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惜,你在干什么?”
权非逸接住连玉缓缓倒下的身体,手指紧紧的握着她,可是他的目光,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的女人,仿佛固执的一定要问她这么做的理由。
“为什么?”
“不知道。”画惜摇了摇头,丝毫不惧的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为什么,可能只是看她不顺眼,可能是厌恶了待在你身边,也可能是让她偿还曾经我为她流的那些血。”
男人喉结不断的滚动,被她轻松的几个字堵的说不出话来。
她怎能如此,如此率性又轻而易举的说出不想待在他的身边……
“本王还以为,这些日子你变了。”
她的笑、她的嗔、她的恼,所有的一颦一笑的神态都如同刻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他还以为,哪怕只是日久生情之中最卑微的怜悯,她对他好歹是有些感情的。
可是现在眼前发生的一切,却再次撼动了他的认知。
并不是她变了,只是他一次次的眼瞎,是他识人不清。
“我只是被你关了太久,觉得很累。”
画惜含着笑意的双眼淡淡的瞥了一下连玉身上的血,“你再不救她,她可能就死了。”
权非逸呼吸一滞,薄唇冷冷的抿成直线。
“玉儿……”
“表,表哥。”
连玉这次是真的哭了,哭的十分伤心。
如果说上回她还是自己下的毒,哪怕跪着也要走完自己造下的路,可是现在,她却无论如何无法忍受这样的痛苦,因为这是不该有的、是那个女人强加给她的!
“表哥,为什么她要这么对我?玉儿好疼,好疼啊……”
“本王这就给你请大夫,别怕,不会有事的。”
如果连母后唯一的心愿也无法完成,他要如何告慰母后的在天之灵?
权非逸的呼吸又沉了几分,“玉儿,你放心,本王绝对会让你好起来的。”
“表哥……”
连玉还是不停的在哭,“你把她赶走,让她走好不好?我不想再看到她了……不想再跟她住在一块儿,她总是……总是想着欺负我,是她……”
她颤抖着,随时随地都像要断气,“答应我,好不好……表哥……”
“好。”
男人低沉的话音落下,画惜还是忍不住紧紧攥住了手心。
这留是她自己想要的结果,甚至是自己求来的结果。
拿刀刺连玉,远比她想象中的效果更好,没什么好难过的。
她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只要能让他好好的,她便什么都可以舍弃。至于解药,她也已经替他拿到。从今往后,这个她心爱的男人都会安然无恙。
可是,她却不能将这些告诉他。
若是带着那样的愧疚,哪怕是得到了解药,他也永远不会得到幸福。或许,只会在永久的思念和内疚中活一辈子这不是她要的,未免太自私。
所以她宁可留下的是恨,漫长的恨意……
权当是她最后的一点点私心,哪怕恨着,他大概还是会记得她。
画惜一遍遍的将这些话告诉自己,可是……