儿起来再吃。”
“祁玉?”
耳边森冷彻骨的嗓音一下子把她惊醒过来,睡意全无!
“所以是他把你从四王府带走的?”
画惜眼皮颤抖,旋即缓缓睁开。
如水的眸子里却是平静的毫无涟漪,嘴角无力的扯动,“四王爷,是你啊。”
“你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
他仿佛跟她一样平静,甚至比她更甚,目光淡淡的注视着她,可是周围压抑的气氛却让她知道,这不是平静,而恰恰是暴风雨前的假意祥和
“就算不是他,我自己也会走。”
“你要走,经过本王的允许了么?”
权非逸说话间,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她手上包扎的伤。
目光突然被狠狠的刺痛,迅速移开。
他守了她一夜未醒,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有多恐慌。
早朝回来以后,第一时间就是去见她,可当他发现她已经消失的瞬间,脑海中蹦出的念头却不是她被谁带走了,而是她不见了不见了,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
虽然冷静下来后,他找来了这里。
可是那段短暂的时间里,他却仿佛尝到了一种名为失去的滋味。
画惜凉薄的挑眉,“虽然我记性不好,但是我也记得自己已经被四爷赶出四王府。”
她的脸色疲惫而虚弱,可是柔软的话语中,却充满了讽刺讥诮的意味,“四爷昨日来这里找我,也不过是为了让我回去给连小姐解毒。现在连小姐的蛊毒已解,您又回来做什么?”
经过他的允许?
呵,她为什么要经过他的允许。
女人嘲弄的眉目在他心里划了道口子,权非逸喉结滚了滚,不容置喙的开口,“我不想跟你计较谁带你回来的,你擅自离开的事情我也可以不追究,但是画惜,你必须跟我回去。”
他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但是现在,必须把她带回去。
他甚至不知道,带她回去要干什么。
“带我回去?”
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虚弱至此依旧笑了出来,“我们说好的两清,四爷难道忘了?”
“那是你一个人说的,本王从来没有答应过!”
男人呼吸沉重,双眼死死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